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男主蕭千延女主姜若小說的名字男二刑樂
雲雨來
作者: 三少
簡介:
上海自外灘,十里洋場,老外們叫她。東臨黃浦江,南起延安東路,北至蘇州河畔,約長1.5公里。一座座古典式、新古典式、文藝復興式、新哥特式、現代主義式、折中主義的建築,古今結合,中西合璧,號稱萬國建築群。
『貳』 姜姜的小說《愛你一克拉》有沒第二部
我局的言情小說最好看的要數席捐的小說了,我高中的時候就是看她的小說!有
1993年11月 《吻上你的心》
1993年12月 《浪漫一生又何妨
1993年12月 《雪兒姑娘
1994年1月 《 使你為我迷醉
1994年2月《 追尋今生的最愛
1994年4月 《戲點鴛鴦
1994年4月 《今生只為你
1994年9月《 長辮子精靈的情事》搞笑的丫頭,一堆的禍事
第二期
1994年4月 《 獨自去偷歡》
1994年11月 《搶來的新娘》
1995年1月 《請你將就一下》
1995年1月 《上錯花轎嫁對郎》
第三期
1995年5月 <女作家的愛情冒險>
1995年7月 《罌粟的情人》熾烈的愛,她是他心中永恆的唯一
1995年9月 《瀟灑出閣》
1995年11月《 這個男人有點酷》
1995年 《 親愛的你被我設計了》
1996年3月 《小惡魔的人間實習》
1996年5月 《君須憐我 》太好看了,無言···
第四期
1996年7月 《 涼夏校園紀事》校園的唯美愛情
1996年8月《 愛我不必太痴心》
1996年10月 《巧婦伴拙夫》可憐的大丈夫,唄自己的愛妻吃的死死的
1996年12月《 為何心跳跳》
1997年3月 《 花龍戲鳳》
1997年4月 《相思不曾閑》好感人的愛情,為愛私奔?強力推薦
1997年6月 《歪點擒郎》
1997年8月 《富家女》
1997年10月 《點絳唇》誰說女子不如男
1997年12月 《純屬意外》
1998年2月 《我就是賴你,怎樣
1998年4月 這次來真的
1998年6月 最好別愛我
第五期
1998年10月 愛你的十個理由
1998年12月《 火焰解語花》自以為是的丫頭
1999年2月 《 何妨錯到底》
1999年4月 《未曾相識》
1999年6月 《紅袖招》
1999年8月 《逢魔時刻》
1999年10月 《嫁禍》紅顏禍水啊
第六期
2000年3月 輕掬你心
2000年7月 旭日焚身
2000年8月 水戀月
2000年10月 傾星
2000年12月 兩小無嫌猜
第七期
2001年1月 極惡梅關系
2001年4月 心有所屬
2001年8月 不請郎自來
2001年11月 城堡里沒有公主
2002年1月 喜言是非
2002年4月 別讓相思染上身
2002年7月 記得當時年紀小
2002年9月 妹妹
2003年1月 怪丫頭
2003年2月 《囚蝶》
2003年5月 當家主母
2003年7月 今生住定
第八期
2004年2月 迷路
2004年4月 報恩那麼難
2004年8月 小鬼亮晶晶
2004年10月 只求安心
第九期
2005年1月 相思與君絕
2005年5月 我的藍
2005年10月 珠玉在側
第十期
2006年11月 墨蓮
第十一期
2007年03月 第二
第十二期
2007年08月 皇上說的是
第十三期
2007年12月 男帝
第十四期
2008年2月 就愛耍心機《心鏡》
強力推薦,超好看的我都在後面寫上了看法
『叄』 丑將 飛魔幻 短篇小說 全文
丑將
更新日期:2014-08-11 10:46:00 閱讀次數 303 次
楔子、
「目無君上,藐視皇權,無臣下之禮,殺。」
「濫用私權,擁兵自重,抗旨不遵,殺。」
「武將參政,功高蓋欺主,擾亂朝綱,殺。」
「私結朋黨,囤積錢糧,意圖犯上,殺。」
「……」
大約念了一盞茶的工功夫,黃帛上那些讓人不寒而慄的罪狀才終於念完,太監厲聲質問:「罪將林湘,還不速速跪下認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身上雪白的盔甲血跡未乾,來人說他病危,她便不顧重傷之軀依舊披甲上陣,平穩了戰事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可,這又是什麼?
抬眼,譏誚地看著面色蒼白的太監,林湘揚唇冷笑:「除非是陛下親口所說,否則這上面的字,我一個也不會相信。」
在朝廷,她為他背了一世的罵名。
在戰場,她為他背了滿身的刀傷。
在其他女子都風光出嫁,相夫教子的時候,她無怨無悔地的蹉跎青春,為他征戰沙場,為他鞏固地位。
可最後,她又得到了什麼?
「這是陛下親手所書,由不得你不信。」太監一見林湘表情不對,立馬便一溜煙地的跑到了御林軍的身後,:「大膽林湘,死到臨頭你居然還執迷不悟。」
天上驚雷驟起,林間狂風大作。
林湘面無表情地握著劍,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堅定而執著地往前:「擋我者,殺無赦!」
執迷不悟也好,自不量力也罷。
如今她只是想去皇城,再見他一面。
問他,為什麼?
第一章 初遇
中秋節,皇帝賜宴,皇子皇妃陪同,正四品以上官員可攜家眷入宮。
這樣的機會,對於男人而言,是加官進爵平步青雲最好的起步階;對於女人而言,則是展示美麗挑選良婿最好的展示台。
可對於林湘而言,這場宮宴卻是比老虎猛獸更恐怖的存在。
只因林丞相之女,虎背熊腰,貌丑無鹽的話,早就傳遍了皇城內外。
雖說她當時只是個孩子,卻也懂得分辨美醜好壞,因此一般來說林湘寧可待在家裡跟護院學打拳,絕不會輕易露面,就算迫不得已露面,她也一定不會忘記給自己臉上蒙一塊面紗。
一則是因為她爹的權勢,二則因為她的武功跟她的容貌在京中一樣十分出名好,因此這些個鶯鶯燕燕當著她的面並不敢說什麼。
但卻也絕不會跟她過分親近,就怕跟她在一起久了,會折損自己的貌美如花美貌。
因此,這一次的入宮她也如往常的許多次那樣,被不出意外地的排擠了。
所有人都三三兩兩四四地的坐在一塊兒親密地的說笑,就連她娘也加入了那些誥浩命夫人的陣營,唯有她一人戴帶著面紗望著明月舉著月餅傻傻地站在一旁,悲從中來。
她本意是想她娘發現她的怨念然後過來安撫她,誰知不管她怎麼暗示她娘都沒任何反應之後,林湘只好撇撇嘴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卻不曾想剛走沒多遠,便瞧見有不少打扮貴氣的少年聚在一起,似乎合著伙在欺負人。
若是往常林湘恐怕還會因為自己的容貌自卑而選擇繞道前行,可恰好今天她心裡也憋了半口邪火半口怨念,因此想也未想,便掄圓了胳膊,沖了過去。
若這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林湘絕對毫無懸念地的獲勝,但偏偏這是一群年紀雖小但卻孔武有力的少年,再加上她又沒有惹人憐惜的美貌,因此救人不成,反倒和那個倒霉蛋一起被揍了個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等那群少年出夠了氣心滿意足地的走了,兩人抬起頭看見對方眼裡慘不忍睹的自己,都忍不住哇的地一聲抱頭大哭了起來。
彼時她還不是位高權重的三軍將領,而他也不是君臨天下的少年帝王。
彼時她是大家閨秀中最強壯的奇葩,而他卻是皇子之中最羸弱的可憐蟲。
彼時林湘八歲,秦子言十歲。
兩人因一同挨打,同樣的不受歡迎,手拉手建立起了人生最牢不可破的友情。
至此,他再也不用擔心被皇兄們欺負,因為她會幫他還擊。
至此,她再也不用擔心被鶯鶯燕燕嘲笑,因為他會替她解圍。
第二章 政變
次年冬,除夕前,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覆蓋了京城。
可人們還來不急感嘆瑞雪兆冬年,敵國四十萬大軍突然舉兵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路攻城略地直逼京城,而與此同時,皇帝突然重病,其弟瑞王舉兵造反的消息也一並傳了出來。
她爹是當朝丞相,她林家是三朝重臣。
所以不管朝中的天怎麼變,只要他爹不直接參與謀反,最終不管誰做天子,對她家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秦子言不同,若是瑞王真的造反成功,首先要鏟除的對象,應當就是他們這些皇室血脈。
秦子言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同齡人中唯一肯跟她玩,對她真誠相待的人,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她爹不讓她出門蹚趟這攤灘渾水,四處布滿了看緊她的下人,她便夜半無人翻牆而出。饒是摔折了腿,也不管不顧地往皇宮跑。
她到宮里的時候,秦子言已經睡下,彼時年少也不太懂男女之別,她便一把從床上將他拉了出來。
「湘兒,怎麼了?」他先是睡眼蒙矓朦朧地任由她拉著自己跑了一段路程,緊接著低頭看了看自己雪白的中衣,這才臉上一紅開始掙扎著要回去穿衣裳。
「還穿屁的衣裳,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因事態緊急,所以林湘也顧不得跟他客套,:「如果命都沒有了,那還要臉來做什麼?」
說完再不管秦子言的嘟囔嚷,直接一腳把秦子言踹進了她來時走的密道。
又因秦子言素日里便鮮少在盛大的宮中場合出現,而他生母又只是個普通宮女,生下他便撒手歸西,就連皇帝也想不起有他這個兒子,所以林湘帶他出逃後才一時沒有被人發現。但如若她現在帶著秦子言回家的話,秦子言性命不保不說,她林家幾百口男女老少的日子怕也要到頭了。
而緊接著發生的事實也正好印證了林湘的猜測,瑞王攻入了皇宮,但上要逼皇帝禪位,下要讓百官臣服,所以諸皇子便成了最好的動刀對象。
因此,林湘咬咬牙,決定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和秦子言給藏起來。
又古語有雲有古語言: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林湘想遍了這京中她所知道的所有地方,最後毅然決定帶著秦子言去魚龍混雜窮人遍地的燕子街先躲一陣子。
她豪情萬丈地想,總歸自己是有功夫的人,再不濟也還能上街表演胸口碎大石什麼的,反正她一定不能讓秦子言跟著她受苦。
可她想了那麼多,卻唯獨忘記了自己始終是個連續奔波了一天一夜不曾合過眼的女孩子。
因此她剛剛把秦子言帶到燕子街,自己便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從來不曾生病的人,一旦病起來便是天崩地裂般的難受。
那段時間她家裡始終沒有派出人來找她他,唯有秦子言不離不棄地照顧她。本來應該在朝堂之上受萬人叩拜的皇子,卻為了她整天起早摸黑地的尋吃食尋葯草,遭人白眼,受人欺凌。每每看見秦子言曾經白玉般的臉布滿傷痕,她都恨不得立馬咬舌自盡才不會拖累他,但後者卻總是眼神明亮地告訴她,只有她好好地的活著,他才覺得人生還有無限的希望。
那段時間,他們被所有的世人所遺忘,在最殘酷最骯臟的燕子街,相依為命。
由於皇帝的堅強隱忍,由於她他爹的運籌帷幄,敵軍終敗,瑞王終亡,他們終於在大地春回的時候,迎來了曙光。
唯一存活的皇子,毫無懸念地的成為了太子。
原本對他和她,都只會冷眼相待的人,突然間便見他們如見會走動的銀票,時時刻刻笑若春花。
那年,林湘九歲,秦子言十一歲。
有什麼東西,峰迴路轉,終究不一樣了。
第三章 大婚
事後,他也曾問她,當時不過稚齡,又是如何能想得這般周全的?
林湘先是莫測高深莫測地一笑,又隔了良久,才從袖中緩緩掏出了一大堆書籍模樣的東西,挑眉看著他:,「摺子戲裡面有關亂臣賊子的戲,不都這么寫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秦子言撲哧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你總是能讓我驚喜。」
此時天正晴,風正好,秦子言穿著錦袍站在晨光中,俊秀的眉眼好看得一塌糊塗。
林湘看著他,想著他說的話,心跳驀地加快,突然便忍不住紅了臉。
「丫頭,怎麼了?臉這么紅?是不是病了?」他卻恍然不知女兒家的異樣,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肌膚相觸的瞬間,林湘覺得,自己彷彿聽見了萬千桃花競相開放的聲音。
而對於林湘近日時不時臉紅,以往五碗的飯量生生破天荒地的少到了三碗,等等一系列反常行為,自是逃不過林丞相的火眼金睛。再聯想到早朝時一臉擔憂地的問自己,林湘是不是近日是不是身體不大好所以總對他避而不見的太子,一切便早就在心中有了定義。
正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再加上自家女兒又沒有那傾國傾城的相貌,縱使她與秦子言有青梅竹馬的情誼,恐怕最後也抵不過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而彷彿也為了印證姜還是老的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那些話。
來年春,當城東桃花全部綻放的時候,秦子言遇見了蘇婉儀。
那天日頭正好,她與秦子言帶足了花雕在桃花開得最旺的凈雲寺下棋玩耍。
微風輕拂,桃花紛紛揚揚地的落,一襲白衣的蘇婉儀便攙著她娘,顰顰婷婷地的從他們身旁走過。
眉目如煙,烏發如墨,美好得恍若午夜酣睡時,最珍貴的夢境。
饒是身為女子,林湘都忍不住怦然心動,更別提原本就為男兒身的秦子言。
輸給蘇婉儀那樣的姑娘,林湘心服口服。
可轉身看著他們倆親密交談的身影,胸口卻依舊死去活來般得疼。
秦子言說,蘇婉儀是他的劫,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與她攜手相伴。
他的顧慮她懂,畢竟蘇婉儀再美,也終究出身平凡,他若想與她在一起,且不說朝中那些大臣會怎麼淚灑金鑾殿地的控訴,單單是讓他父皇曉得,那蘇婉儀興許就會有性命之憂。
如今之際,唯有找一重臣之家,更改蘇婉儀的身份,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初夏太子妃的大選。
而她林家,便恰好分得了這樣的機會。
而恰好,秦子言在此時對她開了這個口。
深吸一口氣,林湘握著拳努力按捺住心中排山倒海般的地疼痛,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對著秦子言擠出了一抹笑:「早些年我二娘曾給我生了一個妹妹,可惜早夭,我爹恐我二娘擔憂成疾,便對外說這個妹妹身子弱一直在道觀將養身子,如今算算時間,應當也可以回來了。」見秦子言眼神一亮,她心裡越發苦澀,頓了一下頓才接著道,:「回去我同我爹說說,談妥了,你就抽個時間把蘇婉儀送過來吧。」
眼角眉梢眼角溢滿了喜色,秦子言彎著嘴唇角,終是忍不住將林湘抱在懷里狠狠地轉了幾圈:「我就知道,天上地下,就唯有湘兒待我最好。」
她閉著眼,心如刀割,那句其實我也想去參選,被她生生咬碎,咽回了喉。
那年,她十五歲,剛及笄。在人生最美的年華,成全了她的所愛,新娘不是她。
那年,他十七歲,剛長大。在人生最好的年華,得到了他的所愛,媒人是她。
料想是誰也沒有想到,林湘會放棄參選,而林家居然冒出來一個美若天仙的二小姐。
人人都道林丞相偏心,林湘痴傻。
卻不知,這樣的結果,卻是她一手促成。
次日,秦子言攜了新婚夫人來林府道謝,問她及笄之後看中了哪家少年郎,他們必不遺餘力地幫她達成所願。
而她只是別開了眼,輕輕淺淺地笑:,「殿下目前剛剛大婚,各地手握重兵的藩王卻都蠢蠢欲動,殿下一直和儒家文官交好,卻一直沒有兵權支撐。陛下昨兒個和林湘談過了,明日我便赴邊關征戰沙場,為殿下的以後鋪路。」
他怔怔地看著她,心中一片復雜。
那是她第一次那樣恭敬地喚他,殿下。
第四章 驚變
壬戌年,驚蟄。
享年五十八歲的皇帝,因操勞過度,殯天。
太子秦子言登基掌權,原太子妃林婉儀,封皇後,入住鳳儀宮,林家風頭達到鼎盛巔峰。
天子大赦天下,百姓載歌載舞,不管從哪方面看上去都極是一幅副國泰民安的景象。
可偏偏卻有府里下人馬不停蹄地趕來,道她爹身中劇毒,恐命不久矣。
她又驚又怒,眼下戰事稍平,正想隨那下人回京。
緊接著卻又有宦官匆忙而來,稱有陛下口諭,說是一早得到密保,這幾日敵軍准備暗度渡陳倉,只待她一走便要殺得邊關措手不及。
同一天里,突然來了兩道讓她意想不到的消息,再聯想到近日竟連邊關都有不少孩子在傳唱,要投就投林家胎,常伴君王一世安。要做就做林家女,從此六宮無人及,至此一切明了。
從古至今但凡開國名將,元老重臣,只要一到太平盛世,無一不是君王胸口最大的一根錐心刺,為王者恨不能除之,為臣者恨不能替之。
算算年頭,林家從開國之初便一直處在榮寵的最高峰,門生遍布天下,經林家舉薦提拔的官員更是數不勝數。更何況……現如今皇後的真實身份,也唯有她林家幾個當權者才知道真假。
她相信秦子言會顧及,但她卻始終不相信,那個同她一同攜手長大的少年,會真的置她的林家,置她所有的親人於死地。
得知她的決定,林家老僕終是忍不住淚灑帥帳,止不住地叩頭,鮮紅的血蜿蜒留下,染紅了塵灰:「小姐,算是小的求求您了。老爺自知死期已到,就盼著見小姐最後一面。小的知道小姐忠君為民,可事到如今卻是陛下對我們林家不公啊……」見林湘始終面色麻木,老僕咬咬牙,終是忍不住將一切說穿,:「小姐,你可知老爺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什麼毒?」她回頭看他,原本清澈的得眼,此刻在跳躍的燭火下卻是朦朧的灰,看得人無比心酸。
「千機。」老僕咬牙切齒,每一個字似乎都充滿了無盡的哀怨,:「老爺就是從宮中赴完皇後娘娘的宴回來,便中了此毒。若小姐不信,老僕願以死明志!」
話音一落,林湘還未來得及出手,這個一手把他爹照料長大,又看著她成長至今,如今已經年過七旬的老人,就這樣,在她面前,咬舌自盡。
由不得她不信,由不得她懷疑。
他用他的生命,表達了對林家最後的忠貞。
林湘抱著他的屍體掩面而泣,可終究還是不能離開。
只因她爹說過,為人臣者,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恍惚中,林湘好像聽到外面有號角吹響敵軍突襲的警告聲,她含淚葬下老僕,披上盔甲出戰。
那一戰,敵軍精銳盡出,她打得十分辛苦,胸腹和背上整整被砍了六刀左右,幾乎是戰爭一結束,她便從馬上昏迷而落。
然而,現實卻並沒有給她昏睡的時間。
大約第三天的時候,她在一片哭聲中艱難地睜開了眼。但是她問話,卻沒有人回答。
直到她眼尖,發現一個快要哭暈過去的他爹的舊部,這才得知,就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朝臣聯名舉報她爹位極人臣,卻不忠君之事,大有挾天子以令天下之心,因此集體跪在金鑾殿前,請求皇帝下旨降林丞相之罪,抄林家滿門。
「那他可是准了?」林湘強撐起傷體,含淚看向那人。
「陛下沒有準,是丞相自己認罪伏誅,只請求放過林家無辜的男女老幼。」
「那我的家人呢?為什麼一個都沒有看見?。」
「可是林家人剛烈,除了皇後娘娘和昏迷的將軍以外,其餘人等皆在老爺伏誅的當天服毒自盡,以死亡的代價,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林湘靜靜地聽他說完,好半晌,才嘔出一大口血,一字一頓地凄然道:「我皇英明……」
接著眼前一黑,便再聽不見這世間種種讓她傷心之事。
那年,林湘二九年華,剛好十八歲,替秦子言保家衛國,身上盡是傷疤。
那年,秦子言雙十年華,剛好親政,打盡外戚,除盡奸佞,英名滿天下。
再醒來之時,身下一片柔軟,周圍盡是亮麗得傷眼的明黃紗幔。
秦子言站在她面前,眼圈青黑,瘦得出奇,一雙眼裡竟是說不出的擔憂害怕。
見她醒來,眼神驀地放了光,竟是不顧御醫當前,皇後當前,亦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聲音哽咽語帶哭腔:「你整整睡了一個月,他們都不說你不會醒了。林湘,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傷你,你別丟下我,我一個人害怕……」
話里竟是道不盡的恐懼,說不出的驚惶。
她透過他,看見所有人微微變色的臉,突然便輕輕地笑了起來:「你不用自責,若我是你,我也會那樣做的。」
功高蓋主,權大當誅。
這些她都明白。
可死在他手裡的人,終究是她的父親,是那些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縱使如今他抱著她,兩人親密無間,可介懷的種子終究還是在心底最深處,紮下了根。
他對她內疚,因此更害怕她的背叛。
她對他忠誠,卻再也無法將他與記憶之中,雪白的羸弱少年看作一人。
他傷了她的心。
她埋葬了他的魂。
第五章 訣別
饒是沒有林家的事橫在前面,憑她的姿色,和她如今的地位,終其一生也再沒有可能陪他紅袖添香喝茶解悶,她清楚她明白,可是她卻不能控制自己依舊飲鴆止渴般喜的歡喜他。
再加上此時尚且國泰民安,所以林湘並沒有馬上返回邊關,一是為著養傷,二是趁著上朝的機會,也好多看看秦子言。
可她還未來得的及多享受這樣平靜的日子,便聽宮里傳來皇後娘娘病重的消息,與此同時秦子言的急召招也到了她手中,於情於理,她都必須得去看看她那世人皆知的「『妹妹」。』
絕色佳人半癱在床,縱使生病也別有一番楚楚可憐人的韻味。
「怎的會病得那樣重?」她蹙眉上前,:「可有喚太醫來看過?」
兩人聽見聲音皆齊齊回頭,蘇婉儀叫了聲姐姐便想掙扎著起床,但秦子言卻握著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見外,然後回頭看著她道:「前些日子宮里混入了敵國奸細,雖說如今我已經處理了,可婉儀卻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她看著兩人緊緊相握的手,突然間胸口的傷便越發疼痛了起來,她臉色雪白,大顆大顆的汗順著她的額角滑下,可秦子言卻仿若什麼都沒發覺,只是看著她的眼輕輕道:「聽說燕國的皇宮有一種名叫月草的靈葯,可解天下奇毒。」
燕國皇宮,傳說中藏盡天下至寶的地方,卻也是這世上最危險的地方。這些年,她聽說過不少當世有名的武林高手前去盜寶,可最後都莫不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殿內燈火灼灼,她勾起嘴唇角微微一笑:「陛下的意思可是要林湘去燕國盜葯?」
「你若不願,我也……」他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遲疑,可蘇婉儀不過一聲輕咳,他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如你所願。」
他愛的人,和愛她的人,這樣的選擇,她並不意外。
此後,整整一個月,再沒有任何林湘的消息,所有人都當她是凶多吉少一去無回。
可一個月後,她不但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月草。
只是那原本挽弓射箭,上陣殺敵的右手,卻是從肩膀到手指,整個的沒了。
皇後得月草大好,可林湘卻在次日早朝,捧著帥印對著秦子言無比恭敬地跪了下去:「臣自知身已殘疾,恐日後統領三軍不力,請陛下允許臣卸甲歸田,閑雲野鶴了卻餘生。」
秦子言抬起頭看她,晃盪的冕旒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的陰影,叫人看不清情緒。
直到身邊的宦官連續咳嗽了好幾聲,秦子言這才抿了抿嘴唇角,聲音無比艱澀地開口:「朕,准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誰的呼聲,響徹雲霄。
誰的眼淚,滑落嘴角。
誰在高興,誰又在悲傷?
那年,林湘雙十正滿,在百官殷切喜悅的目光下,挺直了脊背,步履艱難地走出了金鑾殿。
那年,秦子言二十二歲,在滿朝文武的殷切期盼下,卸了林湘的兵權,內心澎湃著說不出的凄然。
第六章 抗敵
林湘走了。
林家最後這片籠罩在群臣頭頂的陰霾,終於消散了。
畢竟當年林丞相的死,他們人人都有份參與。
雖然明知道林湘對他們沒有惡意,可誰也不能保證她是不是在心底醞釀著復仇。倘若繼續放任她在朝中兵權壯大,他們這里的每一個應當都會夜不能寐。
除去林湘,他們喜不自勝。
可任憑他們誰也不會想到,林湘這才剛把兵權交出,各地藩王,敵國軍將便統統開始蠢蠢欲動。
這些年,三軍統帥的位置一直被林湘占著,如今她讓出了這塊香餑餑肥饃饃,不論是誰都想要一口吞下。
一個,兩個,三個……
無數的將士擁湧向這個位置,可無論是誰,最終都只落得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滿朝文武這場驚覺醒悟,原來不是誰都可以坐牢那個位置,亦不是誰都有本事坐那個位置。
滿朝文武悔不當初,在生死攸關之際,這才惦念著林湘的好。想著,若是有這個女子在,他們必可高枕無憂,繼續坐擁繁華。
於是也不知由誰開始,滿朝文武又開始逐一跪在金鑾殿前,勸秦子言三思,勸秦子言國難當頭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勸全秦子言一定要將林湘挽回,重掌三軍。
秦子言看著他們的丑態,聽著他們的哀泣,覺得自己看了一出無比荒謬的戲。
若是可以,他亦很想就在王座上冷笑著看他們的哭喊。
但他是皇帝,他的足下是萬千需要他保護的無辜子民。
可想到林湘,想到那個總是默默為他她付出,被自己傷到千瘡百孔的林湘,他的胸口便是萬箭穿心似的疼。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戰死沙場,也絕不想要她再為他受到一點傷害。
那日,他在金鑾殿上坐了良久。
終是決定,自己親自去前方督戰。
然而,就在他不顧群臣反對,准備帶軍前去的時候。
披著鮮紅盔甲的林湘,卻再次虔誠地跪在了他面前。
「國難當頭,請陛下不計前嫌,允許草民帶兵出征。」
「湘兒……」
可他這廂剛剛一開口,那廂滿朝文武便齊齊高呼:「吾皇英明,將軍驍勇,必讓犯我朝天威者有去無回。」
他騎虎難下,只得親手再度將帥印親手交到她手上。
朝陽微露,給整裝待發的大軍都染上一層悲壯的光。
秦子言看著林湘利落地翻身上馬,終是忍不住道了句:「湘兒,你放心殺敵,朝中一切有我。將在外君令有所授有所不授,千萬不要有所顧忌。」
這是他能給予她,最後的所有。
亦是唯一的承諾。
林湘拉著馬鞍,在晨光中仰著臉看他,眼中皆是不可撼動的地堅定。
白馬嘶鳴,戰鼓激昂。
她對他說:「秦子言,我一定替你守護好江山。」
時隔多年,她再一次叫起他的名字,卻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年,林湘二十三歲,在他手裡接過帥印,鮮衣怒馬,為他勇往直前。
那年,秦子言二十五歲,看著她的背影,暗暗發誓,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她。
回到宮中,正准備批改奏摺,卻不曾想,卻在燈火闌珊處看見憑燈而立的蘇婉儀。
她沒有穿往日象徵身份的皇後服飾服侍,甚至連發也未曾綰挽,白衣烏發一如當初他們相見的時候,美得驚心動魄。
而如今她仰揚著她美麗的臉,神色哀戚地問他:「既然你愛的是她,當初為何要選擇我?還是說,你選擇我,就是為了不讓她蹚趟後宮這攤灘渾水?」
腳步一頓,秦子言彎了彎眉眼,對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朕看皇後近日心神不寧總是胡言亂語,想來應當是後宮諸事操勞所致,既然這樣,不如就讓簫貴妃替皇後暫且分擔好了。」
蘇婉儀聞言,腳步一軟,終是忍不住暈倒在地。
第七章 謝幕
林湘一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只因憋著一口怨氣,才不曾從這間斷不停的廝殺中倒下。
直到她進了金鑾殿,看到了她曾經日思夜想的人,這才漸漸地收斂了殺氣。
一路上她想了許多想同他說的話,可真真看見他人,她卻仍是忍不住先紅了眼眶。
「為什麼?」
她開口問他,目光熾烈,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凄然。
他露於袖外的手,顫了顫,良久,才別開眼,艱難地開口:「因為,我保護不了你了。」
自從他登基以後,林湘便很少見他在人前露出過什麼表情,更別說是那般無可奈何的地語氣。
無論何時他總是挺直了脊背,好似天底下再沒有任何事能讓他皺一下眉頭。
可如今,就是這樣一個世人歌頌的明君,史官稱贊的明帝,卻紅著眼眶,告訴她,他保護不了她了。
要用盡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曉得,可他曾經的痛苦和掙扎她卻能無比清晰地感覺到。
「你在,他們擔憂;你不在,他們惶恐。你出征在外,每一仗應當耗盡了血淚,每一仗都應當無比艱難。你為了我,一直咬著牙地的在堅持,為了在這片土地生存的百姓,你舍棄了自我。你漸漸地重振軍心,漸漸地讓敵軍潰不成軍,國難時,他們覺得你應當灑熱血,但太平時,他們卻覺得你應當拋頭顱。」他緩緩抬手,指向金鑾殿的虛空,:「他們喜歡動不動就上演忠臣良民的感人戲碼,總以為自己是在為江山社稷著想,卻從來沒有想過,是靠著誰拋灑過的熱血,他們才能站在這里大放厥詞。我知道,他們不過就是擔心你重新掌權之後會不會對他們進行報復,他們總是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都還振振有詞地的覺得自己堅持的是正義。我砍了一個,還有一個在說,我砍了兩個,就有成群的在說。最後,母後拉著我的手,對我說,要麼我就把你召招回來賜死,要麼她就立馬死在我面前,否則朝廷大亂之時,她亦無顏再去見父皇。湘兒……咳咳喀喀……--他們每個都逼我殺了你,咳喀……--他們每個都逼我殺了你……咳咳咳喀喀喀……」--「
話到最後,秦子言連忙捂嘴,卻仍有鮮血噴濺在地,映著金碧輝煌的大殿,悲傷而絕望。
眼淚不住地往下落,她想走過去,像幼時那樣抱抱他。
可剛走至他面前,四面八方便有無數利箭劃破長空的聲音,一一向她襲來。
若她閃躲閃,秦子言則必死無疑。
所以,她只是在離他一步的位置,微笑而立,任憑所有傷害齊聚一身,萬箭穿心。
可僅僅緊緊只有那麼一步。
就只差那麼一點。
她就可以擁抱他了啊……
「湘兒!!快讓開!!」
在合上眼瞼眼臉前的最後一刻,她落入了秦子言的懷抱。
他的淚,落滿了她的臉。
她卻再沒有力氣,如童年時那樣,抬手替他一一拭去。
那年,自發參與暗殺任務的所有大臣,都一夜暴斃於家中。
那年,大雪覆蓋了京城,年輕的帝王一夜白頭。
那年,林湘二十六歲,於金鑾殿前,被一早埋伏好的御林軍萬箭穿心,死於秦子言懷中。
那年,秦子言二十八歲,眼睜睜地看著林湘,死在了他懷中。
從此碧落黃泉,再無相見。
親,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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