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天使街23号大结局全文
ONE
吱呀--
遥遥晃晃的大巴士终于颤巍巍地停在了星镇的车站,五分钟后,又慢悠悠地驶远了。
我紧紧握着金月夜的日记本,呆呆地伫立在站台上。
今天的黎明似乎来的特别晚,天地间的一切都还在沉睡之中。淡淡的灰蓝色天幕上依稀点缀着几颗不愿退场的星星,车站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什么行人,我可以闻到随风而逝的不知名的花香。
我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脑海里有个声音指引着我跌跌撞撞地朝海边走去。
海的轮廓在我的事业里逐渐清晰,远处的水鸟挥动着灰色的翅膀掠过迷蒙的天际,海浪不断的拍打着苍白的沙滩,沙滩上残留着退潮时来不及逃走的虾兵蟹将,仿佛在四处仓皇的寻找它们失落的心.....
海风裹着淡淡的腥味迎面贴在我的身上,吹乱了我的长发,长长发梢纷纷扬扬地浮过我的脸庞,让我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绪更加纷乱了。
为什么.....金月夜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日记里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苏佑慧,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置疑金月夜?!
如果一切是真的,我又该怎么去面对金月夜呢?......
我拎着裙角慢慢的走到了那片熟悉的海滩,远远地,就依稀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孤独地坐在沙滩上,安静得仿佛是一座的雕象。
那......会是金月夜吗?
我楞楞的看者哪个背影,心里明明想要加快脚步朝那个身影飞奔过去,然后大声地询问关于他的许多许多......
可是为什么...我的脚就象有千斤重一样,几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抬起一只脚,稍稍往前迈一小步!
一点点...一点点...我向哪个背影越来越靠近...
一丝丝...一丝丝...摸名的悲伤在我心里变的越来越浓......
看起来,那个背影和我的距离并不是太遥远,可是要走到他身边,却似乎要耗尽我的一生的时间!
近了,更近了。
当天边最后几点星星的光芒消失在微微泛白的天空,当天空中堆积的厚厚云层低沉沉地压在苍穹的尽头;当云层下面身兰色的大海在不按的暗字涌动,卷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被笼罩在单单的薄雾之中,让我看不清未知的前路。
终于,我摒住呼吸,压抑着紧张的心情,艰难地走到了哪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身后。
他似乎没有擦决到我的靠近,移动不动,出神的看者面前的大海。
象是感受到天幕中这种低沉的气愤,胸口沉闷得让我只能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一直蹒跚的脚步,也失去了最后向前迈进的力气。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会是金月夜吗?......
我象是害怕打破这个魔咒般的梦境,死死纂着手中的日记本,僵硬地站在原地。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天空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浅,厚厚的云层也象是快要苏醒一般,慢慢的向四周散开,事业里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啪--
手里一直紧紧拿着的日记本突然掉在了沙滩上。
我惊慌失措地弯秒 腰飞快的拾起本子,小心的抚去封面上的沙子,有点不安的再次看向眼前这个消瘦的背影。
那个背影却没有被我的慌乱所惊扰,依旧安静地注视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波接一波的海浪声侵袭着我的耳膜,可我却一点也听不见,我的脑子里似乎正有千百个声音在疯狂的呐喊:
金月夜!金月夜!!他真的是金月夜!!
光线变强,我终于能看清楚这张熟悉的侧脸,突然有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让我一时不知所措。
那张熟悉的脸庞怎么少了当初跋扈飞扬的神采,杂乱的头发贴着消瘦的脸庞,紧闭的嘴唇干燥的有些发白,更没有了当初总挂在嘴边的浅浅的坏笑;哪个空洞的表情....似乎周围存在的一切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他也毫不关心。
他沉默的做在海滩上,他的裤管和落在沙滩上的外谈被还水打湿了,他目光空空地看者前方的海平面,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
这个瘦弱颓废的人,真的是哪个曾经闪闪发亮的崇阳王子,啊?!我的心被猛的一揪!
我张开嘴,想要叫金月夜的名字,可是话到嗓子眼便被无尽的悲伤堵塞住了。让我万千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在不受控制的拼命向外流淌。
“你....来了....”过了好久,他看着海,清清的说。
“嗯....”我死死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清晨的海...很漂亮吧?”夜没有转头看我,轻轻的自言自语着。
“嗯...”我步履蹒跚的走过去,在夜的旁边作了下来,各种情绪象海浪一样在我的心里涌动着,拍打着,让我感到一阵阵酸楚。
“你听...”他轻轻的册着身体,象在专心凝听什么,却并不在意我的回答。
夜0.....我在一次转头看他,想要问他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父母找到了吗?可是我该怎么问?我要怎么问?
此刻,仿佛我说什么都是错的...仿佛什么谚语都是多余....
哗...哗...哗...
海风徐徐的从远处吹来。在海面上掀起一个个小小的波浪,然后又匆匆地逃逸。
我和金月夜沉没的坐在海边,不发一语,任由沉闷的空气在我们之间流转。
天越来越亮了,靠近海面的云层被隐藏在身后的太阳晒成了玫瑰色,周围的云层也染上了浅浅的金;倒影在海面上折射出斑斓的色彩,在碧蓝色的天幕的倒影上用瑰丽的笔气象万千的涂抹着。
好象只过了一会。又好象过了很久。
终于,金月夜再次发出的声音,可是他的声音却飘忽不顶,象是从好远好远的地方穿来的一样。
“听清楚了吗?”
“嗯”
“...咳,咳...”
“金月夜,你....”
他顿了顿,忍住咳嗽,继续用他低沉而悠远的声音说道;
“天气晴朗的时候,还浪的声音就象是D大调管风琴低因的辽阔和旋,会让人感觉祥和而又宁静;阴天的时候海浪的声音就象是贝多芬之间流淌的愤怒的命运交响曲,让人充满不甘于现壮的力量....没有风的时候,大海可爱的想一个沉睡的孩子,亲为的潮水的起落,是她忽闪忽闪的睫毛,起风了,是温柔的恋人扶过脸轻轻的吻,如果有雨,象是痴心的情人泪流满面最不舍的呼唤和挽留.....”
我抱着膝盖,听着夜轻声的喃喃自语,心情也象我面前起义的景色一样,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轮红红的太阳终于拨开了云层,在紫色我雾蔼中放射车第一道光芒,让周围的一切变得明亮耀眼起来。
当太阳彻底离开海平线的那一刻,金月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从沙滩上站了起来。
“见过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他定定的看着远方,轻轻的话岁着他的径自离去的背影,悄悄融化在微凉的空气中。
“......”我抬起头,想要叫住他,可是嗓子里却象塞了一团棉花,什么也没能说出。
直到夜的背影消失,我呕跌坐在园地,楞楞的看着面前的大海。太阳已经完全升上了天空,海滩上也渐渐开始有了人迹。
我浑身乏力的从是沙滩上站了起来,甚至都懒的拍掉裙子上的沙砾,转过身,大脑一片混乱的朝巴士站走过去。
TWO
金月夜....刚才那个人真的是金月夜....可是....他真的是金月夜吗?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坐在回米兰市的巴士上,我的头无力的靠在窗户上。收集因为没电早已经关机了,我的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回到家,爸妈看我一脸憔悴 的样子,急的又是责怪又是心疼又是询问
我象是丢了魂的木偶一样,转头看了爸妈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步履蹒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头载倒在自己的床上,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掀开毛毯下了床,拉开窗帘想要透透气,却发现有一个身影站在窗口的大树下,昏黄的路灯斜斜的拉长了他的身影!
李哲羽....他怎么会在?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发现已经是八点多了,李哲羽在楼下等了多久呢?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闹钟,换上衣服,飞快的下了楼。
看见我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李遮羽稍稍怔了怔,连忙走到我的面前。
“佑慧,你起来了。”
“李哲羽.0....”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担心的看者我,伸出手温柔的捧住我的脸。
“佑慧,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
“咦?我....”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避开了李哲羽深情的目光,把头撇向了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的反映让李哲羽微微一塄,他沉没的看着我,轻轻吁了口气,把手收回去。
“佑慧....如果你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那你....”
“我没关系,”看见我歉意的延伸,羽只是轻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充满了宽容和谅解,“昨天我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找不到你,所以有些担心,现在看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快上楼去休息吧,星泽大学的录取通知这两天就会寄到,我们的佑慧公主可不能带这样的一副倦容去做新生代表哦!”
“嗯...”李哲羽的体贴让我疲倦的心顿时平静了许多,可是他言语里淡淡的失落却让我有些愧疚。
“我....”李哲语看着陷入沉思的我,轻轻敏了一下嘴唇,用饶有深意的目光深深的看着我,微笑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没有告诉一 ,我父母昨天对我说,想邀请你吃饭,不知道你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
“吃饭?”我看者他叹了口气,“吃饭当然有时间。不过,其实你不用专程来我家找我,可以打电话或者发短心告诉我啊....”
“佑慧....”羽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眼神坦然的微笑的看者我,“我没想到自己也会变得这么.....在乎你....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只是一个晚上联络不到你,我竟突然感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嗯...”我楞楞的点了点头,轻轻吸了口气。
永远都看不见我?....为什么李哲羽会这么说?或许我应该把夜的现况告诉他.....
可是,早上发生的事情想一团麻线一样缠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完全理不出头绪,我该从何说起呢?....
再说,象金月夜那样骄傲的人,应该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吧0...特别是李哲羽.....
李哲羽轻轻的抬了抬眉毛,困惑的看着我。
“佑慧,怎么了?你好象有心事....”
“啊,没....没有。”我赶紧笑着摇了摇头,“对了羽,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羽尴尬的笑了笑。
“那正好,我的肚子也饿了 ,不如我们一起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嗯,好。”羽联上又恢复了那个温柔而沉静的笑容。
羽轻轻拉住我的受,和我一起并肩走在街道上。
今天他的话好象特别的多,不停的和我捉着这一个多星期里他遇到的有趣的事情!我走在他的身旁,安静的听他说着,不时发出几声心不在焉的笑声。
走进一家查餐厅,我门面对面的坐了下俩。他点了一些我平时爱吃的东西,很快的 ,我们的事物便一分分的被端上桌来。
真奇怪,肚子明明饿的骨碌咕噜直叫,可是看见着满捉的食物,我突然变得没有食欲起来。不管嘴里是什么,好象都完全吃不 出问到,我感觉就象是在胶白纸一样!
“怎么了?没有胃口吗?”看见我怏怏地放下筷子,李哲羽担忧的看者我。
“这样不行哦!”羽坚决的摇了摇头,和我一样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样吧佑慧,我们开几场PK,输了的人就要吃一大口,不管吃哪一种都可以,好不好?”
“咦?PK?”羽真是太了解我了,听见PK着个响亮的名词,我明明知道这是他哄我吃饭的手段,却还是忍不住上了套,“嗯,那PK什么呢?”
“嗯....这个!”羽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枚一元的硬币,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如果你能猜中硬币在左手还是在右手,就算你赢,如果猜不中就算我赢。”
“猜硬币?”我变得有些兴奋起来,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在着之前我得提醒你哦,以前苏姬想用这个方法让我帮她做一个月的家庭作业,结果输的很惨呢!”
“呵呵呵,那我可就要小心啦!”他自信满满的笑了笑,把硬币放在手心里,双手合龙,象变魔术一样摇晃了一下,然后分开,两只手分别握成了拳头,“猜猜看,是左边还是右边?”
“呜....”我摸着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羽的眼睛和他握紧的两个拳头。
我之所以能赢苏姬是应为那丫头眼睛里从来藏不住事情!硬币是在左还是在右,我只要稍稍实验一下就能猜出来了,不过现在的对手是羽,用这个方法一定行不通的吧......
“右边!”我盯着他的两个拳头思考了大半天,当知觉和逻辑分析完全达到同意使,我干脆的宣布了答案!
“呵呵,....佑慧,你输了哦!”李哲羽笑着摊开右手的手掌,手掌里居然空空如也!!
咦?!怎么可能!怎么会?按照我分析的结果,硬币一定是在右边的,难道是我一直所向披靡的逻辑分析出了什么问题啊?!
输了第一盘,被罚吃了大大的一口蛋炒饭!因为实在不服输,我催促着进行第二盘!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身为PK女王的我,现在居然每猜必输!天啊!我大脑的哪根神经出问题了吗?或者说羽根本就是一个身藏不露的高手?!
越输越不甘心,不一会儿,我和羽的比数就拉成了2:27!而桌上的一大半食物也都被我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子里去了!
停停停!不要再PK了,我...我认输了!”感觉食物已经满到我的喉咙,我赶紧向李哲羽举起了白旗,叹了口气,“羽,看来我‘PK女王’的金字招牌只好让给你了,你就饶了我吧!我实在吃不下了!”
“呵呵....”羽笑着看着我,把硬币放在了餐桌上,温柔的看着我,“佑慧,你吃了一 点东西脸色好多了。”
“什么叫吃了一点东西啊,今天吃的太多了,肚子胀的象一头小猪!真是难看死了!”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李哲羽摇了摇土,怜爱的看着我,“现在的佑慧才是真正的佑慧,看见你最近瘦的那么厉害,我真的很心疼....”
“我....呜.....”李哲羽的话让我的脸又象被火烧了一眼个变得滚烫起来,我不赶和李哲羽只热的目光对视,只好慌忙低下了头,”骊者羽,对不去....这阵子我只顾着考虑自己的事情,让你......”
“没什么,“李哲羽温柔的笑了笑,”只要你是快乐的,就好.....”
“嗯 ...”我咬着嘴唇看着地面,他的话在我心里挑起了世界大站!过了好一会,我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哲羽,声音压的低低的。
“李哲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突然知道了金月夜是无辜的,而且现在很可怜....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把夜找回来。”但是羽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找他。我想了很久,最后想清楚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收到夜的任何消息.....我很担心他....”
“....”
“对了佑慧,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呢?”李哲羽突然回过神,困惑地看着我。
我表情僵硬的笑了笑,目光在餐桌上游移着!
“没.....没什么啦...我只是假设....”
“.....”李哲羽目光定定的看着我沉思了片刻,“佑慧你是在担心夜吗?”
“嗯....”我轻轻点点头,依然不敢看李哲羽的眼睛。
“呵呵,你不用太担心。虽然我不知道夜的情况,但是你别忘记夜很聪明哦!聪明的人在哪都会过的很好的!”
羽的声音变的不那么坚定,与其说他是在安慰我,我感觉他似乎更多是在说服自己。金月夜的话题让我和李哲羽之间的气愤变得沉闷,过了许久,李哲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佑慧.....我这么说也许会让你觉得我很自私,可是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夜回来的那一天,我们三个人都将面临一场痛苦的选择。在我的心里,夜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在夜的心理,也同样是如此,至于你..”说到这里,羽稍稍顿了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总之,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要怎么选择.....”
我抬起头看者痛苦的李哲羽,金月夜那憔悴而又苍白的脸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着!
选择.....其实在我看见金月夜的那本日记,当金月夜再依次在我的眼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这样一个痛苦的困惑一直在不停地折磨着我,让我每夜都无法安睡!
一边是金月夜,我无法割舍的人;以便是李哲羽,我无法离开的人;在这样的两个人之间。我到底又能做什么样的选择?!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一直都徘徊在真与假的世界里.....你的生命中将出现两个真命天子,一个活在真实里,一个活在虚幻里,只要你做出了选择,你就会永远留在那个世界....”
突然间,那个神秘的紫衣人曾经对我说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心微微一 瞻,胸口变得憋闷起来!
生命出现两个真命天子...指的就是金月夜和李哲羽吗?可是真实和虚幻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要,我不要再想了....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要问清楚金月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一直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糟糕!怎么已经这么晚了!
看见床头闹钟三根指针全都指向了十二点,我“噌”地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慌慌张张地换衣服、洗漱……老爸老妈上班不在家,我到厨房里盛了一些妈妈熬的鸡汤,热了一下,装进了保温瓶里,离开前我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下了要去同学家告别的字条,匆匆地溜出了家。
当我走着巴士来到星镇,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昨天晚上外面下了一夜的小雨,到现在都还没有停,路面上湿漉漉的,天空也灰蒙蒙的一片。
想到明天就要出发去星泽大学,而金月夜病却还需要人照顾,我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当我打着伞经过海边时,远远地便听见一阵间杂着海浪和海风声音的悲伤的小提琴声!
这个声音是?……
我愣了愣,调转方向朝海边走了过去,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和蓝色牛仔裤的消瘦身影正站立在海边的巨大礁石上,浑然忘我地拉着小提琴。
海上的天空整个就像一片灰色的幕布,一直延伸到海的那一边,海水也变得浑浊了起来,不再是一片美丽的像宝石一般的蓝,而是比天空的颜色更深暗的灰,其间还参杂这些虚泥沙的浅棕色……
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了……
狂躁的海风卷起一层层海浪,呼啸着向岸边扑打过来,海水早已经淹没了金月夜的脚,可是他却似乎毫无知觉,只是微微闭着眼睛,任海风把他飘逸的发丝吹得凌乱,把他那雪白衬衣的衣角高高地掀起……
他忘我地拉奏着小提琴,仿佛是要让琴声来替他那喊出心中的声音……
他真的不要命了吗?昨天还那么虚弱,现在竟然穿得如此单薄地站在海边?!
“金月夜!……”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喊出了声音。
听到我的声音,金月夜愣了一下,琴声戛然而止。
像是不敢置信一般,过了许久,金月夜终于缓缓转过头朝我看过来。
我看到一张苍白得可怕的脸和冻得发紫的唇,心底的疼痛,一点点在扩散,扩散……就在我凝视着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越过我,往更远的地方望去。而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仿佛是惊讶,慌乱,还是恐惧……
啪咚!
一声压抑的闷响,我眼睁睁地看着金月夜手中的小提琴掉落在了海滩上,一个苍白的浪花扑打过来,卷走得他的琴……
呼——
又一阵海风突然从远处吹来,掀起了海滩上的沙砾。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前,可是刚一松手,手中握着的雨伞便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海风吹出了好远!
我一惊,想要把雨伞捡回来,可是我刚转身,海滩边的棕榈树林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让我浑身变得冰凉!
是他……李哲羽!!
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咖啡色的眼眸,也遮住了他此时的表情,细细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脸、他的身体,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啪咚!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手中的保温瓶划出了我的手指。
保温瓶掉落下来,撞击在一块岩石上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沉闷的响声。
破碎的水银片仓惶地四处逃窜,散落在沙滩上。
汤,洒了一地,湿透了我的裤子和鞋子。滚烫的感觉让我的意识少许清醒,可是肢体却麻木的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李哲羽……”
我张开嘴,想要对李哲羽说些什么,可是嘴唇张合了好几次,就是说不出口,也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的胸口闷得快要炸开了,我深吸一口气,咬紧嘴唇,尝试了一下轻轻抬起脚,想要向他走近……可是我的脚刚刚离开地面,却仿佛感受到身后金月夜悲伤的目光,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我只能呆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办法朝任何一个方向动弹。
“佑慧……”
李哲羽的声音在我的犹豫中轻轻响起,我看到他抬起头,一脸的疲惫,咖啡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伤痛和犹豫……
我转过头看向金月夜,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却没有任何情绪。
我该怎么做?!
我该面对哪一双眼睛?!
我僵硬的身体,伫立在他们之间……
李哲羽没有再说话,就像他身后的那棵高大的棕榈树一样,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他的嘴角依旧带着熟悉的微笑,目光却带着绝望,悲伤地凝视着我和金月夜……
而金月夜,背影已融入了黑幕色的大海,发丝随着海风和他身后那一层层汹涌而来的海浪一起猛烈地飘动着。他面容苍白,目光依旧平静却深邃地看着我和李哲羽……
沉默,可怕的沉默。
在这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傍晚。
三个一动不动的身体,组成一个奇异、微妙、沉默的三角。
在寂静无人的星镇海边的沙滩上,维持着一种谁也不愿去打破的平衡。
灰蒙蒙的天空卷集了厚厚的乌云,像一块沉沉的大石头压在我的心上。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了云幕,急促的雨点敲击在我的脸上。
风,从四面八方涌起,呼呼地呼喊着。黑色的树影,在海风的吹刮下正疯狂舞动的树枝,如同一个即将陷入困境的灵魂,在努力的挣扎……
我的目光直视着海面,倾盆大雨哗哗地往海面上直泼,狂风卷起的巨浪,一个紧接着一个扑向岸边的岩石。]
雷声、雨声、海浪声,浑成一片,猛烈地震撼着天地。
时间一点一点第流逝,只有汹涌澎湃的巨浪在我们的面前怒吼着。偶尔有声嘶力竭的水沫浇在我们的脸上、身上。
风,越来越猛烈,声音仿佛想要被撕裂一般!
还有那激烈的海浪声……哀伤的棕榈树叶的沙沙声……
这一切,仿佛交织成了一曲惨烈的乐章,交替了我们身边所有的空气,在天与地之间蔓延……蔓延……
“戛——”
一只雪白的海燕用它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的风雨,白色的身影顶着巨大的风暴直冲昏暗的天空,瞬间没入了苍茫的大海,在倾盆的暗灰色暴雨中划过一道优美奇绝的弧线。
在渐渐被来自地平线那头的浓黑墨迹竟然的云层中遍遍起舞。
在这个潮湿,阴暗,雷鸣阵阵,暴雨如线,电闪时时,风云惨淡的蓝黑相间的天与地之中的幕布上,他仿佛一只洁白的手,拨动着世上所有人心中的弦。
而曲终人散,琴断神伤之后,它又将飞向何处呢?
不远处,金月夜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被奔涌的潮水浸没,他却丝毫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而棕榈树下的李哲羽,也像是一尊石花的塑像,一动也不动。
我呆呆地望向漆黑的天空,黯然出神。
……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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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畸情》 (1)
畸情
长篇小说《畸情》之压缩篇《夜半断魂》
陈家怡
1.艾滋病人
这晚,街道上很热闹,人们成双结对的来来去去,脸上都洋溢着新春的喜色。他低着头,苦着脸,面如死灰,郁郁地穿梭在人群中。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那条繁荣的街道,蓦然一抬头,市区的上空漫天绽放着五彩缤纷的烟花,火红的火光映红了新年的夜空。眼前的炫丽让他有些触景生悲:想当初,自己要什么有什么,金钱、美女、房子、车子……出入压众,样样超群,不知何等威风。如今呢?大年三十,原是个与家人团圆、友人聚会的大好日子,谁知造化弄人,不幸与世纪绝症连上关系,被医生无情地判了死刑。结果,落得个众叛亲离、孤身一人的下场,想起来好不凄惨。
前面,很幽静。他看到了这样一个人——是个中年,脸上长满了皮疹,头发很杂乱,人很瘦,看上去像一个病人。他独自站在一棵枯树下哭泣,声音低得只有他听得清楚。
“我不能回去,我已经感染了HIV,我的妻儿父母朋友同事……
需要别的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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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减少生活中的杂乱
迈向简单生活的重要一步,就是减少那些把你的家、你的汽车、你的办公室以及你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如果你搬到更小的公寓,削减杂物无疑是必需的。假如你开始了处理杂物的工程,那么指导原则很简单:如果你一年内或者更久不会用到它,那么处理掉它吧!
“处理掉”的含义很丰富:送给朋友,捐给慈善机构,在商店寄卖,旧货甩卖,如果可以的话就再利用,否则就扔进垃圾桶。
首先从你的衣橱开始吧,然后再将范围扩展至别的地方。把你家每个房间里的每一间壁橱、每一格抽屉、每一层架子都清理干净,包括厨房的。你真的需要一套标准尺寸的厨具和一套迷你厨具,还有手动切肉器,外加一个绞肉器?(第35 条里有关于如何处理这些东西的建议。)不要忘了你家前厅的壁橱、亚麻制品衣橱、工具箱以及药箱(第66 条会帮你在决定它们的去留时节省时间)。也别忘了洗衣间、车库、阁楼、地下室、办公室、汽车以及任何你或租或借的可能存放东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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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夏灼华
作者:鼓儿
Section 1 :新的开始
更新时间2011-2-12 0:36:34 字数:3941
都说人生恰似一场戏,
那么,如果我们预先知道这样的结局,
是不是就能逃得过这一出的颠沛落寞。
倘若,这是我们的命中注定,
当下一场的幕布拉开,
我们又该如何继续这一出的折子戏……
Section1
一个黑色的小拖箱,一个天美意的双肩书包,这就是我全部的开学家当。
书包是老爸送我的10岁生日礼物,我天生是一个爱惜东西的人,用了5年了,除了拉链那里由于频繁的摩擦而有些毛损之外,完全看不出它的实际年龄来。小拖箱是我从小市场里买来的,除去一次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它基本上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安安静静的在我家橱子里一躺就是三年。虽然没怎么工作,但是却因为在夏令营中被我一不小心摔过一次,导致右边的一个轮子有点不太灵光,拖起来抖得厉害。就这样一路颠颠簸簸的,我转悠在附中偌大的校园内,寻找着属于我的那栋2号女生楼。
不愧是全省最牛的高中,一路上指路牌错综林立却不杂乱,很快我就来到了2号楼的传达室。
“宿舍牌呢?”宿管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她不耐烦的敲着桌面。
我赶忙把口袋里的宿舍牌递给她,还不忘讨好的说一句:“麻烦您了”,或许她心情一好就愿意帮我一把,把那个沉重又不听使唤的箱子抬上楼。
“卓灼——,我看看哦……”,果真她焦躁的脾气缓和了许多,仔细的帮我翻起名册来。
“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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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变身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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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晓溪的作品新一代言情小天后明晓溪盛夏巨献:泡沫之夏,其他中难得一见的好书。
我也有讨厌的角色~
尹橙
讨厌唯一亲人的身份占据夏沫的一切...
讨厌在夏沫心中地位比煕和辰重要...
讨厌夏沫为他可以不頋一切付出...
讨厌一副单纯的思想处处受到夏沫的保护...
讨厌他的病打击夏沫精神的崩溃...
讨厌……
总之就是讨厌他~没理由...
泡沫3是宁静的~无奈的...
说真的~我看书从来没有像看泡沫3这样宁静过...
从头到尾全而宁静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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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还没想好
No1开始
深夜,答女生硬硬的鞋跟敲打回廊发出的脆响打破了这入夜诡异的寂静。
“哒哒、哒哒···”她虽有些胆怯,但脚步不觉又加快了。因为,在生理问题面前,一切的恐惧与担忧都显得无足轻重。(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她此时有种怪怪的感觉,觉得自己的脚步声过于杂乱,仔细聆听发现似乎并不是因为走得急躁,而是在自己的脚步声之中还夹杂着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她停住脚,把头僵硬地扭向后方···
背后除了自己那被光线拉的长长的影子之外根本空无一物,脚步声也消失了,尽管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烈,她还是把刚才的异样归于自己的多虑。
女生快步来到洗手间找了一个单间钻了进去。
正当她滔滔不绝地倾泻体内变质的杂物时,一个急匆匆地脚步声也进了洗手间。
然后只听“砰的”一声,她隔壁单间的门被重重关上了。
“唔,还好终于到了。”隔壁传来了一阵柔柔的女声,听得出她也是胆怯怯的,不过现在松了口气。
女生原本紧张地心理也多少缓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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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情答
长篇小说《畸情》之压缩篇《夜半断魂》
陈家怡
1.艾滋病人
这晚,街道上很热闹,人们成双结对的来来去去,脸上都洋溢着新春的喜色。他低着头,苦着脸,面如死灰,郁郁地穿梭在人群中。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那条繁荣的街道,蓦然一抬头,市区的上空漫天绽放着五彩缤纷的烟花,火红的火光映红了新年的夜空。眼前的炫丽让他有些触景生悲:想当初,自己要什么有什么,金钱、美女、房子、车子……出入压众,样样超群,不知何等威风。如今呢?大年三十,原是个与家人团圆、友人聚会的大好日子,谁知造化弄人,不幸与世纪绝症连上关系,被医生无情地判了死刑。结果,落得个众叛亲离、孤身一人的下场,想起来好不凄惨。
前面,很幽静。他看到了这样一个人——是个中年,脸上长满了皮疹,头发很杂乱,人很瘦,看上去像一个病人。他独自站在一棵枯树下哭泣,声音低得只有他听得清楚。
“我不能回去,我已经感染了HIV,我的妻儿父母朋友同事都不会接受我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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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给你发奇怪的东西,就是这个嘛,再跟你重申一次,都没有发行,怎么会有中文版的!
据说这本小说不会在大陆发行,所以不会有什么中文版的,只有自译的,给你网址啦,边追边等边看吧。
序章
沙子是骨头的颜色。对一具尸体最后一瞥,干得像纸,被风侵蚀。
耀眼的阳光下身体好像燃烧一样,被砂纸一样的风吹过,变成虚无。剩下的骨头像灰尘一样散落,又依次排列,一遍又一遍,直到覆盖了地面。
看得见的只有死亡。尸骨之地。天空是放射性的钴蓝色。
死亡之鸟伸展它旋转着的金属之翼,叫了起来,沐浴在烈日之下。凝固汽油弹像暴雨一样。眼前的景象模糊流逝,像燃烧的胶片所放的电影。
炮火声接近了,然后消失,像潮汐一样。浪冲走海藻的同时,枪也带走生命,将它们分裂,拖入沙中。
是的……我们就像沙子一样死去,我们的身体杂乱堆在数亿沙粒之中,在沙丘中卷走、消失。
我们漫不经心地肆意杀人,就像一个人在沙中向前耕作,当我们死去时我们就像沙粒一样凌乱。我们的同志,我们的敌人,都在沙漠里消失,死亡公平又无情地将他们带走。
我只有发笑。将头埋进发黑的沙中,感到我手中的沙子从指间流走,知道这已成为事实,一切结束了……我投降,并大笑。
尽管这只是我漫长死亡过程中的一小部分,风声却拒绝离开我的耳边。我仍能感受到指尖的黑沙。
在黑暗中挤作一团,我听着风声。
有海风的气味,黏糊的,厚重又潮湿。但是我耳朵里的回声是干燥的死亡之风,仍旧盘旋过那片炎热的沙漠。
回复2楼2012-05-09 22:09
shooterfarmer草鞋7
第一章
洛克,曾名冈岛绿郎,又一次认识到黑礁商会这次的工作很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次。
黑礁商会很少运输客户。他们是搬运工,跑路司机,以及——取决于报酬——海盗。如果你需要一艘快速敏捷的船穿过马六甲海峡,那么黑礁商会是你的选择。
不过,向所有的客户提供微笑服务是不太可能的。毕竟,乘坐黑礁的客人是好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实际上恰恰相反。他们常常搭载那些几乎在哪里都不受欢迎的人。
比如,他们目前的客户。
被仅有的暗淡星光照亮,这个男人坐在甲板上静静地看着夜晚翻滚的海洋。他看起来像一个海上幽灵,就是那种水手讲的鬼故事里的幽灵。
他的金色长发看上去就像很多年都没有人敢拿着剪刀接近一样,他的侧脸灰黄又病态,就像有人不认真地把他的皮肤套在了头骨上。一眼望去,他古老——不,死尸般——的面容让人很难估计他的年龄。
好像他并没注意到洛克在接近,因为他仍旧保持原状,入迷地盯着黑色的深海。
“打搅一下?斯坦先生?”
男人慢慢转过他的头,像破损的机器,看着洛克的方向。他真的在看吗?难以判断,他的眼睛很空虚,像两个一模一样的山洞,里面什么也看不到。洛克感到全身一阵冷战。好像和死人在讲话。
“……斯坦先生,船长想见你。差不多到时候了,所以我认为在我们启程之前他想再检查一遍计划。”
“嗯。好的,我懂了。”
男人的声音,完全失去了意志和精神,只为了证明他不是一具尸体,再无其他作用。
不,可能连这都不是。地球上有些人像活人一样行走和交谈,但是他们内心已经是死人了。
距离洛克毅然加入地下世界差不多两年,但他已经可以看出。他已经可以看出面前的人是哪种人了。
斯坦慢慢站起来,洛克清楚地看到他站起来时偷偷将一些垃圾丢到了海里。
一个空的安瓿(装注射用药的玻璃瓶),和一团棉球。
斯坦的眼睛,比夜空还要黑,装满的只是空虚的黑暗,是那种有海落因毒瘾的人的眼睛。
洛克带着斯坦回到驾驶台的时候,达奇和贝尼难以掩饰他们的厌恶。他们似乎也认为这份工作目前来说很糟糕。
没有人愿意和这种用超剂量多巴胺来烧坏半边大脑的人共事,斯坦很明显就是严重海落因成瘾者的教科书式的例子。
洛克在斯坦身后,悄悄地敲了敲自己的手腕。我们的客人刚刚嗨过了。达奇和贝尼注意到这个手势,他们脸上的不安加重了。“我们在追踪之前谈到的雷达上的那艘船,但是它似乎还没有偏离轨道。”贝尼说着,在地图上画了个记号,显示出他们的路径。他很瘦,是书呆子模样的那种人,看起来和海盗完全沾不上边。但是他的技术毫无瑕疵,因为外表而低估他绝对是个错误。
“如果他们继续按现在这样前进,他们就会在大概20分钟之内和我们交叉。换句话说,只如果根据时间表的话。”
“那好吧,让我们再复习一下方案……斯坦先生,计划不变,对吗?”达奇问道,接过了贝尼停下的工作。这个大块头黑人,光头,体格强壮,是这艘船的船长,也是洛克加入的组织的老大。他是那种冷静和克制的人,把自己的情绪都藏在墨镜的阴影后,像这样显示出明显的反感极为罕见。
但是斯坦,他的目光仍然没有焦点,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喂,你确定吗?百分之百确定?”
达奇压迫似地要求确认,他的声音不安地下沉了,但是斯坦只是回复了一个模糊的笑。
“你怎么这么紧张,船长?我们想要的只是你在那艘船前经过,在你被注意到之前把我们用橡皮艇放到它的航道上。然后你就可以退后,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口头威胁来拖延他们。当他们被分散注意的时候,我们会从他们的盲点接近,占领他们的船。这个计划再简单不过了。
“比放屁还简单,毫无疑问。但是,斯坦先生,我怀疑你能不能绷紧你自己ass里的肌肉。”
达奇似乎决定利用这次机会来还无保留地表达他的疑虑了。洛克不会责怪他。出于某些原因,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海落因瘾君子被他们的客户挑选来领导不少于一打的一队海盗。
斯坦,看起来无惧面对达奇的刺耳的话——或者可能已经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了——只是耸了耸肩。
“斯坦先生。10分钟。这是我们当你的诱饵的时间。如果你10分钟搞不定的话,我们就马上撤退。同样时间到了你就不能带着你想要的东西回来了。我一秒钟都不多等。你懂了吧?”
“当然。这就是我们期待你做的的全部……现在,请你去叫我船舱里的朋友们。我会在甲板上等。
斯坦随意地点了点头,蹒跚地走出了驾驶室,看起来好像一阵强风就能把他吹倒。留下的盯着他的这些人一片沉默。
终于,贝尼摇着头看着达奇。
“……我还是觉得我们最好等他们一上救生艇就掉头,尽快回罗安那普拉。”
“不行,因为我们收了预付款。如果我们逃跑了,他们会犯错误先危及整个任务。”
“并不是完全没希望的,你要知道。”
贝尼扫了一眼通向甲板的舱口,然后冲着船舱方向晃了晃头。
“他们的首领是那副模样,另外11个也好不了多少。我保证那些蠢货不知道这次任务来自一个毒虫。我可不想因为别人干的蠢事被抓。”
达奇似乎也对斯坦能带着这群小丑团占领目标的信心不大,因为他只是交叉双臂叹了口气,而没有反驳贝尼的观点。
“……我同意贝尼,达奇。”洛克说,这次没能像往常一样关于工作坚持底线。
“我知道我们要保持名誉,不过不能保证在帮那群家伙的时候我们不会惨败。他们都是和罗安那普拉没关系的外来人,不是吗?也没人会责怪我们如果离开——”
“留言会传过海,洛克。罗安那普拉不是我们做生意的唯一地方。”
尽管他拒绝了洛克的建议,达奇仍旧看起来不高兴,无所事事地摩擦着他的胡子。
“我们对客户一开始就一无所知,从这样一个人手里接活本身就是赌博。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放弃吧。”
……当然,黑礁商会的成员一开始接这个活的时候就已经相当绝望了。
上一次工作是运送走私货去邦加槟港本来一切顺利,可是因为交货和本应收货的人都在交货前被捕了……所以并不顺利。黑礁的员工不得不当局顺着线索找到他们前将所有货物倒掉。他们摆脱了cops,但是他们泊进邦加岛的时候,努力却没有换来一分钱,心情真是糟透了——尤其是莱薇,她正来着大姨妈。更要命的是,他们去一家小酒馆借酒浇愁的时候被卷入到了一场火并。达奇被迫赔偿了被子弹打坏的墙和柜台,他气坏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一直沉默得可怕。
就在这时他们碰到了他们的客户。火红色头发的漂亮女人,“简”——假名,如果有真名的话——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他们以前从没见过她,她没有经过介绍人直接找到他们。但是她预付了钱,足够支付之前的开销还有富余,他们都同意冒一点风险应该比两手空空地灰溜溜地回罗安那普拉要好。
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引见作战小组前接收了预付款。他们没有从简那儿得到保证说她会请专业人士,至少看起来专业。不过根据不菲的收入,至少她相当确认这次工作会成功。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队伍是这样一帮乌合之众。
这伙登上黑礁号的人,简单来说,超乎想象。如果他们的毒瘾头目是唯一的问题,黑礁成员也不会如此悲观。但是可怕的现实刺入他们的眼中——剩下的十一人让斯坦的瘾君子形象几乎看起来正常了——这就是为什么驾驶台上的气氛如此惨淡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不管他们准备干出什么傻叉事情,现在再哭也晚了。做好最坏的准备吧,记住把我们的自身利益放在第一位。那么,洛克。绅士点,把下面的客人带来吧。”
洛克举起双手,一脸惊讶。
“额……我?”
贝尼,心领神会,敏捷地冲进通讯室,招摇地开始检查那儿的机器,脸上浮现故意的无辜表情。他像驾驶室里的其他人一样知道,去干这件事的人有多倒霉。因为毕竟这个可怜的家伙被选中去面对莱薇的怒火,她为了看守那十一人的队员,已经和他们一起呆在那间房里超过一小时了。
“你是不二之选,洛克。”达奇开着船,淡定地说。
“鉴于莱薇现在的情绪,我想不到另外一个人能搞定她……嗯。好吧……好运。”
“别把责任推给我啊!”
莱薇再一次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接过的最操蛋的活了。
她又点了一只好彩,盯着烟盒里看。只剩一只了。她抽完那根之后,就会到达极限。她觉得再也受不了了。
黑礁号的船舱对于舒适地容纳十一人来说太小了。
如果这种逼仄的环境还伴随着一个明显疯了的女人的声音,以莱薇的可怕脾气一定是受够了。
“……所以最后,我的祖先以四百人的军力占领两个要塞,这种战略天才让巴拿马的古兹曼上将着迷,他来信说,‘请给我一支能代表你力量的武器。’当然,我的祖先,作为绅士,谦恭地收了信,送给了他最宝贵的手枪的其中一只,还有一些子弹。‘好好保管一年。我会亲自将它们取回,’他这样说!你敢相信吗!牛逼极了!我的祖宗太牛了!”
她的金色卷发和丰满的胸部动感地摇摆,这个白种女人继续胡说八道,她发出的响声远高于任何人认为室内音的响度。
她叫凯罗琳摩根。
她的衬衣装饰着许多褶皱,金色的扣子在燕尾服上闪着光。头上的三角帽插着羽毛,手里挥舞着古董短剑,构成了她滑稽的服装。过去的一个小时她一直在讲17世纪的英雄海盗传说,看起来就像学校艺术节里的戏剧演员。
“嗯。那很麻烦。那些加勒比海盗真是些混蛋,呦!”
这个穿着海盗装的女人骄傲地挺起胸。可能是F罩杯,甚至可能是G杯。啊,那可真是值得骄傲。
“当然!这就是为什么我作为后辈继承了光荣血统的传统。去他妈的巡逻机和护卫舰!真正的海的战士只要身边有可靠的短剑和燧发枪就能证明勇气了!”
……让整个场面更像场混账闹剧的是,剩下的十个有八个也穿得差不多——穿着棉背心和腰带,头上戴着花头巾和眼罩。他们看起来就像主题公园里神气活现的景观。看起来凯罗琳是他们的老大,但是看起来其他“海盗”也并不太想支持她。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并不习惯凯罗琳的怪癖,只是为了配合老大的奇怪兴致而穿上这些华丽的破布。至少,从他们手里的uzi冲锋枪和ak47来看,他们似乎比首领更有决心认真工作的的样子。
“……但是,喂,凯罗琳,真的吗?你真是海盗亨利摩根的后代?有什么证明吗?”
唯一一个屈尊和海盗船长交谈的人殷勤地鼓励着她,他看起来不属于她的团伙。不过,他也穿着奇装异服,不是万圣节的小朋友在晚上穿出来吓人的那种。他戴着VonZipper的滑雪镜,New Era的棒球帽,Phat Farm的帽衫和短裤,再加上Nike Air Max跑鞋,看起来就像一个嘻哈黑帮风的涂鸦小子……在美国西海岸看来不奇怪,但是在印尼就非常醒目了。当然,凯罗琳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她终于惊喜地发现有人愿意听她胡扯了。
“呦吼吼!很高兴你这样问。来,看这把剑!如果你仔细看,在护手盘上,你会看见我祖先的名字刻在此处!”
“嗯……但是,喂,如果真的有亨利摩根之剑,不应该挂在博物馆之类的地方吗?你能挥几下剑吗?”
“没问题!这把剑想要沐浴于波涛和热血之中!我相信我的祖先会以此为证!”
光是听她抑扬顿挫的声音都足以让人耳聋了。莱薇希望自己能闭上眼睛,堵住耳朵——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很不幸,她被分配来看守这群粗声粗气的堕落家伙。说实在的,没人看着他们,这伙人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呢。莱薇觉得动物园里的一群猴子也比他们规矩多了。
他们起航的时候,莱薇自然完全无视凯罗琳所说的话。凯罗琳误以为莱薇是个普通的船员,很快指示她去拿朗姆酒,以及在船头挂上海盗旗。莱薇只是用能熔化掉铁一样的目光怒视着她,凯罗琳以为她不会讲英语,便不再用荒谬的要求来纠缠她。
要不是那个饶舌歌手,凯罗琳刚才会闭嘴的,靠……莱薇这才意识到就在她郁闷的时候,手上的烟已经成了一条长长的烟灰。她低声自言自语,点燃了最后一根。抽完这根,她就只得找人要一根了。但是完全不想跟船舱里的这群人讲话。
“那么,妹子,你来这儿干什么?家里的海盗生意不好做?”
“……额,我们连续三次都和毒贩打起来了,你能相信吗?我是说,表面上也没法区分他们,对吧?但是那些黑帮流氓不这样想。说真的,他们很难缠。所以我想,世界上不只加勒比海可以当海盗,也许去别的地方干会儿海盗比较好,等那些黑帮冷静下来再说。”
“哎呀,北鼻……真操蛋啊,呦。”
“我知道。还有,那些海防警卫!如果他们真的那么想抓毒贩,为什么不给我们颁发许可状让我们成为民用武装船,对吧?那些笨蛋上历史课从来不听吗?和海盗结盟是增强国家海军力量的基本步骤!”
莱薇光听着就开始偏头痛了。傻叉,这些人全是傻叉。
那个饶舌歌手和海盗表子还要聊多久?他是不是那种只要和大胸女聊天就能硬的卢瑟啊?
她只希望有人能叫凯罗琳闭嘴。可能会吵架——打起来更好。然后莱薇就来“调解”,如果最后她在冲突中开枪打死了一两个人,她相信达奇也不会太在意。
但实际上,除了这个欢乐的假饶舌歌手和海盗表子团伙之外,还有一个人。他是整个船舱中莱薇唯一一个热切希望不要出来挑事的人。
他上船后就没有说一句话。他的沉默没有困扰到任何人,在这方面他的确很守规矩,但是他的存在就很怪异,让船舱里没人能无视他,他的存在对房里的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压力。
他看起来像那种人,没人想站出来问他。莱薇不想,饶舌歌手不想,海盗们也不想,没有人想。这个像熊一样的大个子,从头到脚穿着日本制的黑衣,他的整个头都被乌木面具包着,只露出眼睛。他盘腿坐在地板上。
他是忍者吗?嗯,有可能。
当然,面具后露出的蓝眼睛和额头上露出的金发,不值一提。
总之,船舱里没人愿意问他:“喂,你是忍者吗?”那倒是个解脱。
毕竟,如果他真的点头回答:“对,我就是个忍者。”那么每个人都会立刻意识到他们这儿有个百分之百确诊的精神病人,不知出于何故出现在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舱里的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装作”他们没注意到这个戴黑面具的大块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潮流的见解,对吧?这里有人穿得像他妈的加勒比海盗。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嘲笑一个小彬正一粉丝的怪癖呢。(小彬正一:sho kosugi,演忍者的)。
“所以呢,北鼻,一位你这样的小姐怎么会来做这种工作呢?你自己的船呢?”
这个冒牌歌手的问题很犀利,凯罗琳突然低下头,面色苍白。
“额,舵手染上了梅毒。因为没有别人会掌舵,我们在澳门的一个港口把船留给了大副。”
“等等……没别人会开船?你不是海盗吗?家族生意,不是吗?”
“摩根家族传下来的操舵技术只开能真正航行的船!这些雷达和GPS是干什么的!我希望一切都能回到美好的往日。”
“……但是,你们就不能再雇别人吗?”
“你不知道在这儿要找个能说英语的舵手有多难,真的。当我们总算找到一个,他又用某些理由拒绝了。”
“啊哈,我猜他受不了严格的着装要求,呦。”
从他嘲讽的口吻来看,饶舌歌手似乎也快受不了了,但是凯罗琳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也没多大的要求,我告诉他我会付别人给的双倍薪酬。”
“呵呵。很慷慨,是吧?”
“当然。你不能低估摩根家族的经济实力!”
饶舌歌手意味深长地扫了莱薇一眼。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事情要发生了。
“那么,嘿,你可能买得起这艘船,呦?这些家伙不懂英语,我觉得他们打架应该还不错。”
很明显他是在开玩笑,但是凯罗琳高兴地鼓掌起来。
“好主意!我是说,这船不是最好的,但是升起海盗旗后,也能凑合一下。既然这个中国女人不懂英语,那我就炒了她!”
看来凯罗琳真的相信莱薇不懂英语。
但是饶舌歌手似乎不这么想,因为他转向莱薇问道:“觉得怎样,北鼻?我想,我们的船长已经决定了。我的海盗生涯,嗯哼?”
……够了。她受不了了。
“你TM闭嘴。你们这些傻叉想像吉娜戴维斯一样拿金酸莓奖吗?(作者注:吉娜戴维斯出演极其失败的海盗电影《割喉岛》,实际上并没有得到金酸莓奖,只是提名)
面对莱薇突然的猛烈爆发,凯罗琳退缩了,但是饶舌歌手早已料到,显得很镇定。
“所以你还是能说英语的嘛。这么性感的声音不讲话真是可惜。”
他的亲昵让莱薇的目光变得相当冰冷。因为厌倦了海盗表子,他转移目标到她身上了吗?
“我现在告诉你。我在船上的工作就是给装疯卖傻的人喂枪子,懂了吗?你不胡来,我就不必这样。现在,如果你还想像狮子狗一样乱叫,去和那边的疯表子玩,别找我。”
“……额?什么,你说什么?好大的胆子!”
凯罗琳因为尴尬和愤怒的困惑而气鼓鼓的,但是饶舌歌手忽略了她,而是对莱薇审视了半天。他的目光尤其停留在她的两侧——准确的说,是那对皮套和里面的枪。
“嘿,嘿,我没想干嘛。我早就注意到你的枪了。不是每天都能看到9mm贝雷塔加长版,两把就更少见了。我喜欢那种东西。”
“那么自己搞把枪去撸吧。厕所在那边。”
“额,不要这样。来嘛,让我看看你的枪。我也让你看看我的哦。”
莱薇沉默了,被饶舌歌手的大胆震惊了一会。他就像一个要求交换卡片的小学生一样要看她的枪。这可是在扳机上压一压就能杀人的武器,不是玩具。
“滚开,傻叉。”
“我叫杰克,你也可以叫我UC。”饶舌歌手说着,无视了莱薇的怒视。他咧嘴笑了……
……并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枪。
“……哇!”
莱薇脊背一凉。
“你觉得怎么样?我的也不差吧?”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杰克的枪,那就是“傻”。 铬银色的滑槽很引人注目,上面有太多装饰了,看起来像射击比赛用枪,甚至像在塑料壳上加了个激光瞄准器。
对专业人士来说,一把装饰繁多的枪愚蠢到了极点的。当面临生死一线时,唯一重要的是:“我能不能射出子弹杀人?”为散射的毫米数或者手感而争吵是非常奢侈的,只有玩枪的菜鸟才这样。
如果仅凭他的枪来判断,莱薇会觉得他和凯罗琳的智商是相同水准。但是……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得说45口径,9mm最棒,没有后坐力,懂吧?这本来是一只柯尔特手枪,不过现在一块原来的零件都没有了。看,如果你看这儿……”
当他投入又骄傲地展示他的武器时,莱薇以极其冷淡而锐利的目光看着他。他的整个身体像弹簧一样盘起来,就像在稍一犹豫就是生死之间的战场上一样。
莱薇是个经验丰富的枪手。她从别人眼睛的移动,动作的紧张就能看出他是否要拔出武器。她从这些东西看出他们的意图,就是这点使她比别人先拔枪射击。
即使没有杀人的意图,只有还在船上,莱薇也不想让他们把枪拿出来。他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她准备让他知道这点,如果必要的话甚至杀掉他作为教训。
但是……杰克很随意地把枪拿了出来,甚至比莱薇还快。
她一直没有放松警惕。虽然她低估了他,但也没有傻到让他拿枪这种潜在的致命行为发生。
对轻松的旁观者而已,杰克看起来就是个没有眼色一直吹嘘自己心爱的武器的蠢货。只有莱薇意识到他所做的。
他让莱薇放松了警惕。他观察莱薇的呼吸、姿势,莱薇的一切,然后选择她最难以反应的时机。之后,轻松自然地拿出了枪,就像打哈欠一样随意。关键是他做得如此漫不经心……他对手里的枪比对自己的JB还熟,换个老套的说法,就像他的枪是手的一部分。
“啊……这把枪……等等,天哪!是UC定制!”
凯罗琳,一直奇怪地盯着杰克的枪看,突然震惊地喊了起来。
“等等等等,你,你是J?极致冷酷J?”
“……呵呵,真不好意思。想不到在这儿还能碰到粉丝。”
“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上上你的网站……等等!哦天哪!这次你也要在‘致命生意”里写出来吗?你会写到我吗?!”
“取决于你哦,北鼻。”
凯罗琳为这个发现疯狂地跳了起来,欢快地叫着。杰克对着她敷衍地笑了笑,转头看着莱薇。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枪,Two Hand小姐。”
他调戏后的嘲讽只有莱薇能懂。他的意思是:我比你快,如果我来真格的,你现在已经死了。
莱薇把抽了一半的烟吐到了地板上。这是她宝贵的最后一根,但是现在就想卡在牙齿里的食物残渣一样惹怒了她。
“……好啊,我让你看我的。”莱薇说,她戴着低沉气声的声音,预示着即将进行的谋杀。
当又冷又硬的9mm枪口按上他的额头时,杰克还来不及吃惊和退缩。
如果把杰克的拔枪比作经过精心计算的毒蛇的攻击,莱薇的拔枪就可以形容为闪电。对完全放松警惕的杰克而言,这看起来肯定像魔术。她的指尖仅仅一动,手枪就突然从皮套里消失,出现在她戴着手套的手上。
杰克确实比他先拔枪,但他没有用枪指着她,只是在装疯卖傻后带着一点嘲弄。但是莱薇拔枪早已做好了杀人的准备。即使他想拿枪抵抗,莱薇在他动一动之前就会扣动Sword Cutlass的扳机。猎人变成了猎物。
“呵,嘿!你认为你在做什么……”
凯罗琳就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声音变小了。莱薇散发出的杀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
“别拿命开玩笑,傻叉。”
莱薇脑子里任何想好好工作的念头都消失了。她脑子里不再装得下这种复杂的事,只剩下纯粹的本能。她不是那种可以听着低级笑话哈哈大笑的人。如此而已。
“一条命在这儿什么都算不上。但是,不后悔吗?是你先拿命赌的。我和你赌,饶舌小子。”
“是杰克,北鼻。UC
Jake。”他冷静地说,就像头上没被一把上膛的枪指着。他用左手慢慢地小心伸进了口袋,拿出了一张名片。
“如果你去名片上的网址……”
莱薇可懒得听;她用空闲的手把名片扔了。没有人弯腰捡起来。
“额……很抱歉打扰了,不过……”
洛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感觉衣服都被汗沾着身上。某种程度来说,他选择了进入船舱最坏的时机,就在一场屠杀开始之前的一会儿。
“我们快到了。也许你们俩可以晚点再讨论这个问题?”
情况明显超出了和平谈判的范围,但是莱薇默默地收回Cutless,退后了一步。气氛缓缓地回到了冰点一上,每个人都松了口气,才发现刚才他们一直都屏住了呼吸。
“走吧,大家到甲板上去。斯坦先生在等着呢。走吧。”
洛克赶快在事情恶化之前把大家嘘走。凯罗琳走之前恨恨地看了一眼莱薇,杰克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刚才他离死有多近,在跟着海盗船长走之前,给莱薇抛了个媚眼。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收手了。”在最后一个成员离开,只剩他们俩之后,洛克诚恳地说。他说着,把手伸进胸口口袋,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递给莱薇。这不是有意为了安抚她的举动,只是他们之间发生的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事。
就像洛克递给她一样随意,莱薇也随意地接过来点燃。她现在开始回想,在看到洛克脸的一瞬间她就像已经吸了一口烟一样,开始冷静下来了。
“我收手并不是我不想杀他。只不过如果要杀他,我会在别的地方干,不用亲自清理他妈的血迹。”
莱薇慢慢呼出一口气,她抽烟的时候冷酷的眼睛空虚地往上看……就好像那儿有只有她才能看见的未来。
“我肯定会杀掉那个表子养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