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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女主角叶蓁蓁 2021-03-16 21:49:57

听书呢喃

发布时间: 2021-03-06 09:50:15

㈠ 大山学校三年级老师

你好,很高兴为你解答,根据你的描述 有以下方案供你参考
苗村三语教师盘秀 扎根山35
-或缺三语师苗村孩做普通启蒙
-曾经穷能挖野菜给家充饥却仍舍离些孩
-200减少7说要教
盘秀用普通、苗语海南三种语言给孩课

简陋校缺乏体育教具盘秀孩玩游戏
盘秀58岁发已经染白霜牵着7孩手呢喃着苗语阳光甩着双手孩起转圈玩耍却像十足孩
万宁北镇六角岭盘秀倾注半热量
高峰200今7所校缺少三语师所刚入孩都要先接受三语启蒙;留守童缺少亲辍孩劝课堂冒着雨踩着泥泞送家带家给做饭
我愿意做梯帮助看见更远盘秀说
□南都市报记者杨金运 石祖波/文 陈卫东/图
像父亲孩王
9月18午万宁北镇六角岭村六角岭
语文师盘秀目光讲台稚嫩脸庞间寻找着二三四五六少孩昨请病假盘清慧没师妹妹今打针盘清慧姐姐盘清玲说
教点今剩7其4留守童
盘清玲盘清慧双胞胎姐妹盘秀放两孩几前父亲事入狱母亲离家失踪留爷爷奶奶带着今9月至今半月间盘秀已经双胞胎家家访四怕爸爸妈妈身边没照顾危险
周五午十钟课姐妹没急盘秀团团转发辆视镜已经烂掉摩托车找雨道路打滑盘秀离家近发现边吃零食边玩耍都课玩急死师盘秀些气
两孩见盘师却嘿嘿嘿咧嘴笑安安稳稳盘秀摩托车
些孩盘师虽龄差半世纪却像极其要朋友课盘秀用手牵着手玩鹰捉鸡玩猜谜游戏玩欢
放手牵着孩往送家孩家路前两才硬化前泥泞堪道路更令盘秀担每逢雨盘秀牵着孩家画面村民眼已稀松平路边蝴蝶野花孩围绕着孩王路说笑
请病假盘清慧病情盘秀挂事几声狗吠盘秀敲盘清慧家门瓦房内盘清慧奶奶蒋春梅探看盘秀激抓住手盘师谢谢啊蒋春梅刚带孩打针脸愁容见盘秀才散
两要干工要带两孙辛苦盘师关我激蒋春梅说现教点数没钱送镇幼园孩些孩家庭贫困父母往往身边做师像做父母操
1000苗族同胞聚居偏僻村庄盘秀倾洒着自代
或缺三语师
间校7孩却没撤并
六角岭负责唐敏轩道其缘由:两前教育部门派调查起先满撤并发现孩连起码普通都听懂放弃:送听普通简直像听书必须先给做普通启蒙
给些孩做项普通启蒙工作非盘秀
盘秀幼遭遇同困境11岁才级至三级连课本都没师都用海南苗语讲课四级盘秀附近农场校课才发现自连字都听懂连忙赶六角岭问前师:讲啊
问才知道普通位叫做张辉琼师看盘秀借自字典给边教发音边让自盘秀汉语漂亮语言吸引住
1978盘秀六角岭村第批考万宁3孩梦想通努力走山所高毕业候面临道路选择
边山外面未知世界边贫穷故乡
盘秀终选择留山:我走山我希望我走山
所搬六角岭附近村孩都念书面临问题:苗族孩甚至连汉语名字都没更用说听懂汉语师课
盘秀给没名字孩起名字却发现论自用普通教都没反应几节课盘秀尝试着用普通教发音用苗语海南解释字意终于看孩脸再副茫模其师惊讶发现现象
起盘秀始三语教教慢却效
与盘秀共事唐敏轩师说般师根本教群普通汉字窍通孩盘秀师些孩走进校园缺少启蒙师其师课经要请盘秀师做翻译盘师站旁碰难用苗语翻译
每别师提翻译邀请盘秀都拒绝
甘愿做知识梯
盘秀并非没萌离念1996前妻病世家除幼孩贫洗盘秀处找野菜给家充饥萌闯闯念
盘秀没走放双双知识渴求眼睛自2009校始拆减越越少高峰期200拆减2012剩班几盘秀说要孩需要留都能少
几十盘秀已经记劝少辍孩
唐敏轩说前需要交费候绩孩于各种原辍每候论孩哪班级师做家访都要带精通苗语盘秀
1998叫青青(化名)孩读三级候突见踪影盘秀急忙跑青青家问才知道原青青家养水牛母亲忙便想让青青辍负责每放牛番劝说青青才重返校园
虽青青没能考口流利普通终身受用
20岁盘清眼盘秀位优秀师令盘清印象深刻父亲班读书候碰没完作业像其孩留做完作业才家校我师我孩区别待
十月盘秀曾经、今北镇教书李秀母校透已经损坏窗玻璃看办公室内批改作业盘秀眼眶湿润位昔恩师写诗句:路漫漫兮道坎兮坚吾兮教兮鬓已白兮乐兮夕阳红兮足兮
李秀记二三十前候崇拜盘秀我家困难家更困难热经跟我说要努力读书改变自命运李秀说懂普通今做语文师盘秀鼓励起作用
写诗赠给师盘秀李秀语重说起愿望:现全镇师我懂苗语我再两要退休定要接我班
李秀看着鬓发已花白师说:要需要我
盘秀脸现欣慰笑我希望我知识梯能爬更高点看更远点让山区孩走广阔自由翱翔盘秀说即退休候听李秀愿意接班太令高兴

不懂追问,望采纳,你的采纳是我答题的动力。

㈡ 河图有哪些经典歌曲

《雨碎江南》《白衣》《寸缕》《隐》《为空》《海棠酒满》《伶仃谣》《永定四十年》

㈢ 谁能总结下没事找找虐里面的经典语句= = 搞笑的。。 感动人的....

现在国难当头,我们级别不高,对实战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着把任务做了,能将NPC弄出来5分钟就5分钟,也算尽点儿微薄之力。开始没想着能成功,也就没跟大家说,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细细的声音说完,UT静了3秒,“来得及,来得及。谢谢,谢谢大家,谢谢,谢谢,谢谢。”苏柳一个劲儿地说,声音有点儿哑。

楚盛欢探过身子,就看到善感的小姑娘红着眼眶,感动得在那儿掉珍珠,他低低叹了声,抽两张面纸替她擦脸。

苏柳恍若未觉,只是让小虐飞快骑马从小径往山顶冲去。

时间,时间就是生命。

花了4分钟跑到山顶,大道上的敌军全被血洗一遍,而同时,第一次召唤的NPC消失,不出两秒,第二次召唤的NPC部队又出现在她身边,开始对周遭敌军的清理。

也不知道他们建国任务做得太成功,还是NPC实力被游戏公司加强过了,苏柳吃惊地发现,有个NPC居然不定时放出复活之泉,供本国玩家恢复血条。

某次复活之泉刚好放在圣山灵兽附近,灵兽在走动中退到喷泉之上,血条噌地往上长了不少,这还不说,居然有NPC边打敌人边喊着自己是铁匠可以修装备。

于是,短短5分钟,形势大逆转。等楚、魏攻韩成功飞奔而来之际,灵兽仍然活蹦乱跳地率领大秦玩家跟对手打得火热。

结果不用多说,晚9点,国战结束的号角声响起,系统黄字公告显示:

大秦卫国战胜利,宣战国韩须将国家资金的20%上贡给大秦。同时,楚占领韩的地盘,掠夺走韩国家资金的20%。

月上中天,圣山峰顶人影幢幢。

苏柳让人物和大家抱成一团,大笑,跳舞,喝酒,吹口哨,做各种各样奇怪的动作来表达兴奋之情。

一道冰箭袭击过来,接着,一条水蓝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当前】〈玩家〉妖精的口袋:贱人贱人贱人,你去死!

这句话刚跳出来,一道银光划过,刑天斧拦腰将某人秒杀成两截。

【当前】〈玩家〉没事找找虐:贱人死了。

【当前】〈玩家〉盈舞:贱人死了。

【当前】〈玩家〉白雪苹果:小虐姐和盈舞哥真是心有灵犀啊!

【当前】〈玩家〉盛世欢腾:……

【当前】〈玩家〉天地不仁: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今天系统明显BUG,国战结果不算数。

【当前】〈玩家〉溟厣:赵王啊,你的名字叫输不起。

【当前】〈玩家〉老大:既然大家都在,小虐,依照老规矩,你从韩挑10个人送交咱们大秦吧。

乍见这句话,苏柳关掉耳麦,偷偷拉拉楚盛欢的衣袖,小声说:“盛欢哥,我能不能把邱娇颜要过来,先将她关监狱,再游街示众,最后驱逐啊!”

“自然。”楚盛欢歪过头,眉眼间都是笑意,“柳柳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没错。”苏柳握拳,很感慨地吟诵了句有爱有哲理的名言,“唉,我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为什么出发了”

楚盛欢:“……”

【当前】〈玩家〉没事找找虐:好呀,我只要妖精的口袋过来就行。

【当前】〈玩家〉妖精的口袋:苏柳,我不会如你意的。

【当前】〈玩家〉没事找找虐:不要以为赢了就能羞辱我,你做梦!

【当前】〈玩家〉没事找找虐:我用得着特意去羞辱你吗?不是你一直在自取其辱吗?

苏柳刚把这话发出去,频道内有瞬间的安静,接着,条条嘲笑讽刺邱娇颜的话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大抵所有的胜利到来时,人都有些空虚感,苏柳呆呆看了会儿,忽然觉得无聊,不知道邱娇颜为何喜欢这种戏码,也不知道此刻备受欺负的人变成她自己,邱家公主又是什么心情,她会不会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会不会从心底觉得自己不厚道?

苏柳没再出声,邱娇颜也沉默地站在原地,当前频道的话语条越来越少,最终沉寂。

月亮渐渐隐去,天际泛起鱼白肚,只一瞬,游戏中的白天来临。

晨曦中,冰蓝身影的面目渐渐清晰起来,她蹲坐在地上,一手按着法杖,一手撑着地,精致的笑脸微微后仰,在满山代表本国玩家的白色ID号中,她头顶的代表地方黄色ID尤显刺眼。

不断有玩家冲过来杀死她,她总在倒地不久后,原地复活,又坐在地上。

系统不停播报:韩女王妖精的口袋被玩家××××杀死。

世界频道上,有正义之士跳出来,说:“够了吧,玩人也不是这种玩法,老子虽然看妖精的口袋不顺眼,但这女人嚣张得光明正大,看久了,倒也生几分欣赏。”

“操,她活该,她以前玩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打抱不平,仗着有钱了不起了,老天让你生得好,不是让你用这份幸运去欺负人的。”

“其实,妖精的口袋还好啦,可能是私怨,她就针对大秦女王比较多,并不像其他服务器的美女,仗着身后的男人倒出追杀人,天天闹得鸡飞狗跳。”

“那不就得了,她针对大秦女王,人家报仇天经地义,你们少在这唧唧歪歪。”

……

收费频道又开始吵闹起来,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越来越多的人替苏柳说话,越来越少的人声源邱娇颜,而天地不仁、红尘一骑等都早早下了线。

苏柳不知道邱娇颜这次反常地待在她眼前不停死去又活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柳,水放好了,你不去洗洗澡?”随着暗沉而略带暧昧的声音,楚盛欢走进书房,“别太兴奋了,早点儿休息。”

要是他说话时语调能像平时般冷冽点儿、酷点、正义凛然点儿,苏柳老早就蹦跳着奔出去了,可是……

俩人也不是头次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下面发生什么,苏同学一清二楚。

她的脸红了又红,红了又红。

暧昧的气息让房内温度节节升高,苏柳正要下线去洗澡,屏幕上,陡然跳出几行黑字。

【当前】〈玩家〉妖精的口袋: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贱人,你凭什么?你有什么?你凭什么?

【当前】〈玩家〉妖精的口袋:你知道这场国战我花了多少吗?你工作10年也赚不回来!我哥走了,走的时候让我不要为难你,哈哈……

【当前】〈玩家〉妖精的口袋:他真是个傻子,居然喜欢你这种贱女人!你为什么不去死?我哥有什么不好?

【当前】〈玩家〉妖精的口袋:霖霖那个贱男,盛欢那个贱男,他们眼瞎了!!!他们喜欢你,狗男女都该死!

【当前】〈玩家〉妖精的口袋:苏柳,我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做梦吧,傻妞,你真以为国战打败我就能而所欲为,幼稚!

黑字还没消失,UT上响起苹果的惊呼:“小虐姐,妖精大神删号了。”话音没落,屏幕中的公告栏跳出一行红艳艳的粗体字。

〈玩家〉妖精的口袋永远离开了《英雄》,祝一路走好!

同时,她眼前那条冰蓝色影子陡然消失不见。

苏柳傻眼了,楞住了,回过神,郁闷了,憋屈了!

怎么会这样?她受了罪,吃了那么多苦,忍辱偷生卧薪尝胆这么久,好不容易尝到点儿胜利的滋味,仇人却碎死眼前。

老天不公!不公!

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么一出戏闹出来,大家都觉得没劲,苏柳退出UT,默不作声地去洗澡,楚盛欢静坐片刻,拿起手机,拨出个号码。

“邱娇颜吗?我是楚盛欢。”他淡淡地说,“柳柳脸皮薄,不好意思打电话过来炫耀,所以我替她为你们的恩怨说句结束语,恶有恶报,到最后,被杀出游戏的不是她,而是你邱娇颜。”他说完,啪嗒讲电话挂掉。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欺负完他家柳柳就想溜之大吉!

楚盛欢摇摇头,将手机随手丢到一边,双手环胸,略带嘲讽地望着前方的电脑,果然,未到半小时,不出所料,完全受不到一点儿刺激,向来觉得全天下人都该围绕着她做“公转运动”的邱家公主又重新出现在游戏中。

【世界】<玩家>妖精的口袋:我被盗号了,刚让GM帮我恢复,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世界】<玩家>妖精的口袋:我不会放弃,笑到最后才是赢。

……

苏柳穿着睡裙,外面套件休闲短袖衬衣走进来,眉飞色舞地说:“楚欢哥,刚才忽然想通一件事,我居然不知不觉把邱娇颜给杀出了游戏呀,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当初她满世界追杀我之际,还大言不惭说要把我给杀出去,我为了激励自己还截

屏保留了,改明儿发到论坛上,好好刺激刺激她。”

楚盛欢:……

“柳柳,呃,游戏里有发生了点儿事,我去洗澡,回来再说。”自觉办了错事的楚同学匆匆忙忙逃离书房,留下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苏柳翻着屏幕上留言狂研究。

这一研究,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的苏同学又不淡定了,她半刻也不能忍地趴到卫生间门上,和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叽里呱啦的说,“盛欢哥,盛欢哥,邱娇颜不是删号了,怎么又出现在游戏里?她这么反反复复弄得人家心情也极度反复,真讨厌!”

楚盛欢:……

“盛欢哥,你说她又回来干吗呀?难道幡然醒悟,打算被我虐几下好让自己心里舒坦以赎罪?”

楚盛欢:……

“不能接受!唉,我又错乱了,而且我看咱国好多玩家跟我一样都被她的举动雷得有些轻微性神经失调。”

楚盛欢:……

“咦,盛欢哥,你怎么不说话?对了,需要我回避吱一声哦!”

“不用。”楚盛欢哭笑不得,拉开门,穿戴整齐出现在苏柳面前,大手一抄,将她抱在怀中,往卧室走去。

柳柳的自我调节能力好到惊人,他真是白担心了她为邱娇颜骂完人就突然离开游戏而郁闷,楚盛欢越想越觉得刚才的乌龙好可笑,亏他为打出那个奚落人的电话还思想斗争了大半天。

“柳柳……”他咬着他的唇意乱情迷地吮吸,“别想些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她压在床上,喘息着说,“我今天去网络了好多资料,大学生也可以结婚。”

“不行,我妈……”她的话被他含在口中,没吐出来。

卧室里黝黑一片,宽大的床上,两条黑影紧紧交缠,男人跪在少女修长的双腿之间,一手捞起她纤细的腰身,一手覆盖在她较小丰盈的胸脯上轻柔慢捻。

苏柳的头向后仰,垂在床上的长发,随着楚盛欢越来越激烈的动作而不住摇晃。

他的头从她胸前一路向下,仔仔细细地啃噬,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肤,“柳柳,我好想狠狠……你。”他呢喃而含糊地说,即使中间一个字未吐出来,她也吓得浑身发软,“不行,我妈……啊……”

软软的话语北京呼声代替,她身子被腰间的大手一转,又一松,整个人就咚地趴在床上,男人矫健的身躯如影随形,重重压下,越发猛烈地啃咬着身下少女娇嫩的肌肤。

唇舌蜿蜒游移,从肩到腰,从腰到臀,再到腿内侧。

意乱情迷中的苏柳忽然激灵一下,“盛欢哥,我妈……会揍我。”她终于一边哆嗦一边勇敢地将话说完。

接着,屁股被人重重咬一口,“我知道。”嘶哑的男声清晰响起,身上压力骤减,她趴在床上,年轻的身体还在战栗,可神智却清醒不少,水媚的杏眼害羞而张皇地目送他逃出卧室。

苏柳捂着脸,等心跳慢慢平复,双眼从指缝中静静盯着天花板,翘起唇,倏然微笑。

其实,邱娇颜回来抑或离去又有什么不同?

其实,她最想得到的已经得到。

其实,这真是一个好结局!

这一切,所幸她没被幼稚的报复心态蒙蔽了双眼,所幸他在身边,所幸,她……看到了他。

一辈子一件事地爱

微笑着,微笑着,迎来初冬欢快的步伐。

苏柳跟楚盛欢正策划着元旦回家禀明双方家长大人,奇囧无比的事情再度发生。

那是个不太寒冷的周四下午,班级临时没课的苏柳被某个翘班的哥哥接到家里玩,正被抱在客厅的茶几上亲亲摸摸培养感情时,门忽然开了。

苏柳激灵一下,抬头,就看到拿着钥匙的楚爸像被定身一样,目瞪口呆地望过来,视线穿透她和盛欢紧贴着的身体,不知落于何处,而他身后,是同样石化了的楚妈以及……她家娘亲大人。

苏柳尖叫一声,推开楚盛欢。

苏妈妈阴沉着脸一个箭步踏进来,拎起她的耳朵,摇头说,“盛欢,借你家地方用用。”话音没落,连拽带拧将苏柳弄进房间。

楚爸爸轻咳一声将楚盛欢的视线拉回,“儿子,长大了呦,都会欺负小柳柳了。”他绷着脸,前半句很严肃,后半句忽然咧开嘴一笑,就再也合不住了。

“妈,你们怎么进来了?”楚盛欢一边侧耳自己听书房的动静,一边尴尬地问。

“咱局不是在这儿有办事处嘛?今年轮到你柳姨、我、你爸三个出差。”楚妈努力忍住满心的欢喜,继续说,“你爸想着好些时候没见你,打算过来看看,你柳姨说前段时间小柳柳打电话老夸你,说你在生活上帮助柳柳许多,想请你吃饭,今天

不是周末吗,我和你柳姨商量后,决定趁你没下班时先过来做点儿好吃的,等晚点儿再把柳柳叫来,大家一起吃顿家常饭,结果……”

楚妈妈顿住话语,因为书房中有了动静。

啪啪的声音中,传来苏妈妈愤怒的低叱,“苏柳,你给老娘跪下,我怎么跟你说的?女孩子要矜持,读书时可以谈恋爱不准夜不归宿,不准发生男女关系!”

“我没,妈,我是……清白的。”苏柳一边哀叫,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她们母女俩声音并不高,奈何这道门一点儿都不隔音,楚盛欢听着苏柳又哭又叫,心疼不已。

“清白什么?老娘都看到了,你还嘴硬!”啪啪两个巴掌声又打在苏柳身上,楚盛欢跟着觉得浑身一疼,忍不住烦闷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真的没,妈,我时刻牢记你的话,盛欢哥也很……每次关键时刻他都去冲冷水了,真的。”苏柳泪流满面,就差吼一声“老娘你要是再不相信,咱们去医院做处女膜鉴定”的BH话语来。

苏妈妈闻言,眼神一亮,两个响亮的巴掌声再度落到女儿屁股上后,她才嘀咕一句,“是吗?看盛欢的样子,也不像个会忍得。”

苏柳华丽丽再度飙泪,正想着怎么开口,门被撞开了,楚盛欢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沉声说:“柳姨,你别打柳柳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是想撒气就打我吧。”

苏妈妈拍拍手,笑眯眯转身走出书房,对客厅中央的楚家大人说:“亲家,你们看元旦订婚怎么样?”

……

于是,在苏柳结结实实挨了顿打,捂着屁股躲在书房里掉金豆豆时,心情不错的苏妈妈和同样心情很好的楚家二老跟苏爸爸打过好几通电话后,迅速敲定了她和楚盛欢的订婚事宜。

元月一日,在老家办席,元月二号,俩人回W城,被闻讯而来的小布等人拦截,要求补办订婚宴。

元月三日,风和日丽。

苏柳穿着白色羊绒衫,粉红呢子连衣短裙,黑色马靴,将长发分到脑后两侧盘起,留两缕打弯了垂在脸前,看起来俏丽精灵,跟西装革履,硬挺俊朗的盛欢哥在XX酒店举办自助餐式的小PARTY,邀请游戏里离W城不远的熟人参加。

气氛很随意,大伙说着说着她和楚盛欢的事,就扯到了游戏。

这两个多月,邱娇颜异常低调,天地不仁又对大秦发动过两次国战,均以失败告终,此后也老实许多。

游戏里依然有砍砍杀杀,骂骂打打,但多是小涟漪,并没大波浪掀起。

聊着聊着,阿飘忽然道:“听说游戏公司打算单开个服务器,举办跨区国战,好像很好玩。”

“这样不是要将每个区的高手集中在一个国家?”宝器反应很快。

“对呀。”苏柳眨巴着眼,点头如捣蒜附和。

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众人又将眼光落到她身上,小布眼珠一转,将酒杯一举,不怀好意地笑,“订婚怎么能不喝交杯酒呢?要求互相用嘴喂着喝。”

他唯恐天下不乱地喊。

“那是结婚才喝的好不好!”苏柳很不淑女地丢过去一记眼刀,“订婚什么都不做。”

“戴戒指总要吧!”宝器跟着瞎起哄。

“都戴过了。”她伸出手晃晃。

“再来一次嘛!”阿飘笑眯眯地说,“虽然咱们不算很正式的订婚宴,但最起码还是以庆祝你们俩订婚的名义开的,强烈要求再带一次戒指,再当着大伙的面神情表白一回。”

楚盛欢:……

苏柳:……

圆玻璃桌上,瓶中的红玫瑰开得正艳,丝丝缕缕花香盈鼻。

交换完戒指,苏柳站在楚盛欢面前,忽然紧张起来。

“肃静肃静,下面由苏柳小姐向我们家盛欢告白,大家鼓掌欢迎。”小布笑咪咪的说。

啪啪的掌声响起,苏姑娘脸红得好像桌上的葡萄酒。

在网上越是肆无忌惮说话的人在现实里反而越害羞,这句话完全没说错,于是,自诩害羞的苏柳急中生智,踮起脚尖,凑到楚盛欢耳旁,“盛欢哥,告白的事人家不好意思当众说,总之,你知道,我喜欢你就成。”

语毕,她站直身子,脸不红气不喘,面向众人,理直气壮地说:“好啦,当众小声深情告白过啦,我可以坐下吗?”

众人:……

小布:“啊啊啊,苏妹子你太不可爱!嘿嘿,俺兄弟盛欢可是很抢手的,哥哥给你表白的机会你不珍惜,下次我就让别人来喽。”

阿飘:“苏妹子,你可得看好小盛,COSPLAY大赛之后,这厮桃花旺得不行,好多女孩子千方百计想搭上他。”

苏柳:“……”

“盛欢哥,你有没什么对我说,来,悄悄地,不要给小布听到。”她眯起水光潋滟的杏眸,唇角狡黠地翘起。

“柳柳妹,不带这样,你的表白不让俺听见就算了,俺家欢欢的……”小布的话止于楚盛欢淡淡的笑声中。

他说:“我不求桃花朵朵,只求柳柳能够喜欢我,不长,一辈子,不累,一件事。”

HOHO……

男人怪叫起来,女生也笑着拍手祝贺。

幽幽的花香随着爽朗的笑声飘散,整个房间蔓延着若有似无的清甜。

她猛然抬头,粉唇微张,杏眸圆睁,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得看着面前俊朗的男子。

他揽着她的腰,低低笑,“柳柳,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一件事。”

恍然间,她热泪盈眶。

原来,原来,她早就有用了世界上最深沉最纯粹的爱,原来,原来。

后记

某日,LG又在说他游戏中的趣事,我听得乐不可支,遂决定动笔写篇网游故事。

文中所描述的游戏世界是多个网游的结合以及……我的幻想,因此,有些设定不太严谨,大家请多多包涵啦!^_^

好吧,不多说了,感谢所有陪我一路走来的姐妹,愿大家健康平安,喜乐吉祥。

附赠我跟我先生的游戏(WOW)片段,很白很欢乐,望能博君一笑!(*^__^*)哈哈~

A

小绿从联盟跳槽到部落后,改名木桃,逍遥避无可避,只好带她升级。

某日两人去刷血色,逍遥说,在能分到经验的情况下,你站得尽可能远些,我不用你加血。

木桃点头,倚在墙边做壁花。

逍遥东走西顾,用群杀技能拉过来一群怪,然后在红蓝都耗尽的情况下,群毙之,转头正要问木桃,分到多少经验,却看到木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额头青筋直蹦,费了好大力气才心平气和地问:“有漏网之鱼?”

木桃说:“没。”

道遥问,“那是怎么回事?”

木桃看道遥一眼,期期艾艾地说:“刚才看你掉血太快,我打算想给你开个护盾来着。”

道遥皱眉道:“以你的级别,就算给我加个护眉,仇恨值一定不是你。”

木桃道:“关键当时俺点的不是你,是门口某只怪。”

道遥无语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就算你选中的是怪,你的护盾技能那栏应该是灰色,根本释放不出来。”

“是那样没错。”木桃乖乖点头,然后趁道遥皱眉之际,飞快得说,“于是,我顺手点了一个技能栏是亮着的,结果……”

道遥:“……”

B

道遥周末加班,木桃上他的号狐假虎威带道遥的朋友去吓唬小号。

晚上,同道遥以及其友胖子,秘书等吃饭,席间,胖子忽然道,“今天道遥那号是嫂子在玩吧?”

木桃喜滋滋地应“是”,然后好奇地说:“你怎么发现的,我都模仿逍遥说话语气的!”

胖子欲言又止,嘿嘿干笑两声。

道遥沉默良久,悠悠说,“听秘书说,你一天的冰锥术都是冲着无敌的……”

木桃:……

C

西部海岸有个偏僻的沙滩,全是53—55级的鱼人怪物,杀完能获得鱼人贝壳,点开有可能得到金珍珠。

曾经有段时间,金珍珠很贵,木桃空闲时间就是上逍遥的号去刷金珍珠,刷久了,便与这些鱼人怪物培养了些许感情,比如,逍遥一下午都没刷到东西,而木桃4个小时基本可刷到三颗金珍珠。

某周日,家里的笔记本送修,遣遥和木桃只有一台电脑,于是两人决定轮流上15分钟,去西部海岸刷怪,刷中商店价值一金的小珍珠延迟10分钟,蓝装延15分钟,紫装嘛,鉴于这里还没掉紫装的记录,俩人边没考虑。

逍遥猜拳胜了,于是先来,15分钟后垂头丧气地让位,木桃信心满满地握紧拳头,看我的。

又一个15分钟飞快过去,一无所获,逍遥取笑她,木桃不服气,耍赖说最后打一个,结果,爆出金珍珠。

由于时间过了30秒,所以逍遥只给她延10分钟,谁料,在这10分钟里,一个友好的鱼人居然送她一把盗贼用的49级紫色匕首(名字偶忘记了)。

逍遥怔了片刻,回过神,毅然决然地说,“今天我去楼下买晚饭,你就待在这儿,继续刷怪。”

木桃:……

D

木桃看了一篇网游小说,异常羡慕人家游戏中老公深情款款地帮老婆张罗一切,有次又看到一对网游夫妻亲密恩爱,不禁眼红,忽然想到逍遥在游戏中从不称呼她为老婆,于是委屈地私下密他质问:“你怎么从来不叫我老婆?”

逍遥飞快打出一行省略号。

然后,坐在靠椅上的他歪过头,对坐床上的抱着笔记本的木桃说:“老婆,老婆,老婆?……我记得我似乎天天都这样叫你的……”

木桃:……

㈣ 有没有好听的小说 都市言情,或者土鳖发家史

你手机可以下载一 个
懒人听书这种类似的软件,上面有很多语音小说

㈤ 芙蓉花开艳,她生来就是为了等他,无欲无求是什么小说

原创/芙蓉无香
楔子
又是一年上元佳节,街上人头攒动,花灯如织,空气中隐隐有暗香浮动。一轮圆月不偏不倚正好挂在枝头,如水月光给河面镀上了一层粼粼波光,河里的花灯顺着水流晃晃悠悠漂向远处。
橘芙一如既往地穿着一身绯色长裙,她将一盏精致的花灯递入河中,伸手拨动河面,花灯便顺着水流汇入万千盏同样摇曳的烛光里。
映在橘芙眼里,是一片灯火通明。
河边卖花灯的瞎眼老人刚好扎完一盏簇新的花灯,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芙蓉,听见橘芙走过的声响,突然拦住她,扬了扬手中的花灯,声音苍老而沙哑:“你给我讲个故事,我便将这盏花灯送给你。”
橘芙略有疑惑地抬头,微蹙的眉眼里似有万千风情,她伸手接过那盏花灯,眼底仿若隐着大片纵情开放的芙蓉,肆虐的绚烂中风华无限。
“好,我给你讲个故事,这盏花灯归我。”
一.
据说陵安城的春风楼里有一位叫芙蓉的女子,她一颦一笑皆似芙蓉姝丽,所到之处,遍地芙蓉,有人因此笑称她芙蓉仙子。
如此盛名在外,一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的王孙贵族大有人在,自春风楼张榜要寻一有缘人与她共赏上元花灯,为一睹芙蓉真颜,前往春风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各色花灯自街头蔓延至街尾,芙蓉戴着面纱站在春风楼旁新搭的高台上,只露出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月色清明,落在她裙边,碎成的光影犹如一簇烂漫芙蓉。
“芙蓉庭院深几许,几度春秋几重雨。”清浅的女声不似她勾人的眼角,反倒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韵,“谁对上的两句让我最为满意,我便与谁同游陵安共赏花灯。”
台下立时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想要赢得与美人同游的机会,却没有一句话能够打动高台上亭亭玉立,青丝如注的美人。
“来年却是春好处,一枝花开满清虚。”
芙蓉漫不经心的目光一顿,唇角攒起微微的笑意,她踏下铺满月光的石阶,腰肢纤柔,步履轻盈,轻曳的裙摆上绣满了芙蓉花纹,她就这样停在陆淮南面前,像一朵恣意绽放的芙蓉,“你叫什么?”
“陆淮南,”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里映着芙蓉动人心魄的眉眼,他沉吟:“橘生淮南的淮南。”
五日后,上元灯节如期而至,芙蓉提着一盏花灯依约等在清水河畔的石桥旁。这次,她没有戴面纱,绯色长裙衬得她精致的眉眼愈发娇艳欲滴,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也因沾染了花灯的光亮平添了几丝入骨媚意。
“芙蓉姑娘,让你久等了。”
她侧身望去,不远处的男子提着一盏花灯,立在灯火闪烁中,俊秀的脸上凝着清浅的笑意。她看着他,半晌,才露出一点笑意:“你来了。”
陆淮南出生勋贵世家,环肥燕瘦,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也被她盈盈回首时似笑非笑的眼神瞧得一愣,听她见到自己时如友人般熟稔的语气,竟也莫名生出熟悉感来。
两人并肩走在清水河堤上,数不清的花灯从上流缓缓而来,从他们的脚边划过。女子裙摆上缀着的珠子跟着夜光闪烁,晶莹剔透,宛若幽莲。
芙蓉斜睨了他一眼,只见他俊朗的脸上一副薄唇微抿,她疑惑般挑眉:“你怎么不问我为何盗用你的诗句?”
那日她在高台上吟出的两句诗,并非出自她之手,是她在一幅画上看到的,那幅画笔墨未干之时就到了她手中。因此,世上千万万万人,除她之外,便只有陆淮南一人能接上那两句诗,且分毫不差。只因那画是他所作,那诗也是他亲笔题上的。
“我为何要问?既是有缘,又何必拘泥于是非因果。”
陆淮南对上她探寻的视线,兀自一笑,蓦地俯身凑近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扑在芙蓉颈间,她的耳根悄然攀上几缕红意,他低沉的嗓音就响在她耳边:“再不放花灯,这蜡烛就要燃尽了。”
自那以后,陆淮南时常出入春风楼。陵安城里便有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向不近女色的陆世子也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了,连茶楼里说书的都讲起了以陆淮南和芙蓉为原型的爱情佳话,倒也吸引了不少人来品茶听书。
这些传入陆淮南耳中,他只是置之一笑,不作理会,却在芙蓉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看过许多讲人间情爱的话本,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话本里的女子,更何况,对方是陆淮南。
不知为何,陆淮南接连解天都没有来过春风楼。芙蓉在春风楼里坐立难安,左等右等却等来陆候世子不日出征北夷的消息,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要收起展在桌面上的画,手一松却将茶盏打翻,茶水模糊的画影依稀可以辨出画中是一个男子在灯影绰绰中凝眸带笑的模样。
入夜,陵安城里燃起万家灯火,似为朦胧月色添了几笔胭脂红。
女子步调轻浅,踏过长街小巷,怀里紧紧抱着一卷画轴。她站在陆府门前,长发垂至腰际,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背着月光,看不清神色。
“芙蓉?”带着浅浅慵懒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听说,不日你便要出征。”
陆淮南走近几步,眯着眼看她:“是,明日便出发。”
“这画是你的,今日我将它还给你,等你出征回来再亲手赠我,如何?”
他笑了笑:“好。”
“万事保重。”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疑惑地低沉声音。
“你在这里等我,万一没有等到呢?”
她没有回头,低声答道:“只要一直等下去,终有一天会等到的。”
不知他听见没有。
二.
第二日,芙蓉没有来送陆淮南。
出征北夷的军队里,多了一位戴着面纱的厨娘,手艺极好,五湖四海能叫出名字的菜,她都能做出个七七八八,听说连陆将军都赞过她的手艺。
北夷族盘踞漠北历经数代,族人血脉中流传着先辈的骁勇善战。与北夷交手的这几战,输赢参半,陆淮南却受了不轻的伤。
这日,陆淮南带了几队人马去前方勘测地形,这一去却是暮色沉沉也没有回来。临近夜半,军中传来消息,陆淮南带的人马在迟谷崖遭遇突袭,死伤过半,他自己也坠落山崖,生死未卜,军营里气氛凝重,谁也没有注意一抹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暗夜里。
芙蓉循着血迹找到陆淮南的时候,天色将白,晨光落在她的脸上,肤若凝脂,谷风扬起她的长发,衣裙簌簌作响,她俯身,话语温柔:“我来了,陆淮南,不会有事了。”
漠北的日出日落和它的风沙一样张狂,落日余晖也像是要燃尽这天地万物。女子半靠着崖底枝繁叶茂的古树,风拂过,吹落星星点点的白花,落在她发梢肩头,她合着双眼,神色恬淡,似乎已入睡很久。
陆淮南在她怀里悠悠转醒,第一眼便看见笼在殷红霞光中女子安然的睡颜,没有往日的魅惑,却多了与世无争的恬静,他伸手,细心地替她掸落发梢肩头的碎花。
谷风呼啸,芙蓉缓缓睁开眼,神色迷茫,脸上犹带着惺忪睡意,像一只迷途小鹿。
陆淮南突地笑出声,“你醒了啊,睡了这么久,你再不醒,我就……”
话没说完,她突然俯身一把将他抱住,他闻见一阵芙蓉花香,仿佛看见簇簇芙蓉开得烂漫,他听见她倚在他耳畔柔声道:“若这次你没有死在战场上,回去之后,给我画张像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散在风里,带着莫名的温柔宠溺,“为了报答美人的救命之恩,便是以身相许也不为过,何况区区几幅画。”
回到军营,战况依旧不容乐观。
陆淮南命人在他营帐旁又搭了个更为小巧的,让人将它守得密不透风,对守门的士兵扬言,便是飞进一只苍蝇,也要拿他们试问。不过,在这漠北,要见到苍蝇,也是件难事。
芙蓉偏着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抬眼看去,营门处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身着甲胄的男子将一截缀满细白碎花的枝桠递给她,笑意盈盈道:“小厨娘,收了本将军的花,做桌山珍海味来报答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
陆淮南俊逸的眉眼微扬,“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敢轻易随大军深入漠北,军营里从未有过厨娘,”他笑得尤为醉人,“从迟谷崖回来后,我查了查,听说,那位厨娘身上带着一股芙蓉香。”
后来几日,芙蓉都没有再见到陆淮南。
守门的士兵日日都会将一枝花放在门口,有张扬怒放的漠北红拂子,也有坚韧低调的野花,接连几天,绝无重样。就在士兵担忧漠北黄沙茫茫里再没有什么花可摘的时候,陆淮南出现了。
他身上仍穿着银白甲胄,脚步踉跄的走进军营,苍白面容上沾着几滴血迹,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向他急急奔来的芙蓉,在她触到他的那一刻晕了过去,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长得真美。”
陆淮南的伤并没有伤及性命,却着实吓了芙蓉一跳。
她后来问他,“为何受了重伤不去救治却跑来盯着我看了半晌又留下一句没头脑的话?”
他将她的手握入掌中,“你确实长得很美啊,我多看几眼,想想你这么美,我就舍不得死了。”
北夷人似乎是不想放弃这次的大好时机,趁胜追击,派出了一队杀手潜入军营。刺杀来得突然,芙蓉尚未回神,一柄透着寒光的长剑就已横在眼前。
陆淮南将她护在身后,单手持剑,挡住杀气重重的乱剑。他胸口的白纱透出血色,杀手的攻势却丝毫未减。闻讯赶来的士兵加入混战,陆淮南拉着芙蓉后退一步,避开了一波攻势。
身侧突然出现一柄直击他而来的长剑,出手抵挡已是不及,他只闻见清浅芙蓉香,女子的娇柔身躯就已软软倒入他怀中。她胸口鲜血喷涌,嘴角却含着盈盈笑意。他蓦地抬头,眼底杀气浓重,一剑扫去,那杀手就被拦腰斩断,须苟延残喘,等鲜血流的一滴不剩才能死去。他将字眼咬得铿锵有力:“但凡伤她一毫者,我必百倍讨回。”
他紧紧拥住她,入鼻是混着血腥味的芙蓉花香,“你不怕死吗?”
她气息微弱:“你不是说我长得很美吗?老天怎么舍得我死。”
三.
北夷人的剑都淬了毒,芙蓉在鬼门关走了几遭,堪堪被救了下来,却依旧昏睡了许久。
往后的每一战,陆淮南都像是杀红了眼,招招狠辣,刀刀致命,落入他手中的北夷人绝对不留全尸。主帅如此,士兵们也士气大振,群情激愤之下竟势如破竹,无往不胜。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看漠北风光,这里的景色和陵安截然不同。”
女子嘴角凝着温柔似水的笑意,闻言,一双桃花眼笑得微弯,眼里万般风情流转,美得动人心脾:“那,你是更喜欢漠北还是陵安?”
“我喜欢芙蓉花开的地方。”陆淮南突然前倾,伏在她耳畔声音缠绵,丝丝缕缕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芙蓉将养了大半月,终于能下地行走。
不论战况如何着紧,陆淮南日日都会抽出时间来看她,带几支鲜艳似血的红拂子。也许是被红拂子的生机感染,军医说芙蓉的伤恢复得极好。
漠北的天苍茫悠远,青黄相接,天地间满是茫茫黄沙,挑眼望去,荒无人烟的沙漠中有数丛盛开的红拂子。芙蓉披着狐皮斗篷迎风而立,柔曼的身段隐在斗篷里也可见一斑。
陆淮南的营帐中军医进进出出,不消片刻,将军救了一个北夷女子的消息就传遍军营。
芙蓉是看着他策马而来,抱着那女子走进营帐的。女子的容貌清丽,只是有些瘦削,她在他怀里紧紧拽住他的衣角,不安地低唤:“淮南,淮南……”而他神色温柔,像抱着什么珍宝,“芝兰,别怕,我在。”
芝兰,别怕,我在。
芙蓉低头细细咀嚼着他话里的深情和温柔,掺杂着黄沙的风刮过她的脸颊,她眯起眼睛,神色怅惘。陶芝兰,这个名字在她记忆里已经有些久远了,久远到她看到他着紧的样子才想起来。将记忆里他和她的片段拼凑起来,就是一出才子佳人的好戏。十几岁少年打马游城,桃花灼灼下,少女水袖盈香,不需要只言片语,只一眼就足以烫伤那情窦初开的年纪。书院再遇,相识相知,几年同窗,足够情愫疯长。记忆中的少女是因一场意外坠崖身亡的,那时候少年痛苦的眉眼,他的一蹶不振几番沉浮,在她记忆中原来如此深刻。至于少女后来如何流亡漠北,又如何在异域生活数年,无人深究,只知最后才子佳人终于重逢,在话本里是个尚算完满的结局。
芙蓉想,这大概就是世人常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陶芝兰是十日后来找她的,面容不似初见时的枯黄瘦削,渐渐白皙,有了血色,算得上是一方美人,只是,漠北风沙催人老,她的眼角已有细纹,手上布满了粗粝老茧。她笑着,即使故作天真烂漫,也是沧桑尽显:“你叫芙蓉对吧,以后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即使是已经年华逝去的陶芝兰,也能让陆淮南倾尽心力,日日夜夜守在她床前,一遍一遍的唤她芝兰。芙蓉漫不经心的笑着,把玩着手中刚摘来的繁花,陆淮南十余日没有踏足过这里,各色繁花却依旧日日不落地送到她手中,“看起来,该是我叫你姐姐才对啊。”
陶芝兰泫然欲泣地离开时,芙蓉就知道陆淮南会来找她,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听见营外沉重的脚步声,她缓缓偏过头,湿漉漉的鬓发贴着脸颊,面容浸在月夜星光中,似乎要化入空气。看见陆淮南打帘进来,她眉眼弯弯,眼角处自有妖娆风情流露。
“你来了。”
空气中芙蓉花香弥漫,他恍惚间好像看见女子站在清水河畔,在千万盏花灯中盈盈回首,耳畔响起的是同一句话,仿佛她生来便是为了等他。他声音低低的,有种莫名的沉重:“过几日,我派人护送你回陵安。”
她看着营外月色如霜,声线柔和:“是因为她吗?”
“这里太危险。”他的嗓音,冷清低沉。
芙蓉离开的时候,漠北难得的下了一场雨。
水雾氤氲中,她凝着笑意回头,绯衣乌发,撑着一把骨伞,伞顶绣着朵朵芙蓉,有暗香盈袖,在漠北莽莽黄沙中,她如一朵妖冶动人的芙蓉,美得惊心动魄。
她说:“我等你回来给我画像,你不来,我便一直等下去。”
在漠北看不到方向,只有黄沙漫天和日升日落看得清清楚楚。
刘副将在护送芙蓉的路上断断续续提起陆淮南和陶芝兰的事情,她始终淡笑不语,尽管那些事情在她脑海里清晰到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少年的情深意重和他执着几年的苦苦等待。
一阵芙蓉香味飘来,刘副将在香味中昏睡过去。
芙蓉跨上马,头也不回地往黄沙漫天中飞驰而去。
可她总要看着他幸福了才能安心。
就算他此生都不会是她的有情人。
四.
刘副将告诉陆淮南芙蓉失踪消息的那天,漠北下了他们来之后的第二场雨。
细雨霏霏,漠北常年干燥的空气,掺入许多水汽,湿润了绵延百里的沙漠。本来盛开的红拂子,却一夜衰败。
迟谷崖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芙蓉坐在古树粗壮的枝干上,将头发放下来,任由碎花落在她发间,莲足上挂了一串铃铛,随她的晃动,叮当作响,远远望去,宛如误入尘世的世外精灵。
陆淮南甫一踏入崖底,就看见绯衣女子眨着灵动的双眸,盛满笑意的望着他。他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不过如此。
他跃上了上去,将她圈进怀里,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耳边:“为什么要回来?”
她看着他,眼里有他忽视不了的深情,“因为你在这里,而我此生,只是为了等你。”
陆淮南对上她动人的眼眸,半晌,才叹了口气:“你啊……”他俯身在她额前印了一吻, “若能活着回去,我便娶你为妻。”
她愣住,不敢置信:“那她……”
他伸手堵住她剩下的话,嗓音轻柔却坚定:“只要我能活着回去。”
“从前我只想看你平安喜乐,后来却想留在你身边共度余生,你给我一幅画,我却想要你这个人,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他指尖的温度灼热了她的掌心,她喃喃。
陆淮南在她脑袋上敲了三下,笑得温柔:“那这三下就算是对你贪心的惩罚。”
“我可不可以更贪心一点,”她仰头,沐浴在月色中,“你现在就娶我吧,以天为证,以地为媒。”
她的眼里光华流转,仿佛要把人吸进去。陆淮南静静看着她,似乎在思量,半晌,终于点头,“我欠你红妆十里,回去,我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月华如霜,落在迟谷崖底,像是铺上了一层银色丝绸。
他低沉的嗓音在崖底回响:“今日,天地为证,我陆淮南娶芙蓉为妻,尽此一生,细心呵护,免她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此后几日,陆淮南带着她看尽漠北风光,沙漠里流动的清泉,绵延千里的胡杨林,质朴的边疆风情。芙蓉从不知道,除却陵安的秀美,这世间还有这种大气磅礴的美。
他们好像真的是一对游历大江南北的寻常夫妻,只享受着眼前的幸福,不去设想任何其他人和事。
入夜,崖底的风到底还是有些冷冽。
陆淮南抱着芙蓉倚着古树,她在他怀中缓缓睡去,朦胧间听见一道低缓的嗓音:“若这世间再无陆淮南,那你又该何去何从。”
她环住他的腰,抱得更紧,呼吸平稳,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他起身,深深地望着熟睡的女子,然后走向崖底的出口,不再回头。
陆淮南回到军营,已是深夜,军营里安静的只有风声和守营将士巡逻的声音。
他走进营帐,却看到陶芝兰静静坐着,青丝在油灯下黑得发亮。
他踱步走近,“你一直在等我?”
陶芝兰抬头,笑容恬静,饱经风霜的眼角含着沧桑:“刘副将说你去探北夷的情形,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待在自己营中也是闲得发慌,便想着不如来这里等你。”
“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
“苦吗?”她突然笑了,含着万千凄凉,“一开始觉得苦,每每挨不过去,想到你,最后还是熬过去了。”
“苦尽总会甘来。”
陆淮南神色晦暗不明,声音不辨喜怒,他看着烛光里陶芝兰柔和的面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第二日,陆将军三日后将迎娶陶芝兰的消息传遍军营。
五.
芙蓉从迟谷崖出来,已是三日后。
她赶往军营,却看见十里营帐满是红绸,红光映亮了天边,喜气难掩。
陆淮南穿着一身大红喜炮,脸上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温柔笑意。此刻,他却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许诺与她共度余生。
喜堂上的新人,男才女貌,竟是出奇的般配。
芙蓉的脚步有些踉跄,她兀自一笑,凄苦至极,转头夜色沉沉中走去。
陆淮南看着新年低头时羞怯的笑,有片刻的恍惚,对周围的恭贺声充耳不闻。不知为何,今日的陶芝兰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没有察觉到身前男子的失神,只是低头笑着,眼里是无人能懂的情绪。
众将士脸上洋溢着喜气,大口喝着漠北特有的烧酒,出征以来时刻被死亡阴影笼罩,他们本以为再也没有痛快淋漓大喝一场的机会。不过,漠北的酒似乎烈了些,几碗下肚,便有醉意上头,不消片刻,已醉倒一片人。
正当此处欢声笑语好不痛快,东北方突然燃起漫天火光,铁蹄铮铮,扬起的飞尘遮天蔽日,北夷张扬的赤旗迎风飞扬。一队北夷军驾马直驱喜堂,一路几乎畅通无阻,醉倒的将士犹如沉睡一般,对敌军来袭全然不觉,北夷人不费一兵一卒就直抵营地最深处的喜堂。
陆淮南昏睡过去之前,盯着陶芝兰沉静的面容,笑了笑:“你不怕后悔吗?”
陶芝兰面无表情,嗓音带着幽幽冷意:“我别无选择。”
军营外刀枪碰撞,火光冲天,厮杀的声音响彻云霄。
陶芝兰看着陆淮南沉静的睡颜,伸手轻抚,记忆中的少年如今也长成这般风流倜傥的模样了,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和他一起穿着喜袍,那一刻,她是真的想就这么嫁给他的,那几乎是她前半生的所有梦想。只是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陆淮南突然睁开眼,皱眉避开了她的手,起身跃起,稳稳落在地上,“你不觉得奇怪吗?将士都中了迷药,外面怎么会有厮杀的声音。”
“你……”她踉跄后退,片刻,突兀的笑起来,“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你出现的时候,我就查过了,北夷处心积虑把你送到我身边,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芙蓉失神离开,走出很远,回头却看见军营方向火光接天。她没有片刻的迟疑,就转身又往军营赶去。漠北的风沙迷眼,刀枪剑雨间,她义无反顾的身影犹如一只扑火飞蛾。
军营里血流成河,处处狼藉,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尤为沉重,撩开垂帘,入眼的景象却让她怔住。陶芝兰颓唐的跌坐在地上,喜袍上沾了许多灰尘,妆容也花了大半。陆淮南立在一边,神情冷淡,见她进来,冷峻的轮廓柔和下来,他朝她伸出手,笑得如春风醉人。
芙蓉尚未回神,上一刻仍对她笑意盈盈的人,下一刻就跌进她怀里,鲜血溅到她脸上,温温热热。
陶芝兰握着刀的手不停颤抖,刀尖渗血,失神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是为什么……”痛楚袭来,一柄长剑贯穿她的胸口,她一头栽在地上,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坚定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
“我说过,但凡伤她一毫者,我必百倍讨回。”
陆淮南胸口的伤很深,不停地往外渗血,染红了芙蓉今日着的素衫,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她紧抱着他,眼泪滴在他的脸颊上,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冰凉,失笑:“怎么哭得像个孩子。”
她闻言,却哭得愈发厉害。
他俊朗的面容因失血过多显得苍白,眉眼轻蹙:“我从未想过骗你,北夷人阴险狡诈,我怕护不住你,才想送你回去,并不是因为她。后来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迷惑北夷,”凝视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子,他话语缱绻:“我陆淮南终此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她叫芙蓉。陶芝兰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梦,而你,却是我的一生。”
芙蓉的眼泪汩汩而下,似乎带着花香,一滴一滴,灼痛了陆淮南的心,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别哭啊,你为我挡了一剑,我为你挡一剑不是……”
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你还要和我共度余生,看尽世间风光,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她的嗓音沙哑带着哭腔。
他气若游丝:“看来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你等我,下辈子我一定不让你等那么久。”
陆淮南深深看着她,嘴角带笑,然后缓缓合上双眸,双手无力地垂下去,掌心的温度渐渐消散。
六.
芙蓉哭得力竭,双眸赤红,周身萦绕着五彩光华,四周有无数芙蓉花平地而起,开得绚烂。
她本是陆淮南案前种的一株芙蓉花,百年之前就已修得精元,是他日日集清晨露水浇灌她,助她修得人形,所以她说,她生来便是为了等他,随他入漠北,从迟谷崖救起他,为他挡剑,为他做尽天下其他女子不敢做的事情,都只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这世间的寻常女子,她只是一朵芙蓉花,无欲无求,只为他而生。
她长在他案前,看他从彬彬有礼的书院少年长成人人称羡的将军。
他在桃花树下初遇陶芝兰的时候,她便躲在那棵桃树的枝叶间,陶芝兰对他倾城一笑的时候,她正趴在枝头细细描摹着他的棱角。
那是她第一次化成人形。
他在书院,又一次看见那个少女,笑容如初次见面时,清丽无双。
她嗓音很好听,淡淡的:“是你啊。”
那一刻,她眼波流转,眼角处流露的芳华,让他怦然心动。
那时候她好不容易幻化成陶芝兰的样子,微弱的灵力却只够她和他说上那么一句话。
他们都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喜欢上的就只是她而已。
陶芝兰坠崖之后,他几乎要毁掉他所有的人生,日日消沉,借酒消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每每闭上眼,他都会想起那双灵动的眼睛和眼里的无限光华。
她日日守在他身边,却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在夜间他醉酒倒在街头的时候,悄悄化成人形,扶他回府。
他偶尔会睁着迷蒙的醉眼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慌,才听到他呢喃“芝兰,别怕,我在”。
每一日每一夜,她在他身边,听他一声一声唤着“芝兰”,总是想,若那日,他看到的是她,那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醉生梦死的生活,他过了很久,她也陪着他过了很久。
后来,她终于有了足够的灵力幻化成人形,时时刻刻伴在他身边,所以,她潜入春风楼。
临走时,她偷走了他刚画好的芙蓉图,那画上画的正是她原来的模样。
她这一生,就是为了他而生。
若世间再无陆淮南,她又该何去何从。
一束光芒从军营里溢出,映亮天地,茫茫沙海里突然开出万丛芙蓉,清香浮万里,在月色下,美得不可方物。
渺渺天地间,响起女子轻柔却坚定的嗓音:“花神在上,芙蓉起誓,愿舍弃所有,换陆淮南一命。”
顷刻,芙蓉花开得艳极,蔓延沙海几万里,密密麻麻,似乎要开到天际,比狂沙更肆虐,远方传来缥缈如风的声音。
“他的命保住了,只是,会不会醒,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从此,世间芙蓉再无香。
尾声.
“后来呢?”瞎眼老人双眉蹙起,似乎听得入迷。
橘芙提着那盏芙蓉花灯往人群中走去,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她改名换姓,定居在芙蓉花开得最好的洪城,等他醒来便能看到芙蓉花开满洪城的盛景。”
“洪城?这里不就是洪城吗?”瞎眼老人暗自嘀咕,摇摇头,继续低头扎起了花灯。
橘芙踏过青石板路,步履盈盈,轻曳的裙摆似朵朵盛开的芙蓉。
陆淮南啊,你再不醒,芙蓉花期就要过了

㈥ 求故事朗诵素材,要故事,不要太多抒情,500字左右

黄梅雨

黄梅时节的雨,淋湿了我的夏天。我依偎在门边,等待妈妈做完农活回家。
到了晚上,一灯如豆,我看着妈妈的昏黄的灯光里认真地缝补着的样子,感到莫名的安全。我记起了一个清洁工说过的话,那时有人问他,温饱之后最想得到什么,他回答说:“安全。”是的,安全,雏鸡在母鸡的翼下,会得到安全感,一切的小生命在母亲的卵翼之下,都会得到安全感。只是等我们渐渐长大,得到了一些东西,比如青春、美丽,然而也会失去一些东西,比如安全感——那只有在母亲的怀抱里才能得到的感觉。
黄梅时节的雨,淅淅沥沥地,绵绵不绝地,下着,下着,临睡前,妈妈对我说:“安,关紧门。”于是我起床,到门边,我看了一样门外,无边的黑,黑夜似乎是一个大蒸笼,把一切都包围了进去。我听不到鸟鸣,听不到雏鸡的呢喃,只有雨声,沙沙。
我伸手,便有雨点儿落到我的手里,我收回手,接着微弱的烛光,看到手心一点静谧的湿润。那年,我大约七岁。
七岁的雨,黄梅雨,淅淅沥沥,淅淅沥沥,不停地下着,下着。我看着门外无边的黑暗,感到生命里头一次涌进了一丝丝的无助。
“安,关紧门。”是妈妈的声音,我听到了,我又一次探出手,接了一些雨点,就收回手,也不再看,关上了门。
关上了门,一切就都被关在了门外,无边的黑暗,七岁时的黄梅雨,还有那一丝丝的无助,一切的一切,都被关在了门外。在屋里,是一颗昏黄的烛光,火焰在微弱地跳动,跳动。我看见妈妈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地安详。是的,那是我七岁时的黄梅雨,七岁时的黄梅雨,淋湿了我年少的心。
雨中,一切都那么静谧,我们的小屋,在雨里应该是一道别样的风景,纸窗透着灯光,门的缝隙漏出几丝烛火,在静谧的夜里,显得那样安详。
我依偎在妈妈身边,她不知道我刚才有怎样的彷徨,就像独自一人彳亍在悠长的雨巷,没有人作陪,我看着妈妈慈祥的面庞,年少不知愁为何物的我,在烛光里渐渐睡去,梦里,那点烛火一直在静谧的雨夜里,茫然地跳啊,跳啊,那是一曲生命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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㈧ 男人只想看看我而对却无欲无求是为什么

原创/芙蓉无香
楔子
又是一年上元佳节,街上人头攒动,花灯如织,空气中隐隐有暗香浮动。一轮圆月不偏不倚正好挂在枝头,如水月光给河面镀上了一层粼粼波光,河里的花灯顺着水流晃晃悠悠漂向远处。
橘芙一如既往地穿着一身绯色长裙,她将一盏精致的花灯递入河中,伸手拨动河面,花灯便顺着水流汇入万千盏同样摇曳的烛光里。
映在橘芙眼里,是一片灯火通明。
河边花灯的瞎眼老人刚好扎完一盏簇新的花灯,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芙蓉,听见橘芙走过的声响,突然拦住她,扬了扬手中的花灯,声音苍老而沙哑:“你给我讲个故事,我便将这盏花灯送给你。”
橘芙略有疑惑地抬头,微蹙的眉眼里似有万千风情,她伸手接过那盏花灯,眼底仿若隐着大片纵情开放的芙蓉,肆虐的绚烂中风华无限。
“好,我给你讲个故事,这盏花灯归我。”
一.
据说陵安城的春风楼里有一位叫芙蓉的女子,她一颦一笑皆似芙蓉姝丽,所到之处,遍地芙蓉,有人因此笑称她芙蓉仙子。
如此盛名在外,一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的王孙贵族大有人在,自春风楼张榜要寻一有缘人与她共赏上元花灯,为一睹芙蓉真颜,前往春风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各色花灯自街头蔓延至街尾,芙蓉戴着面纱站在春风楼旁新搭的高台上,只露出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月色清明,落在她裙边,碎成的光影犹如一簇烂漫芙蓉。
“芙蓉庭院深几许,几度春秋几重雨。”清浅的女声不似她勾人的眼角,反倒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韵,“谁对上的两句让我最为满意,我便与谁同游陵安共赏花灯。”
台下立时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想要赢得与美人同游的机会,却没有一句话能够打动高台上亭亭玉立,青丝如注的美人。
“来年却是春好处,一枝花开满清虚。”
芙蓉漫不经心的目光一顿,唇角攒起微微的笑意,她踏下铺满月光的石阶,腰肢纤柔,步履轻盈,轻曳的裙摆上绣满了芙蓉花纹,她就这样停在陆淮南面前,像一朵恣意绽放的芙蓉,“你叫什么?”
“陆淮南,”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里映着芙蓉动人心魄的眉眼,他沉吟:“橘生淮南的淮南。”
五日后,上元灯节如期而至,芙蓉提着一盏花灯依约等在清水河畔的石桥旁。这次,她没有戴面纱,绯色长裙衬得她精致的眉眼愈发娇艳欲滴,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也因沾染了花灯的光亮平添了几丝入骨媚意。
“芙蓉姑娘,让你久等了。”
她侧身望去,不远处的男子提着一盏花灯,立在灯火闪烁中,俊秀的脸上凝着清浅的笑意。她看着他,半晌,才露出一点笑意:“你来了。”
陆淮南出生勋贵世家,环肥燕瘦,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也被她盈盈回首时似笑非笑的眼神瞧得一愣,听她见到自己时如友人般熟稔的语气,竟也莫名生出熟悉感来。
两人并肩走在清水河堤上,数不清的花灯从上流缓缓而来,从他们的脚边划过。女子裙摆上缀着的珠子跟着夜光闪烁,晶莹剔透,宛若幽莲。
芙蓉斜睨了他一眼,只见他俊朗的脸上一副薄唇微抿,她疑惑般挑眉:“你怎么不问我为何盗用你的诗句?”
那日她在高台上吟出的两句诗,并非出自她之手,是她在一幅画上看到的,那幅画笔墨未干之时就到了她手中。因此,世上千万万万人,除她之外,便只有陆淮南一人能接上那两句诗,且分毫不差。只因那画是他所作,那诗也是他亲笔题上的。
“我为何要问?既是有缘,又何必拘泥于是非因果。”
陆淮南对上她探寻的视线,兀自一笑,蓦地俯身凑近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扑在芙蓉颈间,她的耳根悄然攀上几缕红意,他低沉的嗓音就响在她耳边:“再不放花灯,这蜡烛就要燃尽了。”
自那以后,陆淮南时常出入春风楼。陵安城里便有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向不近女色的陆世子也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了,连茶楼里说书的都讲起了以陆淮南和芙蓉为原型的爱情佳话,倒也吸引了不少人来品茶听书。
这些传入陆淮南耳中,他只是置之一笑,不作理会,却在芙蓉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看过许多讲人间情爱的话本,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话本里的女子,更何况,对方是陆淮南。
不知为何,陆淮南接连解天都没有来过春风楼。芙蓉在春风楼里坐立难安,左等右等却等来陆候世子不日出征北夷的消息,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要收起展在桌面上的画,手一松却将茶盏打翻,茶水模糊的画影依稀可以辨出画中是一个男子在灯影绰绰中凝眸带笑的模样。
入夜,陵安城里燃起万家灯火,似为朦胧月色添了几笔胭脂红。
女子步调轻浅,踏过长街小巷,怀里紧紧抱着一卷画轴。她站在陆府门前,长发垂至腰际,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背着月光,看不清神色。
“芙蓉?”带着浅浅慵懒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听说,不日你便要出征。”
陆淮南走近几步,眯着眼看她:“是,明日便出发。”
“这画是你的,今日我将它还给你,等你出征回来再亲手赠我,如何?”
他笑了笑:“好。”
“万事保重。”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疑惑地低沉声音。
“你在这里等我,万一没有等到呢?”
她没有回头,低声答道:“只要一直等下去,终有一天会等到的。”
不知他听见没有。
二.
第二日,芙蓉没有来送陆淮南。
出征北夷的军队里,多了一位戴着面纱的厨娘,手艺极好,五湖四海能叫出名字的菜,她都能做出个七七八八,听说连陆将军都赞过她的手艺。
北夷族盘踞漠北历经数代,族人血脉中流传着先辈的骁勇善战。与北夷交手的这几战,输赢参半,陆淮南却受了不轻的伤。
这日,陆淮南带了几队人马去前方勘测地形,这一去却是暮色沉沉也没有回来。临近夜半,军中传来消息,陆淮南带的人马在迟谷崖遭遇突袭,死伤过半,他自己也坠落山崖,生死未卜,军营里气氛凝重,谁也没有注意一抹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暗夜里。
芙蓉循着血迹找到陆淮南的时候,天色将白,晨光落在她的脸上,肤若凝脂,谷风扬起她的长发,衣裙簌簌作响,她俯身,话语温柔:“我来了,陆淮南,不会有事了。”
漠北的日出日落和它的风沙一样张狂,落日余晖也像是要燃尽这天地万物。女子半靠着崖底枝繁叶茂的古树,风拂过,吹落星星点点的白花,落在她发梢肩头,她合着双眼,神色恬淡,似乎已入睡很久。
陆淮南在她怀里悠悠转醒,第一眼便看见笼在殷红霞光中女子安然的睡颜,没有往日的魅惑,却多了与世无争的恬静,他伸手,细心地替她掸落发梢肩头的碎花。
谷风呼啸,芙蓉缓缓睁开眼,神色迷茫,脸上犹带着惺忪睡意,像一只迷途小鹿。
陆淮南突地笑出声,“你醒了啊,睡了这么久,你再不醒,我就……”
话没说完,她突然俯身一把将他抱住,他闻见一阵芙蓉花香,仿佛看见簇簇芙蓉开得烂漫,他听见她倚在他耳畔柔声道:“若这次你没有死在战场上,回去之后,给我画张像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散在风里,带着莫名的温柔宠溺,“为了报答美人的救命之恩,便是以身相许也不为过,何况区区几幅画。”
回到军营,战况依旧不容乐观。
陆淮南命人在他营帐旁又搭了个更为小巧的,让人将它守得密不透风,对守门的士兵扬言,便是飞进一只苍蝇,也要拿他们试问。不过,在这漠北,要见到苍蝇,也是件难事。
芙蓉偏着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抬眼看去,营门处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身着甲胄的男子将一截缀满细白碎花的枝桠递给她,笑意盈盈道:“小厨娘,收了本将军的花,做桌山珍海味来报答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
陆淮南俊逸的眉眼微扬,“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敢轻易随大军深入漠北,军营里从未有过厨娘,”他笑得尤为醉人,“从迟谷崖回来后,我查了查,听说,那位厨娘身上带着一股芙蓉香。”
后来几日,芙蓉都没有再见到陆淮南。
守门的士兵日日都会将一枝花放在门口,有张扬怒放的漠北红拂子,也有坚韧低调的野花,接连几天,绝无重样。就在士兵担忧漠北黄沙茫茫里再没有什么花可摘的时候,陆淮南出现了。
他身上仍穿着银白甲胄,脚步踉跄的走进军营,苍白面容上沾着几滴血迹,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向他急急奔来的芙蓉,在她触到他的那一刻晕了过去,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长得真美。”
陆淮南的伤并没有伤及性命,却着实吓了芙蓉一跳。
她后来问他,“为何受了重伤不去救治却跑来盯着我看了半晌又留下一句没头脑的话?”
他将她的手握入掌中,“你确实长得很美啊,我多看几眼,想想你这么美,我就舍不得死了。”
北夷人似乎是不想放弃这次的大好时机,趁胜追击,派出了一队杀手潜入军营。刺杀来得突然,芙蓉尚未回神,一柄透着寒光的长剑就已横在眼前。
陆淮南将她护在身后,单手持剑,挡住杀气重重的乱剑。他胸口的白纱透出血色,杀手的攻势却丝毫未减。闻讯赶来的士兵加入混战,陆淮南拉着芙蓉后退一步,避开了一波攻势。
身侧突然出现一柄直击他而来的长剑,出手抵挡已是不及,他只闻见清浅芙蓉香,女子的娇柔身躯就已软软倒入他怀中。她胸口鲜血喷涌,嘴角却含着盈盈笑意。他蓦地抬头,眼底杀气浓重,一剑扫去,那杀手就被拦腰斩断,须苟延残喘,等鲜血流的一滴不剩才能死去。他将字眼咬得铿锵有力:“但凡伤她一毫者,我必百倍讨回。”
他紧紧拥住她,入鼻是混着血腥味的芙蓉花香,“你不怕死吗?”
她气息微弱:“你不是说我长得很美吗?老天怎么舍得我死。”
三.
北夷人的剑都淬了毒,芙蓉在鬼门关走了几遭,堪堪被救了下来,却依旧昏睡了许久。
往后的每一战,陆淮南都像是杀红了眼,招招狠辣,刀刀致命,落入他手中的北夷人绝对不留全尸。主帅如此,士兵们也士气大振,群情激愤之下竟势如破竹,无往不胜。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看漠北风光,这里的景色和陵安截然不同。”
女子嘴角凝着温柔似水的笑意,闻言,一双桃花眼笑得微弯,眼里万般风情流转,美得动人心脾:“那,你是更喜欢漠北还是陵安?”
“我喜欢芙蓉花开的地方。”陆淮南突然前倾,伏在她耳畔声音缠绵,丝丝缕缕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芙蓉将养了大半月,终于能下地行走。
不论战况如何着紧,陆淮南日日都会抽出时间来看她,带几支鲜艳似血的红拂子。也许是被红拂子的生机感染,军医说芙蓉的伤恢复得极好。
漠北的天苍茫悠远,青黄相接,天地间满是茫茫黄沙,挑眼望去,荒无人烟的沙漠中有数丛盛开的红拂子。芙蓉披着狐皮斗篷迎风而立,柔曼的身段隐在斗篷里也可见一斑。
陆淮南的营帐中军医进进出出,不消片刻,将军救了一个北夷女子的消息就传遍军营。
芙蓉是看着他策马而来,抱着那女子走进营帐的。女子的容貌清丽,只是有些瘦削,她在他怀里紧紧拽住他的衣角,不安地低唤:“淮南,淮南……”而他神色温柔,像抱着什么珍宝,“芝兰,别怕,我在。”
芝兰,别怕,我在。
芙蓉低头细细咀嚼着他话里的深情和温柔,掺杂着黄沙的风刮过她的脸颊,她眯起眼睛,神色怅惘。陶芝兰,这个名字在她记忆里已经有些久远了,久远到她看到他着紧的样子才想起来。将记忆里他和她的片段拼凑起来,就是一出才子佳人的好戏。十几岁少年打马游城,桃花灼灼下,少女水袖盈香,不需要只言片语,只一眼就足以烫伤那情窦初开的年纪。书院再遇,相识相知,几年同窗,足够情愫疯长。记忆中的少女是因一场意外坠崖身亡的,那时候少年痛苦的眉眼,他的一蹶不振几番沉浮,在她记忆中原来如此深刻。至于少女后来如何流亡漠北,又如何在异域生活数年,无人深究,只知最后才子佳人终于重逢,在话本里是个尚算完满的结局。
芙蓉想,这大概就是世人常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陶芝兰是十日后来找她的,面容不似初见时的枯黄瘦削,渐渐白皙,有了血色,算得上是一方美人,只是,漠北风沙催人老,她的眼角已有细纹,手上布满了粗粝老茧。她笑着,即使故作天真烂漫,也是沧桑尽显:“你叫芙蓉对吧,以后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即使是已经年华逝去的陶芝兰,也能让陆淮南倾尽心力,日日夜夜守在她床前,一遍一遍的唤她芝兰。芙蓉漫不经心的笑着,把玩着手中刚摘来的繁花,陆淮南十余日没有踏足过这里,各色繁花却依旧日日不落地送到她手中,“看起来,该是我叫你姐姐才对啊。”
陶芝兰泫然欲泣地离开时,芙蓉就知道陆淮南会来找她,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听见营外沉重的脚步声,她缓缓偏过头,湿漉漉的鬓发贴着脸颊,面容浸在月夜星光中,似乎要化入空气。看见陆淮南打帘进来,她眉眼弯弯,眼角处自有妖娆风情流露。
“你来了。”
空气中芙蓉花香弥漫,他恍惚间好像看见女子站在清水河畔,在千万盏花灯中盈盈回首,耳畔响起的是同一句话,仿佛她生来便是为了等他。他声音低低的,有种莫名的沉重:“过几日,我派人护送你回陵安。”
她看着营外月色如霜,声线柔和:“是因为她吗?”
“这里太危险。”他的嗓音,冷清低沉。
芙蓉离开的时候,漠北难得的下了一场雨。
水雾氤氲中,她凝着笑意回头,绯衣乌发,撑着一把骨伞,伞顶绣着朵朵芙蓉,有暗香盈袖,在漠北莽莽黄沙中,她如一朵妖冶动人的芙蓉,美得惊心动魄。
她说:“我等你回来给我画像,你不来,我便一直等下去。”
在漠北看不到方向,只有黄沙漫天和日升日落看得清清楚楚。
刘副将在护送芙蓉的路上断断续续提起陆淮南和陶芝兰的事情,她始终淡笑不语,尽管那些事情在她脑海里清晰到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少年的情深意重和他执着几年的苦苦等待。
一阵芙蓉香味飘来,刘副将在香味中昏睡过去。
芙蓉跨上马,头也不回地往黄沙漫天中飞驰而去。
可她总要看着他幸福了才能安心。
就算他此生都不会是她的有情人。
四.
刘副将告诉陆淮南芙蓉失踪消息的那天,漠北下了他们来之后的第二场雨。
细雨霏霏,漠北常年干燥的空气,掺入许多水汽,湿润了绵延百里的沙漠。本来盛开的红拂子,却一夜衰败。
迟谷崖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芙蓉坐在古树粗壮的枝干上,将头发放下来,任由碎花落在她发间,莲足上挂了一串铃铛,随她的晃动,叮当作响,远远望去,宛如误入尘世的世外精灵。
陆淮南甫一踏入崖底,就看见绯衣女子眨着灵动的双眸,盛满笑意的望着他。他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不过如此。
他跃上了上去,将她圈进怀里,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耳边:“为什么要回来?”
她看着他,眼里有他忽视不了的深情,“因为你在这里,而我此生,只是为了等你。”
陆淮南对上她动人的眼眸,半晌,才叹了口气:“你啊……”他俯身在她额前印了一吻, “若能活着回去,我便娶你为妻。”
她愣住,不敢置信:“那她……”
他伸手堵住她剩下的话,嗓音轻柔却坚定:“只要我能活着回去。”
“从前我只想看你平安喜乐,后来却想留在你身边共度余生,你给我一幅画,我却想要你这个人,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他指尖的温度灼热了她的掌心,她喃喃。
陆淮南在她脑袋上敲了三下,笑得温柔:“那这三下就算是对你贪心的惩罚。”
“我可不可以更贪心一点,”她仰头,沐浴在月色中,“你现在就娶我吧,以天为证,以地为媒。”
她的眼里光华流转,仿佛要把人吸进去。陆淮南静静看着她,似乎在思量,半晌,终于点头,“我欠你红妆十里,回去,我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月华如霜,落在迟谷崖底,像是铺上了一层银色丝绸。
他低沉的嗓音在崖底回响:“今日,天地为证,我陆淮南娶芙蓉为妻,尽此一生,细心呵护,免她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此后几日,陆淮南带着她看尽漠北风光,沙漠里流动的清泉,绵延千里的胡杨林,质朴的边疆风情。芙蓉从不知道,除却陵安的秀美,这世间还有这种大气磅礴的美。
他们好像真的是一对游历大江南北的寻常夫妻,只享受着眼前的幸福,不去设想任何其他人和事。
入夜,崖底的风到底还是有些冷冽。
陆淮南抱着芙蓉倚着古树,她在他怀中缓缓睡去,朦胧间听见一道低缓的嗓音:“若这世间再无陆淮南,那你又该何去何从。”
她环住他的腰,抱得更紧,呼吸平稳,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他起身,深深地望着熟睡的女子,然后走向崖底的出口,不再回头。
陆淮南回到军营,已是深夜,军营里安静的只有风声和守营将士巡逻的声音。
他走进营帐,却看到陶芝兰静着,青丝在油灯下黑得发亮。
他踱步走近,“你一直在等我?”
陶芝兰抬头,笑容恬静,饱经风霜的眼角含着沧桑:“刘副将说你去探北夷的情形,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待在自己营中也是闲得发慌,便想着不如来这里等你。”
“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
“苦吗?”她突然笑了,含着万千凄凉,“一开始觉得苦,每每挨不过去,想到你,最后还是熬过去了。”
“苦尽总会甘来。”
陆淮南神色晦暗不明,声音不辨喜怒,他看着烛光里陶芝兰柔和的面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第二日,陆将军三日后将迎娶陶芝兰的消息传遍军营。
五.
芙蓉从迟谷崖出来,已是三日后。
她赶往军营,却看见十里营帐满是红绸,红光映亮了天边,喜气难掩。
陆淮南穿着一身大红喜炮,脸上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温柔笑意。此刻,他却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许诺与她共度余生。
喜堂上的新人,男才女貌,竟是出奇的般配。
芙蓉的脚步有些踉跄,她兀自一笑,凄苦至极,转头夜色沉沉中走去。
陆淮南看着新年低头时羞怯的笑,有片刻的恍惚,对周围的恭贺声充耳不闻。不知为何,今日的陶芝兰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没有察觉到身前男子的失神,只是低头笑着,眼里是无人能懂的情绪。
众将士脸上洋溢着喜气,大口喝着漠北特有的烧酒,出征以来时刻被死亡阴影笼罩,他们本以为再也没有痛快淋漓大喝一场的机会。不过,漠北的酒似乎烈了些,几碗下肚,便有醉意上头,不消片刻,已醉倒一片人。
正当此处欢声笑语好不痛快,东北方突然燃起漫天火光,铁蹄铮铮,扬起的飞尘遮天蔽日,北夷张扬的赤旗迎风飞扬。一队北夷军驾马直驱喜堂,一路几乎畅通无阻,醉倒的将士犹如沉睡一般,对敌军来袭全然不觉,北夷人不费一兵一卒就直抵营地最深处的喜堂。
陆淮南昏睡过去之前,盯着陶芝兰沉静的面容,笑了笑:“你不怕后悔吗?”
陶芝兰面无表情,嗓音带着幽幽冷意:“我别无选择。”
军营外刀枪碰撞,火光冲天,厮杀的声音响彻云霄。
陶芝兰看着陆淮南沉静的睡颜,伸手轻抚,记忆中的少年如今也长成这般风流倜傥的模样了,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和他一起穿着喜袍,那一刻,她是真的想就这么嫁给他的,那几乎是她前半生的所有梦想。只是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陆淮南突然睁开眼,皱眉避开了她的手,起身跃起,稳稳落在地上,“你不觉得奇怪吗?将士都中了,外面怎么会有厮杀的声音。”
“你……”她踉跄后退,片刻,突兀的笑起来,“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你出现的时候,我就查过了,北夷处心积虑把你送到我身边,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芙蓉失神离开,走出很远,回头却看见军营方向火光接天。她没有片刻的迟疑,就转身又往军营赶去。漠北的风沙迷眼,刀枪剑雨间,她义无反顾的身影犹如一只扑火飞蛾。
军营里血流成河,处处狼藉,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尤为沉重,撩开垂帘,入眼的景象却让她怔住。陶芝兰颓唐的跌坐在地上,喜袍上沾了许多灰尘,妆容也花了大半。陆淮南立在一边,神情冷淡,见她进来,冷峻的轮廓柔和下来,他朝她伸出手,笑得如春风醉人。
芙蓉尚未回神,上一刻仍对她笑意盈盈的人,下一刻就跌进她怀里,鲜血溅到她脸上,温温热热。
陶芝兰握着刀的手不停颤抖,刀尖渗血,失神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是为什么……”痛楚袭来,一柄长剑贯穿她的胸口,她一头栽在地上,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坚定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
“我说过,但凡伤她一毫者,我必百倍讨回。”
陆淮南胸口的伤很深,不停地往外渗血,染红了芙蓉今日着的素衫,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她紧抱着他,眼泪滴在他的脸颊上,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冰凉,失笑:“怎么哭得像个孩子。”
她闻言,却哭得愈发厉害。
他俊朗的面容因失血过多显得苍白,眉眼轻蹙:“我从未想过骗你,北夷人阴险狡诈,我怕护不住你,才想送你回去,并不是因为她。后来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迷惑北夷,”凝视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子,他话语缱绻:“我陆淮南终此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她叫芙蓉。陶芝兰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梦,而你,却是我的一生。”
芙蓉的眼泪汩汩而下,似乎带着花香,一滴一滴,灼痛了陆淮南的心,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别哭啊,你为我挡了一剑,我为你挡一剑不是……”
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你还要和我共度余生,看尽世间风光,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她的嗓音沙哑带着哭腔。
他气若游丝:“看来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你等我,下辈子我一定不让你等那么久。”
陆淮南深深看着她,嘴角带笑,然后缓缓合上双眸,双手无力地垂下去,掌心的温度渐渐消散。
六.
芙蓉哭得力竭,双眸赤红,周身萦绕着五彩光华,四周有无数芙蓉花平地而起,开得绚烂。
她本是陆淮南案前种的一株芙蓉花,百年之前就已修得精元,是他日日集清晨露水浇灌她,助她修得人形,所以她说,她生来便是为了等他,随他入漠北,从迟谷崖救起他,为他挡剑,为他做尽天下其他女子不敢做的事情,都只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这世间的寻常女子,她只是一朵芙蓉花,无欲无求,只为他而生。
她长在他案前,看他从彬彬有礼的书院少年长成人人称羡的将军。
他在桃花树下初遇陶芝兰的时候,她便躲在那棵桃树的枝叶间,陶芝兰对他倾城一笑的时候,她正趴在枝头细细描摹着他的棱角。
那是她第一次化成人形。
他在书院,又一次看见那个少女,笑容如初次见面时,清丽无双。
她嗓音很好听,淡淡的:“是你啊。”
那一刻,她眼波流转,眼角处流露的芳华,让他怦然心动。
那时候她好不容易幻化成陶芝兰的样子,微弱的灵力却只够她和他说上那么一句话。
他们都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喜欢上的就只是她而已。
陶芝兰坠崖之后,他几乎要毁掉他所有的人生,日日消沉,借酒消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每每闭上眼,他都会想起那双灵动的眼睛和眼里的无限光华。
她日日守在他身边,却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在夜间他醉酒倒在街头的时候,悄悄化成人形,扶他回府。
他偶尔会睁着迷蒙的醉眼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慌,才听到他呢喃“芝兰,别怕,我在”。
每一日每一夜,她在他身边,听他一声一声唤着“芝兰”,总是想,若那日,他看到的是她,那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醉生梦死的生活,他过了很久,她也陪着他过了很久。
后来,她终于有了足够的灵力幻化成人形,时时刻刻伴在他身边,所以,她潜入春风楼。
临走时,她偷走了他刚画好的芙蓉图,那画上画的正是她原来的模样。
她这一生,就是为了他而生。
若世间再无陆淮南,她又该何去何从。
一束光芒从军营里溢出,映亮天地,茫茫沙海里突然开出万丛芙蓉,清香浮万里,在月色下,美得不可方物。
渺渺天地间,响起女子轻柔却坚定的嗓音:“花神在上,芙蓉起誓,愿舍弃所有,换陆淮南一命。”
顷刻,芙蓉花开得艳极,蔓延沙海几万里,密密麻麻,似乎要开到天际,比狂沙更肆虐,远方传来缥缈如风的声音。
“他的命保住了,只是,会不会醒,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从此,世间芙蓉再无香。
尾声.
“后来呢?”瞎眼老人双眉蹙起,似乎听得入迷。
橘芙提着那盏芙蓉花灯往人群中走去,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她改名换姓,定居在芙蓉花开得最好的洪城,等他醒来便能看到芙蓉花开满洪城的盛景。”
“洪城?这里不就是洪城吗?”瞎眼老人暗自嘀咕,摇摇头,继续低头扎起了花灯。
橘芙踏过青石板路,步履盈盈,轻曳的裙摆似朵朵盛开的芙蓉。
陆淮南啊,你再不醒,芙蓉花期就要过了

有声小说簪中录里的歌曲有哪些,尤其是片尾曲

有声小说簪中录里的歌曲有:《最是李商隐》《入梦》《相思局》《孤独的脚印》。这四首歌都有作为片尾曲的剧集。

《最是李商隐》演唱:董贞 作词:李商隐【唐】 作曲:董贞 编曲:赵博 缩混:马涛

《入梦》演唱:橙翼,作词:墨大筝, 墨明棋妙,作曲:bear。

《相思局》是音频怪物2011年推出的一首单曲,由顾盼依然、五子作词,歌曲翻唱自周杰伦的《青花瓷》。

《孤独的脚印》演唱:吉俣良

(9)听书呢喃扩展阅读:

其实有声小说是一般的音频文件。它在播放器里面播放的时候可以调节播放速度,可以自动记住播放的停止时间,以方便“阅读”。

随着现代人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已经很少有时间坐下来认真读书了,于是就有人突发奇想把书朗读出来然后在录音,给想读书的人“听”书,这就成了有声小说。

随着智能手机的发展,移动听书也孕育而生,移动听书让现代人随时随地的收听有声小说。同时,可供用户们选择的收听有声小说的载体也越来越多,如:喜马拉雅、阅耳听书、懒人听书。

代表作

1.星辰变有声小说

《星辰变》作者:我吃西红柿 播音:原野

修真小说,多是修炼金丹,修炼元婴。

番茄本书,将描述一个理想中的仙侠世界,与众不同。至于修炼之法,更是前所未有……

是否精彩,一切看了便知。

2.凡人修仙传有声小说

《凡人修仙传》作者:忘语 播音:大灰狼

凡人修仙传是忘语所撰的一部仙侠小说,连载于起点中文网。小说讲述了一个普通的山村穷小子,偶然之下,跨入到一个江湖小门派,成了一名记名弟子。虽然资质平庸,但依靠自身努力和合理算计修炼成仙。

3.斗破苍穹有声小说

《斗破苍穹》作者:天蚕土豆 播音:蜡笔小勇

斗破苍穹漫画以天蚕土豆的小说《斗破苍穹》为剧本,由任翔主笔创作,为热门网络漫画之一!

在这片茫茫天地间,存在着一些天地异火,或许是天降陨石中心所携带的那簇火苗,也或许是火山深处,被锻烧了千百年的的熔岩地火……这些异火,威力比由斗气催化而出的火焰要更强横得多,炼起药来,还能提升丹药的药力,不过,这些天地异火都极为狂暴,平日难得有缘相见,而且就算见到了,也极难将之纳为己用。
且看我们的“废物”主角怎么一步一步吞噬异火,问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