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全文
全文:
勾践已平吴,乃以兵北渡淮,与齐、晋诸侯会於徐州,致贡於周。周元王使人赐勾践胙,命为伯。勾践已去,渡淮南,以淮上地与楚,归吴所侵宋地於宋,与鲁泗东方百里。当是时,越兵横行於江、淮东,诸侯毕贺,号称霸王。
范蠡遂去,自齐遗大夫种书曰:“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种见书,称病不朝。人或谗种且作乱,越王乃赐种剑曰:“子教寡人伐吴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其四在子,子为我从先王试之。”种遂自杀。
勾践卒,子王鼫与立。王鼫与卒,子王不寿立。王不寿卒,子王翁立。王翁卒,子王翳立。王翳卒,子王之侯立。王之侯卒,子王无彊立。
白话译文:
勾践平定了吴国后,就出兵向北渡过黄河,在徐州与齐、晋诸侯会合,向周王室进献贡品。周元王派人赏赐祭祀肉给勾践,称他为“伯”。勾践离开徐州,渡过淮河南下,把淮河流域送给楚国,把吴国侵占宋国的土地归还给宋国。
把泗水以东方圆百里的土地给了鲁国。当时,越军在长江、淮河以东畅行无阻,诸侯们都来庆贺,越王号称霸王。
范蠡于是离开了越王,从齐国给大夫种发来一封信。信中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是长颈鸟嘴,只可以与之共患难,不可以与之共享乐,你为何不离去?”种看过信后,声称有病不再上朝。
有人中伤种将要作乱,越王就赏赐给种一把剑说:“你教给我攻伐吴国的七条计策,我只采用三条就打败了吴国,那四条还在你那里,你替我去到先王面前尝试一下那四条吧!”种于是自杀身亡。
勾践逝世,儿子王要鼫(shí,石)与即位。王鼫与逝世,儿子王不寿即位。王不寿逝世,儿子王翁即位。王翁逝世,儿子王翳即位。王翳逝世,儿子王之侯即位,王之侯逝世,儿子王无强即位。
出处:出自西汉司马迁的《史记》之《越王勾践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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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越王勾践世家》出自《史记卷四十一·越王勾践世家第十一》春秋时期的吴越之地,吴国和越国并立而存,却因日久争战结下宿怨。越王勾践打败吴国老王阖闾,初尝胜果,得意忘形之下,他不纳范蠡忠言之劝,欲灭吴国而后快。终被吴王夫差和伍子胥领兵打得大败。
越王勾践及其臣民命悬一线。范蠡请缨只身去见夫差,一番斗智,说服夫差收兵, 救下勾践。数年之后,勾践取得了夫差的信任,从吴国返回了越国,卧薪尝胆,暗中集结力量。勾践终于得到了机会,举兵伐吴。经过一场鏖战,夫差成了勾践的阶下之囚。
终于历经十数年的励精图治、卧薪尝胆,实现了复兴的宏愿。此话也是出于当时夫差想要让勾践想当初自己放过他一样放过自己。范蠡以一句:上天赐予您却不要,那反而要受到处罚。断了他的念想也断了勾践的恻隐之心。
此后,越国内乱外患全部解决,此时的范蠡看出来了,勾践不是一个可以共富贵的人,所以在其大业已成之时选择了归隐,才躲过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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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苏联恐怖睡觉秘密实验 全文越详细越好
恐怖俄罗斯睡眠实验【视频+文解】
一个极其令人毛骨悚然的俄罗斯二战后的实验,有关睡眠剥夺的危险。画面配合音效很恐怖!
俄罗斯研究人员在20世纪40年代后期使用兴奋剂类的试验性气体,让5个人在15天保持清醒的状态。他们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并小心的监视着他们的氧气吸入情况,以确保实验气体不会杀死他们,因为它在高浓度下是有毒的。这个事情发生在发明闭路摄像头之前,所以他们只能使用探入密室内的麦克风,和5英寸厚的玻璃制舷窗大小的窗户来监视他们。密室内储备有书,吊床可以睡但没有寝具,持续的水和卫生间,还有足以保证5人吃一个月的干粮。
视频为解说,[画面恐怖恶心抱歉]听不懂语言可看文字解释
实验对象是二战期间被视为国家敌人的政治犯。
刚开始的5天事情一切正常,实验对象很少抱怨,因为被保证(虚假的)如果他们参加这个实验并且30天不睡觉就会被释放。他们的交谈和行为都是被监视的,并且注意到他们越来越越多的开始讨论他们过去的创伤性事件,而且他们交谈的普遍语气在4天后转向消极面。
5天后他们开始抱怨环境和形势把他们弄成现在这样,而且开始表现出严重的妄想症。他们不再彼此交谈,而是开始轮流的对着麦克风和单向镜面舷窗低语。奇怪的是他们都好像觉得他们可以通过出卖和他们囚禁在一起的同伴而获得实验员的信任。起初研究人员推测这可能是气体本身的效果。
9天后他们其中一个开始吼叫。他在密室内走来走去并用最大力气重复的大喊大叫了3个小时,他继续尝试吼叫,但是仅仅能偶尔发出吱吱声。研究人员假定是他的声带损伤了。最让人意外的是其它俘虏对这种情况的反应……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没有反映。他们一直对着麦克风低语直到有第二个俘虏开始吼叫。两个没有吼叫的俘虏把书撕开,用他们自己的排泄们一页一页的涂,然后把它们平整的贴在舷窗玻璃上。吼叫马上停止了。
又过了3天。研究人员每过一个小时检查一次麦克风以确保是能用的,因为他们认为里面的5个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声音。密室内的氧气消耗量显示他们5个肯定还活着。实际上这是5个人在进行非常高强度的训练时才会消耗的氧气量。第14天的早晨研究人员做了一件事,他们认为他们不会得到俘虏们的回应,他们使用密室的内部通话系统,希望能引起俘虏们的任何反应,他们怕有人死了或是变成了植物人。
他们宣布:“我们要打开密室测试麦克风,离门远些并平躺在地上,不然你就会被射杀。听从的话你们其中一个将获得立即释放。”
令他们惊讶的是他们听到了一个平静的声音回道:“我们不再想被释放。”
争论在研究人员和资助研究的军方中展开了。因为使用内部通话系统没能再引起任何反映,最终决定在第15天的午夜打开密室。
密室在开始填充新鲜空气以冲洗兴奋剂气体,这时从麦克风中立即传出了反对的声音。3个不同的声音开始恳求,就像是恳求亲人的生命一样,希望重新冲入气体。密室的门打开了士兵门被送去挽回实验对象。他们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大声吼叫,而且士兵看到里面的一切后也开始尖叫。五个实验对象中的四个还活着,尽管没有人会认为他们任何一个的状态是“生命。”
供应的食物在第5天后几乎没再被动过。那里有一大块肉来自死亡的实验对象腿,而且胸部伸入密室中心的下水道,阻挡着下水道并使得4英寸高的水积在地上。到底有多少水实际上是血留在地上已经不能确定。所有四名“存活”的实验对象也有大片的肌肉和皮肤被撕裂出他们的身体。破坏的肉体和暴露出的骨头在他们的指尖,表明伤口是由手造成的,而不是牙齿,研究人员最初这样认为。仔细检查伤口的位置和角度表明大多数,也许不是全部,是由自己造成的。
所有四个实验对象在胸腔下方的腹部的器官都被移除了。但心脏,肺和横膈膜都留在原位,连着肋骨的皮肤和大部分肌肉被撕了下来,肺透过胸腔暴露出来。所有遗留的血管和器官都完好,他们被抬出去躺在地上,虽然被取出肠子和内脏但他们还是活的。可以看出他们四人的消化道还能工作,消化食物。很快就明显看出他们消化的是自己的被扯下的肉,并在这几天被吃了下去。
大部分在这个设施中的士兵是俄罗斯特殊操作工,但许多人还是拒绝到密室里移出实验对象。他们持续吼叫要留在密室并且轮流的请求把气体打开,惟恐他们睡着……
让所有人吃惊的是实验对象在被移出密室的过程中进行了猛烈的反抗。一个俄罗斯士兵的脖子被撕开而死亡,另一个则受了重伤,他的睾丸被扯下,而且大腿的动脉被一个实验对象用牙齿割开。其它5个士兵也死了,如果你算上在事故发生的数周后自杀的。
四个活着的实验对象中的一个挣扎着,把它的脾扯了出来,并且血很快就流了出来。医疗研究人员试图让他镇定但这被证明是不可能的。他被注射了10倍人体剂量的吗啡衍生物,但还是像一个被逼到墙角的动物一样斗争着,弄断了一个医生的肋骨和胳膊。在他血液流光之前心脏整整跳了两分钟,这证明在他的血管系统里含有比血液中更多的空气。甚至心脏停止跳动后他还继续吼叫并挥舞了3分钟,他奋力的袭击另一个能接触到的人并一遍遍的重复着“更多”这个词,越来越虚弱,直到他最终沉默。
存活的三个实验对象强烈的反抗,被转移到了医疗设施中,其中两个声带完好的还是请求气体,要求保持清醒……
三人中受伤最严重的被带到了设施中仅有的外科手术室。在准备把他的器官放回身体的过程中发现他对为给他手术所用的镇静剂免疫。当麻醉气体被放出来放倒他时,他开始强烈的反抗。他扯下一个手腕上4英寸宽的皮革带,即使有重达200磅的士兵握住他的手腕。仅仅使用了比平常多一点的麻醉剂就把他放倒了,他的眼睑立即开始快速跳动然后闭上,他的心跳停止了。在对死在手术台上的实验对象进行验尸时,发现他的血液含有普通水平3倍的氧气。他始终连接着骨骼的肌肉撕裂严重,而且在他挣扎着不被征服时破坏了9块骨头。大多数是他自己的肌肉造成的。
第二个幸存者是5人中第一组开始喊叫的那个。他的声带被破坏了,他不能乞求或反对做手术,他唯一的反应是剧烈的摇晃他的头来抗议,当麻醉气体被拿到他旁边时。在有人勉强建议试着不用麻醉来做手术时,他摇晃着头以示同意,在整个替换他的腹部组织并试图使用残余的皮肤覆盖它们的整整6小时的过程中,他都没有反应。主刀医生多次地说明这对于还活着的病人是没有医学上的可能性的。一个协助手术的吓坏的护士说她有几次看到病人的嘴弯曲成微笑状态,每当他的眼睛与她相遇时。
当手术结束后,实验对象看着外科医生并开始大声的喘息,试图在挣扎时说话。肯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外科医生拿来了笔和便签纸以使病人可以写下他的信息。信息很简单“接着切。”
另两个实验对象也做了同样的手术,也都没有使用麻醉剂。然而他们要被麻痹注射以使手术持续。外科医生发现病人不断大笑是不可能完成手术的。当实验对象被麻痹后他们只能用眼睛跟着研究人员。麻痹素在异常短的周期内被清除出他们的身体,他们很快就尝试逃脱。当他们可以说话时,他们又在请求给他们兴奋气体。研究人员们试着问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他们自己,为什么他们撕扯出他们自己的内脏,为什么他们还想要那毒气。
只有一个人回答道:“我必须保持清醒。”
3个实验对象被加强限制,他们被放回了密室,等待着应该拿他们怎么办的决定。研究人员们愤怒的面对着他们的军方“资助者”,因失败于要求考虑使幸存的对象安乐死的计划。一个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指挥官则看到了潜能,并想要看如果他们被放回毒气中会发生什么。研究人员们强烈的反对,但都被否决了。
在准备再一次封闭密室时,实验对象被连接到一个脑电图监测器,并给了他们枕垫以用于长期监禁。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在他们被放回气体中的瞬间,这3个实验对象停止了挣扎。很明显,当时这3人为了保持清醒非常的努力。其中一个能说话的对象大声的且不断的哼唱着;那个哑的实验对象紧绷着他的腿尽可能的对抗着皮革带,先左,再右,再左,专注于什么事情。剩下的实验对象抱着头离开他的枕头并快速眨眼。这是第一次连接脑电图,大多数监视他的脑电波的研究人员非常惊讶。它们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但有时是无法解释的直线。看起来好像是他多次的遭受脑死亡,在返回正常之前。在他们在关注脑电波监视器滚出的纸时,只有一个护士看到在他的脑袋接触到枕头的瞬间他的眼睛合上了。他的脑电波立即变为深度睡眠,在他心脏停止跳动的同时直线也最后一次出现。
唯一剩下的能说话的实验对象被封入密室时开始吼叫。他的脑电波和刚刚那个因为睡着而死亡的实验对象是一样的直线。指挥官命令把两个实验对象都封入密室中,还有3名研究人员。他们3个的其中一个马上取出他的枪并射击指挥官的两眼之间,然后对准哑的实验对象并也给他爆了头。
他把枪指向剩下的那个实验对象,在剩下的医学和研究小组逃出房间时,始终克制自己去床上。“我不会和这些东西们关在一起!不可以!”他向那个捆绑在桌子上的人吼叫着。“你到底是什么?”他询问道。“我必须知道!”
“你这么容易就忘记了吗?”实验对象问道。“我们是你。”“我们是潜伏在你体内的疯狂,在你的野性深处每时每刻祈求自由。”“我们是你每晚在床上的躲藏。我们是当你去我们不能跟随的夜间避风港时陷入的沉默和麻痹。”
研究人员呆住了。之后瞄准这个实验对象的心脏后射击。
脑电图监测器变成了直线,在实验对象虚弱的道出“好……接近……自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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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无尽的烧着…..女人跟孩童的哭啼声声声落如人们的耳中,这场大火起的太突然大家虽然都有心救火可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水一桶桶的浇着仍然难以扑灭那疯狂的火柱。
火舌舔试着围观者这样的火势让人都有点不敢靠近,但是大家还是努力的救着火,虽然大家已经很努力的在救火了可是最后大伙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座华丽的宅院被大火给吞噬。
黑暗退去黎明来到,火势终于日渐小下来了,可是宅院里的一切早已全部烧毁了,那座往日华丽堂皇的宅院如今只剩下一座残骸。
宅院内住的人无一幸免全部葬身与此。
天家的这场无名大火就算是在很多年后还是让人忍不住会去谈论到。。。。。那场大火整整夺取了五百口人的人命。。。无人生还。。。天家的老爷、夫人子嗣全被这场大火夺取了生命。。。。次日天家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也被当今圣上没收了。。。。自此天家第一首富的神话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夏日的午后天气显得相当的炎热,街边的狗狗趴在树底的阴影下伸出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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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恋
作者:秋雨
第一章 来世的新娘
更新时间2003-10-6 21:05:00 字数:2116
还记得吗,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相爱,你说你喜欢看我穿着白色的裙子,喜欢在晚自习的时候给我捉萤火虫,还记得吗,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你说你会疼我,我们就像两个快乐的天使,每时每刻都是那样的幸福。可幸福却是不幸的前兆,我们的生活中闯入了一个菲儿。她不漂亮,甚至还有些雀斑,她也深爱着你,她为你做了许多事,她或许比我更了解你,她用温柔的一面对待你……你知道,两个女孩用不同的方式爱着你,我也知道,你只是把她当作妹妹,不可置疑,你是爱我的。菲儿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我却是大大咧咧的疯丫头,她很体贴你,而我却要你来体贴我,我常说,其实菲儿更适合你,可你回答我,她只是妹妹,你只爱我一人,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都是甜甜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去另一个城市完成毕业实习,走的时候,你万般叮嘱,
当时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带着你的关心,我走了。每天你给我电话,我们相互诉说着思念,陌生的城市总让人感到寂寞,寂寞时我给你写信,可是从不寄给你。由于表现突出,我提前完成实习,匆忙奔回来,准备给你惊喜,在车上相象着我们见面的情景,想着自己一个人都在傻笑。走到楼下,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没有接,屋内有灯光,却每人接电话,我悄悄的上楼,打开门,没有人,于是,我将自己藏在门后面,因为我知道你就要回来了。
……
⑦ 《粜米》全文
原文
万盛米行的河埠头,横七竖八停泊着乡村里出来的敞口船。船里装载的是新米,把船身压得很低。齐船舷的菜叶和垃圾给白腻的泡沫包围着,一漾一漾地,填没了这船和那船之间的空隙。
河埠上去是仅容两三个人并排走的街道。万盛米行就在街道的那一边。朝晨的太阳光从破了的明瓦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顶旧毡帽上。
那些戴旧毡帽的大清早摇船出来,到了埠头,气也不透一口,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糙米五块,谷三块,”米行里的先生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他们有的粜了自己吃的米,卖了可怜的耕牛,或者借了四分钱五分钱的债缴租;有的挺身而出,被关在拘押所里,两角三角地,忍痛缴纳自己的饭钱,有的沉溺在赌博里,希望骨牌骰子有灵,一场赢它十块八块。
有的来人去说好话,向田主退租,准备做一个干干净净的穷光蛋;有的溜之大吉,悄俏地爬上开往上海的四等车。
文章《粜米》:是从叶圣陶的名著《多收了三五斗》中节选的,讲的是旧中国的农民丰收后去粜米,虽然米价跌了,却不得不忍痛贱卖的事。
(7)人面鬼相全文免费阅读扩展阅读:
叶圣陶先生的《多收了三五斗》,背景是20世纪30年代的旧中国,当时江南农民深受三座大山压迫,与当今世界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社会有政府的支持,信息、物流也较为成熟,希望谷贱伤农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多收了三五斗》从河埠头的万盛米行粜米到街上购物,不同的处所,不同的场景,讲述了旧中国农民丰收成灾的悲惨命运。
小说通过对20世纪30年代旧中国江南一群农民忍痛亏本粜来,在丰年反而遭到比往年更悲惨的厄运的描写。形象地揭示了旧中国在三座大山的压迫下,农村急遽破产的现实,预示着农民必将走上反抗的道路。
小说表面写的是当年的收成较往年好些,南方水乡佃农的生活可以有所改善,但从侧面反映的是人民苛捐杂税的疾苦和艰难的生活状态,表达了对劳动人民的深刻同情和对当权者搜刮民脂民膏的厌恶愤恨。
⑧ 有饿死鬼面相的人一定会命跟相走吗
不知你从何处来得来的判源断,相书上说“腾蛇入口,必主饿死”,但这种情况在平安盛世是很难出现的,现代除非战争、饥荒、虐待等很难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但却会有一定的延伸,比如饮食不规律引起的病症,如胃癌、心脏病、猝死等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是一种先天的命理情况。
但人的后天机遇以及自我主观的抉择会改变自身的命理,命理改变则面相也会相应的改变,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也是所谓的“求福得福”的情况。
所以说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建议你看看袁了凡先生的《了凡四训》,很清楚的以自身经历说明了通过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情况。古代也有宋郊渡蚁的故事,也是说明面相会随着人的命理而改变,而命理的改变是人自身抉择的结果。
想改善自身的命理是有方法的,就是修习内心,因为相由心生,有什么样的内心就有什么样的命运也就有什么样的面相,所以修心是最好的改运的方法,修心的方法很多,多做善事、多助他人、多读书都是修心的方法。
希望对你有帮助。
⑨ 07年《人民文学》第10期风声全文免费阅读
风声 麦 家 上部 东风 前言 快有十年了,我的生活一直局限在很小的圈子里,单位不上班,亲人和朋友大多在千里之外,身边只有几个朋友,平时也少有往来。我似乎是喜欢上了独往独来的生活。其实也不是喜欢,是无法。一个人呆在家里是够难受的,但出门去忍受别人的各种习惯,或者让别人来将就我,似乎更难受。我不吃酒,怕麻辣,也不打麻将纸牌不会,坐下来还喜欢一本正经地谈文学,要对上这样的人,也许比找同志还难。成都是个十分享乐的城市,遍地酒吧、茶馆、美食。我呆过七个城市,我可以肯定地说,成都人的生活是最灿烂的,灿烂得像罂粟花一样,有些奢靡,有些邪乎。但我还是很寡淡,跟儿子打打算术牌我本人发明的,下下军棋、象棋,成了我主要的娱乐。我的时间,除了正常的休息和所谓的工作读书或写点儿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如果一定要说,就是发呆,胡思乱想。 《暗算》就是胡思乱想出来的。 其实,我的小说多数是这样,是靠着一点点契机凭空编造出来的,没什么资料,也不做任何采访。以为这样弄出来的东西总不会有人对号入座,不会被历史责难。但奇怪的是,这些年我几部稍有影响的小说都有人来对号入座,他们以各种方式与我取得联系,指出我作品的种种不实或错别之处。有个人更奇怪,说我《解密》写的是导弹之父钱学森。奇怪踏上了旅程,更奇怪的肯定还在后面。 《黑记》写的是一个姑娘,乳房上长有一块黑记,黑记有点神秘,有性欲,触摸它比触摸粉红的乳头还叫她激动。这完全是个幻想加幻想的东西,但也有人来对号, 找到当事医生,指控他泄密。真是对不起那位医生了,他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晓,怎么跟我泄密呢?《暗算》就更不用说了,由于电视剧的火爆,来找我论是非的人更多,已经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这些人中有位高权重的将军,也有准七〇一机构里的那些阿炳、黄依依、 陈二湖式的人物,或者是他们的后辈。他们有的来感谢我,有的来指责我。感谢也好,指责也罢,我总是要接待,要见面,要解疑答问。其实我要说的都大同小异,所以一度我就像祥林嫂一样,不时老调重弹。 但是当中有一个人,他的来意有点暧昧:既不是来感谢我,也不是来指责我。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不是来听我讲的,而是来对我讲的。他来自上海,姓潘,是个化学教授,年前刚刚从某大学退休,赋闲在家。他随意而来,却在我人生中留下了浓重一笔。 是去年元月上旬,潘教授应邀来四川师范大学讲课,其间通过我朋友跟我联系上,并由我朋友做东,一起去郊外吃了一餐野菜宴。席间,教授谈理说文,妙语连珠,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甚至把我和他的主业----小说和化学,两个南辕北辙的东西巧妙地连在一起,说:好的小说就是化学,对生活做化学处理,反之差小说则为物理,拘于事实,照搬生活。云云。对错姑且不论,但说法新奇,令人难忘。席间也谈起《暗算》电视剧,他说他刚看过,上海电视台正在播,每天三集,他跟着看了一遍,后来又买碟子将第三部《捕风者》重看一遍。以他的学养和智识,一个东西看上两遍,那东西基本上就成了他的,大小情节,包括细节,无不通晓。他没有做好坏评价,只是问我这个故事有无出处,并恳请我实话实说。对一般人我不一定会如实招来,但对他这种智者,我担心招摇撞骗会被他识破,只好如实相告。 坦率说,《暗算》第一部《听风者》和第二部《看风者》的故事,尚有一定原型。如第一部里的瞎子阿炳,源于我家乡的一个傻子,他叫林海,四十岁还不会叫爹妈,生活不能自理,但他目力惊人,有特异秉赋,以致方圆几公里内,几千上万人的个性和家史,他都可能通过目测而知而晓,朗朗成诵。我所做的工作不过是刺瞎了他灵异的眼睛,让他的耳朵变成无比神奇至于第三部《捕风者》的故事,纯属是虚构的,如果一定要问出处,勉强有两个:一个是记忆中的老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 ,另一个是曾经在北京一时盛行的杀人游戏。两个东西其实是一回事,都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寻找凶手,我甚至怀疑后者本身就源自前者。追根究底,是二〇〇一年,我供职的单位成都电视台要为建党八十周年拍部献礼片,让我写本子,我拉上好友何大草一起编了一个叫《地下的天空》的两集短剧,要说创作灵感就是电影《尼》 ,顶多是把故事革命历史化而已。两年后,我在鲁迅文学院读书,同学中风靡玩杀人游戏,我觉得很有趣,激发了我重写《地下的天空》的热情。现在的《捕风者》故事其实就是这样,是我借一个经典的套子,凭我擅长的逻辑推理能力和对谍报工作的热情,反反复复磨蹭出来的。 潘教授听罢,久久沉默着。我猜想,沉默不是说他无话可说,而是意味着他有重要的话要说。果然,他在沉默后娓娓道来,因为经过沉默----沉思默想,他说的话显得更具学养而富有穿透力。他这样对我说: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不可能有两个相同的故事,但是……怎么说呢,你如果有兴趣,不妨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绝对是真实的,历史上有记载。我不能说我的故事一定比你的精彩,但我相信你听了后一定会吃惊的。可以这么说,在你编织那个故事前,上帝已经编过一道。我曾以为你是根据史料改头换面编了你的故事,仔细想来也不会,因为你恰恰是把史料中那些最精华、出彩的东西丢掉了。对不起,请容我说一句冒犯你的话,我个人以为,你的手艺比上帝差多了。” 接下来,教授用半个小时跟我大致讲了他的故事,我听后简直惊呆了。毫无疑问,他讲的故事比我的精彩多了,精彩十倍!一百倍!我当即要求他跟我详细讲一讲,他说最有资格讲它的是这个故事的当事人,他们好多人现在都还在世,包括他父亲。他说我如果确实感兴趣的话,可以跟他走一趟,他保证我一定不虚此行。 何止是不虚,简直是满载而归----我找到了《捕风者》故事的原型!欣喜的同时,我也称奇不已:一个凭空虚构的故事居然有原型!嗬嗬,难怪有人要找我的小说对号入座。以前我一直觉得奇怪,我,一个几乎足不出户的人,只凭一时兴起胡思乱想出来的故事,为什么总有人来对号认领?现在我明白了,是因为生活大于虚构。虚构和生活的关系,我想,大概就如孙猴子的跟头和如来佛的手掌心的关系,你翻吧,看你能翻到哪里去。 事后,我有理由相信潘教授不是随意而来的,他蓄意而来,并以他的方式达到了他的目的:让我来重塑《捕风者》的故事和形象。我不得不承认,与我虚构的故事相比,这个故事显然更复杂,更离奇而又更真实。 第一章 一 言归正传。 故事发生在一九四一年春夏之交,日伪时期,地点是素有天堂之誉的杭州,西子湖畔。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施够美的吧?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谁敢跟她比美?西湖!苏东坡以诗告诉我们,西湖怎么着都是跟西施一样美丽动人的。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杭州城区尚无现今的五分之一大,但这座城市的魂----西湖,一点也不比现在小,湖里与周边的风景名胜也不比现在少。我们通常所谓的一山二月。二堤三塔,三竺六桥,九溪十八涧,在那时光都有,日本佬来了也没有被吓跑。 鬼子在杭州城里扔了不少炸弹,据说现在钱塘江里还经常挖出当年鬼子扔下的炸弹,没有开爆的,连制造商的商标都还在。炸弹像尸首一样从天上倒栽下来,没有开爆都吓人,更何况大部分都是开了爆的。爆破声震天撼地地响,爆炸力劈天劈地的大,炸死炸伤的人畜无以计数,把杭州城里的人和动物都吓跑了。西湖和西湖里外的景点,如果能跑大概也会跑掉的。但它们不会跑,只好听天由命。但西湖的命显然不错,上百架飞机,先后来炸了十几个批次,西湖像有神灵保佑一样,居然安然无恙,令人称奇。西湖周围的众多名胜古迹,也是受禄西湖,躲过大劫。唯有岳庙,也许是太远了,关照不到,挨了一点小炸。 从岳庙往保俶塔方向走,即现在的北山路一带,当时建有不少豪宅深院,当然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有钱有势人的消息总比贫民百姓灵通,鬼子炸城前,这些人都准时跑了。日伪机构开张后,城里相对平静了,这些人又恰如其时地回来了。即使主人不回来,起码有佣人回了来,帮主人看守家业,以免人去楼空,被新的日伪军政权霸占了。其中有个傍山面湖的大院落,院主姓裘,曾经是一个做高档色情服务业的大老板,自己没有回来,派回来的下人又回来迟了几周,即被临时张罗的日军维持会霸占,以后一直没有归还。后来汪伪政权成立之前,新组建的日伪华东剿匪总队接管了它,院里的几幢主要建筑都派了新用,像前院的三层主楼,做了司令部军官招待所兼寻欢场,男嫖女淫,肉欲滚滚。后边竹林里的一排凹字形平房,做了招待所的办公地。再后面的两栋相对而立的小洋楼,西边的一栋成了首任伪司令官钱虎翼人称钱狗尾的私宅,东边的那栋做了他几个亲信和保镖的公寓。一九四。年夏季的一夜, 但至今查无实据, 钱虎翼一家老少十一口被神秘人悉数暗杀曾传言是锄奸队干的,新任的伪司令官张一挺又把钱虎翼的亲信、保镖统统赶走了。 于是,两栋楼又是人去楼空。 总以为,这么好的楼屋,一定会马上迎来新主,却是一直无人人住,或派新用。究其原因,有权入住的,嫌它闹过血光之灾,不敢来住,胆敢来住的人又轮不上。就这样,两栋楼一直空闲着,直到快一年后,在春夏交替之际,一个月朗星疏的深更半夜,突然接踵而至地来了两干人,分别住进了东西两楼。 二 来的是两拨人,先来的一拨入住的是东楼,他们人多,有满满的一卡车。下了车,散在楼前的台地上,把台地都占满了。黑暗中,难以清点人数,估计有十好几人。他们中多数是年轻士兵,有的荷枪,有的拎扛着什么仪器设备。领头的是一个微胖的矮个子,腰里别着手枪和短刀。他是伪总队司令部特务处参谋,姓张,名字不详。士兵们在来之前一定已领受了任务,下了车,等张参谋开了屋门,一挥手,拎扛着仪器什么的那一半人都拥到门前,鱼贯入屋。另一半荷枪者,则原地不动,直到张参谋从屋里出来,才跟着他离开了屋前,消失在黑暗里。 约一个小时后,入住西楼的人也来了:第二拨。他们是五个人,三男两女,都是钱虎翼的老部下,伪军官。其中官职最高的是吴志国,此人曾是伪总队下属的第一剿匪大队驻扎常州大队长,负责肃查和打击活跃在太湖周边的抗日、反伪军事力量,年初在湖州一举端掉了一直在那边活跃的抗日小虎队,深得继钱虎翼之后的新任司令官张一挺的器重,不久官升两级,当了堂堂司令部参谋部部长,主管全区作战、军训工作参谋长的角色。目下,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热旺,趾高气扬,前程无量。然后第二号人物是掌管着全军核心机密的军事机要处处长金生火, 女。 其次是军机处译电科李宁玉科长, 白小年既可以说是第四号人物,也可以说是第一号,他是张一挺司令的侍从官,秘书,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货色,官级不高,副营,但权限可以升及无限。顾小梦是李宁玉的科员,女,年轻,貌美,高挑的身材,艳丽的姿色,即使在夜色中依然夺人双目。 五个人,乘一辆日产双排越野车,在夜色的掩护下,像一个阴谋一样悄然潜入幽静的裘庄,穿过前院,来到后院,最后消失在久无人迹的西楼里,令这栋闹过血光之灾的空楼,变得更加阴险可怖,像一把杀过人的刀落入一只杀过人的手里。 阴谋似乎是阴谋中的阴谋,包括阴谋者本人,也不知道阴谋的形状和内容。他们在来之前都已经上床睡觉,突然白秘书首先被张司令的电话从床上拉起来,然后白秘书又遵命将金生火、李宁玉和顾小梦、吴志国四人从睡梦中叫起来。五个人被紧急邀集在一起后,即上了车,然后像梦游似的来到这里。至于来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包括白秘书。带他们来的是特务处处长王田香,他将诸位安排妥当后,临别时多多少少向他们吐露了一点内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张司令要我转告大家,你们将有一项非常特殊的任务,以后的几天可能都睡 王田香说:不了一个安稳觉。所以,今天晚上一定要抓紧时间,好好睡一觉,司令将在明天的第一时间来看望大家。” 看得出,这个夜晚对王田香来说是兴奋的,也是忙碌的,将诸位安顿在此只是相关的一系列工作的一个小小部分,还有诸多成龙配套的事宜需要他去张罗完成。所以,言毕,他即匆匆告辞,其形其状,令人激奋,又令人迷惑。 顾小梦看王田香神秘又急煞的样子, 玲珑玉鼻轻慢地往上一翘, 嘴里露出了不屑的声音: “哼,这个王八蛋,我看他现在越来越不知道姓什么了。 ” 声音不大,但性质严重,吓得同伴都缩了头。 因为身居要位----特务处长,大家对王田香是不敢轻慢的,惹不起。甚至张司令,对他也是另眼相看。特务处是个特别的处,像个怪胎,有明暗两头,身心分离,有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意思。身子是明的,当受张司令管辖,但在暗地里,张司令又要受它的明察暗查。每个月,王田香都要向日本驻上海特高课总部递交一份工作报告,列数包括司令在内的本区各要官的各式活动、言论。这种情况下,他有些志满意得,有些不知晓姓什么,便是在所难免的啦。 对这种人,谁敢妄加评说?当面是万万不敢的,背后小议也要小心,可别被第三只耳听见了,告了状,吃哑巴亏。所以,顾小梦这么放肆乱言,闻者无一响应。人都当没听见,各自散开了。 散了又拢了。 都拢到吴志国的房间,互相问询:司令把大家半夜三更拉出来,到底是为哪般? 总以为其中会有人知道,但互相问遍了,都不知道。不知道只有猜:可能是这,可能是那,也可能是东,也可能是西……可能性很多,很杂。多其实是少,是无。总之,猜来猜去,众说纷纭,就是得不出一个具体结果。 但似乎又都不死心,情愿不停地猜下去。 唯有吴志国,他白天在下面部队视察,晚上吃了筵,酒饱人困,想早点睡了。 “睡了,睡了。 ”他提议大伙儿散了,“有什么好说的,除非你们是司令肚皮里的蛔虫,否则说什么都是白说,没用的。 ”话锋一转,又问大伙儿:“你们知道吗,我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钱虎翼生前的卧室,他就死在这张床上! ” 顾小梦本来是坐在床沿上,听了不由啊哟一声,抽身跳开。 吴部长笑:“你怕什么,小梦,照你这样害怕,我晚上怎么睡觉呢?我照睡不误!鬼是怕人的,你怕什么怕?他要活着你才该怕,都说他比较好色。 ” 顾小梦嗔怪又是撇嘴翘鼻道: “部长,你说什么呢?” 金处长插嘴: “部长是夸你呢,说你长得漂亮。 ” 部长看小梦想接嘴,对她摆摆手: “你知道吗,有关钱司令为什么被杀的说法很多,有的说是冤家报仇, 有的说是谋财害命,有的说是他的二太太变了心, 引狼入室,是情杀, 等等,反正说法很多呢。 ” 这大家都是听说过的。 吴志国立起身,哈哈笑: “如果你们这样瞎猜能猜出什么结果,就说明你们也能猜到钱虎翼的死因。嗬嗬,睡觉吧,都什么时候了,还猜什么猜,明天司令来了就知道了。 ” 就散伙了。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钟。 三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笼罩在西湖水面上的雾烟尚未消散,张司令的黑色小车已经孤独又招摇地颠簸在西湖岸边。 张司令的家乡在安徽歙县,黄山脚下。他自幼聪慧过人,十八岁参加乡试,考了个第一。年少得志,秀才呢。这使他的志向变得宏大而高远。但横空而来的辛亥革命打乱了他接通梦想的步伐,多年来一直不得志,不如意。心怀鸿鹄之志,却一直混迹在燕雀之列,令他过多地感到人世的苍凉,命运的多舛。直到日本佬把汪精卫当宝贝似的接进了南京城,他都已经年过半百、两鬓白花花时,前途才开始明朗起来,做了钱虎翼的二把手:副司令。但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前途啊,一年前他回家乡为母亲送葬,被乡人当众泼了一瓢粪,气恼之余,他从勤务兵手上夺过枪,朝乡人开了一枪。乡人没打死,只是腿上擦破了点皮肉,而自己的心却死了。他知道,以后自己再不会回乡,也更加坚定了一条路走到底的决心。所以,在前任钱虎翼惨遭灭门暗害,四起的风言把诸多同僚吓得都不敢继任的情形下,他凛然赴任,表现出了令人吃惊的勇气和胆识。快一年了,他对自己的选择没有后悔,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现在,他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和在裘庄即将发生的一切,他同样有一种别无选择的感觉。 黑色小车沿湖而行,顺道而驶。几声喇叭鸣响后,车子已停在墙高门宽、哨兵持枪对立的裘庄大门外。哨兵开门放行,此时才七点半钟----绝对是第一时间!入内,迎面是一组青砖黛瓦的凸字形古式建筑,大门是一道漂亮但不实用的铁栅门,不高,也没有防止攀援的刺头,似乎可以随便翻越。这里曾经就是裘家人明目张胆开窑子的地方,现在名牌上是军官招待所,实际上也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 车子缓缓开过军官招待所前的大片空地,然后往右一拐,径直往后院驶去。穿过一片竹林和一条狭长的林阴道,便是后院。上了林阴道,车里的张司令已看得见东西两楼,待绕过一座杂草丛生的珊瑚假山和一架紫色藤萝,又看见王田香恭敬地立正在西楼前。 刚才,王田香接到门口哨兵的通报,即恭候在此。在他身后,肃立着一个胯下挂着驳壳枪的哨兵。哨兵的身后,竖着一块明显是临时立的木牌子,上书“军事重地闲人莫入”八个大字。这些都是王田香在夜里落实的。奇怪的是,张司令的司机也被列为闲人,当他随司令准备往楼里走时,哨兵客气地挡住了他。 哨兵说:“对不起,请在白线外等候。” 司机愣了一下,看地上确有一道新画的白线,弯曲有度,把房子箍了个圈,像用来驱邪避灾的咒符。 因为夜里睡得迟,加之没想到司令会这么早光临,五个人都起得晚。顾小梦甚至在司令进楼后都还在床上躺着。司令如此之早来看望大家,让各位都有些受宠若惊,真有一种天降大任的庄严性和紧迫感。后来当他们走出楼来,看到楼前肃立的哨兵和箍的白线,这种感觉又被放大、加强了一倍。他们出来是去吃早饭的,餐厅在前院招待所里。王田香像个主人似的,一路招呼着带他们去。虽然夜里没睡好,但王田香的精神还是十足,脸上一直闪着足够的神采,好像奉陪的是一群远道而来的贵宾。这也给他们增加了那种庄严和贵重感,因为王田香一般是不做这种事的。 待大家离去,对面的东楼便溜过来两个人,着便衣,携工具箱,由张胖参谋领着,在楼里楼外、楼上楼下认真察看一番,好像是在检查什么线路。张司令是吃过早饭的,这会儿没事,便随着他们把楼里楼外看了个遍。 四 这是一栋典型的西式洋楼,二层半高,半层是阁楼,已经封了。 二楼有四个房间,锁了一间,住了三间。看得出,金生火住的是走廊尽头那间。这是一个小房间,只有七八个平米大,但设的是一张双人床,看上去挤得很。它对门是厕所和洗漱房。隔壁住的是顾小梦和李宁玉,有两张单人床,一对藤椅和一张写字桌,是一间标准的客房。据说这里以前是钱虎翼的文房,撑在窗台外的晒笔架至今都还在,或许还可以晾晒一些小东西。其对门也是一间客房,现在被锁着。然后过去是楼梯,再过去则是一个东西拉通的大房间,现由吴志国住着。这个房间很豪华的,前面有通常的小阳台,后边伸出去一个带大理石廊柱和葡萄架的大晒台底下是车库。几年前,钱虎翼上任时,张司令曾陪他来此看过,当时房间里乱得很,地板被撬成一堆,大家具四脚朝天,小家什东倒西歪,几处墙面和天花板都被开了膛,破了肚,一派遭过重创的败相。但他还是被它可以想见的阔气和豪华震惊了:紫木地板,红木家具,镀金铜床,欧式沙发,贵妃躺榻,水晶吊灯,釉面地砖……都是千金难买的玩艺。后来钱虎翼把它们修复了,他又来看,果然是好得很,比前面招待所里唯一的一套将军房还要上档次。正是这个房间一度诱惑过他,钱虎翼死后身边人都劝他来这里住,他也动了心思。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来。几个月前,他差人把两幢楼里能搬动的一些贵重物都搬到前面招待所里,有的秘藏了,有的布置到将军套房里,屋子则丢给招待所,令他们改造成客房,用来经营。 张司令所以要改造这两栋楼,一来是闲置可惜了,二来是想把前院不堪的污秽事转移到后院来,好避人耳目。应该说主意是不错的,只是实施不了。要知道,前院的妓女们都是被那场著名的凶杀案吓坏的,案发后她们中大多是来现场看了的。少数新来的虽说没有亲眼见过,但听这个说那个讲,耳膜都听得起了茧。看的人觉得可怕,听的人觉得更可怕。可怕互相传染,恶性滋长,到后来人都谈之色变。不谈吧,也老在心里吊着,晃悠着,搞得连大白天都没一个人敢往后院来逛一逛。事情就发生在她们身边,一切犹在眼前,死鬼的阴魂尚在竹林里徘徊不散,你却叫她们来这边做事,有客无客都要在一群死鬼中度过漫漫长夜,这无异于要她们的命!她们的身子是贱的,可以供人玩笑,名誉也是可以不要的,但命总是要的,不可以开玩笑的。 不来! 坚决不来! 宁愿走人也不来! 就这样,楼是改造好了,但人改造不好,而且短时间内看来也是难以改造好的。除非把这拨人都遣散了,换人。但这又谈何容易,比招兵买马都难呢。兵马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