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三毛的全部書籍名稱
第一部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在1976年5月出版。
1979年9月30日夫婿荷西因潛水意外事件喪生,回到台灣。
1981年,三毛決定結束流浪異國14年的生活,在國內定居。同年1月,《聯合報》特別贊助她往中南美洲旅行半年,回來後寫成《萬水千山走遍》,並作環島演講。之後,三毛任教文化大學文藝組,教小說創作,散文習作兩門課程,深受學生喜愛。
1984年,因健康關系,辭卸教職,而以寫作、演講為生活重心。
1989後4月首次回大陸家鄉,發現自己的作品在大陸也擁有許多的讀者。並專誠拜訪以漫畫《三毛流浪記》馳名的張樂平先生,了確夙願。
1990年從事劇本寫作,完成第一部中文劇本,也是她最後一部作品《滾滾紅塵》。
1991年1月4日清晨去世,享年48歲。
三毛作品全集
《撒哈拉的故事》 1976年5月初版
《雨季不再來》 1976年7月初版
本書可歸納為表現心靈生活經驗的寫作,一種人類深思默省存在的意義,靈魂的歸依,命運奧秘等問題的寫實.這些作品構成三毛生命的一個階段,亦是日後成熟三毛的基石.
《稻草人手記》 1977年6月初版
《哭泣的駱駝》 1977年8月初版
《溫柔的夜》 1979年2月初版
《娃娃看天下(一)》 1980年2月初版(譯成)
《娃娃看天下(二)》 1980年2月初版(譯成)
季諾筆下的瑪法達,跟玩伴菲力普、馬諾林、蘇珊娜、米蓋、自由、吉他,他們的喜怒哀樂二十年來感動了成千上萬的世界讀者。作家三毛將他們帶來中文世界,是一套感人的漫畫。《娃娃看天下》出版至今暢銷不絕,是你一能錯過的一套感人漫畫
《背影》 1981年8月初版
《夢里花落知多少》 1981年8月初版
《萬水千山走遍》 1982年5月初版
《蘭嶼之歌》 1982年6月初版(譯作)
《送你一匹馬》 1983年7月初版
《清泉故事》 1984年3月初版
《傾城》 1985年3月初版
《談心》 1985年3月初版
《隨想》 1985年3月初版
《剎那時光》 1986年1月初版(譯)
《三毛說書》 1987年3月初版(有聲書)
《我的寶貝》 1987年7月初版
《流星雨》 1987年7月初版(有聲書)
《鬧學記》 1988年7月初版
《閱讀大地》 1989年7月初版(有聲書)
《滾滾紅塵》 1990年12月初版(電影原著劇本)
『貳』 全國十大演播藝術家都是誰
張家聲:1984年被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列為十大演播藝術家,1991年被中國廣播電視學會評選為"全國聽眾喜愛的演播藝術家"。演播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故土》、《超越自我》、《復活》、《毛澤東的故事》、《抉擇》、《十面埋伏》、《中國金融黑洞》等數十部長篇小說,其中《毛澤東的故事》、《抉擇》獲"中國廣播文藝政府獎"一等獎。
王剛:回族,長春人,國家一級演員,我國著名節目主持人,表演藝術家。最初人們是通過廣播熟悉他那頗富磁力的聲音。他演播了《牛虻》、《神秘島》、《尋找回來的世界》、《上海的早晨》、《音樂世家》等30餘部中、長篇小說。其中《夜幕下的哈爾濱》獲82年演播一等獎。1984年被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列為十大演播藝術家
曹燦:1984年被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列為「十大演播藝術家」,1991年被評為「聽眾最喜愛的優秀演播藝術家」。他為電視台錄制的《西遊記》、《新三字經》影響廣泛,並出版了《水滸傳》、《三國演義》、《紅樓夢》、《誰最聰明》等錄音帶和《三毛流浪記》、《三毛從軍記》、《西遊記》等光碟,成為廣大讀者收藏的珍品。他關心青少年教育,熱心推廣普通話工作,曾獲「全國少年兒童校外教育先進工作者」、「全國語言文字工作先進工作者」稱號。
袁闊成:1984年被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列為十大演播藝術家,1991年被中國廣播電視學會評選為「全國聽眾喜愛的演播藝術家」。
劉蘭芳:
李野墨:1991年榮獲全國人民廣播電台評選的「受聽眾喜愛的演播藝術家」稱號
瞿弦和:國家一級演員,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煤礦文工團團長、中華海外聯誼會常務理事。中國文聯委員,中國戲劇家協會理事,中國電影藝術家協會會員和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會員、理事。1987年被中央人民廣播台評選為「受聽眾歡迎和喜愛的全國十大演播家」之一。1989年,獲全國首屆話劇優秀演員「金獅獎」。同年,獲第十三屆世界青年聯歡節最高獎--平壤藝術獎章和國際藝術證書。1991年,被中國廣播學會授予「優秀演播藝術家」稱號。1992年被英國劍橋傳記中心收入《世界名人辭典》。1995年主演話劇《高山巨人》,獲第32屆皮蘭德婁國際戲劇節最高獎——皮蘭德婁藝術大獎
張筠英:1987年被中央台列為十大演播家之一,1991年再次獲得「優秀演播藝術家」稱號。
牟雲:1991年被中國廣播電視學會評為「全國演播藝術家」。
劉紀宏:
『叄』 三毛從軍記是真實歷史故事嗎
這個可以是,這個真不是。
『肆』 好書推薦成三毛從軍記的作文300字
1.《我可以抱你嗎寶貝》作者:郁雨君出版社:明天出版社推薦理由:這本書以被領養的女孩王家點點的視角,講述了她那擁有強大而固執母愛的媽媽,為了家中那個「星星的孩子」王家保保,越過無數傷心絕望、痛苦曲折,最終以無比的耐心和真愛,完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得到了保保一個最輕最輕也是最重最重的抱抱。什麼是星星的孩子?他們是一群患了自閉症的孩子,好像被隔絕在遙遠冰冷的星球,不會說不會看,會感到痛但不會哭。什麼是最偉大的愛?那是媽媽的執著與守護,母愛永遠是最偉大的。看到最後,讓人不禁落淚。欣賞語句:我不會說不會看,但是我能想像;我有希望也會期待,我會感到痛但我不會哭;所以我就等到傷痛慢慢平息的時候。2.《千萬個明天》作者:殷建靈出版社:江蘇少年兒童出版社推薦理由:暑假,初一女生海瑟薇和父母一起來到泰國攀牙海灣度假.但是,美好的假期卻因父親的離奇消失而中斷……小說以不同尋常的開頭了一個錯綜復雜、豐富而感性的成長故事。這個故事發生在短短一年間,卻向讀者展示了非常豐富的寓意和內涵:無常人生中的錯失與堅守、無望與希望、無奈與承受、愛與痛、逃避與擔當、拯救與自我拯救。最終,海瑟薇和媽媽接受了事實。小說語言凝練清新,格調高遠明快。境界闊大豐厚,是一部典型的成長小說。欣賞語句:我們還有千萬個明天,如果眼前的坎過不去,問誰去要千萬個明天呢?想想還有那麼多的明天在等待我們,不管明天是苦難還是幸福,無論如何,那都是我們的明天,逃避不了。那麼多的明天,可愛又可恨的明天。當然,好書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介紹了:湯湯的鬼精靈童話系列,很溫暖:《到你心裡躲一躲》、《來自鬼庄園的九九》、《睡塵湖》、《流螢谷》吳州星的《紅舞鞋》晏青的守護系列:《我是你的守護星》《我是你的守護星2》王巨成的震動系列:《震動》、《震動2》、《每個孩子都是天使》、《流浪的暑假》都很好看的
『伍』 三毛的《逃學為讀書》 全文!
逃學為讀書
三毛
兩年多以前的夏天,我回國去看望久別的父母,雖然只在家裡居住了短短的兩個月,可是該見的親友卻也差不多見到了。
在跟隨父母拜訪長一輩的的父執時,總有人會忍不住說出這樣的話來:「想不到那個當年最不愛念書的問題孩子,今天也一個人在外安穩下來了,怎不令人欣慰呢!」
這種話多聽了幾遍之後,我方才驚覺,過去的我,在親戚朋友之間,竟然留下了那麼一個錯誤的印象,聽著聽著,便不由得在心裡獨自暗笑起來。
要再離家之前,父親與我擠在悶熱的貯藏室里,將一大盒一大箱的書籍翻了出來,這都是我初出國時,特意請父親替我小心保存的舊書,這一次選擇了一些仍是心愛的,預備寄到遙遠的迦納利群島去。
整理了一下午,父親累得不堪,當時幽默的說:「都說你最不愛讀書,卻不知煩死父母的就是一天一地的舊書,倒不如統統丟掉,應了人家的話才好。」
說完父女兩人相視而笑,好似在分享一個美好的秘密,樂得不堪。
算起我看書的歷史來,還得回到抗戰勝利復員後的日子。
那時候我們全家由重慶搬到南京,居住在鼓樓,地址叫「頭條巷四號」的一幢大房子里。
我們是浙江人,伯父及父親雖然不替政府機關做事,戰後雖然回鄉去看望過祖父,可是,家仍然定居在南京。
在我們這個大家庭里,有的堂兄姐念中大,有的念金陵中學,連大我三歲的親姐姐也進了學校,只有我,因為上幼稚園的年紀還不夠,便跟著一個名叫蘭瑛的女工人在家裡玩耍。那時候,大弟弟還是一個小嬰兒,在我的記憶里,他好似到了台灣才存在似的。
帶我的蘭瑛本是個逃荒來的女人,我們家原先並不需要再多的人幫忙,可是因為她跟家裡的老僕人,管大門的那位老太太是親戚,因此收留了她,也收留了她的一個小男孩,名叫馬蹄子。
白天,只要姐姐一上學,蘭瑛就把我領到後院去,叫馬蹄子跟我玩。我本來是個愛玩的孩子,可是對這個一碰就哭的馬蹄子實在不投緣,他又長了個癩痢頭,我的母親不知用什麼白粉給他擦著治,看上去更是好討厭,所以,只要蘭瑛一不看好我,我就從馬蹄子旁邊逃開去,把什麼玩具都讓給他,他還哭。
在我們那時候的大宅子里,除了伯父及父親的書房之外,在二樓還有一間被哥哥姐姐稱做圖書館的房間,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就是有個大窗,對著窗外的梧桐樹,房間內,全是書。
大人的書,放在上層,小孩的書,都在伸手就夠得到的地板邊上。
我因為知道馬蹄子從來不愛跟我進這間房間,所以一個人就總往那兒跑,我可以靜靜的躲到蘭瑛或媽媽找來罵了去吃飯才出來。
當時,我三歲吧!
記得我生平第一本看的書,是沒有字的,可是我知道它叫《三毛流浪記》,後來,又多了一本,叫《三毛從軍記》,作者是張樂平。
我非常喜歡這兩本書,雖然它的意思可能很深,可是我也可以從淺的地方去看它,有時笑,有時嘆息,小小的年紀,竟也有那份好奇和關心。
「三毛」看過了。其他凡是書里有插圖畫的兒童書,我也拿來看看。記得當時家裡有一套孩子書,是商務印書館出的,編的人,是姐姐的校長,鼓樓小學的陳鶴琴先生,後來我進了鼓樓幼稚園,也做了他的學生。
我在那樣的年紀,就「玩」過《木偶奇遇記》、《格林兄弟童話》、《安徒生童話集》,還有《愛的教育》、《苦兒尋母記》、《愛麗絲漫遊仙境》……許多本童話書,這些事,後來長大了都問過父親,向他求證,他不相信這是我的記憶,硬說是堂兄們後來在台灣告訴我的,其實我真沒有說謊,那時候,看了圖畫、封面和字的形狀,我就拿了去問哥哥姐姐們,這本書叫什麼名字,這小孩為什麼畫他哭,書里說些什麼事情,問來問去,便都記住了。
所以說,我是先看書,後認字的。
有一日,我還在南京家裡假山堆上看桑樹上的野蠶,父親回來了,突然拿了一大疊叫做金元券的東西給我玩,我當時知道它們是一種可以換馬頭牌冰棒的東西,不禁嚇了一跳,一看姐姐,手上也是一大疊,兩人高興得不得了,卻發現家中老僕人在流淚,說我們要逃難到台灣去了。
逃難的記憶,就是母親在中興輪上吐得很厲害,好似要死了一般的躺著。我心裡非常害怕,想幫她好起來,可是她無止無境的吐著。
在台灣,我雖然年齡也不夠大,可是母親還是說動了老師,將我和姐姐送進國民學校去念書,那時候,我已經會寫很多字了。
我沒有不識字的記憶,在小學里,拼拼注音、念念國語日報,就一下開始看故事書了。
當時,我們最大的快樂就是每個月《學友》和《東方少年》這兩本雜志出書的時候,姐姐也愛看書,我不懂的字,她會教,王爾德的童話,就是那時候念來的。
初小的國語課本實在很簡單,新書一發,我拿回家請母親包好書皮,第一天大聲朗讀一遍,第二天就不再新鮮了。我甚至跑去跟老師說,編書的人怎麼不編深一點,把我們小孩子當傻瓜,因為這么說,還給老師罵了一頓。
《學友》和《東方少年》好似一個月才出一次,實在不夠看,我開始去翻堂哥們的書籍。
在二堂哥的書堆里,我找出一些名字沒有聽過的作家,叫做魯迅、巴金、老舍、周作人、郁達夫、冰心這些字,那時候,才幾歲嘛,聽過的作家反而是些外國人,《學友》上介紹來的。
記得我當時看了一篇大概是魯迅的文章,叫做《風箏》,看了很感動,一直到現在還記得內容,後來又去看《駱駝祥子》,便不大看得懂,又看了冰心寫給小讀者的東西,總而言之,那時候國語日報不夠看,一看便看完了。所以什麼書拿到手來就給吞下去。
有一日大堂哥說:「這些書禁了,不能看了,要燒掉。」什麼叫禁了,也不知道,去問母親,她說:「有毒」,我嚇了一大跳,看見哥哥們蹲在柚子樹下燒書,我還大大的吁了口氣,這才放下心來。
又過了不知多久,我們住的地方,叫做朱厝侖的,開始有了公共汽車,通車的第一天,全家人還由大伯父領著去坐了一次車,拍了一張照片留念。
有了公車,這條建國北路也慢慢熱鬧起來了,行行業業都開了市,這其中,對我一生影響最大的商店也掛上了牌子——建國書店。
那時候,大伯父及父親千辛萬苦帶了一大家人遷來台灣,所有的一些金飾都去換了金元券給流掉了,大人並沒有馬上開業做律師,兩房八個孩子都要穿衣、吃飯、念書,有的還要生病。我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家裡的經濟情形一定是相當困難的,只是我們做孩子的並不知覺而已。
當我發現「建國書店」是一家租書店的時候,一向很聽話的我,成了個最不講理的孩子,我無止無休的纏住母親要零錢。她偶爾給我錢,我就跑去書店借書。有時候母親不在房內,我便去翻她的針線盒、舊皮包、外套口袋,只要給我翻出一毛錢來,我就往外跑,拿它去換書。
「建國書店」實在是個好書店,老闆不但不租低級小說,他還會介紹我和姐姐在他看來不錯的書,當時,由趙唐理先生譯的,勞拉·英格兒所寫的全套美國移民西部生活時的故事書——《森林中的小屋》、《梅河岸上》、《草原上的屋》、《農夫的孩子》、《銀湖之濱》、《黃金時代》這些本無聊的故事簡直看瘋了我。
那時候,我看完了「建國書店」所有的兒童書,又開始向其他的書籍進攻,先是《紅花俠》,後是《三劍客》,再來看《基度山恩仇記》,又看《唐吉訶德》。後來看上了《飄》,再來看了《簡愛》《琥珀》《傲慢與偏見》《咆哮山莊》《雷綺表姐》……我跌入這一道洪流里去,痴迷忘返。春去秋來,我的日子跟著小說里的人打轉,終於有一天,我突然驚覺,自己已是高小五年級的學生了。
父母親從來沒有阻止過我看書,只有父親,他一再擔心我那種看法,要看成大近視眼了。
奇怪的是,我是先看外國譯本後看中國文學的,我的中文長篇,第一本看的是《鳳蕭蕭》,後來得了《紅樓夢》已是五年下學期的事情了。
我的看書,在當時完全是生吞活剝,無論真懂假懂,只要故事在,就看得下去,有時看到一段好文章,心中也會產生一絲說不出的滋味來,可是我不知道那個字原來叫做「感動」。
高小的課程原先是難不倒我的,可是算術加重了,雞兔同籠也來了,這使得老師十分緊張,一再的要求我們演算再演算,放學的時間自然是晚了,回家後的功課卻是一日重於一日。
我很不喜歡在課堂上偷看小說,可是當我發覺,除了這種方法可以搶時間之外,我幾乎被課業迫得沒有其他的辦法看我喜歡的書。
記得第一次看《紅樓夢》,便是書蓋在裙子下面,老師一寫黑板,我就掀起裙子來看。
當我初念到寶玉失蹤,賈政泊舟在客地,當時,天下著茫茫的大雪,賈政寫家書,正想到寶玉,突然見到岸邊雪地上一個披猩猩大紅氅、光著頭、赤著腳的人向他倒身大拜下去,賈政連忙站起身來要回禮,再一看,那人雙手合十,面上似悲似喜,不正是寶玉嗎,這時候突然上來了一僧一道,挾著寶玉高歌而去——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鴻蒙太空,誰與我逝兮,吾誰與從?渺渺茫茫兮,歸彼大荒!」
當我看完這一段時,我抬起頭來,愣愣的望著前方同學的背,我呆在那兒,忘了身在何處,心裡的滋味,已不是流淚和感動所能形容,我痴痴的坐著、痴痴的聽著,好似老師在很遠的地方叫著我的名字,可是我竟沒有回答她。老師居然也沒有罵我,上來摸摸我的前額,問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默默的搖搖頭,看著她,恍惚的對她笑了一笑。那一剎那間,我頓然領悟,什麼叫做「境界」,我終於懂了。文學的美,終其一生,將是我追求的目標了。
《紅樓夢》,我一生一世都在看下去。
又過了一年,我們學唱《青青校樹》,六年的小學教育終成為過去,許多同學唱歌痛哭,我卻沒有,我想,這倒也好,我終於自由了。
要升學參加聯考的同學,在當時是集體報名的,老師將志願單發給我們,要我們拿回家去細心的填。
發到我,我跟她說:「我不用,因為我決定不再進中學了。」老師幾乎是驚怒起來,她說:「你有希望考上,為什麼氣餒呢?」
我哪裡是沒有信心,我只是不要這一套了。
「叫你媽媽明天到學校來。」她仍然將志願單留在我桌上,轉身走了。
我沒有請媽媽去學校,當天晚上,父親母親在燈下細細的讀表,由父親一筆一劃親手慎重的填下了我的將來。
那天老師意外的沒有留什麼太重的家庭作業,我早早的睡下了,仰躺在被裡,眼淚流出來,塞滿了兩個耳朵。
做小孩子,有時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要怎麼過自己的一生,大人自然得問都不問你一聲。
那一個漫長的暑假裡,我一點也不去想發榜的事情,為了得著一本厚厚的《大戲考》欣喜若狂,那一陣眼睛沒有看瞎,也真是奇跡。
回想起來,當時的我,凡事不關心,除了這些被人稱為「閑書」的東西之外,我是一個跟生活脫了節的十一歲的小孩,我甚而沒有什麼童年的朋友,也實在忙得沒有時間出去玩。最最愉快的時光,就是搬個小椅子,遠遠的離開家人,在院中牆角的大樹下,讓書帶我去另一個世界。
它們真有這種魔力。
我是考取了省中的,怎麼會進去的,只有天曉得。小學六年級那年,生活那麼緊張,還偷看完了整整一大部《射鵰英雄傳》。
這看完並不算浪費時間,可怕的是,這種書看了,人要發呆個好多天醒不過來。
進了中學,看書的嗜好竟然停了下來,那時候我初次坐公車進城上學,四周的同學又是完全陌生的臉孔,一切都不再像小學一般親切熟悉。新環境的驚愕,使我除了努力做乖孩子,不給旁人比下來之外,竟顧不了自己的心懷意念和興趣。
我其實是一個求知慾很強的人,學校安排的課程聽上去是那麼有趣,美術、音樂、英文、歷史、國文、博物……在這些科目的後面,應該蘊藏了多少美麗的故事。數學,也不該是死板的東西,因為它要求一步一步的去推想、去演算,這和偵探小說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我是這么的渴求新的知識,我多麼想知道一朵花為什麼會開,一個藝術家,為什麼會為了愛畫、愛音樂甘願終生潦倒,也多麼想明白,那些橫寫的英文字,到底在向我說些什麼秘密……。
可惜我的老師們,從來沒有說過這些我渴羨的故事。
美術就是拿些蠟做的水果來,把它畫得一模一樣;音樂是單純的唱歌;地理、歷史,應該是最好玩的科目,可是我們除了背書之外,連地圖都很少畫。
我最愛的英文老師,在教了我們一學期之後,又去了美國。
數學老師與我之間的仇恨越來越深,她雙眼盯住我的凶光,好似武俠小說中射來的飛鏢一樣。
初一那年我的成績差強人意,名次中等,不留級。
暑假又來了,我丟下書包,迫不及待的往租書店跑,那時候,我們已搬到長春路底去居住,那兒也有租書店,只是那家店,就不及「建國書店」高貴,它是好書壞書夾雜著,我租書有年,金杏枝的東西,就沒去錯拿過它。
也是在那個夏天,父親曬大樟木箱,在一大堆舊衣服的下面,被我發覺了封塵多少年的寶藏,父母自己都早已忘了的書籍。
那是一套又一套的中國通俗小說。
泛黃的、優美細膩的薄竹紙,用白棉線裝訂著,每本書前幾頁有毛筆畫出的書中人物,封面正左方窄窄長長的一條白紙紅框,寫著這樣端正秀美的毛筆字——水滸傳、儒林外史、今古奇觀……。
我第一次覺著了一本書外在形式的美。它們真是一件件藝術品。
發覺了父親箱底那一大堆舊小說之後,我內心掙扎得很厲害,當時為了怕書店裡的舊俄作家的小說被別人借走,我在暑假開始時,便傾盡了我的零用錢,將它們大部份租了下來,那時手邊有《復活》、《罪與罰》、《死靈魂》、《戰爭與和平》、《卡拉馬助夫兄弟們》,還有《狂人日記》與《安娜卡列尼娜》……這些都是限時要歸還的。
現在我同時又有了中國小說。一個十二歲的中國人,竟然還沒有看過《水滸傳》,使我羞愧交加,更是著急的想去念它。
父親一再的申誡我:「再看下去要成瞎子了,書拿得遠一點,不要把頭埋進去呀!」
我那一個夏天,是做了一隻將頭埋在書里的駝鳥,如果問我當時快不快樂,我也說不出來,我根本已失去了自己,與書本溶成一體了,那裡還知道個人的冷暖。
初二那年,連上學放學時擠在公共汽車上,我都抱住了司機先生身後那根杠子,看我那被國文老師罵為「閑書」的東西。
那時候我在大伯父的書架上找到了《孽海花》、《六祖壇經》、《閱微草堂筆記》、還有《人間詞話》,也看租來的芥川龍之介的短篇,總而言之,有書便是好看,生吞活剝,雜得一塌糊塗。
第一次月考下來,我四門不及格。
父母嚴重的警告我,再不收收心,要留級了。又說,看閑書不能當飯吃,將來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也該立下志向,這樣下去,做父母的怎麼不擔心呢。
我那裡有什麼立志的胸懷,我只知看書是世界上最最好玩的事,至於將來如何謀生,還遠得很哪。
雖然這么說,我還是有羞恥心,有罪惡感,覺得成績不好,是對不住父母的行為。
我勉強自己收了心,跟每一位老師合作,凡書都背,凡課都聽,連數學習題,我都一道一道死背下來。三次數學小考,我得滿分。
數學老師當然不相信我會突然不再是白痴了,她認為我是個笨孩子,便該一直笨下去。
所以,她開始懷疑我考試作弊。當她拿著我一百分的考卷逼問我時,我對她說:「作弊,在我的品格上來說,是不可能,就算你是老師,也不能這樣侮辱我。」
她氣得很不堪,冷笑了一下,下堂課,她叫全班同學做習題,單獨發給我一張考卷,給了我幾個聽也沒有聽過的方程式。
我當場吃了鴨蛋。
在全班同學的面前,這位數學老師,拿著蘸得飽飽墨汁的毛筆,叫我立正,站在她劃在地下的粉筆圈裡,笑吟吟惡毒無比的說:「你愛吃鴨蛋,老師給你兩個大鴨蛋。」在我的臉上,她用墨汁在我眼眶四周塗了兩個大圓餅,因為墨汁太多了,它們流下來,順著我緊緊抿住的嘴唇,滲到嘴巴里去。
「現在,轉過去給全班同學看看。」她仍是笑吟吟的說。全班突然爆出了驚天動地的鬨笑,只有一個同學沒有笑,低下頭好似要流淚一般。
我弄錯了一點,就算這個數學老師不配做老師,在她的名分保護之下,她仍然可以侮辱我,為所欲為。
畫完了大花臉,老師意猶未盡,她叫我去大樓的走廊上走一圈。我僵屍般的走了出去,廊上的同學先是驚叫,而後指著我大笑特笑,我,在一剎那間,成了名人。
我回到教室,一位好心的同學拖了我去洗臉,我沖臉時一句話都沒有說,一滴淚都沒有掉。
有好一陣,我一直想殺這個老師。
我照常上了幾天課,照常坐著公共汽車晃去學校。
有一天,我站在總統府廣場的對面,望著學校米黃色的平頂,我一再的想,一再的問自己,我到底是在干什麼?我為什麼沒有勇氣去追求自己喜愛的東西?我在這兒到底是在忍耐什麼?這么想著想著,人已走到校門口,我看一下校門,心裡嘆著:「這個地方,不是我的,走吧!」
我背著書包,一坐車,去了六張犁公墓。
在六張犁那一大堆土饅頭里,我也埋下了我不愉快的學校生涯。
那時候,我認識的墓地有北投陳濟棠先生的墓園,有陽明山公墓,有六張犁公墓,在現在市立殯儀館一帶也有一片沒有名字的墳場。這些地方,我是常客。世上再沒有跟死人做伴更安全的事了,他們都是很溫柔的人。
逃學去墳場其實很不好玩,下起雨來更是苦,可是那兒安靜,可以用心看書。
母親不知我已經不上學了,每天一樣給我飯錢,我不吃飯,存了三五元,去牯嶺街當時的舊書店(當時不放地攤的),買下了生平第一本自己出錢買下的書,上下兩冊,叫做《人間的條件》。
我是不太笨的,曠課兩三天,便去學校坐一天,老師看見我了,我再失蹤三五天。
那時家中還沒有裝電話,校方跟家長聯絡起來並不很方便。
我看書的速度很快,領悟力也慢慢的強了,興趣也更廣泛些了,我買的第二本書,也是舊的,是一本《九國革命史》,後來,我又買進了國語日報出的一本好書,叫做《一千零一個為什麼》,這本書里,它給小孩子講解自然科學上的常識,淺淺的解釋,一目瞭然,再不久,我又買下了《伊凡·傅羅姆》這本太感人的舊書,後來差不多從不吃飯,飯錢都換了書。在逃學完完全全釋放的時光里,念我真正愛念的東西,那真是生命最大的享受。
逃課的事,因為學校寄了信給家裡,終於到了下幕的時候。
當時,我曾經想,這事雖然是我的錯,可是它有前因,有後果,如果連父母都不了解我,如果父親也要動手打我,那麼我不如不要活了。
我休學了一年,沒有人說過一句責備我的話。父親看了我便嘆氣.他不跟我多說話。
第二年開學了,父母鼓勵我再穿上那件制服,勉強我做一個面對現實的人。而我的解釋,跟他們剛好不太一樣,面對自己內心不喜歡的事,應該叫不現實才對。
母親很可憐,她每天送我到學校,看我走進教室,眼巴巴的默默的哀求著我,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我低頭坐在一大群陌生的同學里,心裡在狂喊:「母親,你再用愛來逼我,我要瘋了!」
我坐一節課,再拿起書包逃出校去,那時候我膽子大了,不再上墳墓,我根本跑到省立圖書館去,在那裡,一天啃一本好書,看得常常放學時間已過,都忘了回家。
在我初二下那年,父母終於不再心存幻想,將這個不成器的孩子收留在家,自己教育起來。
我的逃學讀書記也告一段落了。
休學在家,並不表示受教育的終止。
當時姐姐高中聯考上榜了二女中,可是她實在受不了數學的苦難,又生性喜歡音樂,在經過與父母的懇談和了解之下,她放棄了進入省中的榮譽,改念台北師范學校音樂科,主修鋼琴,副修小提琴。也因為這一個選擇,姐姐離家住校,雖然同在台北市裡住著,我卻失去了一個念閑書的好伴侶。
姐姐住校去了,我獨佔了一間卧室,那時我已辦妥休學手續,知道不會再有被迫進教室的壓力,我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那一年的壓歲錢,我去買了一個竹做的美麗書架,放在自己的房間里,架上零零落落的幾十本書,大半是父親買回來叫我念的。
每天黃昏,父親與我坐在藤椅上,面前攤著《古文觀止》,他先給我講解,再命我背誦,奇怪的是,沒有同學競爭的壓力,我也領悟得快得多,父親只管教古文,小說隨我自己看。
英文方面,我記得父親給我念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是奧·亨利寫的《浮華世界》,後來又給我買了《小婦人》、《小男兒》這些故事書,後來不知為了什麼,母親每一次上街,都會帶英文的漫畫故事給我看,有對話、有圖片,非常有趣而淺近,如《李伯大夢》、《渴睡鄉的故事》(中文叫《無頭騎士》嗎?)、《愛麗絲漫遊仙境》、《灰姑娘》這些在中文早已看過的書,又同英文一面學一面看,英文就慢慢的會了。
真的休學在家,我出門去的興趣也減少了,那時很多同年齡的孩子們不上學,去混太保太妹,我卻是不混的,一直到今天,我仍是個內心深愛孤靜而不太合群的人。
每一次上街,只要母親同意,我總是拿了錢去買書,因為向書店借書這件事情,已不能滿足我的求知慾了。一本好書,以前是當故事看,後來覺著不對,因為年齡不同了,同樣一本書每再看看,領悟的又是一番境界,所以買書回來放在架上,想起來時再反復的去回看它們,竟成了我少年時代大半消磨時間的方法。
因為天天跟書接近,它們不但在內容方面教育我,在外型方面,也吸引了我,一個房間,書多了就會好看起來,這是很主觀的看法,我認定書是非常優雅美麗的東西,用它來裝飾房間,再合適不過。
竹書架在一年後早已滿了,父親不聲不響又替我去當時的長沙街做了一個書櫥,它真是非常的美麗,狹長輕巧,不佔地方,共有五層,上下兩個玻璃門可以關上。
這一個書架,至今在我父母的家裡放著,也算是我的一件紀念品吧!
在我十五、六歲時,我成了十足的書奴,我的房間,別人踏不進腳,因為裡面不但堆滿了我用來裝飾房間的破銅爛鐵,其他有很多的空間,無論是桌上、桌下、床邊、地板上、衣櫥里,全都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書籍,在性質上,它們也很雜,分不出一個類別來,總是文學的偏多了些。台灣的書買得不夠,又去香港方面買,香港買不滿足,又去日本方面買,從日本那邊買的大半是美術方面的畫冊。
現在回想起來,我每年一度的壓歲錢和每周的零用,都是這么送給了書店。
我的藏書,慢慢的在親戚朋友間有了名聲,差不多年齡的人,開始跑來向我借。
愛書的人,跟守財奴是一色一樣的,別人開口向我借書,我便心痛欲死,千叮萬嚀,請人早早歸還,可惜借書不還的人是太多了。
有一次,堂哥的學音樂的同學,叫做王國梁的,也跑來向我借書,我因跟二堂哥懋良感情至深,所以對他的同學也很大方,居然自己動手選了一大堆最愛的書給國梁,記得拿了那麼多書,我們還用麻繩扎了起來,有到腰那麼高一小堆。「國梁,看完可得快快還我哦!」我看他拎著我的幾十本書,又不放心的追了出去。
國梁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守信用的人,當時他的家在板橋,書當然也放在板橋。就有那麼不巧,書借了他,板橋淹了一次大水,我的書,沒有救出來。國梁羞得不敢來見我,叫別人來道歉,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心痛得哭了起來,恨了他一場,一直到他去了法國,都沒有理他。而今想不到因為那一批書債,半生都過去了,國梁這個名字卻沒有淡忘,聽說前年國梁帶了法國太太回台,不知還記不記得這一段往事。我倒是很想念他呢。
其實水淹了我的幾十本書,倒給我做了一個狠心的了斷,以後誰來借書都不肯了,再也不肯。
在這些借書人里,也有例外的時候,我的朋友王恆,不但有借必還,他還會多還我一兩本他看過的好書。王恆也是學音樂的,因為當年借書,我跟他結成摯友,一直到現在。
那時候,國內出版界並不如現在的風氣興旺,得一套好書並不很容易,直到「文星」出了小本叢書,所謂國內青年作家的東西才被比較有系統的做了介紹。我當時是一口氣全買。那時梁實秋先生譯的《莎士比亞全集》也出了,在這之前,雖然我已有了「世界」出版的朱生豪先生譯的那一套,也有英文原文的,可是愛書成奴,三套比較著,亦是怡然。
又過了不久,台灣英文翻版書雨後春筍般的出現了,這件事情在國際間雖然將台灣的名聲弄得很壞,可是當時我的確是受益很多的。一些英文哲學書籍,過去很貴的,不可能大量的買,因為有了不道德的翻版,我才用很少量的金錢買下了它們。
愛書成痴,並不是好事,做一個書獃子,對自己也許沒有壞處,可是這畢竟只是個人的欣賞和愛好,對社會對家庭,都不可能有什麼幫助。從另一方面來說,學不能致用,亦是一種浪費,很可惜,我就是這么一個人。
父親常常問我:「你這么啃書啃書,將來到底要做什麼?不如去學一技之長的好。」
我沒有一技之長,很慚愧的,至今沒有。
離家之後,我突然成了一個沒有書籍的人,在國外,我有的不過是一個小房間,幾本教科書,架上零零落落。我離開了書籍,進入了真真實實的生活。
在一次一次的頓悟里,那沉重的大書架,不知不覺化作了我的靈魂和思想,突然發覺,書籍已經深深植根在我身體里,帶不帶著它們,已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在象牙塔里看書,實是急不得的,一旦機緣和功力到了某個程度,這座圍住人的塔,自然而然的會消失的,而「真理」,就那麼明明白白,簡簡單單的向人顯現了。
我從來沒有妄想在書本里求功名,以致於看起書來,更是如魚得水,「游於藝」是最高的境界,在那兒,我的確得到了想像不出的愉快時光,至於頓悟和啟示,那都是混在念書的歡樂里一起來的,沒有絲毫強求。
而今在荷西與我的家裡,兩人加起來不過一千六百多本書,比起在父母家的盛況,現在的情形是蕭條多了,望著架上又在逐漸加多的書籍,一絲甜蜜和些微的悵然交錯的流過我的全身,而今我仍是愛書,可是也懂得愛我平凡的生活,是多少年的書本,才化為今日這份頓悟和寧靜。我的心裡,悄悄的有聲音在對我說:「這就是了!這就是一切了。」
『陸』 三毛從軍記經典台詞:再看看,再瞧瞧,在想想.........再議論議論,再研究研究.....
三毛
[名字的來歷]
1943三月二十六日出生於重慶, 浙江省定海縣人,本名陳懋平,「懋」是家譜上屬於她那一代的排行,「平」是因為在 她出生那年烽火連天,做為父親的我期望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戰爭,而給了這個孩子「和平」 的大使命。後來這個孩子開始學寫字,她無論如何都學不會如何寫那個「懋」字。每次寫名字時,都自作主張把中間那個字跳掉,偏叫自己陳平。不但如此,還把「陳」的左耳搬到隔壁去成為右耳,這么弄下來,父親只好投降,她給自己取了名字,當時才三歲。後來把她弟弟們的「懋」字也都拿掉了。
中國文化大學哲學系。肄業曾留學歐洲,婚後定居西屬撒哈拉沙漠迦納利島,並以當地的生活為背景,寫出一連串膾炙人口的作品。一九八一年回台後,曾在文化大學任教,一九八四年辭去教職,而以寫作、演講為重心。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去世,享年四十八歲。
她的足跡遍及世界各地,她的作品也在全球的華人社會廣為流傳,在大陸也有廣大的讀者,生平著作和譯作十分豐富。共有二十四種。
三毛英文名叫ECHO,三毛本是筆名,從三毛的《鬧學記》序中只提及「三毛」二字中暗藏一個易經的卦。但又是什麼玄機,就不得而知了。但三毛本人又曾說過:起初起此名,是因為喜歡張樂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記(後拜為乾爹);另有一個原因就是說自己寫的東西很一般,只值三毛錢。
三毛簡歷
三毛於1943年3月26日(農歷2月21日)生於四川重慶。幼年時期的三毛就表現對書本的愛好,5歲半時就在看《紅樓夢》。初中時期幾乎看遍了市面上的世界名著。初二那年休學,由父母親悉心教導,在詩詞古文、英文方面,打下次堅實的基礎。並先後跟隨顧福生、邵幼軒兩位畫家習畫。
1964年,得到文化大學創辦人張其均先生的特許,到該校哲學系當旁聽生,課業成績優異。
1967年再次休學,隻身遠赴西班牙。在三年之間,前後就讀西班牙馬德里大學、德國哥德書院,在美國伊諾大學法學圖書館工作。對她的人生經驗和語文進修上有很大助益。
1970年回國,受張其均先生之邀聘在文大德文系、哲學系任教。後因未婚夫猝逝,她在哀痛之餘,再次離開,又到西班牙。與苦戀她6年的荷西重逢。
1973年,於西屬撒哈拉沙漠的當地法院,與荷西公證結婚。在沙漠時期的生活,激發她潛藏的寫作華,並受當時《聯合報》主編的鼓勵,作品源源不斷,並且開始結集出書。
第一部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在1976年5月出版。
1979年9月30日夫婿荷西因潛水意外事件喪生,回到台灣。
1981年,三毛決定結束流浪異國14年的生活,在國內定居。同年1月,《聯合報》特別贊助她往中南美洲旅行半年,回來後寫成《萬水千山走遍》,並作環島演講。之後,三毛任教文化大學文藝組,教小說創作,散文習作兩門課程,深受學生喜愛。
1984年,因健康關系,辭卸教職,而以寫作、演講為生活重心。
1989後4月首次回大陸家鄉,發現自己的作品在大陸也擁有許多的讀者。並專誠拜訪以漫畫《三毛流浪記》馳名的張樂平先生,了確夙願。
1990年從事劇本寫作,完成第一部中文劇本,也是她最後一部作品《滾滾紅塵》。
1991年1月4日清晨去世,享年48歲。
三毛作品欣賞: 《逃學為讀書》、《孤獨的長跑者》、哭泣的駱駝、背影、稻草人手記、送你一匹馬
台灣女作家三毛已去世多年,可是她的確切死因至今仍是一個謎。近日,一本名為《三毛死於謀殺》的圖書紛紛出現在上海各家書店中。但其中對三毛的很多事都進行質疑,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用三毛助自己出名的動機。
三毛一生「流浪」過54個國家。1991年1月2日,她因子宮內膜肥厚,住進台灣榮民總醫院,3日開刀完成手術。4日清晨,醫院清潔女工進入7樓婦產科單人特等病房,打掃浴室的時候,看見坐廁旁點滴架的吊鉤上,懸掛著三毛被尼龍絲襪吊頸的身體。她身著白底紅花睡衣,現場沒有任何遺書。
法醫推斷三毛死亡的時間是凌晨2時。第二天,台灣所有的報紙都報道了三毛的死訊,香港80餘家報紙也對此作了詳細報道。然而事隔不到半年,就有各界人士對三毛的死因提出疑問,認為警方的現場勘察太匆忙、「因病厭世、自縊身亡」的結論太武斷,會不會有真正的兇犯逃脫法網三毛崇敬愛情。1973年,三毛與西班牙美男子荷西在撒哈拉結婚,1979年荷西在北非潛水時喪生,三毛哭得死去活來,從此生活在對荷西的思念中。
三毛熱愛祖國。她很早就提出「兩岸不能再分離了」。1985年,她在一個幾千人參加的演講會上唱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她是在台灣第一個把《義勇軍進行曲》公開唱出來的人。唱後台下一片肅靜,許多人替她擔心。
三毛對大陸文化名人張樂平、姚雪垠、賈平凹、王洛賓等有著非同一般的友誼。1989年,三毛到上海與畫家張樂平相見,認畫家為「爸爸」。她用上海話告訴畫家:「我3歲多就離開了上海,那時我剛懂事,看的第一本書就是《三毛流浪記》,那個到處流浪、永遠也長不大的男孩對我影響可大了。許多年以後,當我在異國他鄉寫第一本書的時候,我就取筆名用了『三毛』這個名字。」
三毛寫過一首《橄欖樹》:「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這首歌在台灣被禁唱了十幾年,因為當局認為歌詞中「遠方」指的就是中國大陸。1990年12月,三毛編劇的電影《滾滾紅塵》參加台灣金馬獎角逐,奪取8項大獎,卻沒有三毛的最佳原著編劇獎。《滾滾紅塵》引起台灣某些當權者的憤怒:「刻意歌頌中共、肆意攻擊政府、醜化國軍……」有人認為,三毛有可能因此成為政治犧牲品。
書中把對三毛死因的各種猜測,比如絕症無望說、孤單寂寞說、為情所困說、江郎才盡說及自殺情結說等,都一一予以駁斥。書中還引用了10位著名人士對三毛的談論,認為三毛死得怪異、突然,她沒有理由自裁。把三毛的死解釋成自殺是對她的不公平,甚至是對她人格的污辱。
附:三毛致賈平凹的信
平凹先生:
現在時刻是西元一九九一年一月一日清晨兩點。下雨了。
今年開筆的頭一封信,寫給您:我心極喜愛的大師。恭恭敬敬的。
感謝您的這枝筆,帶給讀者如我,許多個不睡的夜。雖然只看過兩本您的大作,《天狗》與《浮躁》,可是反反復復,也看了快二十遍以上,等於四十本書了。
在當代中國作家中,與您的文筆最有感應,看到後來,看成了某種孤寂。一生酷愛讀書,是個讀書的人,只可惜很少有朋友能夠講講這方面的心得。讀您的書,內心寂寞尤甚,沒有功力的人看您的書,要看走樣的。
在台灣,有一個女朋友,她拿了您的書去看,而且肯跟我討論,但她看書不深入,能夠抓捉一些味道,我也沒有選擇的只有跟這位朋友講講「天狗」。這一年來,內心積壓著一種苦悶,它不來自我個人生活,而是因為認識了您的書本。在大陸,會有人搭我的話,說「賈平凹是好呀!」我盯住人看,追問「怎麼好法?」人說不上來,我就再一次把自己悶死。看您書的人等閑看看,我不開心。
平凹先生,您是大師級的作家,看了您的小說之後,我胸口悶住已有很久,這種情形,在看「紅樓夢」,看張愛玲時也出現過,但他們仍不那麼「對位」,直到有一次在香港有人講起大陸作家群,其中提到您的名字。一口氣買了十數位的,一位一位拜讀,到您的書出現,方才鬆了口氣,想長嘯起來。對了,是一位大師。一顆巨星的誕生,就是如此。我沒有看走眼。以後就憑那兩本手邊的書,一天四五小時的讀您。
要不是您的贈書來了,可能一輩子沒有動機寫出這樣的信。就算現在寫出來,想這份感覺——由您書中獲得的,也是經過了我個人讀書歷程的「再創造」,即使面對的是作者您本人,我的被封閉感仍然如舊,但有一點也許我們是可以溝通的,那就是:您的作品實在太深刻。不是背景取材問題:是您本身的靈魂。
今天閱讀三個人的作品,在二十次以上,一位是曹禺,一位是張愛玲,一位是您。深深感謝。
沒有說一句客套的話,您所贈給我的重禮,今生今世當好好保存,珍愛,是我極為看重的書籍。不寄我的書給您,原因很簡單,相比之下,三毛的作品是寫給一般人看的,賈平凹的著作,是寫給三毛這種真正以一生的時光來閱讀的人看的。我的書,不上您的書架,除非是友誼而不是文字。
台灣有位作家,叫做「七等生」,他的書不銷,但極為獨特,如果您想看他,我很樂於介紹您這些書。
想我們都是書痴,昨日翻看您的「自選集」,看到您的散文部分,一時里有些驚嚇。原先看您的小說,作者是躲在幕後的,散文是生活的部分,作者沒有窗簾可擋,我輕輕地翻了數頁。合上了書,有些想退的感覺。散文是那麼直接,更明顯的真誠,令人不舍一下子進入作者的家園,那不是「黑氏」的生活告白,那是您的。今晨我再去讀。以後會再讀,再念,將來再將感想告訴您。先念了三遍「觀察」(人道與文道雜說之二)。
四月(一九九○年)底在西安下了飛機,站在外面那大廣場上發呆,想,賈平凹就住在這個城市裡,心裡有著一份巨大的茫然,抽了幾支煙,在冷空氣中看煙慢慢散去,爾後我走了,若有所失的一種舉步。
吃了止痛葯才寫這封信的,後天將住院開刀去了,一時里沒法出遠門,沒法工作起碼一年,有不大好的病。
如果身子不那麼累了,也許四五個月可以來西安,看看您嗎?倒不必陪了遊玩,只想跟您講講我心目中所知所感的當代大師——賈平凹。
用了最寶愛的毛邊紙給您寫信,此地信紙太白。這種紙台北不好買了,我存放著的。我地址在信封上。
您的故鄉,成了我的「夢魅」。商州不存在的。
三毛敬上
(看過這封信,發現信里對三毛即將離世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三毛的死因更蒙上了神秘的面紗,但是既然故人已去,就讓她安心地去吧,這是她選擇的方式,我們要尊重她。)
哭三毛---賈平凹
三毛死了。我與三毛並不相識但在將要相識的時候三毛死了。三毛託人帶來口信囑我寄幾本我的新書給她。我剛剛將書寄去的時候,三毛死了。我邀請她來西安,陪她隨心所欲地在黃土地上逛逛,信函她還未收到,三毛死了。三毛的死,對我是太突然了。我想三毛對於她的死也一定是突然,但是,就這么突然地將三毛死了,死了。
人活著是多麼的不容易,人死燈滅卻這樣快捷嗎? 三毛不是美女,一個高挑著身子,披著長發,攜了書和筆漫遊世界的形象,年輕的堅強而又孤獨的三毛對於大陸年輕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像來估價都是不過分的。許多年裡,到處逢人說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讀者,藝術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羨著三毛這位真正的作家。夜半的孤燈下,我常常翻開她的書,瞧著那一張似乎很苦的臉,想她畢竟是海峽那邊的女子,遠在天邊,我是無緣等待得到相識面談的。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九九○年十二月十五日,我從鄉下返回西安的當天,驀然發現了《 陝西日報 》上署名孫聰先生的一篇《 三毛談陝西 》的文章。三毛竟然來過陝西?我卻一點不知道!將那文章讀下去,文章的後半部分幾乎全寫到了我。三毛說:「我特別喜歡讀陝西作家賈平凹的書。」她還專門告我普通話念凹為(āo ),但我聽北方人都念凹( wā),這樣親切所以我一直也念平凹( wā)。她告訴我,「在台灣只看到了平凹的兩本書,一本是《 天狗 》,一本是《 浮躁 》。我看第一篇時就非常喜歡,連看了三遍,每個標點我都研究,太有意思了,他用詞很怪可很有味,每次看完我都要流淚。眼睛都要看瞎了。他寫的商州人很好。這兩本書我都快看爛了。你轉告他,他的作品很深沉,我非常喜歡,今後有新書就寄我一本。我很崇拜他,他是當代最好的作家,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他的書寫得很好,看許多書都沒像看他的書這樣連看幾遍,有空就看,有時我就看平凹的照片,研究他,他腦子里的東西太多了……大陸除了平凹的作品外,還愛讀張賢亮和鍾阿城的作品……」讀罷這篇文章,我並不敢以三毛的評價而洋洋得意,但對於她一個台灣人,對於她一個聲名遠震的作家,我感動著她的真誠直率和坦盪,為能得到她的理解而高興。也就在第二天,孫聰先生打問到了我的住址趕來,我才知道他是省電台的記者,於一九九○年的十月在杭州花家山賓館開會,偶爾在那裡見到了三毛,這篇文章就是那次見面的談話記錄。孫聰先生詳細地給我說了三毛讓他帶給我的話,說三毛到西安時很想找我,但又沒有找,認為「從他的作品來看他很有意思,隔著山去看,他更有神秘感,如果見了面就沒意思了,但我一定要拜訪他。」說是明年或者後年,她要以私人的名義來西安,問我願不願給她借一輛舊自行車,陪她到商州走動。又說她在大陸幾個城市尋我的別的作品,但沒尋到,希望我寄她幾本,她一定將書錢郵來。並開玩笑地對孫聰說:「我去找平凹,他的太太不會吃醋吧?會燒菜嗎?」還送我一張名片,上邊用鋼筆寫了:「平凹先生,您的忠實讀者三毛。」於是,送走了孫聰,我便包紮了四本書去郵局,且復了信,說盼望她明年來西安,只要她肯冒險,不怕苦,不怕狼,能吃下粗飯,敢不衛生,我們就一塊騎舊車子去一般人不去的地方逛逛,吃地方小吃,看地方戲曲,參加婚喪嫁娶的活動,了解社會最基層的人事。這書和信是十二月十六日寄走的。我等待著三毛的迴音,等了二十天,我看到了報紙上的消息:三毛在兩天前自殺身亡了。
三毛死了,死於自殺。她為什麼自殺?是她完全理解了人生,是她完成了她活著要貢獻的那一份藝術,是太孤獨,還是別的原因,我無法了解。作為一個熱愛著她的讀者,我無限悲痛。我遺憾的是我們剛剛要結識,她竟死了,我們之間相識的緣分只能是在這一種神秘的境界中嗎?!
三毛死了,消息見報的當天下午,我收到了許多人給我的電話,第一句都是:「你知道嗎?三毛死了!」接著就沉默不語,然後差不多要說:「她是你的一位知音,她死了……」這些人都是看到了《 陝西日報 》上的那篇文章而向我打電話的。以後的這些天,但凡見到熟人,都這么給我說三毛,似乎三毛真是我的什麼親戚關系而來安慰我。我真誠地感謝著這些熱愛三毛的讀者,我為他們來向我表達對三毛死的痛惜感到榮幸,但我,一個人靜靜地坐下來的時候就發呆,內心一片悲哀。我並沒有見過三毛,幾個晚上都似乎夢見到一個高高的披著長發的女人,醒來思憶著夢的境界,不禁就想到了那一幅《 洛神圖 》古畫。但有時硬是不相信三毛會死,或許一切都是訛傳,說不定某一日三毛真的就再來到了西安。可是,可是,所有的報紙、廣播都在報道三毛死了,在街上走,隨時可聽見有人在議論三毛的死,是的,她是真死了。我只好對著報紙上的消息思念這位天才的作家,默默地祝願她的靈魂上天列入仙班。
三毛是死了,不死的是她的書,是她的魅力。她以她的作品和她的人生創造著一個強刺激的三毛,強刺激的三毛的自殺更豐富著一個使人永遠不能忘記的作家。
1991年1月7日
『柒』 三毛從軍記本篇描寫的是戰爭片,為什麼有許多幽默的地方
這是一種手法,在嬉笑怒罵中揭露本質,可以說是中國黑色幽默的巔峰。
『捌』 三毛流浪記小說全文
講述了孤兒三毛來的辛酸遭遇。在解放自前的上海,三毛是舊上海的一名流浪兒童,他沒有家,沒有親人,無家可歸,衣食無著。吃貼廣告用的漿糊,睡在垃圾車里,冬天就以破麻袋披在身上禦寒。為了生存,他賣過報,拾過煙頭,幫別人推黃包車,但總是受人欺侮,但他掙到的錢連吃頓飽飯都不夠。只有與他命運相同的流浪兒關心他,給他溫暖。
希望採納
『玖』 好書推薦成三毛從軍記作文300字
爸爸,我讀完《三毛從軍記》了!」我捧著書跑到爸爸面前。
「你能不版能講給爸爸聽聽?」權爸爸放下手中的報紙。
「這本書是講抗日戰爭爆發,三毛想當兵,可長官嫌他年紀小,不肯收他。他靈機一動,假扮成大人模樣,騙過了長官,參了軍。在部隊里,他幫長官擦靴子、點煙、倒水,老兵都欺負他個子小,讓他幹活,給他吃香蕉皮,三毛睡覺的房子還漏雨,他很可憐。」我把我看過的三毛的故事講給爸爸聽。
爸爸說:「你講一個最喜歡的三毛故事給我聽聽吧!」
「好啊!」我說,「就講三毛在河邊摸螃蟹,突然手指被夾住了,老兵幫他摘下螃蟹,三毛的手指又紅又腫。兩人一起煮螃蟹,香味引來了長官,老兵討好長官,把煮熟的大螃蟹送給了長官,三毛空歡喜一場,真可憐!」
爸爸問我讀完這本書還有什麼感受,我覺得三毛雖然可憐,可是很聰明,他總是遇到困難想辦法,特別是打鬼子,總是很勇敢。即使在軍隊里受到長官和老兵的欺負,他也不流淚,爸爸告訴我那是機智、勇敢、樂觀和不怕辛苦的精神,是值得我學習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