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歐亨利短篇小說集各篇主要人物次要人物,社會背景,情節,主題
『貳』 歐亨利的《摯友忒勒馬科斯》是什麼意思
意為"遠離戰爭"。
『叄』 歐亨利 短篇小說
1、《麥琪的禮物》
《麥琪的禮物》是歐·亨利創作的短篇小說,講述的是一個聖誕節里發生在社會下層的小家庭中的故事。男主人公吉姆是一位薪金僅夠維持生活的小職員,女主人公德拉是一位賢惠善良的主婦。
他們的生活貧窮,但吉姆和德拉各自擁有一樣極珍貴的寶物。吉姆有祖傳的一塊金錶,德拉有一頭美麗的瀑布般的秀發。
為了能在聖誕節送給對方一件禮物,吉姆賣掉了他的金錶為德拉買了一套「純玳瑁做的,邊上鑲著珠寶」的梳子;
德拉賣掉了自己的長發為吉姆買了一條白金錶鏈。他們都為對方舍棄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而換來的禮物卻因此變得毫無作用了。
2、《警察與贊美詩》
《警察與贊美詩》是美國作家歐·亨利的短篇小說。該短篇小說講述的是一個窮困潦倒,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蘇比,因為寒冬想去監獄熬過,所以故意犯罪,去飯店吃霸王餐,擾亂治安,偷他人的傘,調戲婦女等,然而這些都沒有讓他如願進監獄;
最後,當他在教堂里被贊美詩所感動,想要從新開始,改邪歸正的時候,警察卻將他送進了監獄。該小說展示了當時美國下層人民無以為生的悲慘命運。
「警察」和「贊美詩」在標題中雖然是形式上對等排列,但作為支配人類生存選擇的兩股力量是不對等的。在警察與贊美詩的二元對立中,以「警察」為代表的國家政權永遠支配著和控制著以「贊美詩為代表的精神力量。
3、《最後一片葉子》
《最後一片葉子》是美國作家歐·亨利的短篇小說作品。該作品描寫一位老畫家為患肺炎而奄奄一息的窮學生畫最後一片常春藤葉的故事。
瓊西在寒冷的十一月患上了嚴重的肺炎,並且其病情越來越重。作為畫家的她,將生命的希望寄託在窗外最後一片藤葉上,以為藤葉落下之時,就是她生命結束之時。
於是,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念。作為她的朋友蘇很傷心,便將瓊西的想法告訴了老畫家貝爾曼,這個老畫家是個脾氣火爆,愛取笑人的酒鬼,終日與酒為伴。
畫了近四十年的畫,一事無成,每天都說要創作出一篇驚世之作,卻始終只是空談。但是他對這兩位年青的畫家卻是照顧有佳。他聽到了此事後,便罵了一通,但仍無計可施。
然而令人驚奇的事發生了:盡管屋外的風颳得那樣厲害,而鋸齒形的葉子邊緣已經枯萎發黃,但它仍然長在高高的藤枝上。
瓊西看到最後一片葉子仍然掛在樹上,葉子經過凜冽的寒風依然可以存留下來, 自己為什麼不能?於是又重拾生的信念,頑強地活了下來。
可是故事並不是到此就結束了,真相才剛剛打開:原來是年過六旬的貝爾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為了畫上最後一片藤葉,因著涼,染上了肺炎。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終於完成了令人震撼的傑作。
4、《二十年後》
《二十年後》是美國作家歐·亨利的短篇小說作品。一對在紐約一起長大、情同兄弟的朋友鮑勃和吉米·威爾斯,他們在鮑勃即將啟程去西部冒險的時候,約定20年後在同樣的時間、地點再次見面。
20年來,他們誰也不曾忘記過這個約定。鮑勃從西部不遠萬里來赴約,支撐他的是只要對方還記得這次約定,那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對於鮑勃來說,吉米永遠都是最忠實、最令他信任的朋友。
然而,20年後再見面時,等待他們的不是重逢的喜悅,命運卻把他們分別放在了法律天平的兩端,鮑勃是警方正在通緝的要犯,而吉米卻是接到命令努力追捕「狡猾的鮑勃」的警察。
對於吉米來說,究竟是繼續保持對摯友的忠誠,還是履行自己作為警察的職責,他最終選擇了後者。
該小說通過這兩個青年20年後重逢之際所發生的意外變化,反映了美國19世紀後半期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美國社會生活各方面的深刻變遷。
5、《紅毛酋長的贖金》
《紅毛酋長的贖金》,歐亨利的短篇小說作品,文章講述了一個綁架的故事。
「我」與比爾在一個名叫頂峰鎮的地方,綁架了這個鎮上有名望的居民埃比尼澤多塞特的獨子,「我們」原想靠他去敲詐埃比尼澤;
然而「我們」萬萬沒想到,這個孩子捉弄人,一開始,「我們」三個扮印第安人玩,後來這個孩子越來越囂張,越來越捉弄人,還把其中一個人弄傷了,讓比爾差點成了精神崩潰者。
最後「我」把勒索信送到埃比尼澤的家,可後來「我們」卻被埃比尼澤給敲詐,實在是因為「我們」無法忍受著個孩子,最後的結果,「我們」把孩子送回去,並且給了他父親250元。
『肆』 《歐亨利短篇小說》里有沒有寫友誼的故事
據我了解,基本上是沒有,都是一些批判啊或者社會現實的
『伍』 歐亨利短篇小說,有一篇是,搶劫,火車,然後騎馬逃跑,然後是,別人的想像,的那一篇叫什麼名字
是歐亨利短篇小說選《我們選擇的道路》吧。
說的是鮑勃和鯊魚多德森一起搶了一輛火車,逃跑的途中鮑勃的馬受傷了,鮑勃殺了自己的馬,要求和多得森同騎一批馬逃跑,但是多得森不僅不同意還把他給殺了,然後一個人逃跑。
其中兩人有一段看似漫不經心的對話,實則是整篇文章的點睛之筆—— 「紐約州。」
鯊魚多德森說著在一塊岩石上坐下,嘴裡嚼著一根小樹枝,「我出生在厄斯特縣的一個農莊裡,十七歲的時候,從家裡逃了出來。我來到西部完全是一個偶然的機遇。當時我挎著一小包衣服,沿路走去,想到紐約市。我打算到那裡去掙大錢。我覺得我能行。一天傍晚,我到了一個三岔路口,不知道該走哪一條路。我琢磨了半個小時,終於選擇了左面的一條。就在那天晚上,我遇到一個在鄉鎮旅行演出的西部戲班子,我跟著他們來到了西部。我常想,如果當時我選擇了另一條路,會不會成為另一種人。」 「哦,我想你結果還是一樣。」鮑勃·蒂德博爾愉快而不定期有哲理地說,「我們選擇的道路關系不大;我們成為哪一種人,完全由本質決定。」 而對多得森殺鮑勃時的描寫也為後文埋下了伏筆—— 「剎那間,多德森換了一副凜冽的兇相,還夾雜著一種冷酷的貪婪。那個人的靈魂透露了一會兒,象一幢外觀正派的房屋的窗口出現了一張邪惡的臉龐。」 但是其實這一切只是華爾街經紀人多得森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發的一個夢,他醒來開始工作—— 皮博迪(多得森的助手)局促不安地說,「......他是你的老朋友,我想您也許——呃,您也許不記得他賣給你的價錢是九毛八。如果要他按市場行情結帳,那他就得傾家盪產,變賣掉一切才能交割。」 剎那間,多德森換了一副凜冽的兇相,還夾雜著一種冷酷的貪婪。那個人的靈魂透露了一會兒,象一幢外觀正派的房屋的窗口出現了一張邪惡的臉龐。 「他得按一元八毛五的行情結帳。」多德森說,「我的馬馱不動兩個人。」 故事說的是:我們選擇的道路關系不大;我們成為哪一種人,完全由本質決定。供參考。
『陸』 歐亨利的小說《朋友忒勒瑪科斯》、《婚姻指南》暗含什麼意味
歐·亨利 的問題還是我來答吧。
《真朋友忒勒馬克斯》的趣味要多於所謂的含義,您覺得很有趣就好了。
《婚姻指南》的意思是:在對愛情追求中,真心和勇敢要比知識和浪漫情調重要的多。
『柒』 歐亨利短篇小說有哪些主要內容
有《麥琪的禮物》、《警察和贊美詩》、《最後一片葉子》、《愛的犧牲》、《紅毛酋長的贖金》等。
1、《麥琪的禮物》
講述的是一個聖誕節里發生在社會下層的小家庭中的故事。男主人公吉姆是一位薪金僅夠維持生活的小職員,女主人公德拉是一位賢惠善良的主婦。
他們的生活貧窮,但吉姆和德拉各自擁有一樣極珍貴的寶物。吉姆有祖傳的一塊金錶,德拉有一頭美麗的瀑布般的秀發。
為了能在聖誕節送給對方一件禮物,吉姆賣掉了他的金錶為德拉買了一套「純玳瑁做的,邊上鑲著珠寶」的梳子;
德拉賣掉了自己的長發為吉姆買了一條白金錶鏈。他們都為對方舍棄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而換來的禮物卻因此變得毫無作用了。
4、《愛的犧牲》
該故事講述了一對貧窮卻熱愛藝術的年輕夫妻,為了成全對方不得不放棄各自摯愛的藝術追求的感人故事,同時展現了19世紀美國草根階層生活的艱辛。
喬和德麗雅是一對從事藝術的年輕夫婦,此時的他們正面臨現實生活的貧窮和是否繼續藝術之路之間進行抉擇的窘境。
因源於彼此的深愛,妻子德麗雅主動放棄了藝術,瞞著丈夫在一家洗衣房當女工以支持他能夠在藝術上繼續深造;而丈夫喬也為了妻子德麗雅能夠繼續教音樂,主動放棄了自己的藝術之路,在同一家洗衣房當修理工,希望以此來支撐家庭的經濟支出。
該小說中,主人公們用彼此純潔的心靈、真摯的情感和崇高的犧牲精神給予了愛情最美麗的詮釋,盡管他們的努力無法從根本上改變生活和藝術之間的矛盾,但卻讓對方看到了相互為愛的付出,看到了彼此愛情的忠貞。
生活的貧窮和捉襟見肘並沒有磨滅他們對愛情的堅貞和信仰,表面上看,夫妻雙方雖然都放棄了自己的摯愛追求,但彼此之間純真、炙熱的愛情卻得以進一步升華。
正如該小說的篇名所描述的那樣,愛是需要有犧牲的,只要彼此間有真愛,再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也正是因為有了愛,人與人之間才能夠相互理解,才能夠互相體貼,才能夠讓愛情永恆。
5、《紅毛酋長的贖金》
講述了一個綁架的故事「我」與比爾在一個名叫頂峰鎮的地方,綁架了這個鎮上有名望的居民埃比尼澤多塞特的獨子,「我們」原想靠他去敲詐埃比尼澤;
然而「我們」萬萬沒想到,這個孩子捉弄人,一開始,「我們」三個扮印第安人玩,後來這個孩子越來越囂張,越來越捉弄人,還把其中一個人弄傷了,讓比爾差點成了精神崩潰者。
最後「我」把勒索信送到埃比尼澤的家,可後來「我們」卻被埃比尼澤給敲詐,實在是因為「我們」無法忍受著個孩子,最後的結果,「我們」把孩子送回去,並且給了他父親250元。
『捌』 歐亨利短篇小說情節概括
愛的犧牲
〔美〕歐.亨利/著
王仲年/譯
當你愛好你的藝術時,就覺得沒有什麼犧牲是難以忍受的。
那是我們的前提。這篇故事將從它那裡得出一個結論,同時證明那個前
提的不正確。從邏輯學的觀點來說,這固然是一件新鮮事,可是從文學的觀
點來說,卻是一件比中國的萬里長城還要古老的藝術。
喬·拉雷畢來自中西部槲樹參天的平原,渾身散發著繪畫藝術的天才。
他還只六歲的時候就畫了一幅鎮上抽水機的風景,抽水機旁邊畫了一個匆匆
走過去的、有聲望的居民。這件作品給配上架子,掛在葯房的櫥窗里,挨著
一隻留有幾排參差不齊的玉米的穗軸。二十歲的時候,他背井離鄉到了紐約,
束著一條飄垂的領帶,帶著一個更為飄垂的荷包。
德麗雅·加魯塞斯生長在南方一個松林小村裡,她把六音階之類的玩意
兒搞得那樣出色,以致她的親戚們給她湊了一筆數目很小的款子,讓她到北
方去「深造」。他們沒有看到她成——,那就是我們要講的故事。
麥琪的禮物
〔美〕歐.亨利/著
潘明元/譯
一元八角七。全都在這兒了,其中六角是一分一分的銅板。這些分分錢
是雜貨店老闆、菜販子和肉店老闆那兒軟硬兼施地一分兩分地扣下來,直弄
得自己羞愧難當,深感這種掂斤播兩的交易實在丟人現眼。德拉反復數了三
次,還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聖誕節了。
除了撲倒在那破舊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顯然別無他途。
德拉這樣作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
尤以抽噎占統治地位。
當這位家庭主婦逐漸平靜下來之際,讓我們看看這個家吧。一套帶傢具
的公寓房子,每周房租八美元。盡管難以用筆墨形容,可它真真夠得上乞丐
幫這個詞兒。
樓下的門道里有個信箱,可從來沒有裝過信,還有一個電鈕,也從沒有
人的手指按響過電鈴。而且,那兒還有一張名片,上寫著「詹姆斯·迪林厄
姆·楊先生」。
「迪林厄姆」這個名號是主人先前春風得意之際,一時興起加上去的,
那時候他每星期掙三十美元。現在,他的收入縮減到二十美元,「迪林厄姆」
的字母也顯得模糊不清,似乎它們正嚴肅地思忖著是否縮寫成謙遜而又講
求實際的字母D。不過,每當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回家,走進樓上的房間
時,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太太,就是剛介紹給諸位的德拉,總是把他稱作
「吉姆」,而且熱烈地擁抱他。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德拉哭完之後,往面頰上抹了抹粉,她站在窗前,痴痴地瞅著灰濛蒙的
後院里一隻灰白色的貓正行走在灰白色的籬笆上。明天就是聖誕節,她只有
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一份禮物。她花去好幾個月的時間,用了最大的努力一
分一分地攢積下來,才得了這樣一個結果。一周二十美元實在經不起花,支
出大於預算,總是如此。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禮物,她的吉姆啊。她花
費了多少幸福的時日籌劃著要送他一件可心的禮物,一件精緻、珍奇、貴重
的禮物——至少應有點兒配得上吉姆所有的東西才成啊。
房間的兩扇窗子之間有一面壁鏡。也許你見過每周房租八美元的公寓壁
鏡吧。一個非常瘦小而靈巧的人,從觀察自己在一連串的縱條影象中,可能
會對自己的容貌得到一個大致精確的概念。德拉身材苗條,已精通了這門子
藝術。
警察與贊美詩
〔美〕歐.亨利/著
潘明元/譯
索比急躁不安地躺在麥迪遜廣場的長凳上,輾轉反側。每當雁群在夜空
中引頸高歌,缺少海豹皮衣的女人對丈夫加倍的溫存親熱,索比在街心公園
的長凳上焦躁不安、翻來復去的時候,人們就明白,冬天已近在咫尺了。
一片枯葉落在索比的大腿上,那是傑克·弗洛斯特①的卡片。傑克對麥
迪遜廣場的常住居民非常客氣,每年來臨之先,總要打一聲招呼。在十字街
頭,他把名片交給「戶外大廈」的信使「北風」,好讓住戶們有個准備。
索比意識到,該是自己下決心的時候了,馬上組織單人財務委員會,以
便抵禦即將臨近的嚴寒,因此,他急躁不安地在長凳上輾轉反側。
索比越冬的抱負並不算最高,他不想在地中海巡遊,也不想到南方去曬
令人昏睡的太陽,更沒想過到維蘇威海灣漂泊。他夢寐以求的只要在島上待
三個月就足夠了。整整三個月,有飯吃,有床睡,還有志趣相投的夥伴,而
且不受「北風」和警察的侵擾。對索比而言,這就是日思夜想的最大願望
咖啡館里的世界公民
〔美〕歐.亨利/著
潘明元/譯
半夜,咖啡館擁擠不通。我隨意間選坐的一張小桌恰好不為人們所注目,
還剩下兩把空椅以誘人的殷勤,伸開雙臂歡迎新擁進的顧客。
當時,一位世界公民和我同一張小桌,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我真高興,
因為我持這種理論,自亞當以來,還沒有過一位真正的屬於整個世界的居民。
我們聽說過世界公民,也在許多包裹上見過異國標簽,但那是旅遊者,不
是世界公民。
我提到下面的情景定會引起你的思考——大理石桌面的桌子,一排排靠
牆的皮革椅座,愉快的侶伴,稍加打扮的女士們正以微妙而又明顯可見的情
趣爭相談論著經濟、繁盛和藝術,小心周到喜歡慷慨的侍者,使作曲家慌忙
不迭的音樂機靈地滿足一切人的口味,還有雜七雜八的談話聲、歡笑聲——
假如你樂意的話,高高的玻璃錐體維爾茨堡酒①將躬身到你的唇邊,就像那
枝頭上的熟櫻桃搖晃進強盜樫鳥的嘴殼一樣。一位來自英奇·丘恩克的雕塑
家告訴我,這景象真真是巴黎式的。
『玖』 歐亨利短篇小說中有一個故事是一個女士一天遭遇了許多不好的事但最後都化解了是什麼故事!!!!!急求!
愛的犧牲
愛的犧牲(A Service of Love)
當你愛好你的藝術時,就覺得沒有什麼犧牲是難以忍受的。
那是我們的前提。這篇故事將從它那裡得出一個結論,同時證明那個前提的不正確。從邏輯學的觀點來說,這固然是一件新鮮事,可是從文學的觀點來說,卻是一件比中國的萬里長城還要古老的藝術。
德麗雅·加魯塞斯生長在南方一個松林小村裡,她把六音階之類的玩意兒搞得那樣出色,以致她的親戚們給她湊了一筆數目很小的款子,讓她到北方去「深造」。
喬和德麗雅在一個畫室里見了面,那兒有許多研究美術和音樂的人經常聚會,討論明暗對照法、瓦格納、音樂、倫勃朗的作品、繪畫、瓦爾特杜弗、糊牆紙、肖邦、奧朗。
喬和德麗雅互相——或者彼此,隨你高興怎麼說——一見傾心,短期內就結了婚——當你愛好你的藝術時,就覺得沒有什麼犧牲是難以忍受的。
拉雷畢夫婦租了一層公寓,開始組織家庭。那是一個寂靜的地方,單調得像是鋼琴鍵盤左端的A高半音。可是他們很幸福;因為他們有了各自的藝術,又有了對方。我對有錢的年輕人的勸告是,為了爭取和你的藝術以及你的德麗雅住在公寓里的權利,趕快把你所有的東西都賣掉,施捨給窮苦的看門人吧。
公寓生活是唯一真正的快樂,住公寓的人一定都贊成我的論斷。家庭只要幸福,房間小又何妨,讓梳妝台坍下來作為彈子桌;讓火爐架改作練習劃船的機器;讓寫字桌充當臨時的卧榻,洗臉架充當豎式鋼琴;如果可能的話,讓四堵牆壁擠攏來,你和你的德麗雅仍舊在裡面,可是假若家庭不幸福,隨它怎麼寬敞——你從金門進去,把帽子掛在哈得拉斯,把披肩掛在合恩角,然後穿過拉布拉多出去,到頭還是枉然。
喬在偉大的馬傑斯脫那兒學畫,各位都知道他的聲望,他取費高昂;課程輕松,他的高昂輕松給他帶來了聲望,德麗雅在羅森斯托克那兒學習,各位也知道他是一個出名的專跟鋼琴鍵盤找麻煩的傢伙。
只要他們的錢沒用完,他們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誰都是這樣,算了吧,我不願意說憤世嫉俗的話。他們的目標非常清楚明確。喬很快就能有畫問世,那些鬢須稀朗而錢袋厚實的老先生,就要爭先恐後地擠到他的畫室里來搶購他的作品。德麗雅要把音樂搞好,然後對它滿不在乎,如果她看到音樂廳里的位置和包廂不滿座的話,她可以推託喉痛,拒絕登台,在專用的餐室里吃龍蝦。
但是依我說,最美滿的還是那小公寓里的家庭生活:學習了一天之後的情話絮語;舒適的晚飯和新鮮、清淡的早餐;關於志向的交談,他們不但關心自己的,也關心對方的志向,否則就沒有意義了,互助和靈感;還有,恕我直率,晚上十一點鍾吃的菜裹肉片和乳酪三明治。
可是沒多久,藝術動搖了。即使沒有人去搖動它,有時它自己也會動搖的。俗語說得好,坐吃山空,應該付給馬傑斯脫和羅森斯托克兩位先生的學費也沒著落了。當你愛好你的藝術時,就覺得沒有什麼犧牲是難以忍受的。於是,德麗雅說,她得教授音樂,以免斷炊。
她在外面奔走了兩三天,兜攬學生。一天晚上,她興高采烈地回家來。
「喬,親愛的,」她快活地說,「我有一個學生啦。喲,那家人可真好。一位將軍,愛·皮·品克奈將軍的小姐,住在第七十一街。多麼漂亮的房子,喬,你該看看那扇大門!
我想就是你所說的拜占廷式。還有屋子裡面!喔,喬,我從沒見過那樣豪華的擺設。
「我的學生是他的女兒克蕾門蒂娜。我見了她就喜歡極啦。她是個柔弱的小東西,老是穿白的;態度又多麼朴實可愛!她只有十八歲。我一星期教三次課;你想想看,喬!每課五塊錢。數目固然不大,可是我一點也不在乎;等我再找到兩三個學生,我又可以到羅森斯托克先生那兒去學習了。現在,別皺眉頭啦,親愛的,讓我們好好吃一頓晚飯吧。」
「你倒不錯,德麗,」喬說,一面用斧子和切肉刀在開一聽青豆,「可是我怎麼辦呢?你認為我能讓你忙著掙錢,我自己卻在藝術的領域里追逐嗎?我以般范紐都·切利尼的骨頭賭咒,決不能夠!我想我以賣賣報紙,搬石子鋪馬路,多少也掙一兩塊錢回來。」
德麗雅走過來,勾住他的脖子。
「喬,親愛的,你真傻。你一定得堅持學習。我並不是放棄了音樂去干別的事情。我一面教授,一面也能學一些。我永遠跟我的音樂在一起。何況我們一星期有十五錢,可以過得像百萬富翁那般快樂。你絕不要打算脫離馬傑斯脫先生。」
「好吧,」喬說,一面去拿那隻貝殼形的藍菜碟。「可是我不願意讓你去教課,那不是藝術。你這樣犧牲真了不起,真叫人佩服。」
「當你愛好你的藝術時,就覺得沒有什麼犧牲是難以忍受的,」德麗雅說。
「我在公園里畫的那張素描,馬傑斯脫說上面的天空很好。」喬說。「丁克爾答應我在他的櫥窗里掛上兩張。如果碰上一個合適的有錢的傻瓜,可能賣掉一張。」
「我相信一定賣得掉的,」德麗雅親切地說。「現在讓我們先來感謝品克奈將軍和這烤羊肉吧。」
下一個星期,拉雷畢夫婦每天一早就吃早飯。喬很起勁地要到中央公園里去在晨光下畫幾張速寫,七點鍾的時候,德麗雅給了他早飯、擁抱、贊美、接吻之後,把他送出門。藝術是個迷人的情婦。他回家時,多半已是晚上七點鍾了。
周末,愉快自豪、可是疲憊不堪的德麗雅,得意揚揚地掏出三張五塊錢的鈔票,扔在那,「有時候,」她有些厭倦地說,「克蕾門蒂娜真叫我費勁。我想她大概練習得不充分,我得三翻四復地教她。而且她老是渾身穿白,也叫人覺得單調。不過品克奈將軍倒是一個頂可愛的老頭兒!我希望你能認識他,喬,我和克蕾門蒂娜練鋼琴的時候,他偶爾走進來,他是個鰥夫,你知道,站在那兒捋他的白鬍子。」
「十六分音符和三十二分音符教得怎麼樣啦?」他老是這樣問道。
「我希望你能看到客廳里的護壁板,喬!還有那些阿斯特拉罕的呢門簾。克蕾門蒂娜老是有點咳嗽。我希望她的身體比她的外表強健些。喔,我實在越來越喜歡她了,她多麼溫柔,多麼有教養。品克奈將軍的弟弟一度做過駐玻利維亞的公使。」
接著,喬帶著基度山伯爵的神氣,掏出一張十元、一張五元、一張兩元和一張一元的鈔票——全是合法的紙幣。
把它們放在德麗雅掙來的錢旁邊。
「那幅方尖碑的水彩畫賣給了一個從庇奧利亞來的人。」他鄭重其事地宣布說。
「別跟我開玩笑啦,」德麗雅說,「不會是從庇奧利亞來的吧!」
「確實是那兒來的。我希望你能見到他,德麗雅。一個胖子,圍著羊毛圍巾,看到了那幅畫,起先還以為是座風車呢。他倒很氣派,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它買下了。他另外預定了一幅勒加黃那貨運車站的油畫,准備帶回家去。我的畫,加上你的音樂課!呵,我想藝術還是有前途的。」
你堅持下去,真使我高興,」德麗雅熱切地說。「你一定會成功的,親愛的。三十三塊錢!我們從來沒有這么多可以花的錢。今晚我們買牡蠣吃。」
「加上炸嫩牛排和香菌,」喬說,「肉叉在哪兒?」
下一個星期六的晚上,喬先回家。他把他的十八塊錢攤在客廳的桌子上,然後把手上許多似乎是黑色顏料的東西洗掉。
半個鍾頭以後,德麗雅來了,她的右手用綳帶包成一團,簡直不像樣了。
「這是怎麼搞的?」喬照例地招呼了之後,問道。德麗雅笑了,可是笑得並不十分快活。
「克蕾門蒂娜,」她解釋說,「上了課之後一定要吃乳酪麵包。她真是個古怪姑娘,下午五點鍾還要吃乳酪麵包。將軍也在場,你該看看他奔去拿烘鍋的樣子,喬,好像家裡沒有傭人似的,我知道克蕾門蒂娜身體不好;神經多麼過敏。她澆乳酪的時候潑翻了許多,滾燙的,濺在手腕上。痛得要命,喬。那可愛的姑娘難過極了!還有品克奈將軍!喬,那老頭兒差點要發狂了。他沖下樓去叫人,他們說是燒爐子的或是地下室里的什麼人,到葯房裡去買一些油和別的東西來,替我包紮。現在倒不十分痛了。」
「這是什麼?」喬輕輕地握住那隻手,扯扯綳帶下面的幾根白線,問道。
「那是塗了油的軟紗。」德麗雅說,「喔,喬,你又賣掉了一幅素描嗎?」她看到了桌子上的錢。
「可不是嗎?」喬說,「只消問問那個從庇奧利亞來的人。
他今天把他要的車站圖取去了,他沒有確定,可能還要一幅公園的景緻和一幅哈得遜河的風景。你今天下午什麼時候燙痛手的,德麗雅?」
「大概是五點鍾,」德麗雅可憐巴巴的說。「熨斗,我是說乳酪,大概在那個時候燒好。你真該看到品克奈將軍,喬,他……」
「先坐一會兒吧,德麗雅,」喬說,他把她拉到卧榻上,在她身邊坐下,用胳臂圍住了她的肩膀。
「這兩個星期來,你到底在干什麼。德麗雅?」他問道。
她帶著充滿了愛情和固執的眼色熬了一兩分鍾,含含混混地說著品克奈將軍;但終於垂下頭,一邊哭,一邊說出實話來了。
「我找不到學生,」她供認說,「我又不忍眼看你放棄你的課程,所以在第二十四街那家大洗衣作坊里找了一個燙襯衣的活兒。我以為我把品克奈將軍和克蕾門蒂娜兩個人編造得很好呢,可不是嗎,喬?今天下午,洗衣作里一個姑娘的熱熨斗燙了我的手,我一路上就編出那個烘乳酪的故事。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喬?如果我不去做工,你也許不可能把你的畫賣給那個庇奧利亞來的人。」
「他不是從庇奧利亞來的。」喬慢慢吞吞地說。
「他打哪兒來都一樣。你真行,喬,吻我吧,喬,你怎麼會疑心我不在教克蕾門蒂娜的音樂課呢?」
「到今晚為止,我始終沒有起疑。」喬說,「本來今晚也不會起疑的,可是今天下午,我把機器間的油和廢紗頭送給樓上一個給熨斗燙了手的姑娘。兩星期來,我就在那家洗衣作坊的爐子房燒火。」
「那你並沒有——」
「我的庇奧利亞來的主顧,」喬說,「和品克奈將軍都是同一藝術的產物——只是你不會管那門藝術叫做繪畫或音樂罷了。」
他們兩個都笑了,喬開口說:「當你愛好你的藝術時,就覺得沒有什麼犧牲是難以忍受的。」可是德麗雅用手掩住了他的嘴。「別說下去啦,」她說,「只需要說『當你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