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野草在歌唱的角色形象
玛丽·特纳
玛丽的童年生活是在贫困中度过的,落后闭塞的乡镇和成天吵闹的父母在她心中投下难以抹去的阴影,她从小就从大人那儿接受了仇视“黑种穷鬼”的教育,使她对男性和婚姻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她希望永远过单身自由的日子。但是到了三十岁,人们的异样目光和恶意议论使她感到惶恐不安,世俗偏见逼迫她终于意识到:必须找一个丈夫。遇到迪克后,她虽然不爱他,却迫切地想立刻结婚,因为她心中隐隐约约地把期望寄托在迪克的农场上,认为那儿一定充满了自然的气息。
可是残酷的现实在她渴求独立遭受失败后,又给了她沉重的一击。迪克虽然本性善良却固执无能,家中一贫如洗,惨淡经营的农场也年年亏损。玛丽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来改善家中的布置,可是这既改变不了穷困的境况,也摆脱不了精神上的失落感;日复一日,玛丽在破败的房子里打发着沉闷空虚的日子。终于,在极度的痛苦中她决定逃离褊狭的农场回到城里去,这是她向生活所做的唯一一次抗争。可是她原先任职的公司拒绝了她,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也不接纳已婚的女人,在人们眼中,她的社会身份已经从经济独立的白领女子转变为寒伧可怜的乡下女人。于是,她只能心灰意冷地跟随寻她而来的迪克回到农场,回到与她母亲的命运几乎毫无差别的生活中。她在生活中第二次被挫败了,这次打击几乎使她变得麻木,但是迪克却在此时染上疟疾,现状迫使她必须面对面地和农场上的黑人雇工打交道。
她先前接受过中等教育,也受过民主平等思想的影响,甚至在初次听到迪克称黑人佣工为“老畜生”时,还愤愤不平地觉得他没有教养;但是“黑人品性顽劣、不可信任”的种族歧视观念早已牢牢地扎根于她的思想深处,这种观念使她本能地对黑人充满了敌意和戒心。当她手执皮鞭监视黑人干活时,她心里竟然感到十分踏实,当她扬起鞭子对准不驯服的摩西脸上抽下去时,虽然心中掠过一阵恐惧,但最终却体验到征服者的得意。在玛丽身上发生的这种现象,在接受过英国文明教育的青年托尼身上也不难见到。先进的民主平等思想对于他们只是空泛的概念,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实践,这是他们在殖民制度下的社会中的奴役地位所决定的,但这也铸就了玛丽的悲剧。因为一方面由于社会、历史和现实生活的因素,她完全不能自主个人的命运,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命运摆布的弱者,但是在另一方面,她又是一个凌辱欺压黑人的白人雇主。这种人格分裂的状况,使她的内心体验和道德判断一直处于痛苦的矛盾中,每次对黑人滥施淫威后,她总是被更加歇斯底里的绝望所吞没。与此同时,迪克的精神也日益颓唐,在玛丽的眼中,他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穷困潦倒的生活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然而生存的本能使她乞求一种外来的变更,她想生一个孩子陪伴自己,可这一回是迪克冷酷地用贫困的理由否定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生命的支撑点眼看就要倾倒,作为一个女人,尽管她身上带有鲜明的种族歧视的烙印,可在她潜意识里,还是渴望着安慰、爱抚和力量。因此,当她忍不住当着摩西的面痛哭失声后,竟不由自主地接受了这个黑人对她表示的善意安慰。以后,她又被摩西强健的体格和沉静果断的举止所吸引,而摩西似乎也细心地体察到她的苦闷心境,总是在生活上尽力照顾她。在他们俩关系微妙变化的过程中,玛丽已经在内心对迪克和摩西进行了选择,尽管她自己并未清醒地意识到这种选择及其后果。她的思想成天跟随着摩西的踪影,可同时她又对自己的感情觉得恐惧,恐惧中还夹杂着对摩西作为黑人的憎恨。排斥与渴望的力量在她内心剧烈地冲突着,这种冲突实际上是还未完全泯灭的良知与被扭曲的人性之间的抗争。玛丽最终和摩西发生了暧昧的关系,这种关系在当时的南部非洲是讳莫如深的,莱辛不仅大胆地触及了这个敏感的问题,而且尖锐地指出了这种关系在本质上无法逃脱阶级属性的事实。一方面,玛丽在肉体上和某种感情寄托上需要摩西,但另一方面,她决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种族差别和雇佣关系,依旧时常以女主人的身份对摩西吆三喝四。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是无法长久维持的,玛丽和摩西的心中都隐约地感觉到有一个可怕的结果在等待着他们。果然,他们没有逃过种族歧视社会的道德监视。英国来的青年托尼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震惊之下,他觉得玛丽简直是跟野兽发生了关系,虽然他以前对白人统治阶级的某些伪善行为很反感,并且一直为自己具有平等的先进思想而骄傲,但他此刻却愤怒地感到白人的尊严受到了玷污,于是他立即以白人卫道士的面目严厉呵斥摩西滚开。托尼强烈的种族歧视态度似乎唤醒了玛丽的白种人意识,她马上站到了托尼的立场上,冷酷无情地叫摩西快滚。事后她又痛悔地哭泣,这种矛盾的两面性注定了她的悲剧结局。在她终于认识到那个英国青年无法从精神上拯救自己的同时,她也看透了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一个黎明,她无限留恋地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妙变幻中,她能感受到无数小动物的生命搏动,可她知道自己面临的只有毁灭。社会制度无疑是造成玛丽悲剧的主要根源,但是她本人的弱点也是不可否认的因素。玛丽在精神上始终被动地接受环境和命运的摆布,她从未真正理解过自由的本质含义,狭隘的种族意识又妨碍了她对社会与自身的关系做深刻的思考,这一切加速了她走向悲剧的进程。
迪克·特纳、查理·斯来特
特纳夫妇被当地人称为“穷苦白人”,当地人讨厌特纳夫妇是因为他们“落落寡合”。
理查曾经在伦敦一家杂货铺当过伙计。他在非洲生活了二十年。理查到非洲的唯一目的是赚钱,经营着农场。他是一个粗鲁蛮横、心肠铁硬的人。
莱辛在小说中不仅描写了白人与黑人之间的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而且毫不留情地揭示了在南非殖民制度统治下,生活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经济境况下的白人移民之间,同样存在着掠夺与被掠夺的关系。迪克和查理就是这两类人的代表。像无数贫穷的白人移民一样,迪克满怀美好的愿望,期冀在南部非洲创立家业。他老实善良,一心一意地在农场上埋头苦干,可是由于缺乏精明的经营管理和盲目施行不切实际的计划,结果土地只能被查理那种善于巧取豪夺的暴发户所侵吞。贫富白人移民之间的争夺兼并是当时南部非洲的一个残酷现实,莱辛笔锋犀利地揭掉了蒙在白种人关系上的虚伪面纱。查理在强行买下他称之为“同种族兄弟”的土地时,竟然还非常动情地说这是“为了使白人兄弟不致败落到过于悲惨的境地,否则黑鬼们就要自认为和白人没有区别了”。当他看着迪克痛苦地抓起一把泥土不忍放弃农场时,他心中甚至怀疑自己对迪克是否太拖泥带水,违背了自己一贯恪守的生意原则。善良懦弱的迪克被查理的“善行”推到了绝境,而查理及其白人掠夺者们在必要的场合下,依旧不忘表现出“维护白人团结”的面目。
摩西
摩西是一位土著人,之前住在津巴布韦北部地区的马绍纳兰,他的来历很难说得准。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莱辛在小说中以充满人道的理解和同情,把黑人视作和白人一样具有爱憎感情的人来描写。摩西的形象在小说中没有被简单地面具化,虽然莱辛没有像描写玛丽那样描写他的心理活动,但是他的言语举止从不同的侧面比较完整地描绘了一个具有个性的黑人。摩西和玛丽的第一次相遇发生在彼此身份完全对立的场合下,他是出卖劳力的雇工,玛丽则是心肠冷酷的雇主。当摩西无端被玛丽狠抽了一鞭子后,仇恨和轻蔑的目光几乎使玛丽吓破胆。但是后来当他到迪克家帮佣,目睹玛丽在贫困和绝望中度日时,他以宽厚的态度谅解了玛丽平日对他的苛刻,答应她继续留下来帮工。在他感觉到玛丽对他的态度逐渐和缓后,他尽己所能地照料她的生活,甚至从山上采了野花笨拙地插在一起送给玛丽,希望给她一些安慰。这个小小的细节使人看到一个普通黑人的内心也同样具有美好细腻的感情。从他和玛丽不断发展的关系来看,应该说是他的质朴和宽厚首先触动了玛丽内心那点还残留着的良知。摩西对自己所处的生存环境也没有显出浑浑噩噩俯首认命的奴性。他曾问玛丽:“难道耶稣认为人类互相残杀是正当的吗?”这样尖锐的问题使玛丽听了无言以对。除了纯朴宽厚的一面,摩西的个性中还有血气方刚的另一面,当他看见玛丽残忍地站在那个没有心肝的白人一边,态度坚定地叫他滚开时,屈辱和愤怒在他心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使他举刀杀死了玛丽。可是放下刀后,他却站在雨中等待着人们来追捕他,这一举止使人感受到他内心经历着复杂的感情波动。由此看到了一个真实可信、具有个性特征的黑人形象。
B. 求多丽丝‘莱辛的《野草在歌唱》中文版小说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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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野草在歌唱的创作背景
《野草在歌唱》的创作以非洲殖民地的种族压迫与种族矛盾为背景。 20世纪30年代处于英国殖民者统治之下的南非南部草原发生了一起悲剧:一位土生土长的白人妇女玛丽被一名黑人男仆摩西杀害。作者围绕悲剧事件展开了小说的创作。
D. 野草在歌唱的作品鉴赏
《野草在歌唱》表现的主题:妇女的生存环境及其社会地位、种族歧视制度和文化历史背景对于个人生活的影响。书中通过对女主人公玛丽具有典型意义的悲剧命运的描写,深刻揭示了殖民统治制度下不同种族、不同阶层人与人之间的本质关系,剖析了造成玛丽悲惨结局的社会根源。
《野草在歌唱》触及了莱辛创作中一再表现的主题:妇女的生存环境及其社会地位以及种族歧视制度和文化历史背景对于个人生活的影响。玛丽一生的悲剧不仅在于她无法摆脱种族歧视和殖民者的心态,更在于妇女深陷无法独立、无法自主的困境:玛丽原本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城里获得经济独立和一定的自由,但迫于“世俗偏见”的压力嫁给她并不爱的迪克后,婚姻痛苦,她一度从农场逃回城市,但当时的社会并不能为已婚女人在家庭之外提供立足之地,因此,她只能再次回到农场,麻木地继续无希望的生活。译者对玛丽充满同情,指出“作为一个女人,尽管她身上带有鲜明的种族歧视的烙印,可在潜意识里,她还是渴望着安慰、爱抚和力量,因此她发展了和摩西的暧昧关系。玛丽被 看作种族主义的受害者,认为她“受过民主平等思想的影响”,内心也曾有过对黑人的同情,但无奈种族歧视的种子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这最终导致了她的死亡。译者还将玛丽与莱辛作品中一以贯之的“自由女性”主题联系起来,指出玛丽“在精神上始终被动地接受环境和命运的摆布,她从未真正理解过自由的本质含义”,这也是造成玛丽悲剧的“不可否认的因素”。总之,译者虽并未从女性主义角度解读小说,但指出了妇女的生存环境这一作品主题,深刻地认识了玛丽在种族歧视思想和传统妇女观念中所面临的困境。 象征与暗示
1、野草象征着摩西为主要代表的南非黑奴
作为殖民统治的牺牲品, 以摩西为代表的南非黑奴像荒原中的野草一样,“烈日喷炎晒不死, 严寒冰雪郁郁葱葱。”在殖民者的任意宰割、压榨和摧残之下,不屈不挠,奋力反抗、呐喊。黑奴摩西第一次出现在读者面前是在小说的第七章, 玛丽的丈夫迪克由于虐疾的突然袭击等原因,迪克病倒了。为了生计玛丽不得不代替丈夫下地监督黑奴们干活。小说中有一段震撼人心的场面发生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南非土著人受白人虐待的真实写照, 这样的血腥场面在南部非洲的殖民地土地上屡见不鲜,摩西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例子。五十年代的非洲处于西方殖民者的统治下, 种族歧视在非洲这块广袤的土地上横行肆虐着, 土著黑人生活在社会的边缘,他们的处境也非常悲惨。黑人被殖民统治者视为肮脏的、懒惰的、野蛮的、暴力的劣等民族。就像小说主人公玛丽一样,会因为黑人“臭”便骂他们“不要脸”;在这块殖民地上,白人可以随意像牲口一样随意买卖,没有自己的话语权,也没有做人的基本权利和尊严。禁止黑人在白人的饭馆吃饭,不容许黑人和白人同乘一辆公交车。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当他被女主人玛丽鞭打时,“摩西举起粗壮的大手擦去脸颊流淌的鲜血,他的眼睛里有一种阴沉和憎恨的神情,而使她难堪的是那种带有讥嘲的轻蔑的神色。”他用简单而有力的反抗方式让玛丽丢掉了盛气凌人的武器, 不得不把他当作一个人来对待。也正如小说结尾所讲的那样,在女主人一而再再而三侮辱、压迫和摧残之下,摩西再也没有忍下去,反而拿起钢刀结束了玛丽的生命,达到了复仇的目的。由此, 看到题目与内容先悖后的疑惑得到了解释:黑人摩西正是一株“歌唱的野草”。 摩西杀害了玛丽,按照常理他是一个杀人恶魔,然而在莱辛的字里行间根本找不到任何对摩西的谴责, 更多的是对他的赞扬和肯定。莱辛正是通过塑造摩西这一形象来填补标题留给读者的空白。
2、野草象征和暗示着荒芜的非洲自然
小说中莱辛多处揭示了殖民者推行的工业化给非洲这块美丽的土地所带来的恶果。在这个“被金融巨子和开矿大王——首创建起来的南部非洲。 ”英国殖民者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 肆意扩张和掠夺非洲南部的土地资源,根本不顾生态环境的保护,开垦土地,滥采矿石,分割土地,耕种作物。为了牟取暴利,竟然违背自然规律一味地在土地上种植 “邪恶的农作物”——烟草。使得许许多多的良田变成了贫瘠的荒原。正如作者所描述的莱斯特农场一样,“莱斯特先生的农场上简直没有什么树,这足以证明他耕作无方;农场上犁出了一条条大沟, 许多亩乌黑肥沃的好地都因为滥用而变得贫瘠。然而他毕竟赚到了钱,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一年一年地榨取这些土地, 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施肥,......即便是像他那样的肥沃农场,也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最后“他不再每年赚成百上千的钱了,土地荒芜了。”
3、玛丽的象征与暗示
玛丽这个名字在英文中意味着生活艰难辛苦,反应迟钝,同时也暗示了她一生注定要受穷受苦,落寞孤独之苦。她的名字与耶稣基督的母亲圣母玛利亚同名,暗示着她原本有着像圣母玛丽亚一样生养子女, 抚育子女的伟大天性。比如在第八章中,当玛丽意识到她和丈夫迪克的生活没有生气、希望渺茫时,要求她的丈夫与她生一个孩子,以此来慰籍空虚的精神世界。然而迪克以生活拮据无力抚养孩子为由拒绝了她的要求。从作品评析及其它而不但生不出拯救人类的救世主, 就连一个普通女人最基本的做母亲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莱辛用含而不露的象征手法,尽可能地挖掘了作品的深度。在作者看来, 小说的女主角玛丽是一个既值得同情又值得憎恨的女性。同情的是,她生活在种族隔离制度下的南非,虽然是白人,从小却家境贫寒、父母不和,早就了玛丽厌恶男人和婚姻的畸形性格。她逃避家庭,在城里过着独立而闲散的单身生活, 本想继续这种自在的生活,却迫于社会舆论和世俗偏见,选择了婚姻。在她嫁给贫穷而懦弱的农场主迪克之后, 发现他们的婚姻是失败的。这场婚姻一步步把她带入深渊,直至毁灭。从这个意义上讲,她既是一个父权和夫权思想下的受害者,又是种族隔离社会下的牺牲品;憎恨的是,她愚昧而教条式地奉行种族主义,欺压黑人,从这个意义来讲,她的死是咎由自取的,不值得惋惜。
4、摩西的象征与暗示
“摩西是《圣经》里一个神圣的形象,他是一位先知,是以色列人的拯救者。摩西这个人物形象就是以圣经中的摩西为原型来塑造的。” 小说中的摩西是主人公玛丽的仆人, 这个名字象征着玛丽心灵拯救者和反抗种族歧视的黑人领袖。在小说中摩西被塑造成一个诚实、善良、勇敢的,有着独特个性和人格魅力的黑人。读者无法从小说中了解到他的身世, 只知道他是千千万万个在殖民统治下“一个连狗不如的黑奴”之一,任人欺凌、任人宰割的生存境地。但是,摩西却完全不同于其他被“愚化”的黑奴,“他倔强自立、勇敢善良、敢爱敢恨”,当女主人玛丽举起鞭子无缘无故地抽打他的脸时, 他有力地举起粗壮的手愤然擦去眼角的血迹,不但没有害怕退缩,反而用一种阴沉、憎恨、讥讽和轻藐的神情注视着玛丽,他用这样一种无声的方式进行了反抗, 使得玛丽感到难堪,心惊胆颤,使得玛丽乖乖地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正如一些评论家所说的:“玛丽是白人殖民主义种族歧视政策最大的牺牲品和受害者, 他在殖民地成长的过程也是她的人性逐渐被扭曲而最终走向毁灭的。”玛丽的丈夫迪克是一个懦弱、固执,背运的也不懂生活情调的人,她的生活单调,本身还有一种清高却又自卑的性格,不愿与邻居和外人交流,和丈夫没有性生活。他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枯燥无味, 精神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而摩西的出现,无形中给玛丽的生活带来了一抹绿色和希望,也满足了她心理的需求。摩西的忍耐、还有对女主人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的关怀。虽然在她的内心中对这个黑人有了好感和爱的情愫, 但是由于她像其它种族歧视者一样对黑人有着根深蒂固的憎恨, 不敢大胆地接受这个黑人。终于, 在白人青年托尼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正当的关系后,玛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呵斥责骂摩西。不堪忍受屈辱的摩西终于忍无可忍了, 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玛丽的生命。”玛丽的被杀结束了她短暂的人生也同时使她从内心的痛苦中得到了解脱。”,“在她异常痛苦之时, 黑奴摩西在某种程度上扮演着类似拯救者的角色。”
5、房子的象征和暗示
玛丽和迪克居住的那个盖了铁皮屋顶的房子像一个牢笼,不但囚禁住了她的肉体,而且禁锢住了她的灵魂,让她的希望之火在这里逐渐息灭。自玛丽住进铁皮房子的那天起, 她就被封闭起来了, 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四方形的小屋孤零零地建在荒僻的大草原上,附近没有人家,从外面看上去,房子是紧闭的、漆黑的、窒息的,到处透着一种阴冷的气息......里面又小又低,散发着霉臭味,家徒四壁。”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那寒酸的房子就是对未来要过的窘迫生活的预兆。到了夏天,这个盖了铁皮屋顶的房子“热得使人要发疯”。在这个完全与世隔绝开来的陋室里,她度过了她的余生,在这里她始终感受的是窒息和腐败,不在沉沦中呐喊,就在沉沦中死亡。
6、天花板的象征和暗示
从玛丽住进铁皮房的那天起, 她就发现房子没有天花板,她曾多次要求丈夫迪克把天花板装上,但都由于生活拮据, 装不起天花板等理由未能实现玛丽的这个梦想。天花板就像他对迪克的期望,随着一次次地提出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她对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抱任何的期望了。她处于一种心灰意懒、破罐子破摔的绝望状态中。莱辛通过这样一个意象,不仅深刻地反映了玛丽一家的生活艰辛的处境, 而且还暗示了玛丽希望改善生活,改变命运的希望注定要破灭的。这样的写作技巧可谓是独具匠心。
E. 野草在歌唱的介绍
《野草在歌唱》(The Grass is Singing)是英国作家多丽丝·莱辛于1950年发表的作品。《野草在歌唱》以黑人男仆杀死家境拮据、心态失衡的白人女主人的案件为题材,侧重心理刻画,深刻表现了非洲殖民地的种族压迫与种族矛盾。莱辛在小说中本能地渴望摆脱种族歧视,但又无法逾越那条鸿沟。因为无法逾越鸿沟,自南非白人政权自1956年起,莱辛就被禁止前往南非地区。一直到白人政权倒台以后的1995年,她才得以重访南非,中间相隔的时间是40年。《野草在歌唱》既表达了对于殖民者歧视、压榨非洲黑人的愤恨和谴责;也表达了对殖民阶级代表,受殖民者种族歧视思想毒害,自幼家境贫寒,命运多舛的白人妇女玛丽,还从另一个角度表达了对受殖民者大肆掠夺, 从而遭到严重破坏的非洲自然生态的愤恨。作者向读者第一次真实地展现了白人移民在种族隔离制度下非洲大陆的生活状况。11925年,莱辛跟随父母搬到英国在非洲的殖民地南罗得西亚(现属津巴布韦)生活,并在那里度过了大部分童年和青年时光。这部小说因深刻揭露了非洲殖民地的种族压迫和种族矛盾而引起强烈反响,莱辛由此在文坛崭露头角。
F. 有哪些前期不如意,到处碰壁,被质疑没有才华的作家,但后来变成了一个伟大的作家并写出了著名的作品。
《野草在歌唱》
多丽丝·莱辛1919年10月22日出生于伊朗东北部的一个贫困家庭,原姓泰勒。父母是英国人。 在莱辛5岁时,迫于生计她全家迁往非洲的津巴布韦,此后20余年家境贫困。她15岁(又有说是12或13岁)时因眼疾辍学,在家自修。16岁视力渐渐恢复,便开始工作赚钱养家,先后当过电话接线员、保姆、速记员等等。她青年时期积极投身反对殖民主义的左翼政治运动,曾一度参加共产党。1939年同Frank Charles Wisdom结婚,生下一儿John,一女Jean。1943年离婚,这段时间后来被莱辛描述为坐牢。2年后莱辛嫁给Gottfried Lessing生有一子Peter。1949年,莱辛离婚携带幼子Peter回英国寻找生机。当时她经南非开普敦搭乘客轮前往英国。此时,两手空空,囊中如洗的她,全部家当只剩背包中的一部反映非洲生活的小说草稿。她拿着这唯一的筹码去一些出版社碰运气,结果却到处碰壁。在半个月里,她几乎敲遍了整个伦敦所有出版社的大门。该书终以《野草在歌唱》(1950)为题被一家出版社出版。 然而,这却使莱辛一举成名。小说以黑人男仆杀死家境拮据、心态失衡的白人女主人的案件为题材,侧重心理刻画,表现了非洲殖民地的种族压迫与种族矛盾。 多丽丝·莱辛代表作品为五部曲:《野草在歌唱》、《暴力的孩子们》、《简述下地狱》、《第三、四、五区域间的联姻》、《简·萨默斯日记》等。 2007年10月11日,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委员会宣布将2007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这位英国女作家。她成为了历来第三十四位女性诺贝尔奖得主,在文学奖则是第十一位。 这一天,离她88岁生日还有11天,她是目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最高龄者。
G. 多丽丝·莱辛的写作特点
莱辛笔耕五十多年,是位多产作家,花样层出不穷,有前期的批判写实,也有中期的心理分析和苏菲主义迷思,更有晚期的“内太空”探索——而她就是执拗,不愿意称之为“科幻小说”。她既写人的生存处境,也写动物(尤其是猫)的生存之道;既写成人复杂而多变的阴暗内心,也写儿童的丑陋与野蛮。其风格独特多变,思想深邃,观点锐利,见解新颖,极具创造力。除了长篇小说,还着有诗歌、散文、剧本、短篇小说等。
莱辛小说的主题和风格,大致上可分为四类。
第一类是以非洲殖民地生活为背景,以争取民族独立、自由平等为题材的作品,采用传统现实主义叙事手法,包括长篇小说《野草在歌唱》,短篇小说《非洲故事集之一:这是老酋长的国度》、《短篇小说五篇》、《非洲故事集之二:阳光洒在他们脚下》以及散文集《回家》等。
第二类以现代妇女所面临的困境和她们寻求自身解放的道路为题材,在艺术形式技巧上大胆实验,并且试图揭示人物心理活动的更深层次。此类作品包括著名五部曲《暴力的孩子们》,脍炙人口的《金色笔记》以及表现中老年家庭主妇悲惨命运的《黑暗前的夏天》。 在漫长的创作生涯中,莱辛偏爱描写婚姻破裂的女人,确切地说,是描写因为失去丈夫而生活支离破碎的女人。她的作品有的带有半自传色彩,描写她在非洲的经历,有的着重刻画人和动物的生存之道,还有一些带有心理分析和科幻色彩。 诺贝尔文学奖把莱辛作为一个女性主义的先锋战士来奖赏,可这对于莱辛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莱辛本人说过:“我在六十年代不是一位积极的女权主义者,从来不是。我从来不喜欢女权运动,因为我认为这项运动的基础太意识形态化。”——莱辛似乎不太乐意被定型为“女性主义作家”。
第三类,是用寓言、幻想形式来显示人类所面临的危机,并且预言世界的未来,包括长篇小说《简述地狱之行》、《幸存者的回忆》、系列小说《南船星系中的老人星座:档案》。
第四类,莱辛又回到现实主义叙事风格,然而文风更为简洁,每部小说针对一个社会现实问题,小说的结构和风格由题材来决定。小说《简·索默斯日记》写独身妇女的困境,《好恐怖分子》写环境保护主义者的斗争,《第5个孩子》写一个怪诞而令人震惊的青少年暴力故事。散文集《风儿吹走了我们的话》支持阿富汗民族独立斗争。《又来了,爱情》写老年人的感情纠葛。在莱辛心目中,爱情是矛盾的对立统一,是追求复归整体的人生基本权利。然而,有些人却非常不幸地被剥夺了这最基本的人权。为了维护这最基本的权利,莱辛站在人道主义立场,发出了极其痛切的呼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