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巧婦拙夫的言情小說
愛上你的痴
冰心戲來石心
才女源配憨夫
超能力接觸
春山如笑
大牌丫鬟
大熊與宜靜
多情應笑我
反客為主
隔層紗
憨夫歌
悍女休夫
好事成雙
黑羅剎
撿來的傻蛋情人
劫心緣
絕代妖姬
狂郎傻婢
戀人送上門
良人開封
梅子黃時雨
木頭猛男追新娘
娘子,失禮了
奴才夫
巧婦伴拙夫
傾心毒君
情郎,笨笨
娶妻隨妻
上上簽
勺勺客
深情大個兒
實願財神
誰說不能喜歡你
逃花
天使惡男
忘了拒絕
我的21號公主
我的金剛芭比
戲鐵漢
相公不出家
相公不要逃
相公我罩你
相公無才便是德
雪衣琉璃
啞夫
逸菊吟
意隨君歡
這個老師有點呆
這個莽夫很霹靂
❷ 女尊文!男主之前淪落青樓或受盡欺負,女主出現後百般寵愛的一對一寵溺女尊文
以下都是我看過比較好看的,也符合你要求的
下面這些男主是曾經留落青樓的
《默守醉初》這篇應該是最符合你要求的
拖面
他是小倌館一名容貌有損的相公,日夜為明天的生活所擔憂,說他低三下四也好,怯懦無能也罷,他所求的不過是一份溫飽和平安。
雖不清她的來歷,卻也猜得出她身份尊貴,清冷的外表下,有顆溫柔的心,知她越多淪陷得越深,午夜夢回,才知自己已忘初衷。
罷了,就算此生無安寧,哪怕愛的不是他,他也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那滿身滿心的傷交由他療養可好?
《莫染塵歡》像簡介說的,男主是類似青樓的,也是一對一的,但我有點跳著看,不確定是寵文。
鮑魚
時間:
____ 某個曖昧萌生的,春日傍晚。
地點:
____ 女尊國家的某一個迎來送往的院落前。
人物:
____ 有錢有權的莫殤然VS過了氣兒的老男人塵歡。
事件:
____ 倚於門前的塵歡問:「官人,進來坐坐?」
結果:
____ 也許你沒有遇見,所以不敢相信。
____ 但這世界上,確實存在一見鍾情。
《美人吟》 男主是青樓老闆,女主比較呆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誤交匪友的下場便是酒醉後被丟進了名滿江州的醉春樓。
春宵好度,風月無邊……一不小心,她就把人家秦大老闆給睡了……
秦老闆很好看,秦老闆很「好吃」,秦老闆……很難纏。
「得罪」秦老闆,後果很嚴重,所謂一朝失足,雞犬難寧。方容方大小姐以她自身的經驗以及教訓告訴大家:不是所有的美色都可以染指的……
當恪守禮教的天然呆遭遇難纏惡劣的秦大老闆……這,是個杯具的開始
《錦竹》 青棗核
簡介:
徐子丹對夏竹說:左錦那傢伙不會主動,特別是她還以為我們會成親,如果你順其自然地等著,豈不是要等白了頭發?
夏竹不想等到頭發白,所以他決定要主動。
左錦面無表情地看著好友揮手而去,面無表情地看著好友留下的男人住進她家,她們到底想幹嘛?
且看冰山面癱女與清冷淡定男的對手戲。
下面這些是男主受過很大欺負或者說是傷害的,女主出現後拯救疼愛他的
《解甲歸田》風鳥乘風
男主角被哥哥設計嫁個了壞妻主,受盡虐待,女主角是將軍,因為男主角姐姐的遺言來到男主角身邊照顧他(女主角殺了壞妻主,因兩人長得像,就冒名頂替了原妻主),兩人算是日久生情。
《湖畔炊煙》 莫惹是非
簡介:
他一直認為,在那些女人眼裡,男人的用處只有三個,幹活,暖床,生孩子。
就算這個被他娘逼著花錢買了他的女人,也不會例外。
不過,除了暖床,她似乎沒要他做其他什麼事,而且,為什麼她總是揉著他的腦袋,噙著笑叫他小乖,為什麼她總是抱著他教他認字,喂他吃飯,為什麼他不過手腳冰涼,她就翻了幾十里山路采了茯苓來給他熬湯…
完了完了,他肯定是病了。每次被她親吻就渾身發顫,和她一起就心裡發甜,不過一小會沒見著就開始想她…
傷疤可以長好,傷痛也可以遺忘,可是,又有誰來告訴他,如果有一天,妻主被一群人高馬大的女人綁走的時候,他該怎麼樣才能找她回來?
《心素若菊》 捨得就好
男主角也是受盡壞妻主的虐待,女主角穿越後,剛開始礙於情況不明,對男主角比較疏離客氣,怕男主角看出,後來慢慢對男主角越來越好,男主角還有個兒子,一直和一個僕人寄住在寺廟,後來女主角把孩子接了回來,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
《蒹葭曲》 阿棋
男主也是嫁了個壞妻主,受盡虐待,連孩子都流掉了,女主穿越附身後,很疼惜男主,女主醫術很好~~
《一曲醉心》 真的江湖
男主因曾受家人迫害,成了啞巴,受盡前妻主凌虐,在洞房那晚,女主穿越到他妻主身上,然後溫馨故事開始,各種疼愛~~
《與你成說》 一樹梨花壓海棠
男主角的前妻主吃喝嫖賭樣樣行,家裡被敗得的一塌糊塗,男主角自然過不上好日子,女主角穿越後,日子越過越好,還帶男主角回家省親,慢慢的大家都接受也喜歡了女主角,中間有段小曲折,就是女主角獨自外出時靈魂再次出鞘,可是女主角不願再回到前世,想要留住這里,然後就待在了之前和男主角一起到過的求子寺廟,不僅失了憶,還被方丈勒令不準下山,於是男女主角長達一年沒有見面,這一年裡男主角生如死灰,早產生了個女兒,後來因緣巧合在寺廟終於看到了女主角,兩人團結,然後稍微再虐了下,因為女主角失憶了嘛~~不過後來又恢復了記憶,然後就大團圓結局了
《清平樂》
男主角的原妻主愛的是別人,卻被人拆散了,因而酗酒賭博,負債累累,連累男主角天天幫補還債,日子過得很是凄苦,後來女主角穿越後,說是受傷失憶了,憑著前世釀酒的能力,還了債,還給男主角熬葯補身子,男主角對原妻主是沒什麼感情的,可是慢慢愛上女主角,雖然女主角對男主角很好,可是卻因前世父母失敗的婚姻,無法說出承諾,後來離家辦事去了,之後意識到對男主角的愛,然後兩人生活幸福了。
《代號倒夜香》 藍風信子
男主角是家道中落逃出來的貴公子,被逼無奈嫁給了原妻主,原妻主經常威脅男主角,把男主角帶出來的家產全部敗光,還害的男主角無法根治疾病,身子變得非常差,女主角穿越後,因之前所作所為飽受男主角的小侍欺負,女主角性格溫吞很忍讓,男女主角相處很久才擦出愛的火花,女主角開始是倒夜香的,後來擺起攤子,最後配起了胭脂香料,兩人生活也慢慢好起來了。
《塵世清歌》 月半彎
家業一點兒沒敗呢,就被趕出去吃自己;還沒欺女霸男呢,千嬌百媚的未婚夫就被庶出的姐姐給搶了去,臨了還被塞了未婚夫那個守著望門寡又帶著拖油瓶的的傻哥哥進懷里!
見了那麼多紈絝,都是順利敗家地,還是第一次見到啥都沒落著,還混的這么衰地!
——別人死了都是找孟婆喝湯,為什麼唯獨她被塞到一個混的這么慘的紈絝的皮囊里?被塞進這樣一個沒出息的女人身體里也就罷了,可蒼天啊,她怎麼可以對那樣一個公認的傻男人動情動意還死心塌地?!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 勤奮的烏龜
簡介:
這是個全民皆兵的女尊國家,人們對戰爭的熟悉就像是吃穿住行。
拿破崙說過這樣的話:「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在這里同樣適用。
如此說來,她便不是一個好士兵。
前世,她以為的救命稻草原來是一場騙局,化歸塵土是她希望的歸宿,不曾想,她卻在異世復生,雖不喜,但也不會去自殺,她只是冷眼看著周遭的一切。
他,貴為皇子,卻也在出生的那刻起被冠上了「災星」的罪名,他試圖辯駁、努力證明,當他以男兒之身成為聲名顯赫的軍師時,卻也發現自己周身早已裹上了冷漠的外衣。
她和他,兩顆冰冷的心,是會平行而行?還是會因對方變暖?
ps:這個小說我是真真真喜歡,文中有很多戰場情節,女主角和那些喊她老大的手下們多次並肩作戰,看的我熱血沸騰啊,只想狂呼「女主角你太太太厲害了」
《相思不悔》
寧負天下不負卿!
你是我眼中的唯一!
相思不悔,我的愛情童話。
她,曾是黑道教父的接班人,卻因逃亡而錯入時空……
他,男扮女裝,浴血沙場,是大宋的北疆戰神,是金人聞風喪膽的鎮北將軍。
那年的初遇……
只一眼,她認定了他,
她對他說,「鐵焰,等我十六歲來娶你!」
兩枚扣著同心結的銅錢,
訂下的,是一段千古流傳的良緣。
於是……
因為愛他,她十年守候
因為愛他,她顛覆王朝
因為愛,她許了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因為愛,締造了一段千古奇緣!!
還有 《初曉暮年》 《只願君心似我心》 《宿雨猶眠》 《默守醉初》 《許晉安》 《姑息養夫》 《專寵》 《回頭愛你》《皇子嫁到》(半袖妖妖的) 《心鄉》 《代嫁棄夫》 《沖喜丑顏小侍》 《豆腐花開》 《一廂情願》 《只手逆天》
ps《春如錦》女主好像是公主,不是穿的,穿越成皇女的,看的比較少,下面這個是
《女尊國的唯一愛》
悠悠欣然
她,特警隊最年輕的女隊長,因為一次執行任務穿到這個以女為尊的國度;
他,當朝重臣的獨子,女尊國唯一的男狀元、男將軍卻因為他人的陷害等候處斬;
她,美麗高貴,文武全才,集權利美貌智慧於一身,是人人仰望欽慕的女皇;
他,拋頭露面,耍刀弄棒,無半點男兒之態,是人人唾棄且避之不及的禍害;
以前的她防備他,陷害他,甚至置他於死地,可是現在她懂他,她欣賞他,再多的投懷送抱,她只要一個他;
以前的他效忠她,卻恨她,如今愛她,仰慕她,可是卻害怕所有一切都不是真正屬於他;
她真的變了嗎?女尊國里也有唯一的愛情嗎?皇帝也能舍棄三千後宮只為他嗎
❸ 甜到發膩的寵文,古代的,無虐的,最好有一點點介紹
古代的,不是穿越?好吧
《藩王的寵妃》
【精彩片段之天然呆酷將軍】
「你沒有想要說的話?」他眉目俊逸,幽眸深邃,循循善誘。
「你對我有養育之恩?」她微微蹙眉,臉色沉靜而認真。
「你不是個孩子了,還想繼續被稱作王的客人?」 他敦厚的嗓音低柔悅耳,可幽深如潭的眼底卻似有火苗在躥動。
「莫非你想讓我喊你父親?」
將軍十分納悶,他為何隱隱有發怒之勢?
【精彩片段之發育的將軍】
「我好像中毒了......」腹部絞痛,她臉色煞白。
「不會有事。」他英俊的臉上神色古怪。
「我...下身流血了.....」將軍皺眉,此毒竟中得她絲毫未曾察覺。
「不會有事。」
「我......」
「我說不會有事!」他終於慍怒地低聲訓斥,臉色詭異地微紅。
將軍十分納悶,中毒的是她,他為何發怒了?
《娘子慢走》
她就不信,她的命有那麼衰!
幾次三番被人抬上花轎,而且嫁的還是同一個人!
雖然這個男人長得不賴,而且好歹還是個王爺,
可是,這種「抓壯丁」似的新娘,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呀!
成親三年,只在每次被抓回來時各見過一次。
反正他家裡姬妾成群,少了她一個也無所謂,
怎麼,王爺進宮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該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每次都當「新娘」把她娶走吧?
她以為她是天仙絕色,值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迎娶進門?
成親三年,叛逃兩次!
好啊,既然你想玩,那就奉陪好了!
什麼,皇娘已經下了限時生子的懿旨?
那就休怪為夫的不客氣了!
怎麼,這個丫頭,又叛逃離家!
哎,娘子,慢走啊!
【古代言情+搞笑+追妻+寵文】
【看了一遍之後就想看第二遍的文,男主愛女主勝過愛自己】
《太傅戲醫女》
顧芳華,華嵐國史無前例、醫術精湛的女御醫,
醫病是專長,嗜吃如命則是興趣,
至理名言:寧可先吃了再吐,也不能餓死自己。
她跟他的梁子是怎麽結下的,她記不清楚了,
反正就是這麽打打鬧鬧、互相詆毀了許久,
所以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扯上後宮丑聞、問罪入獄時,
拿著美味飯盒來瞧她、為了救她也要得罪皇帝的人會是他,
這份恩情她記下,想著來日也要請他一頓大餐當回禮,
可他那句「我想吃的,只怕你請不起」,到底是什麽意思?!
程芷嵐,華嵐國史上最年輕、最受帝寵的太子太傅,
玩弄權謀是兼職,戲弄醫女才是本業,
至理名言:不欺負她跟不愛她都會活不下去,我想活著。
他,愛上一個老說自己又窮又卑微卻很有種罵他的四品醫官,
偏偏他就是喜歡她粗魯又貪吃、喜歡看她大口吃飯又忙著說話,
連她過度泛濫的正義感跟笨到害她自己惹上牢獄之災的樣子都喜歡,
他氣的是,她根本不懂,以他檯面下的身分,皇帝是不會動他的,
比起什麽面壁思過跟流放邊城,他更煩惱要如何讓她開竅,
畢竟酒後吐真言時,她都能睡得唏哩呼嚕、拿他當肉包啃……
【這是一篇很溫馨有愛的文短篇】
《江山為聘》
簡介:
這是一部帝王的彪悍成長史,也是一部奸佞的另類求愛史。
孟大人。
朝中上下人人畏惡的孟大人。
當年因成為首個能入翰林院的女進士而聞名全天下的——孟大人。
希意諛上的孟大人,苛酷陰狠的孟大人,無人肯娶的孟大人……她在龍座下不動聲色地望了那人這么多年,終得他側身轉頭,回望向她。
金色殿柱上鳳舞龍騰,他的聲音略顯孤冷:「可曾害怕過後世史官會如何寫你?」
她這才挪開目光,低頭,微微笑曰:「惟恐上不得流芳千古,臣何懼遺臭萬年……願只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英寡:孟廷輝,我見不得旁人欺你辱你,更不願你一腔抱負沒了施展之處。只消你能安然立行於朝野之上,清流之議又有何懼。
孟廷輝:惟恐上不得流芳千古,臣何懼遺臭萬年……願只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有宮斗 但沒有虐 文筆很好】
《攝政王的小寵妃》
腹黑v冰山、妖孽v毒舌!
慕涼,慕國最年輕的攝政王——聖王,先皇御賜一把「斬龍劍」上可斬昏君,下可滅佞臣,尊貴勝於當朝皇帝,俊美如神,妖冶似魔,一抹慵懶至極的笑容常掛唇畔;他狂傲不羈,但他有足夠的資本去狂,年紀輕輕卻修得一身登峰造極的幻術,一襲紫衣走遍天下,難有敵手;他是戰場上的「殺神」,以一敵千,殺人如麻,嗜血無情,與他作對,下場只有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尊貴如他,狂傲如他,嗜血如他,卻只是一個深愛著花泣雪的男人,為了她,他洗盡鉛華,放下尊貴的身份,男兒血性終化繞指柔。
他是慕涼,一個想把花泣雪娶回家的男人!
花泣雪,茫山中的棄嬰,埋於大雪,命懸一線,為無極老人所救,成為世人欣羨的無極嫡傳弟子,幻術強大,鮮少有人能及;她,擁有絕色仙姿,一襲白衣飛揚,情冷似雪,淡然若雲,但那心底深處依舊保留著一份火熱,待人發掘。
她是花泣雪,因幼時在雪中哭泣而得名,長大後卻能把人氣得吐血,真真是「花氣血」!茫山之巔,寒池之畔,他七歲,她五歲,他抓住了她的手,兩人一生的緣分由此開始。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那冷漠的面具下是怎樣的毒舌,他是親身體會到了的,但他卻甘之如飴。
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觸及他最真實一面的人,外表再優雅高貴,也遮不住他骨子裡的無恥、邪惡、妖孽,但即便她有多難動情,那顆心還是被他奪去。
相愛相守,平淡一生,是他們的願望,但當雲幻大陸風雲再起之時,他們又該何去何從?幻術之斗,三國之戰,陰謀之後,是誰牽著誰的手,站在茫山之巔,笑看天下? 神器之爭,強者之路,當身份之謎揭開之後,又是誰與誰相視而笑,逍遙相隨?
【寵到極點的寵啊】
《盲妃十六歲》
她是丞相府人人可欺的瞎子三小姐。
她的生命里只剩下那隻陪伴了她三年的狗。
她不知道他的顏色,但卻問過下人,他們告訴自己,這是一條黑色的狗。
她不知道黑色到底是什麼顏色,卻依然相信。
所以給它取名:小黑。
還記得,娘臨終前抓著她的手,對她說,「唯一,不要難過,上天關上了一扇門,必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她那時才六歲,她不懂,卻依舊點頭。
十六歲這年,她明白了。
娘說的這扇窗,就是龍殤彥。
她不懂,丞相府里的大姐和二姐都被誇的美若天仙,可他卻依然要娶她,他就像天上的雲,而她,就是地上的泥。
她不懂,為什麼每次他都霸道的抓著她的手,任憑她怎麼掙扎,都不放開。
她不懂,不懂的太多太多…
她像個受傷的小獸,習慣了孤獨,習慣了黑暗,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抗拒著任何人的靠近,包括他。
可他卻硬闖入她的心中,不肯離開。
他會抓著她的小手,放到他的臉上,告訴她:「唯一,記住我的樣貌,一點點的記住。」
他會在她跌倒之際,緊緊的抱住她,告訴她:「唯一,不要怕,我永遠在你身邊…」
他還在伏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唯一,今生,我就是你的眼。」
後來的後來,他再次告訴自己,陪伴了她那麼長時間的黑狗,其實是白色的。
這次,她相信,因為她明白了,這個世界,只有他,永遠不會欺騙她。
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幻。
你是我的眼,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帶我閱讀浩瀚的書海。
因為你是我的眼,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眼前…
【片段一】
「不要…不要過來…」她像只受驚的小鹿,聽著耳邊漸漸朝著自己走來的腳步聲,嚇的抱著自己的身子,驚恐的瞪著前方,晶瑩剔透的眼睛裡卻沒有任何焦距。
「唯一,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他一身大紅喜袍,清雋的面龐滿是憐惜。
「不要…不要過來…求你了…」她感覺到了他的呼吸,離自己好近,嚇的啜泣,身子不停的顫抖。
「好,我出去,別哭了,我出去…」
人人敬仰的謫仙三王爺,大婚之夜睡書房,人人傳言,新王妃不受寵。
卻不知,其實是他們的三王爺被趕了出來,不受寵的…是他。
【片段二】
他將她手中臟兮兮的『黑』狗提了起來,唯一立刻像乍了毛的貓,抓著他的手臂,「還給我!把我的小黑還給我」。
「你親我一下,我就還給你。」他故意將臉湊到了她的嘴邊,壞壞一笑。
「你…你…你…」唯一的臉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唯一,就親一下臉,我就還給你,好不好嘛?」他竟然會撒嬌,而且是對她撒嬌。
她猶豫了,抿著唇,視死如歸的揚起小臉,朝著他的俊臉探索去…
就當粉唇和他的臉就差幾厘米時…
龍殤彥手中的狗抗議的叫了起來,對著龍殤彥張嘴就是一口。
「啊…」
就這樣,好不容易威逼+撒嬌得來的吻,灰飛煙滅了。
一人一狗的恩怨,也就這樣結下。
【片段三】
「小娃娃,怎麼一個人在這里?」耳邊,是一道陌生的聲音,唯一害怕的低垂著頭,心中不由自主的吶喊著某人的名字。
「怎麼不說話?抬起頭來,嗯?」腳步聲漸漸靠近,唯一的腳如同灌入了鉛,移動不了分毫。
就在那修長的指尖快要觸碰到她的下巴時,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
「唯一!」面前的聲音就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還有那熟悉的味道,唯一所有的防備瞬間瓦解,扁著委屈的小嘴,撲到了他的懷中,依賴的揪著他的衣襟,緊緊的…
「嗚嗚…殤彥,我好怕…」他的懷抱就像個避風港,讓她安心,可以盡情的哭泣。
殤彥,因為你是我的眼,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我眼前。
用林宥嘉的歌來概括這個文——你是我的眼
【寵文,甜蜜一對一,無背叛,無虐身虐心。】
《我的娘子是大俠》
天下第一美男子進京了,簡直是萬人空巷,造成的轟動空前絕後。有家小姐居然不知,她是誰?高齡未嫁的御史千金是也。她救了一個人,一個俊得不可思議的男人,可是她根本不怎麼正眼瞧他。沒興趣?這下可激起他的興趣了……
打劫現場:
「女人留下,錢財留下,你們可以滾了。」很乾脆利落的命令,首領一臉兇狠。
一行中的管事居然在此時此刻開始打算盤,一把不知何時拿出的算盤。
算珠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給充滿殺氣的場面平添一抹詭譎難言的氣氛。
土匪也驚詫於他的舉動,一時沒有行動。
合算完畢,管事面向小轎,喜形於色地道:「一共是三十六人,每人按十兩銀計,共三百六十兩,首領價值三千兩,如果是落月寨的胡六子,值六千兩,這回最少有三千三百六十兩。」
「嗯。」轎中人輕應一聲,很輕很淡的聲音。
「該死的,你這是在搞什麼?」首領暴喝,太目中無人了,居然不把他「落月寨」放在眼裡。
「你是胡六子嗎?」輕輕的,柔軟的嗓音響起。
「正是老子。」首領喜形於色,很高興自己的大名遠播。
「六千三百六十兩。」很肯定的聲音。
一條人影突地閃出軟轎,快到眾人只覺眼前一花。
哐啷、咣鐺之聲不絕於耳,那是兵刃落地的撞擊聲。
忽然之間,一切歸於寧靜。
三十七尊雕像矗立在大道上。
淺藍色的拽地長裙,長及過腰的如雲長發,婀娜多姿的身段,柳眉淡掃,光澤暗隱的一雙黑眸,清秀婉約的一名少女現身於軟轎旁。
她不是絕色美女,只是個清秀佳人,尤其那形諸於外的溫婉氣質更顯示了她良好的閨訓。
「一群酒囊飯袋而已。」少女淡淡地評語。
管事頻頻點頭,「是啊,他們哪是小姐的對手,這錢太容易賺了。」
「你留下向當地官府拿賞銀,我先回府。」輕聲交代完,身形輕晃,眨眼間已在百尺之外。
【本文女主武功強大,男主富甲天下,所謂男財女暴啊,絕對寵文】
《江湖如此風騷》
江湖如此風騷,引無數少俠盡折腰。
江湖妖孽現世,邵千落就是這妖孽中的妖孽。
嗯哼!這只不過是江湖以訛傳訛的江湖謠言罷了。
其實,邵千落是這樣的…………
邵千落擦擦嘴邊的口水:「這位少俠,小女子這里有本絕世秘籍,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個練武的好坯子,不如我們一起研究下?」
少林寺某和尚:「這位姑娘,貧僧只是出來打醬油的,你就饒了貧僧吧!阿彌陀佛,非禮勿視……」
邵千落舔舔嘴皮子:「嗨!那邊那個長得玉樹臨風的傢伙,來來來!給你看樣好東西。」
武當派某道士:「姑娘!貧道奉勸你還是自重點兒吧。」
邵千落咬咬下唇:「聽說你是練家子,要不……咱練上兩下子。」
武林群俠憤然……
某正派謝少谷主忍無可忍:「邵千落!不要再荼毒武林了。」
某簫大魔頭不覺捂臉:「邵千落!在下對你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自愧不如啊!」
【超寵超友愛 女主超厲害】
《天下第一君》
零歲,舒雪沫初識玉無瑕,木訥笨拙,踹之。
一歲,玉無瑕是舒雪沫的玩伴,粉雕玉琢,誘之。那一年,神童第一次開口,叫的是「獃獃」。
二歲,玉無瑕是舒雪沫的寵兒,哭泣不止,揍之。
三歲,玉無瑕是舒雪沫的竹馬,溫順乖巧,騎之。那一年,呆瓜牙牙學語,第一聲——沫。
四歲,玉無瑕是舒雪沫的逆臣,奮起反抗,打之。
五歲,玉無瑕是舒雪沫的箭靶,二話不說,刺之。
六歲,玉無瑕是舒雪沫的勁敵,針鋒相對,追殺之。
七歲,玉無瑕是舒雪沫的夫君,各懷鬼胎,踹之,誘之,揍之,打之,刺之,追殺之,危機來時,取而代之。
八歲,舒雪沫是玉無瑕的痛筋,痛她痛以及他之痛。
九歲,舒雪沫是玉無瑕的良師,嬉笑怒罵無惡不作。
十歲,舒雪沫是玉無瑕的慧徒,過目不忘羞煞老師。
十一歲,舒雪沫說,要創一套天下無雙的武功。玉無瑕說,好。
十二歲,舒雪沫和玉無瑕攜手並進,勤學苦練,跌跌撞撞。
十三歲,舒雪沫說,這套功夫她的功勞最大,所以叫「無暇」。玉無瑕,說,好。
十四歲,舒雪沫毒發,玉無瑕離家。
十五歲至十八歲,舒雪沫趕人不倦,玉無瑕去了又還。
十九歲,玉無瑕和舒雪沫笑踏紅塵,驚鴻一瞥,人間傳奇。
【溫馨的不得了 寵的不得了 男主乖乖任女主罰跪 很有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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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瀟然夢(上、下部+番外)》(完結) 作者:小佚
24《絕塵山莊》作者:十冬臘月
25《醉玲瓏》(上,中,下卷-全文完) 作者:十四夜
26《有鳳來儀》(上、下部三個結局都已完畢)作者:蝶兒蝶兒舞
27《偏偏心動》(完) 作者:紀紅
28《木上蒼》(完) 作者:閆靈
29《若相惜》(上、下完結版)作者:懶水
30《傾城別傳》(完結&番外) 作者:李李翔
31《玉色傾城》(1、2、3卷全+番外)作者:裊煙
32《我是弱受我怕誰》(女變男)作者:白菜
33《法老的寵妃》(完結) 作者:悠世
34《紅顏亂》 作者:朵朵舞
35《穿越千年(完)》作者:綠弦
36《抱你在身邊》(完) 作者:天水若雲
37《飄零三國》(完) 作者:綠軒
38《我的後半生》(完)作者:我不是你的天使
39《尋龍記》(正文+番外)作者:vivibear
40《暴動王妃》作者:李蜜
41《清夢無痕》作者:妖葉
42《怡殤》(完結) 作者:凜冽
43《弄兒的後宮》作者:小魚大心
44《華麗穿越》(完)作者:T丫丫T
45《新北京,新穿越》作者:matlab
46《當皇帝愛上老鼠 》(完)作者:月亮糕
47《三救姻緣》(完&番外) 作者:笑聲
48《穿越之第一夫君》(完)作者:蜀客
49《穿越不是電視劇》(完)作者:抽風的漠兮
50《小人物的大江湖》作者:愛泡咖啡的魚
51《憐香惜玉錄》(穿越版)作者:十四郎
52《蘭因·璧月》(全)作者:傾泠月
53《穿越,沒有理由》作者:amanda
54《玥影橫斜》(最新完結版) 作者:夜幽夢
55《尋找前世之旅》(完結版+3番外) 作者:vivibear
56《步月》(完)作者:Jassica
回到三國的特種狙擊手
作者:東一方
內容介紹
更新:2013-09-01 00:39
超級特種兵狙擊手王燦回到三國,得到太平要術真武篇秘籍一卷。
長弓在手,天下我有!
一套現代特種戰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取敵首級於千里之外,神馬李廣、神馬黃忠都不禁淚流滿面,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收猛將、搶地盤、收美女,與諸侯爭霸縱橫三國!
【純屬虛構,請勿模仿】
已宣示加入網路文學文明寫作行列,自願接受文明寫作行列中各成員進行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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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妃
作者:夜凌郗
內容介紹
作品信息
最新章節
更新:2013-06-20
05:30
她,沈凌微,遊走在黑白兩道的商業奇才。從18歲被踢出家族,淪落到棲身夜店來尋找活路的那天起,心狠手辣四個字,就成了她的代言詞。
她,沈雲悠,一無是處的痴傻庶女。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化著一臉殘妝嚷著要和絕色王爺洞房,成為天下百姓的笑柄。後又在大婚之日迎來一紙休書,淪為相府的恥辱。羞憤交加,傻子大鬧青樓,卻被未婚夫婿懷中的女子推下樓,一命嗚呼。
當現代的她成為了古代的她,一切截然不同。
【求鮮花,求貴賓,求包養,求收藏。在正常更新下,每500貴賓加一更。】
【完結文《天價棄妃》《一品棄妃:冷傲王爺的囚寵》】
類別:穿越時空
書號:332013
授權級別:VIP作品
本周貴賓推薦:24
本周被閱讀數:577298
本周收到鮮花:89
本月被閱讀數:207561
本月收到鮮花:49
標簽: 庶女嫡妃 穿越 女強 夜凌郗
庶女嫡妃 第39章
大結局 白墨顏下了馬車,告訴旋漠在原地等她,接著就一個人慢步朝著旋漠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旋漠一聽白墨顏不用自己跟著,也樂的輕松自在,轉身離開了。
走了一會兒,白墨顏就到了地方。望著前面的墓碑,白墨顏的神情有些恍惚。
踱步走了過去,白墨顏拂衣坐到了地上。手指輕輕劃過墓碑上刻畫著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的觸摸著,白墨顏眼中充滿了失落和悲傷。
眼淚很快一滴滴落下,白墨顏低下頭,驚慌的去擦拭臉上的淚痕,可她越是這樣,眼淚就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溫熱的淚珠滑落滴在她的手心上,四下無人,白墨顏的哭聲也在風中一點點的放大。
像孩童般無助的哭著,這
心念11375996 力薦:絕世好書,隆重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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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已完成
《執子之手,將子拖走》作者:天下無病
本書是《悅讀紀》優秀小說之一,作者天下無病為晉江文學城作家。這部小說作者極力打造「天下第一腹黑」男主,搞笑輕松文風,是穿越文章中不可多得的好作品。
文案:
我是個公主,而且是個呆公主。
生在皇宮 我的相貌就和地里那蘿卜白菜那樣普通
一年四季里,我的表情總是呆滯,眼睛裡老是含著迷茫。
可其實 我知道這個宮里的秘密
包括她的,他的,還有他們的。
我就這么悠哉愜意的在宮里存活著,我堅信我會一直這么傻下去。
執子之手,將子拖走。子說不走,很好,關門放狗。
《和親公主》作者:鮮橙
現代女孩馮陳楚楊無意間救了一個小孩,向前來為弟弟報恩的丁小仙提出了穿越到古代的請求。變身周國福榮公主的楚楊被逼去和親,瓦勒國三皇子承德一路上對她百般刁難,但是卻慢慢顯露出情愫。中途福榮逃跑出來,遇見受人之託來救她的俠客南宮越,無意間介入一場陰謀……
福榮被劫回皇宮,承德帶她去了西北征戰。回來後得知福榮的母親竟是瓦勒先皇的私生女,承德想讓父親改變福榮的身份,卻被瓦勒皇帝降旨命令去當女道士,而福榮慢慢發現這一切都起源於陰謀,周圍的人都不是那麼簡單。
經歷過種種趣事、種種磨難,楚楊和承德這兩個小冤家最後是否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武林萌主》作者:玄色
(上下冊)「我要當武林盟主!」——這是蘇小舞最近的目標。而且,她不僅要當「盟主」,還要當超可愛的「萌主」哦!
沉迷於網路游戲的她,因為過於得意忘形,被人一怒之下踢到了宋朝江湖。
呃?她居然空降到了峨眉派。可是這個派看上去並不是那麼氣勢非凡啊。峨眉九陽功、九陰真經、倚天劍,統統沒有!連全派弟子下頓飯吃什麼都是問題!老天啊,這么液的派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掌門讓給她當吧,她會帶領峨眉派走向輝煌的明天的!好吧,掌門也是要從初級職位做起,她先去做燒火弟子…
看!一個峨眉派小小的燒火女弟子,是如何稱霸武林的!
(終結篇)小小道士竟然有眼不識泰山地叫她妖女?就這點兒道行想降本萌主?看她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武林第一美人傅晚歌對她青睞有加不說,為哈以刁蠻風靡江湖的鳳大小姐也「非她不嫁」?!嗚~~人家可不是夢里說白話?
楓葉刀林「激情一夜」的結果是:青衣盜失去武功?明明是為了救他,可為啥內疚感依然揮之不去……
帶著「拖油瓶」——趙小王爺的小舞能否打敗重出江湖的大魔頭慕容玄瑟?
❺ 晚上回家敲門,老婆射門開了,進去發現床上有個男人,我不認識,他倆這樣算違法嗎
一個快60歲的老頭找一個30歲出頭的年輕妻子,這是多麼一件美好的事情,但結局大多不完美。王老漢今年快60歲了,老伴前幾年出了意外去世了,留下王老漢和兩個兒子。也虧兩個兒子爭氣,在省會的大公司里上班。兒子這么有出息,王老漢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孤單一人的王老漢也想找個老伴過日子,就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趙老漢。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全告訴了趙老漢,老趙二話不說拍著胸脯告訴王老漢,這事包我身上了。沒過多久,老王就帶著一個叫小蘇的35歲少婦找到了王老漢。兩人的年齡相差了二十多歲,王老漢心裡是沒抱什麼希望,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會願意跟一個糟老頭子在一起?可是一見面,小蘇卻熱情的和王老漢攀談了起來。小蘇告訴王老漢,自己的丈夫前幾年出了車禍去世了,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就找個年齡大點,能疼人的。一番話說得王老漢是心頭小鹿亂撞。
發給陌生人的,才是最真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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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給陌生人的,才是最真實的心情
在王老漢和小蘇的交談中,小蘇多次透露出非常中意王老漢,見小蘇這么喜歡自己,王老漢當然也願意和小蘇找對象。就這樣,兩人處了一個月後,小蘇就主動要求和王老漢結婚。
王老漢每天嬌妻相伴,樂得不行,但是婚後沒多久,外面就出來了風言風語。說小蘇外面有男人,王老漢認為那是別人的妒忌,所以毫不在意。可是外面的風言風語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反正是越傳越厲害,而且小蘇也開始躲著自己,搬出了家。這種種反差現象,讓王老漢有點蒙了。
王老漢為了查出真相,就找了小蘇住的出租屋,推門進去,屋裡的一幕卻讓王老漢頓時驚呆了。自己的妻子居然穿著褲衩坐在電視劇邊,而床上躺著一個男子,王老漢定睛一看後面如死灰,這床上的男子不是別人,竟然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老趙。王老漢被氣得暴跳如雷,質問小蘇和老趙在干什麼,小蘇面不改色的告訴王老漢,自己餓了想吃夜宵,老趙過來給她送粥。聽到小蘇的解釋,王老夫這爆脾氣就上了來,拉住小蘇裝備教訓一頓,無奈年事已高,反被小蘇和老趙暴揍了一頓。
打又打不過,王老漢只能找到小蘇和老趙,希望能把這事情解決了。可是老趙並不承認自己和小蘇有什麼不正當的關系,反而說王老漢血口噴人,王老漢氣不過,兩人從口角升級為沖突,王老漢再次被老趙揍得滿地找牙。找幾回挨揍幾回,吃過虧的王老漢開始偷偷蹲點,在小蘇租住的出租房門口開始收集兩人的證據。而老趙和小蘇以為王老漢吃了這么多次虧後,就不敢再來找他們倆的麻煩了。誰知道這王
❻ 推薦幾本好看的現代言情小說!
1.二分之一專屬戀人(超級強力推薦,一定要看)
共部,結局不是悲的,但是第二部尤其是下半段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感人,而且真的非常好看,並且其中有悲傷部分
2.香薰戀人
結局是悲的,也很很很很感人
3、魅惑王子pk華麗公主
結局不是悲的,但最後一點也是很感人,中間也有感人的,很好看
4.可不可以不勇敢
結局是悲的,特感人+好看
5.戀曲哆來咪共兩部,啥也不說了,不看別後悔,真的很好看
6.寂寞剛好半分熟
沒看過,但同學看過,是悲的,感人呀
7.戀人血族館(超強力推薦)
特好看,特感人,結局不是悲的,超級好看,(這本網上貌似下載不到)都是戀人系列的,但是戀人血族館最好看,其實男主人公不是吸血鬼,是得了一種病,你自己慢慢看吧。,真的好看
8美型惡男團·粉晶之卷
9美型惡男團·聖櫻之卷
10美型惡男團·碟面之卷
這三本是一個系列的,強力推薦,結局不是悲的
11.戀人交換生
12.戀人拍賣行、
13.戀人未成年、
14.戀人超有型
15.森永高中三年二組 好看中的經典呀
16.愛情甜甜圈
17.愛上維尼熊男生
18.G小調進行曲 個人覺得不怎麼樣,不過很受好憑
19.214度惡龍王子 個人覺得不怎麼樣,不過很受好憑
20.芭比寶貝向前沖
21.冰山惡魔親吻狂
22.刁蠻公主駕到
23.半粒糖,甜到傷
24.我拿青春跟你斗
25.惡魔之吻
26.惡魔學長與初戀情人
27.野蠻惡少的千金女傭 赤裸裸的贊呀
❼ 跪求 女尊文 狼毒花系列的 《訓夫有術》全文 主要是VIP部分 [email protected]
江北,灕江岸,殷州城,馮家。
她到底是誰,她終於想起來了。
她叫蕭婉若,不是馮家上下喚的夏季。
她是江南人氏,父母雙亡,於世只余兩名至親——生得威嚴,卻極疼愛妹妹的親大哥蕭敬天;和容貌與她一般樣,性子卻是天壤之別的雙生妹妹蕭竟月。
兩年前的一場意外,讓她受傷,失了記憶,被馮夫人所救。
合該是註定,她和馮夫人投緣得緊,無家可歸加上救命之恩,半年後,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馮家的媳婦。
想起拜堂那天,喜氣洋溢的洞房花燭,竟是她生命中最不堪回想的記憶。
掀起紅蓋頭,新嫁娘的她面帶微笑,望向這個即將成為她夫君的男子。
今夜之前,他是她救命恩人之子,相識半載,對彼此仍是一知半解。
今夜之後,他和她就是結發夫妻,要相互扶持,繼承本家,共度自首。
放下秤錘,他看著她,面無表情,也沒同她喝交杯酒,轉身就要離開新房。
「夫君,你要上哪兒去?」夏季出聲留人。
「我去睡書房,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往西疆去。」馮君衡轉頭,語氣冷淡。
「可是……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啊……」
新婦甫入門,洞房花燭就被丈夫拋下,這將是何等難堪的羞辱?
「洞房花燭又如何?你是娘挑的媳婦,不是我選的妻子。」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你要我說明一點,好,我就明白告訴你,因為我不愛你!我馮君衡要的妻子是要能和我共度一生、相知相許的伴侶,是我自己真心喜愛的姑娘,而不是你這個指派的妻子。「
她入馮家,不過半年。這短短半載,她和他相處的機會,十隻手指數得出來。
馮老爺走得早,他繼承家業,長年在外奔波,是故,在他眼中,她只是個被馮夫人撿回來的孤女、陌生人。
他,並不了解她;但她,卻很了解他。
從馮夫人口中,從馮家上下傭僕言語中,還有從自己細心的觀察中。
喜愛刺綉的她有著一副比旁人還要來得更細膩的心思與觀察力。
「你……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娶我?」
她極力壓抑滿腹翻騰的怒氣。
「我……那你呢?你又為什麼願意嫁我?」他輕嘲反問。
「因為娘,她希望我做馮家的媳婦。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不能不報。「這是原因之一,她並未全部吐實。
「這就對了。我娘只是救過你一命,你就願意點頭,答應她的要求。我呢?我是她十月懷胎,辛苦養大的兒子,我孝順她,只要是我娘說的話,我從不拂逆。」
「你好過分!」如果眼前有劍,她會毫不考慮先捅他一刀出氣再說。她是個活生生、有思想有自尊的人,居然被他拿來當作成全他孝行的犧牲品,哼!
「你不懂娘真正的打算。」
「怎麼說?」
「你在刺綉上的天份讓娘十分欣賞,雖然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疼愛,但別忘了,女兒再疼,早晚要跟別家姓;媳婦兒就不同了,人了馮家,拜過祖宗,祠堂上有名,生為馮家人,死是馮家鬼。有你的刺綉長才,能助馮家事業更上層樓,一舉兩得之事,娘當然不可能不為。」
「既然你不想要成這個親,你可以早早說啊!我夏季不是那種死皮賴臉、不知進退的人!」他真的好可惡,娘也很過份,為了一己私心,竟然強要撮合兩個不該結合的人!此時此刻,夏季只有滿心滿眼的後悔,恨不得時光能夠重來,那日她不曾點頭,對娘許下承諾。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哪會清楚自個兒是什麼樣的人?」
「你……呵呵……」
嘴角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垂首半晌,夏季抬頭望向他,目光如炬,在心痛的那一瞬間,她有了決定。
「夫君,你放心,既然你不愛我、不要我,我也不會死纏著你。夏季不過是四季之一,春去秋來,時序替換,夏季不會是你生命里的全部。你放心去西疆吧!」同樣,」夏季「也只是她生命里的一個過客,等她尋回了記憶,這段命運作弄而交錯的人生將永遠塵封,不再憶起。
「你不會做傻事吧?」看她眼底的堅定決絕,教他無由一震。
「為你這種人尋短見,是天下最愚蠢之事。你要走便走,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不再看他,自行摘下鳳冠,卸除厚重盛裝的動作是不言而喻的逐客令。
「我相信你說得到做得到。你放心,雖然你只是馮家名義上的少奶奶,但該享有的榮華禮遇,你一樣不少。」他拋下承諾,邁開步伐離去。
他離去的腳步聲漸遠,夏季故做的堅強終於崩潰,淚珠兒從泛紅的眼眶滾落,心……碎了!
來到馮家,和他相處了半年,心頭對他是有些情份的,不然她也不會願意點頭,允了這個婚姻,報恩只是個借口啊。
誰知,新婚夜,他就一語無情,戳破了她心中的盼夢。
她好恨自己,為什麼出了意外,沒了記憶,想不起自己?
她到底是誰?在這世上還有沒有親人?
她的家在哪裡?
和鋼鏡里的淚顏相對望,夏季笑得凄楚,傷心裡有著疼痛的領悟。
恩情是恩情,愛情是愛情,從來不能相提並論。
就算失憶,她也清楚明白骨子裡的自己絕對不是個軟弱的女子。
所謂的悸動,不過是腦袋暫時發昏所產生的錯覺幻想罷了!
她不要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更不要這個糊塗促成的婚姻誤了她的餘生。
她知道,唯有恢復記憶,她才能找回以前的自己,重覓新生。
拜堂隔天,她的「夫君」就離了家,出遠門去做生意,順道訪友去了。
這一走,就是一年半載有餘。這期間,夏季吞下心頭的怨,盡心盡力照顧馮夫人,照料馮家的生意。因為她高超的綉藝和巧妙的心思,以織綉起家的馮家如魚得水,聲勢和生意在這一年半間臻至高峰。
夏季過得堅強,卻也孤單,心頭的事全埋著,不對外人訴。
她求的只有一樣,就是盼老天早日讓她恢復記憶。城外的貧戶眾多,她定期抽空教導貧戶的女兒們刺綉,長期下來,也造就出一群手藝頗佳的「子弟兵」。
孤獨的日子中,這群天真善良又貼心的少女是她精神上唯一的慰藉。
灕江江水悠悠,歲月在澄澄水波中流逝。蒼天有眼,在她「嫁」入馮家後的一年,老天送回她失去的記憶,她終於記起她是誰了……
漫漫餘生,面對過去,將不再是一片空白與茫然,夏季不再只是夏季!
* * *
恢復記憶後,夏季著手的第一件事就是私下託人尋找親人的下落。
找了好幾個月,總算有了消息。
分隔江南江北的灕江,在江南邊界靠灕江岸鑿了條運河,貫通江南直達江北京師的水路交通,因為運河帶動地方發展,幾年下來衍成一個新興的城鎮——河鎮。
鎮上有家新崛起的船運行,名稱「瀟灑」,主事者姓蕭,名字、年歲均不詳,傳聞此人性威嚴,不喜言笑,旁人難以親近之。
查訪的人回報說,「瀟灑」亦在私下秘密尋訪失蹤近兩年的妹妹。
得到這樣的結果,夏季打從心底開懷,就是「瀟灑」沒錯。
瀟灑是她爹的稱號,夕落是她娘親最愛看的景緻。朱河鎮因運河口得觀澄霞落日美景而得名。棄鏢局,改走船運起家,是大哥紀念逝去的雙親,並拓展屬於蕭家新人生的方式。
得知親人如今所在,夏季心中萬般渴盼,希望那個無緣的丈夫盡快回鄉,兩人好開誠布公地談,結束這一切。
對親情的渴望日益深切,夢中時常夢見雙親和手足的笑顏,她好想回家了。
* * *
前幾日,馮君衡又託人捎回家書,信上他說近日即將回家,屆時將有要事相商。守了一年半,她等的就是這一天,讓舊的一切結束,新的一切重新開始。
心意已定,纖手再提起筆,夏季繼續繪制刺綉花樣。
未久,屋外傳來馮夫人欣喜的呼喚。
「季兒,君衡又寫信回來了。來,快看看,讀信給娘聽。」
又寫信回來?有什麼事急成這樣嗎?
還是臨時有變卦?夏季不禁蹙眉。他大少爺要是改變心意,又繞到別的地方去,不肯回家,那她苦盼的自由不就無望了?
沉吟間,滿臉笑容的馮夫人已將兒子的家書推到夏季面前。
「夫君又寫信回來了呀?這次不曉得又是什麼喜事?娘,您等等,我看看,再讀給你聽喔!」拆開家書閱讀,夏季的眉頭隨著內容的瀏覽緩緩上揚,多虧她沉靜穩重的性子,能將喜怒至少掩藏八分,不形於色。
再則,馮夫人一心高興著兒子即將歸來,更不會去留意到她眉宇間細微的情緒變化。
這封家書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馮君衡在信上如是寫著:母親大人展閱:兒最遲將於七日後抵家,此趟尚有好友鄒鴻之妹鄒婷同行。鄒鴻日前遭遇不測,撒手塵寰,臨終前將鄒婷托於兒。鄒婷性柔弱純善,近一年余,兒在西疆和鄒婷相處甚歡,情投意合,但記祖訓,未曾私定終身。
故先行修書,請母親大人安排,待兒與鄒婷抵家後,得以盡速完婚。
此番返家,將有好長一段時日不再外出,兒必當與鄒婷兩人一心,孝敬娘親,日日承歡膝下,以慰親心。兒一切安好,勿念。
兒君衡敬上
這趟返家還多帶了個女人回來,情投意合,即將完婚,好個馮君衡!
納妾就納妾,完婚?哈,說得好聽!她這個正妻,信上連半句問候也無。馮君衡,你真是有情也無情,恩怨皆分明。
不過他要納妾,對她來說可真是老天保佑,她的後半生有救了!
壓住心頭漸升的喜悅,她神情淡淡,語氣平緩將信中內容一字不漏念給馮夫人聽。信讀畢,只見婆婆笑得合不攏嘴,夏季心思一轉,登時有了主意。
「娘,夫君要納妾,我怎麼覺得您看起來……好像很高興?」
夏季噘起小嘴,語氣柔柔緩緩,哀中有怨。
「呃……沒有,季兒,娘是高興君衡要回來了,你可別誤會啊!」
馮夫人趕忙解釋,就怕媳婦兒真的誤會了,可惜這番解釋只是愈描愈黑。
其實,馮夫人心頭真的挺開懷的。夏季這個媳婦兒是她中意、自己挑選的,當初要兒子娶夏季時,馮君衡面無表情點頭答應,但也丟了一句話:我不愛這女人,我不會跟她成親。
然後,拜堂隔天,收拾包袱就離家做生意去了。
害她氣得在祖宗牌位面前焚香,跟馮家列祖列宗告狀投訴這個不孝子。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馮家若無後,教她百年之後如何去面對列祖列宗?
誰知,兒子出門晃盪一年多回來,竟找著了自己喜歡的姑娘。
這才娶新婦未久,又納小妾,雖然是不太好,可一想到這即將回來的姑娘是兒子喜歡的,小倆口情投意合,就表示她未來鐵定有孫子抱,這教她如何不開心?
馮夫人的反應,夏季全看在眼裡,心頭暗笑婆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就好。娘,我就知道您是最疼我的了!我才人門不過兩年,夫君出外做生意,人還沒進家門,就放話說要納妾,這分明是不將我放在眼裡!娘,您一定是站在我這邊,反對夫君納妾的,對吧?」
「啊,呃……這……」糟了,沒想到向來明理懂事的季兒竟然會反對。
「娘,怎麼了?難道您……」眉一鎖,夏季掩袖,嗓音哽咽,已是泫然欲泣狀。
「呃,沒的事,沒的事,娘當然幫你,站在你這邊。對啊,君衡真是太不像話了!丟一封信回來就說要納妾,也沒問問我這個娘的意思,根本就不把我們婆媳倆看在眼裡!等他回來,看我怎麼訓他!」
「娘,我就知道您最好,最疼我了,季兒的將來都靠您支持了!」
夏季身子一福,向婆婆致謝,螓首低垂,微揚的嘴角藏著無人知曉的詭笑。
「夏季」只是天地四季中的一個時序,秋來,夏便去。夏季,不可能永遠存在的。
該是她離去的時候了。
* * *
馮夫人表面說的是一套,背地裡做的又是一套。
兒子交代的事,她早早囑咐總管速速准備進行去了。
明裡見的,她是挺媳婦兒這邊,時時順著夏季的語意,安撫媳婦的心情。待兒子抵家門,納妾之禮照辦,媳婦兒要是生氣想怪罪,黑臉讓兒子去扮就是了。
在祖宗牌位面前,馮家的子息香火大過一切!
夏季,同樣陽奉陰違。她看來是信了馮夫人的話,依舊是眾人眼中那位端莊溫柔的馮家好媳婦夏季,其實心裡早已擬好盤算,也偷偷做著離家的准備。盤纏、她用習慣的刺綉器具和書籍,一樣樣不少,仔仔細細、妥妥貼貼收好。
她想了三計應對,最早打算開誠布公和馮君衡談的事變成最後的下策,除非事情皆不如她所預料,到時萬不得已,才會使這下下策。
五天後,暖暖的五月天,初夏方始,這日的晌午過後,馮君衡帶著一名妙齡女子同返家門。兩人下了馬車,從大門口進入主屋,一路上,馮君衡對女子溫柔呵護備至,讓不知情的仆佣們好生納悶。
一雙人影前腳進門,後腳僕人們情測的傳言便已傳遍馮家大宅。
「母親大人在上,不孝兒回來了。外出一年余,讓娘親操心了。」
馮君衡恭敬對馮夫人行跪拜禮。
「孩子,快起來,回來就好。娘可總算把你給盼回來了。」
盼得懸念許久的愛兒返家,馮夫人心裡比誰都高興,捨不得兒子跪太久,趕忙差人將他攙起。
「嗯,君衡,這姑娘……就是你信上提的鄒婷,鄒姑娘吧?」馮夫人口裡問著,同時打量的眼光不停。
初到陌生的環境,鄒婷十分不安,她默默低下頭,不敢承接馮夫人打量的目光。
「娘,沒錯,她就是鄒婷。婷兒,來,跟娘問安。」
「嗯,鄒婷拜見馮夫人,夫人萬福。」
面對心上人,鄒婷秀美的臉上綻出柔笑,她怯怯抬頭對著馮夫人,輕聲問好。
「模樣生得好,柔弱纖秀,端莊婉約,是個好孩子。鄒姑娘,我以後就跟君衡一樣,喚你婷兒吧,反正再不久,你也是我們馮家人了。」
「謝謝馮夫人。」鄒婷欣喜答謝。
「還叫馮夫人?」馮君衡淡笑提醒。
「啊,君衡哥,現在就改口嗎?」
「你沒瞧見娘期盼的目光嗎?」
順著馮君衡所指方向望去,鄒婷看見馮夫人正慈愛地看著自己心頭一暖,喉頭一松,呼喚自然而然就跟著喊出口丁。
「娘在上,請受鄒婷一拜。鄒婷如今無家可歸,舉目無親,能得娘和君衡哥的疼惜,鄒婷必定傾盡所有,以為回報。」
說完,鄒婷便要跪下,向馮夫人答謝磕頭,突然一陣暈眩襲來,腳步不穩,身子搖晃,馮君衡見狀,立刻上前扶住,阻止她。
「婷兒,你身子弱,別行這種大禮。你放心,娘不會拘泥於這種世俗之見,計較這些的。」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馮君衡回答,笑容里有著疼惜和寵溺。
聞言,鄒婷雙頰微紅,嘴角漾著淺笑,看來幸福洋溢。馮夫人看兒子跟這個即將進門的新媳婦感情甚篤,心下大喜。
「對啊,婷兒,你不必擔心,娘很開明的。你若真想感謝娘,你就養好身子,明年趕快幫娘生個白胖胖的孫子就行了。」
「娘,請放心,只要婷兒身子調養好,看娘要添孫子孫女,我和婷兒都會全力以赴。」
「好啊,聽你這么說,你爹跟馮家列祖列宗有知,不知有多開心。」馮夫人笑得開懷,臉上盡是滿足。
廳堂上,「新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一副團圓和樂的模樣,有了新人忘舊人,而且忘卻的速度之快,真是教人感慨!
在簾後靜靜看著一切,夏季心微扯,有一絲惆悵微漾,但很快就消失無蹤。馮家對她的淡薄,只是加速她想離開的決心罷了。
深吸一口氣,換上晚娘的臉孔,啪啪啪,三聲響亮的鼓掌聲引領好戲登場。
「好一副天倫之樂圖。娘,沒想到您日昨對我說的安慰話,原來都只是敷衍。有了新人忘舊人,您和夫君迫不及待要迎鄒姑娘人家門,試問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元配正妻,你們究竟將我置於何地?」
夏季撥開珠簾,蓮步款款步出,神情正肅,眼色犀利,目光接連跳過馮夫人、馮君衡,最後落在鄒婷身上。
鄒婷被她凌厲的眸光一望,雙頰頓生愧色,不禁低下頭。
是呀,她真是得意忘形了,怎麼忘了君衡哥早有妻室,她這個後來的未入門便已威脅到正妻的地位。看眼前這位紫衣女子容貌清麗絕美,身段勻稱高挑,一雙黑眸晶亮有神,整個人散發著自信智慧的神采,和她的退怯軟弱全然不同!要她是男子,她可會喜歡這位紫衣姑娘,而不是怯懦無能的自己。
要不是老天疼惜,有君衡哥愛她,鄒婷真不敢想自己能有此福份,得以擁有如此好的歸宿。只是愛情從來不能共有,她唾手可得的幸福卻也即將造成另一名無辜女子往後的痛苦啊! 夏季毫不掩飾,一雙眼直勾勾地打量鄒婷,來來回回,看個仔細。
亭亭倩影,纖纖弱質,我見猶憐,莫怪她夫君一顆心全放在這姑娘身上。
她的心思細密,觀察力過人,一番打量,鄒婷的眼神悄悄泄漏了自己的心事。
擔憂和愧疚明明白白寫在眼底,夏季心裡頗感欣慰,原來是個心軟單純的姑娘,那她要離開馮家,就更不必擔心了。
目光再移,看見鄒婷裙問垂掛一隻通體翠緣的環狀玉佩,夏季不禁一震。
龍玉……夫君竟將龍玉給了她,足見此女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之重啊!
龍玉鳳佩,龍風成對,馮家祖傳之寶,龍玉傳長子,鳳佩贈長媳,數代以來未曾有變。一年半前,她成為馮家媳婦的前一晚,馮夫人在眾人面前,親手將鳳佩傳給了她,一塊冰綠的玉佩就此定了她在馮家的地位。
不過,擁有長媳傳承的鳳佩又有何用?
夫君以行動宣示對她的漠視,這一年多來在馮家時有所聞的耳語,實在煩人。
雖然她盡量要自己聽過就忘,但她並非聖人,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聽多了,心頭多少還是會有計較。
這雙龍玉鳳佩在馮家的地位崇高而神聖,但鳳佩並未為她帶來應有的尊重和永遠的幸福。夏季心底暗暗嘲笑,同時起了捉弄的壞心眼,她要定這雙玉佩了。既然她要走,這雙玉佩就得跟她走,當作是馮君衡忽略漠視她的補償。
「我以為拜堂那晚,我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馮家長媳應有的榮華,你一樣不缺,而我的心裡,永遠不會有你。這么說,夠清楚了吧!」「君衡,你……你怎麼可以這么說?這樣對季兒太不公平啊!」看夏季略白的臉色,馮夫人大驚,連聲斥責。
「長痛不如短痛,事情本就該攤開講,說個清楚明白。不說清楚,對彼此都只有傷害。季兒,你說,對吧!」馮君衡定定看著夏季,眼神沉靜冷漠。
夏季聽了只覺可笑。人馮家兩年,這是她的「夫君」第一次喚她的名,為的還是要她識相,別擾了他和另一名女人的好姻綠。
「對?哼,對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娘曾經當著馮家祖先面前答應過我,你馮君衡,我的夫君,今生絕不納妾。沒想到今天娘和你一同欺了我,違反誓言,哼,這口氣我吞不下!娘、夫君,你們聽清楚,除非我死,除非我被休離,否則,我絕對不同意夫君納這個妾入門。」
將過往的嫌隙怨氣全數清出,夏季柳眉橫豎,厲聲反對,在大廳堂上化身成了妒火中燒的悍妻。她特地加重了這個「妾」字,輕蔑地看了鄒婷一眼,血色立刻自鄒婷的臉上褪去,馮君衡見了大為光火。
「你……夏季,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馮君衡,你也不要欺我失了記憶,孤立無援。來路不明的女人,並不就表示她好欺負!」分離一年多,想了很久,她才知道夫君不肯喜愛她、不願意接受她的原因,是因為她來歷不明,馮家傳人的貴氣傲氣,讓他打從心裡就看她不起。
因為出身不明,就判了她死刑,這樣的男人,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不是嗎?
見她眼底的堅決,馮君衡猛然明白,她是說真的,但他就是不愛她,他就是娶定鄒婷,任憑她再怎麼反對,這個親,他是成定了!
「你有本事,就阻止我試看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話語里威脅的意味濃厚,要是她的行徑太過囂張,休書一張,絕不容情。
「我說夫君,你想休了我?沒那麼容易。你外出太久,不知道夏季我一守節,二孝順,勤儉持家,孝敬婆婆,家中城裡處處好名聲,你要是敢休了我,只怕外頭的蜚短流長,不知會怎麼批判你!告訴你,你這把虎須,我是捋定了!」
夏季冷言拋下戰書,拂袖而去。廳堂內氣氛沉到谷底,餘下三人面面相覷。
「唉,都怪我,不該敷衍季兒,枉顧她的感受。」馮夫人愧疚道。
沒想到最疼愛的媳婦居然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這樣的夏季陌生得教她有些害怕。
「娘,女嫁從夫,天經地義。我要娶婷兒,為承諾,也為情意。
婚禮之事,有勞娘親照常進行。」
「可是季兒她……」
「不必管她!她既是馮家的媳婦,盡好她的本份即可,她沒有權利反對我娶婷兒入門。」馮君衡執意納鄒婷為妾,絲毫不把夏季的挑釁放在眼中。
氣焰如此囂張的夏季,同樣陌生得教他厭惡。
傲氣造成的偏見已深,馮君衡從未能設身處地想,他這么對待夏季,有多麼的不公平……
深夜,萬籟俱寂,月光皎潔。
一張嬌俏的臉蛋,巧笑倩兮,步履娉婷向她迎來。
對上她的笑容,鄒婷怔住。那笑似水還柔,躍動的黑眸流轉著慧黠神采,親切中帶點淘氣,和白日言詞咄咄、得理不饒人的跋扈飛揚,簡直就是天差地遠。
「婷兒,晚安。」面容含笑的女子趁著夜深,足踏月色而來。
府里上下皆已安歇,她輕手輕腳覆上房門,趁著黑夜,逮住機會,欲行心中大計。
「馮大嫂,晚安。」鄒婷輕輕回應,和女子對望的眼神有著畏懼。
「哎呀呀,別叫我馮大嫂,這稱呼聽來好刺耳。我看,你就跟娘一樣,叫我一聲夏季吧!我虛長你兩歲,你就再加個姐姐。」
「呃……喔……好,夏姐姐,這么晚來找我有事嗎?」
鄒婷不自覺絞了絞身下的被子,夏季一見,這才領悟她早上做的好事,嚇著了這個怯弱的小姑娘。
「婷兒,對不住,早上我是故意生氣,但不是故意凶你的。」
「啊……什麼意思?」一下故意,一下又不是故意,鄒婷都聽糊塗了。
「哎呀,反正這無關緊要。婷兒,你很喜歡馮君衡,對不對?」
「我……」沉吟半晌,雙頰紅霞翻飛,鄒婷怯怯道:「嗯,可是……夏姐姐是馮大哥的妻子,我該死心的,咳……咳……」
「你別激動,也別急著死心。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我敢保證,馮家大少奶奶這位置,非你莫屬。」
「為什麼?」
「因為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家。」夏季淡淡一笑,淺淺的笑容里含著百般復雜,只有她自己了解的情緒。
「可是……」
「別可是了,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聽聽我的建議,跟我合作?」雖是詢問,但夏季有把握鄒婷一定會答應,因為這小姑娘對馮君衡早已情根深種。
鄒婷沉吟半晌,不回答,反而轉移話題:「你愛他嗎?」
夏季聞言,身子微震,但很快掩飾住。
她頗訝異,這柔弱的小姑娘也有一顆冰雪靈心。但她愛他嗎?
這已然不重要…
「他不愛我。」這是最令她難堪、也心痛的事實。
「啊……」鄒婷驚呼,沒料到夏季會這么直截了當承認。
在西疆和馮君衡相處這一年,除了只知他在家鄉已有妻室,是個頗有才情的女子之外,的確很少再聽見馮君衡說些什麼。
他提起他娘親的,都比妻子多上十倍百倍不止。
「守在一個不愛你的人身邊,還要待上一輩子,不是很痛苦嗎?」
嘴上泛起凄惻的笑,楚楚動人,揪人心肝,這是她的哀兵之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正隨著鄒婷一步步心軟,因同情踏入她所設的圈套里而暗自竊喜。
「你不怕我露口風?」沉吟半晌,鄒婷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絕對不會說的。」夏季答得肯定。
「為什麼?你就這么有把握?」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交易對你我來說都是各取所需,再劃算不過。再則,你,不但愛他,還愛得緊。我願意成全,不傷和氣,不牽累任何人,這么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懂得把握才是獃子!所以,你絕對不會說的。」
「啊……」夏季說得一字不差,女兒心事被看個徹底,教鄒婷不禁難為情起來,雙頰酡紅,羞赧問著:「我對君衡哥的感情……真的那麼明顯嗎?」
「情溢於言表,尤其是眼神,柔情似水,騙不了人。」夏季老實道。相處不久,她便能感覺出鄒婷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沒什麼心機心裡想的,全寫在臉上,想瞞也瞞不了人。不像她,還有她的大哥和妹妹,經歷過家變,嘗盡世間冷暖,早懂得如何在逆境之下求生存。
這個世間太現實、太險惡,雖然人性本善,但人心都是自私的,任何事一旦扯上自我,好的就變成壞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最牢靠。
「如何呢?」夏季微笑催促問道。
「我要怎麼配合你呢?」鄒婷終於答應了。
「呵,方法很簡單。不過在我說出之前,你要給我一樣東西,當作交換,也可以說是補償吧!」
「什麼東西?如果是錢……我恐怕沒辦法……」
「不是錢,是這個。」夏季目光鎖在鄒婷的腰間。
「哪個?啊,難道是……」
鄒婷循著夏季的視線低下頭,怔了怔,半晌忽然意會過來,掀開被子,取出腰間佩掛的尤玉。夏季一見,微笑點了頭。
「可是這個是君衡哥給我的……」鄒婷聲音低了,語氣里有濃濃的不舍。「給我這個東西,換馮家少奶奶的位置,你說,劃不劃算?」
夏季笑得精明,掌心已然伸出,一副索討狀。 (去文庫里查吧!許多,打不完!)
❽ 盤妻索妻小說
「娘子,夜寒露重,務必管好門窗.」玉書依依不捨的退出新房,滿眼滿心都是眼前的紅衣人兒.想來,自己也是儀表堂堂,又是官宦子弟,上門說媒的豪門閨秀也有不少,可不知為何,看著那些花枝招展的所謂的世家小姐,心中沒來由的泛起厭煩之感,.玉書自認不是胡亂猜疑之輩,可以看見這樣的女子不免想到自己的爹爹.怕是那些人都是看中這份門當戶對,富貴榮華.這一來又想到了房內嬌妻,這樁婚事簡直耗費了玉書所有心智,一邊求劉家相公不停勸說,一邊先禮後兵,裝病絕食,再就是又裝病又絕食, 這謝雲霞竟真真叫人愁煞腸.終於苦盡甘來娶得心上人入廳堂,雖說是要守孝三年,只要能日日相對又何妨,誰叫姻緣天註定,禍福自承當.
深夜,雲霞獨坐房中,細細打量起新房來.只見四處紅燈高掛,雙喜明懸,晃得人眼花繚亂.不知不覺自己竟已為人妻,不知泉下的父母知道做何感想.三月游春時本是承義母好意,不想確遇見了他,最可氣是他為人正直品格清,眉清目秀貌堂堂.一時間,芳心大亂.這樣的郎君哪有人不愛的.可偏偏天捉弄,仇人之子竟成夫婿,最最可恨的是自己的心已不是穩如堅壁似金剛,就在剛才面面相對時,明明心中不願他離去,俗話侯門似海一個小女子孤獨無依,要不是大仇不共戴天……雲霞,想著想著更覺得無顏面對死去雙親,也更覺迷茫,這自己倒是為著什麼進的梁家!
第二日一大早,雲霞早早梳洗完畢,收起了紅嫁衣.換上素色百褶裙,一步一生花.婷婷裊裊走出房門,景色無心看,心事滿腹.這梁家上房孫氏,雖是女流可行事狠毒利落竟比男子更強三分,其女梁玉嬌從小嬌生慣養自然渾身的蠻橫氣,況且見過兄長雲霓,料想自己的樣貌氣質與兄長多有相像,這可怎麼是好.對,雲霓性情豪爽,,我雲霞就給他們來個冷若冰霜,尤其是那個梁玉書,別看他平素待人和氣,說不定~~~~自己竟是無法再想!玉書,這才是前輩子的孽緣,這輩子的冤家.一抬頭,原來是走到了正廳,邁門而入,玉書正笑盈盈看著,讓人只有默默低下頭來.堂上孫氏坐在太師椅上,梁玉嬌立在一旁,眼中全是不屑.雲霞忽然心跳個不停,這兄妹一個深情款款,一個咄咄逼人,都是讓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媳婦啊,我什麼時候能受你敬的茶.」孫氏道
玉書一看心愛娘子心神不寧,忙替她呼喚丫鬟端來茶具.丫鬟們悄無聲息的安排停當,雲霞心事重重的,也不知是怎麼倒好茶,說了些什麼,又沒有失禮之處.她只覺得心跳不停,不是懼怕孫氏母女,竟是為身邊的他.他目光炯炯,看得人不知如何是好.驚詫之餘是深深自責,這樣下去怎麼是好,這才第一天,怎麼能動搖.敬茶之後,雲霞推託要為父母念經超度退了出去.心道總算離了那冤家梁玉書.
「娘子,等我.」身後傳來聲音,不是玉書還會是誰.
雲霞假裝沒聽見,頭一低加快了步子,不想玉書三步並兩步,走得是大步流星,一下子閃在雲霞面前,手搖摺扇,臉上依舊春風滿面.
「娘子,你雖說是思親守孝,但也不至於時時獨坐於室,我母親妹妹面前你要傷心,可在我的面前就不用愁腸滿腹了.今日,春光明媚倒是遊玩的好時候,不如~~~」
「梁玉書.我在來你家之前就已經定下約法之言,你也點頭應允的,怎麼今天就拋到腦後了.我爹娘慘死,要是你真有心怎會勸我去游春,況且我平素就不喜歡游春賞景.要遊玩,你還是帶著梁福梁寶去.我要回房.」雲霞正欲伸手推開玉書,不料玉書這時已閃身讓出路來.
「娘子,既然執意要留在家中那就隨娘子意,娘子話里有道理,只怪我想的不周全,請娘子見諒.」
玉書此舉倒是讓雲霞心中一動,但見他低著頭站在路旁,竟是用身體頂著身後胡亂眥出的花葉枝丫,這樣的心細如塵,這樣的~~~~唉,還是早早走開免得多生煩惱。這一走開,突然又悶了起來,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又不自主地回過頭去。一回頭,看見玉書還未走開,此時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她。這一看非同小可,玉書是喜上心頭眉色舞,雲霞是羞愧難當恨在心。滿腮通紅,狠狠轉過身去。暗暗自語,話里在說,自己不能丟下鐵石心腸,就這么化了柔怎對得起父母的辛勤養育。可是越是這么叨念,越是想起剛才出神的人影,一襲紅衣背靠著綠葉片片,又偏是陽光明媚,渾身的非凡,渾身的瀟灑,還有痴痴的深情縱觀天下有誰人可比,他怎麼……怎麼就能是梁如龍的獨子,不是老天弄人又是什麼。左想右想,怎麼想都是他。一推門,還好終於進了房,房中清靜,只希望靜斂心思為高堂。
這邊雲霞心神稍定,傳來了敲門聲。
「大娘,開開門。」聽聲音不過十七八歲,嬌滴滴的比黃鶯的叫聲還要好聽。
雲霞頓時心生憐愛,打開房門看見個水蔥似的丫頭,手托茶盤,眨著眼睛,那眼睛是閃閃的,從裡面映出個盈盈的人影來,那人影就是雲霞自己。
雲霞頓時心生憐愛,打開房門看見個水蔥似的丫頭,手托茶盤,眨著眼睛,那眼睛是閃閃的,從裡面映出個盈盈的人影來,那人影就是雲霞自己。
想自己還是她這般年紀的時候,一定就是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朝氣勃勃.要是爹娘在世的話,恐怕至今仍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
「大娘.荷香就是我,從今後大娘有什麼吩咐盡可以喊我,」說著荷香放下茶盤, 「我也是聽梁寶他們說起大娘你原是山東歷城人氏,想必還不知道這杭州的樓、閣、塔、寺、泉、壑都是很值得一看的,相公每每出去遊玩回來都會把那湖光山色說給我們下人聽,他雖是主卻從不倨傲.」
菏香用手搓起一小撮茶葉,又說道:「這是西子湖的龍井雲茶,是前些日子當地的官員呈上給相府的禮品,相公十分喜愛,特意叫我為大娘沏上。說是要您看看是不是合口。」
「相公說,就在前幾天一個畫院剛提了西子湖十景,要是大娘煩悶可以叫上樑福梁寶,大家同去也好熱鬧一番,消去大娘的心頭傷心之感,」荷香頓了頓,「相公還說了,明日就把大娘的真絲雙縐送來,雖說幾近中秋但大娘心火旺盛,一定要倍加小心,我家相公……」
「荷香,」雲霞說道,「你左口你家相公,右口你家相公,聽得我……也罷,你還是講講你自己吧。」
手托香腮,雲霞靜靜坐在一旁,聽著小荷香說著家鄉,說著兒時,不知不覺早已淚如雨下,又想起往事。這一哭,端得是讓荷香摸不著頭腦,平素里向來伶俐,從未說錯話惹主子不快,今天面前的人兒竟落下淚來,可明明不曾言出失意阿.當即欠下身道:
「 掌嘴掌嘴,說那些陳年發霉的舊事,惹得大娘生氣.荷香真是該打.」俏皮的神情逗得雲霞笑出聲來.
不過是小丫頭罷了,更何況是毫無惡意.
「荷香,你我年紀相差不多,看著你如此行禮,我倒覺得不適了.本是說些閑話,何必這么多禮節.你我以後就以姐妹相稱,我初到此地也沒個能說話的人,我應是大你幾歲,就把你當作妹妹了.好妹妹,從此以後盡管,可有一條,不能提起那人來.」
「大娘,莫不是相公有什麼地方不周全?」
「才說不提,怎又……不是你家相公不好,是姐姐想到守孝時應該一門心思。如若總說起他來,怕佛祖怪罪。」
「是,妹妹明白了,不提就是,不提就是。」說罷荷香退了出去。
誰都能看出來雲霞是另有隱情,聰明的荷香又何嘗不能呢。只不過收聲屏氣,假裝不知而已。天天在相府行走,處處是勾心鬥角的,全無人氣。好容易來了個觀音菩薩似的大娘,身上不帶半點塵土氣,又看得起個小小丫鬟,換了哪個不樂意,哪個不歡喜。大娘和相公間定有什麼誤會,荷香明白現如今她就是鵲橋了,能不能搭過彎彎長河,聽天命罷。
盛夏已過,余熱仍久久不消。房中悶熱難忍,雲霞誦經心雖虔誠,可天公不作美。不多時便大汗淋漓,早上荷香好像一時大意放錯了熏香,那麝香的氣味更添悶氣。
「荷香妹妹,」雲霞喚道,「我們出去走走。順便把房門打開,這一股富貴之氣,我這等貧賤人是無福消受的。」
「哎呀真該死,荷香早上放錯了香了,這盤是小姐房裡的。怕是大娘的香在小姐房裡燃著呢,要是小姐怪罪,又少不得一頓板子。」荷香的語氣中竟毫無畏懼,似是平素調侃一般.
可雲霞聽到此處,頓時怒由心生。她梁玉嬌仗著自己父親是當朝宰相,權傾一時,平日里處處蠻橫無禮,全無一點教養。對下人輕則呵斥怒罵,重則拳腳相加。跟鄉野村婦並無二樣,況且殺親之仇也有她一份,這樣的女子要是沒人管教怎麼得了。雲霞是越想越氣,心中的豪氣大盛,一時間把自己應該低調為人忘得精光。
「荷香妹妹,姐姐陪你一同過去,她要是無理取鬧,姐姐自有道理。」話一出口當即後悔,這是在虎狼之口,自己幾近待宰,又怎麼為人出頭。大仇未報,身先死,豈不枉費了一番苦心。有朝一日,與兄長重逢之時,再
荷香看雲霞臉上陰晴不定,只道是她為新婦,在婆家不便與小姑爭執。低頭一笑,正要走出.迎面撞見一個人來.那人開口便不遜:
「喲,荷香.你這好沒良心的丫頭,從前總是在我和娘面前晃來晃去,現如今來了個靠山,就把我這個小姐不放在眼裡了.可別忘了,麻雀終究是麻雀,就算呆在鳳凰巢里也改不了本來的面貌.」
「梁玉嬌阿,梁玉嬌,你好糊塗,你一口一個鳳凰巢,這話要是讓外人聽見定要定你個罪名,」雲霞氣不打一處來,「當今天子前些時候剛下詔准備撥銀修建鳳藻宮,你此語一出,且不論你話中所指是誰,都與皇家犯忌了,恐怕蕭牆大禍就起於今朝。」
玉嬌一驚,當真被嚇了個正著。為了讓雲霞丟臉面,她是帶了一大幫家丁奴人,正是閑雜人不少。而且其中說不定有人早對她怨恨在心,此事可大可小,就算換了爹爹此時也要暫且退出去。面色定了定,說道:
「今日來是教訓荷香辦事不力,本想說她幾句,不想言語間有違忌不尊處,多虧嫂嫂提醒,玉嬌這就回去了。」說罷轉身要走。
「慢!小姑難得到此,這爿熏香原是你房中愛物,在我這燃著實在是可惜,你拿回去罷。」手輕輕一抬,荷香確是早已將香取出,此時正好捧上。
玉嬌單手一抬,意要荷香將香放在她手上。接著轉過頭去冷哼了一聲。
「玉嬌,雙手。待人接物總要有禮有節,何況你是名門閨秀。」
「……謝嫂嫂教誨。」梁玉嬌一時語塞,一把奪過荷香手中香囊,拂袖而去。
眾下人一見平日里囂張跋 扈的小姐也遭訓斥,臉上都樂開了花。只荷香看到雲霞眉頭緊鎖的看著梁玉嬌的來處。
這梁子就算結下了,看來在梁府的日子還要更加小心才是,要是下次再路狹遇見,一定不能再出語相爭。雲霞暗暗想著,隨手端起茶來。
日子流過,雲霞在梁家可謂是行動謹慎,處處小心。未曾出現什麼紕漏,倒是梁玉書一直殷勤相對,每每遇到雲霞的冷言冷語,只是一笑而過。也有會心喪氣的時候,可正當想到放棄之時,眼前總會閃出那日游春賞景時的如玉身影,微微欠下身,說:「謝君隆恩來必還。」
這日天氣稍稍有些涼爽,雲霞獨自呆在房中。近日來不願熏香了,覺得那香氣終究是身外的,自從花們被摘下,便與自然失去了聯系,成了孤零零的魂,現今只有干癟的肉體,還仍不得安寧,被人們燒成灰燼,榨乾最後的青春。
自從沒了香味,雲霞倒覺得心靜了不少,一個人時時呆在屋子裡也不是辦法,可要是出去遇見那賤人梁玉嬌又該如何呢.思來想去都覺不妥,一時間在房內躊躇了半柱香時間.
「 大娘,不好了.小姐和夫人上這里來了.」荷香急急忙忙搶了進來.
「阿.」事情突然,讓雲霞毫無准備.這母女二人來者不善,自己需得小心謹慎才行.
正想到此處,孫氏和玉嬌已到門口.
「我的好媳婦啊,你到來梁家已有些時日了,婆婆都沒有來看看你.最近身體飲食可都還好?」
「雲霞,一切都好,有勞婆婆記掛.」
「嫂嫂啊,你這屋裡怎麼有股怪味,」 梁玉嬌皺起眉頭,「我說是什麼呢,原來是嫂嫂祭奠用的香燭燃時的濁氣。咦,嫂嫂,你為何不用香爐,怕不是用慣了麝香,您不肯用別的了吧。」
荷香在一旁聽得咬牙切齒,刻苦於自己是下人,沒辦法替雲霞說話。此時的雲霞早已面色發白,似有發作跡象。
「來來來,好媳婦,你原不是杭州本地人,肯定沒有嘗到過這里的絕品菜餚。平日里,我和玉嬌忙於打理這府上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今天特別抽出時間來陪你,想你正值思親守孝之際,不便敲敲打打的,又想到你不願出門。想來想去我和玉嬌定下了一桌酒宴,就擺在你這屋子正中。好媳婦,你意下如何阿?」孫氏似笑非笑盯著雲霞。
雲霞一愣,還未來得及推託,下人們就開始准備起來。這兩人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雲霞苦思不得其解。原來自從玉嬌上次被雲霞訓斥之後一直懷恨於心,一直在雲霞卧房附近徘徊,准備有朝一日可以狠狠數落一番,可雲霞終日不出房門,令玉嬌每每無功而返。這天終於連哭帶鬧把孫氏請出。孫氏又是極其疼愛這個女兒,再加上雲霞出身寒門,思量著讓她知道知道厲害也是好的。
此時,丫頭們已把宴用器具收拾停當。
雲霞見可以入座,正准備施禮讓座,聽得孫氏道:
「媳婦啊,我們這里的菜可沒有你家鄉菜那麼多講究,自家人吃飯也就不要拘泥禮法了。」說完拉著她寶貝女兒坐到一邊。
雲霞本就不願與她們多言語,便准備隨便坐下。
「我的好媳婦啊,你來了這么久,我也從未好好看過你,你就坐在我的對面,讓我細細端詳端詳。」
話音剛落,從孫氏身後走出一位小丫頭,年紀跟荷香不相上下,但眉宇間有幾分狐媚姿態,一走三搖,刻意做作,端得讓人心生不快,曾聽得荷香提起過這樣的一位下人名叫冬梅。她先是一笑,之後移開了桌旁的凳子,只留下了,孫氏正對面的一隻。這架勢當真如審訊一般,孫氏和玉嬌一邊,雲霞孤零零坐在另一邊。
「上菜!」下人們一聲喊。一道道菜餚紛紛呈上。
「上素燒鴨 牡丹酥蜇 雞汁干絲桂花鴨脯……」
「清蒸閘蟹!」
「宋嫂魚羹!」
「龍井蝦仁!」
「西湖醋魚 雞汁鯊魚唇 象牙鳳卷酒糟鰣魚 明珠燕菜 游龍戲金錢 ……」
一道道菜餚被接著端上,雲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面前的美味珍饈像鞭子一樣抽打著她的心。這些菜餚哪裡是一個守孝之人應該吃的,孫氏果然是讓她為難來了。
「稟告夫人,小姐,大娘,菜上齊了。」說話的正是冬梅。
「冬梅你就在這里伺候,其他的人下去吧。荷香,你還愣著?」
「來嫂嫂阿,你嘗嘗這龍井蝦仁,哥哥最喜歡了。」、
「玉嬌,你忘了我帶孝在身不能開葷么?」
「來媳婦啊,那你嘗嘗這道魚羹,味道很是鮮美阿。」
「婆婆,雲霞無福享受這些美味,雲霞有點氣悶,想出去走走,不知婆婆是否准許。」
「嫂嫂,虧你還是書香門第出身,本以為你雖是寒門卻也有禮有識,不曾想我母親好意請你一同用飯,我母親還在上座,你卻起身要走,這也與禮不和呀!」
「玉嬌阿,不得無禮。媳婦,莫不是菜不合口,還是你是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菜品如何品嘗,怕我們笑你寒門出身……」孫氏還在說著什麼,餘下的雲霞一句也沒聽進去。
「冬梅,去把八大件給我取來。」雲霞幾乎是喊出的。
孫氏、梁玉嬌、冬梅均是一愣。
「還不快去,」雲霞重新坐下,「我雖不能吃,但我要為婆婆剖蟹。」此時,冬梅已取來純金八大件。
雲霞邊剖邊說道:
「閘蟹,先掀蓋吃斗,雄則膏,雌則黃。次吃瓤,要是正當時令的閘蟹誠如李漁所述,『胸騰數疊,疊疊皆脂,旁列眾倉,倉倉是肉』。再吃足,足則一折兩開,勢同戳竹,叩節吮肉,別有餘味。最後二螯,二螯更美,所以留待以終。」
說道此處,那蟹已呈六件。
「其間上橘,上栗,上風菱,飲以陳酒,蔬以嫩筍,飲以珍米酒,漱以芽茶,真如天廚仙供。」
雲霞頓了頓,接著說道:
「食蟹也有數忌,腮不可食,腮於蟹胸兩側,共六隊,狀如眉毛,色灰白,不潔。胃不可食,胃於斗中,內有腐物,不潔,心不可食,心於胸正中,呈六角狀。腸不可食,腸如黑線,位於縱軸,不潔。再者就是死蟹不可食,因易腐而有毒。」
說罷,雲霞抬起頭用秋水般的眼睛掃過孫氏母女。見那二人早已目瞪口呆,她們怎會知道雲霞之父謝成德,曾到江南一帶做過巡按,八府之威讓雲霞品嘗了不少江南特色。今日的這些只是小兒科罷了。
梁玉嬌見自己和母親竟都處下風了,怎會干休,於是毒計心生,叫過冬梅說如此如此……
冬梅會意,點頭走出房門,不多時手裡捧著個小壇子走了 回來.
「嫂子,既然你對吃食這么有講究,定也認得這個.」
「吐鐵!」此時正值桂花泥螺取食旺季,這些要是腌制好的雲霞也不心驚,就怕……
原來,雲霞受過這水煮吐鐵的苦,可偏偏用水煮才是最佳吃法,而且有人講究鮮美並不完全煮熟。可這生泥螺並非人人吃得,有人吃了會中毒,恰好雲霞就是這樣不能吃生泥螺的人。
果然聽得玉嬌說道:「冬梅把這些泥螺端到廚房用開水輕輕一焯,然後端出來。」
「是。」冬梅輕輕一抿嘴,走了出去。
「好媳婦,你不會連這道菜都不吃吧。那可就真是看不起我們兩母女了。」
雲霞這時是騎虎難下,本要實情相告,可是轉念一想要是自己說無法吃這生泥螺,那母女不知又要想出什麼毒計來。只有將計就計了,生生吃下這有毒的東西好了,還好這泥螺吃下去難過也只是一炷香時間。
正這時,冬梅端著泥螺走了進來。時間這樣短,真是定要教訓雲霞阿。
「來,好媳婦,你嘗嘗罷,這桂花泥螺味道雖不如桃花泥螺,但也粒大脂豐,況且是這時節的上品。」
雲霞,抬眼,輕輕看著孫氏,真是輕得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父親慘死,母親遭連累,謝家兄妹漂泊各一方,千愁萬恨湧上心頭,一時間哽咽著,拚命吞著淚水。這幫混蛋阿,雲霞的淚豈是你們配看到的!
雲霞拾起天竺筷,不愧是天竺山的好竹子,手觸光潔,散發著淡淡竹香,筷身刻白居易詩《花非花》。雲霞對著筷子出神,心中多希望這窘境能像這首詩描寫的一般,只是夢境。
「好媳婦啊,美味在面前,你為何只對著筷子出神。」孫氏一言把雲霞的思緒死死拽了回來。玉人一咬牙,橫下心來拈起一小塊螺肉……
「相公來了!」外面傳來了荷香的聲音
「阿!」
「阿!」
孫氏與梁玉嬌一同叫出聲來。這時玉書以走到門口,正撞見雲霞把泥螺吞入口內,還未來得及咽下。雲霞也沒想到這當口他會突然來,可就算來了也晚了一步,這都進口的東西總不能吐出來,否則不是落下口實,日後孫氏母女更會囂張。於是,只有含著淚吞了下去。豈不知,那母女現在恨不能從雲霞嘴裡把那泥螺掏出來。她們本想趁著玉書不知道此事,好讓雲霞知道厲害,以後唯她們是從。就算知道了,也可推託是一片好意,只是不知內情。可現在玉書撞見,看到心愛娘子眼中悲憤,竟是被人所逼,那雲霞要是再有什麼差錯,梁府豈不要翻天,這梁家獨子可不容小視。
看著雲霞喉嚨輕顫,顯然已吞下那枚泥螺。
「娘子!」
玉書只覺天昏地轉,白玉觀音一樣的娘子阿,怎能吞下這不明不白之物呢。淚水奔出,眼中的娘子已模糊。腦子里什麼都沒有了,只看見娘子含恨的眼神和吞咽的瞬間,那眼神似乎有責怪意,責怪他梁玉書為什麼不加緊腳步早來一會,費時間收拾什麼紙筆。本來料想母親開席讓雲霞陪伴玉嬌不會刁難,可現在看來母親竟也有心害娘子。好恨啊,恨不能把娘子時時看在眼裡,寸步不離,什麼四書五經,不過是白紙黑字的無情的東西罷了。想到這里,一時的書生意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雲霞面前,一把奪過筷子,夾起剛才雲霞吃過的泥螺就往嘴中送去。這舉動突然,所有人猝不及防。等到緩過神來,玉書早已吞下。孫氏母女一看此景頓時沒了主張。見玉書一臉心碎怔怔看著雲霞,雲霞雲腮緋紅,默默低下頭去。
「玉書阿,既然你來了,我和你妹子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就先走了。這桌子的菜餚也涼了,冬梅端下去吧。」孫氏到底是為人老練,見不妙准備腳底抹油,拉著梁玉嬌起身要走。
「母親,」玉書眼盯著娘子,口中說道,「勞煩母親以後不要讓雲霞再吃些她不願下咽之物,可好?」
這句話倒是讓孫氏放下心來,看來傻小子並不知道雲霞不能吃著生黃泥螺。一邊整理頭戴一邊說道:
「為娘看你娘子整日鬱郁不樂,怕她悶出病來,特地來看她,想來並無錯處,既然雲霞不願我們來此,也罷,你們夫妻二人就說說話罷,我們走了。」
❾ 求憨妻悍夫 古八十八,謝謝
第89章 古八十八
「臭小子!」伊戀氣得嬌軀直顫。
整個瑪羅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誰人見到她不屈膝弓背?不管是姿色,才華,亦或是實力,她都有足夠的資本傲視天下任何一名女子,甚至不久的將來,她大手一揮,便能讓整個天下俯首稱臣。
這輩子她受過的恥辱,一次便是伊然那賤人奪走了艾普的所有目光,即便現在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亦是對她念念不忘。另外一次便是現在,「老妖婆」,「臭嘴」,這樣的低賤而惡心的詞語,竟然用來形容她,簡直罪無可赦。
一撩黑袍,一個閃身,伊戀已經出現在雲魔神的身前。
彎如鉤的血紅指甲,深深掐住雲魔神脖頸處的皮肉。伊戀作勢猛地一插,本該深深劃入雲梓焱皮肉的指甲,卻被反彈了一下,只留下淺淺的白色劃痕。
伊戀一怔,好生強悍的肉/體。
伊戀眼中的猙獰之色再起,手背青筋凸起,顯然是准備傾力而出,擰斷雲魔神的脖頸。
「母親大人。」可就在這時,艾塔兒的聲音適時響起。
手一頓,伊戀突然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緩緩地收回擱在雲魔神脖頸處的手指,回退了幾步,轉身,冷冷地盯著站在圓石邊上的艾塔兒,沉聲問:「何事?」
艾塔兒的眼睛狀似無意地略微掃過雲魔神,觸及到雲魔神身後兩條玄寒鐵鏈時一驚,很快便低下頭去,恭敬地道:「母親大人,弩干戚部落已經有消息傳來。」微微抬頭,眼中出現一絲得色:「那個賤人,很有可能還活著。」
「哦?」伊戀一愣,隨即便瘋狂地大笑起來,身子也隨著毫無顧忌的笑聲而興奮地旋轉。
半晌,方才站定。
伊戀的兩頰似乎因為過度激動而變紅,只是眼眸卻散發著與她的笑容截然相反的冷意和殺機:「很好,傳令下去,不惜任何代價,把人給我帶回來。」
「是。」艾塔兒深深低下頭去。
「還有,」伊戀手一抬:「記住,這是我的命令,任何人,不管是誰,都不能隨意更改違逆我的命令。」眼神閃了閃:「若有違令者,不管是誰,全部丟進噬魂池。」
這個誰,是沖著祭司大人而言的吧,艾塔兒的心裡想著,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異色。
「臭小子,此刻我的心情大好,你這條賤命,我就暫且替你留著。」伊戀轉身,無視身後深皺眉頭的艾塔兒,「五大神兵是我給你的第一個驚喜,既然你興趣缺缺,那便罷了。」
伊戀的笑容燦爛又嫵媚,「沒關系,我還給你准備了第二個驚喜,我保證,」停頓了下,眸光流轉,說不出的得意和挑釁,「你一定會喜歡。」
伊戀的手在圓石台上輕輕一拍。落手之時,在另一側,一格有著花朵紋路的地面徐徐打開。
一根圓石柱從地底緩緩升起。
雲魔神的心一沉,無由來地閃過一絲不安。
出現在雲魔神面前的,是雙手被反綁在圓石柱上的蘭花。
雲魔神的眼底極快地掠過一絲冷徹入骨的冰寒殺意,隨即又被一股暖意掩蓋。他的心,卻在見到蘭花的那一剎那,奇怪地驟然一松一放。
這一幕,似乎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卻彷彿是他早已預見到的。
「這個女人實在是愚不可及,笨得無可救葯了。」伊戀嘖嘖而笑,「若非她搶著過來送死,或者此時的她,還能安然而退,還能為了你的安危招兵買馬,籌謀一二。如今,她所做的,除了讓我的手裡又多了一枚籌碼,根本毫無意義。」
聽著她的話,就連艾塔兒也覺得蘭花此舉,簡直蠢頭呆腦,若是換了自己,肯定是先求得全身而退,再為營救一事奔波努力。這種多情女子的無聊做法,簡直是送肉上砧板,吃力不討好。
雲魔神淡淡瞥過伊戀一眼,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弄,「這種事情,就不用你瞎操心,你這一輩子,遇不著,也體會不到。」
愛之深,縱奮不顧身,亦與天相爭。
愛之最,縱生死相對,亦無怨無悔。
這一幕,他不願見到,是因他不願看到蘭花受到一絲一毫的欺負傷害,這一幕,他早已預見,是因蘭花對他的感情不摻雜一絲一毫的雜質。
說她愚不可及,說她慌不擇路,可在雲魔神的眼裡,蘭花的這個選擇,恰恰是她最冷靜,最清醒時做出的抉擇。
換了是他,也一定如此選擇。
同甘與共苦,生死與相隨。
在你生死不明之時,我如何能夠安然自處。
寧願猶如飛蛾撲火,也要與你共赴那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這樣的女人,若何不令人憐惜,疼愛,珍惜,如何還會顛倒黑白地去責備,怒罵,嘲弄?
看著蘭花,雲魔神的眼中的寵溺柔意更深,微微張嘴,輕輕說了兩個字:「傻瓜。」
而被綁於圓石柱上的蘭花,眼睛在看到雲魔神的那一刻,眼眸中的溫柔猶如盪漾的泉水,足以溺死任何鐵石心腸的男人。她那揚起的嘴角,在看到雲魔神身後那偌大的鐵鏈時微微一垂,有些苦澀和心疼,卻依舊平靜而鎮定。
輕啟朱唇,雲魔神的眼睛,能夠清晰地看到蘭花的嘴型,一字一頓地叫了一聲:「雲梓焱。」
無聲勝有聲,此時此景,雲梓焱這三個字,比任何時候都要讓雲魔神的心窩里寵溺泛濫,溫柔成災。
雲魔神回應的話,可謂再一次深深戳中了伊戀的心窩。
想到那為了伊然,不惜與楊家斷絕關系,孤刀天涯的楊宗武,想到那為了伊然,一意孤行想要推辭祭司之位,見她如見凶禽猛獸的艾普。
再看看眼前的一男一女。沒有她想像中的哭天搶地,眼淚縱橫,甚至不見半點擔憂,痛苦,不安,憂愁,有的只是那灼傷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的清波流轉,自在安然。
這一切,她確實遇不到,盼不著。
怒火和不甘,讓伊戀那嬌美的臉龐有些扭曲了起來,胸脯起伏不定,半晌才回過頭看,看向艾塔兒,「你日思夜想的小情人和小情敵都在這,剩下的時間,母親就將他們留給你。」
踏前一步,伊戀靠近艾塔兒的耳朵,咧唇一笑,陰測測地道:「記得,有情談情,有仇報仇。」
說罷,長袍一揮,整個人猶如一團黑雲湧起,消失在祭壇內。而雲魔神和蘭花他們所站立的地面,也緩緩下沉。
重新出現的空間,儼然是一個偌大的地洞,帶著濃濃的血腥之氣和幽暗陰森。
雲魔神和蘭花之間相隔十米有餘,又被一道鐵柵欄攔住,只是彼此之間的動作神情,依舊清晰可見。
艾塔兒悠悠然走到了雲魔神的身邊,手一抬,正要搭在他的肩胛骨上,卻驀地在半寸之處一僵。
一股蝕骨的寒意讓艾塔兒毛骨悚然。
抬頭,與雲魔神的眼神相接,艾塔兒的嬌軀一顫,腳步竟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雲魔神望著她的眼神,較之當日掐住她的脖頸,讓她雙腳懸空之時更加的冰寒徹骨,冷酷無情。
那一幕,已經成為艾塔兒深埋心底最為根深蒂固的陰影。
地洞里陰寒的風讓艾塔兒回過神來,艾塔兒這才記起,如今掌握著所有主動權的人,是她。
不屑於自己方才的怯懦和膽小,為了挽回頹勢,艾塔兒燦然一笑,再度靠近雲魔神,卻在半步之遙站定。
挑釁十足地看向蘭花,艾塔兒脆生生地道:「楊蘭花,我說過,終有一日,我們之間的位置會調換過來。」
側頭看向雲魔神,艾塔兒的雙眸有了一絲痴迷之色,「如今,他是我觸手可及之人,而你,」轉過頭來看向蘭花,頭微微昂起,多了勝利者的姿態,「只能是可望不可及。」
撲哧一笑,蘭花眉眼彎彎,絲毫不見狼狽或傷心,「艾塔兒,我是該說你太自信,還是說你太幼稚?縱是觸手可及,你帶給他的,只有惡心和厭惡,縱是可望不可及,他對我,只有愛戀和喜歡。」
臉頰上多了幾分女孩的嬌羞之態,蘭花嬌滴滴地瞥過雲梓焱,又轉向艾塔兒,有些憐憫地道:「艾塔兒,我是該說你太可憐,還是說你太可笑。我是他眼中的寶,你是他眼中的草,」搖搖頭,「不,不,連草都算不上,若是草,可能他還樂意踩上兩腳,你呢?他連看一眼都欠奉。」
「楊蘭花。」艾塔兒嬌軀直顫,明知道她是在激怒她,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發狂的思緒和怒火。
因為楊蘭花所說的,都是事實,可惡的事實。
為什麼?她有哪裡比不上楊蘭花?
燒心灼肺的嫉妒終於讓艾塔兒失去的理智和控制。
右手一揮,一把小刀從她的袖□□出,劃過了攔在蘭花和雲魔神中間的鐵柵欄,而隨即一拳擊出,生生將鐵柵欄砸出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口子。
艾塔兒閃身跨過鐵柵欄。
在蘭花出言挑釁之時,雲魔神看著蘭花的雙眸,隱隱有提醒之意。
這小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干什麼?
她激怒艾塔兒,旨在使艾塔兒怒火燒心失去控制而為了懲罰她去接近她。
蘭花的手中,雲魔神能准確地感應到,緊緊攥著那塊血玉。
只要艾塔兒一接近,她就會擰碎扔出血玉,引爆血玉。
這樣一來,就算艾塔兒重傷倒下,蘭花也勢必受到波及。
這小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在他心裡,艾塔兒的一條命,及不上她一個小指頭。
冒險的事情,應該是他,作為男人該做的事情。
「賤人,我讓你得意。」艾塔兒怒罵一聲,揮出一掌。
雲魔神眉頭一皺,話到嘴邊又閉上了嘴。
蘭花還沒來得及扔出血玉,一個飄來的身影攔在了她的身前,輕描淡寫地接下艾塔兒一掌。
作者有話要說:天氣又悶又熱,飈汗滴人生。
兒子發燒感冒,連帶大姨媽來了的我也頭暈腦脹。
慢慢收尾,感謝大家支持鼓勵。
第90章 古八十九
「艾塔兒,你簡直胡鬧。」一聲略顯低沉沙啞的男聲響起。
蘭花的身前,多了一名黑袍中年男子,臉色略顯蒼白,但瘦削的身材卻隱隱透露出頗為強大的氣息。
「祭司大人,你怎麼會來這?」艾塔兒驚呼出聲,隨即又沉下了臉,「你為什麼要護著她?」
艾塔兒緊緊地盯著男子,聲音多了一絲怨毒,「難道真如母親大人所說,你一直對那個老賤人念念不忘,才會。」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蘭花只看到男子身形一晃,艾塔兒的左臉上已經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艾塔兒,你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男子的聲音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失望,「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助紂為虐,你不單不阻止,還這樣偏幫著族長,如此下去,只會將我族拖進永劫不復的毀滅之地。」
「說中了你的心事了吧。」艾塔兒冷笑一聲,「從知道老賤人和小賤人的消息後,你就變了。」艾塔兒捂住自己那有著清晰五指手印的左臉,眼中的恨意更深,「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我可是你最疼愛的艾塔兒。」
男子的身子微微一顫,眼裡出現了一絲疼愛無奈之色。
伸出右手想要撫摸艾塔兒的臉,男子的聲音和緩了下來,「對不起,艾塔兒。我只是,」男子眉頭有著化不開的憂慮,「我只是不希望你變得跟你母親一樣。」
狠狠拍開男子伸出的手,艾塔兒嗤笑一聲,「跟我母親一樣有什麼不好?得不到的東西,就要徹底地毀滅,誰也落不到半點好處。「
冷冷的看著男子,艾塔兒的聲音多了一絲嘲弄,「用不著再惺惺作態。你若真的疼愛我,就不會攔在我的面前,而是替我將這個三番幾次挑釁陷害我的臭女人殺了。」
看著男子松開的掌心又緊握起來,艾塔兒冷笑一聲,「不忍心,捨不得吧?母親說的果然沒錯。你被那老賤人迷得七葷八素,連最在乎你,最親近的人是誰你都忘得一干二凈。」
「你放心。」艾塔兒緩緩湊近男子,兩人面對面幾乎只有一拳之隔,「你很快就會見到你日思夜想的女人。到時候,你在她面前好好演一出對她女兒關懷有加的戲,說不定,她會感動到對你投懷入抱,滿足你這么多年心願。」
「艾塔兒。」男子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猛地後退幾步與男子拉開距離,艾塔兒桀桀而笑,笑得花枝亂顫,「什麼意思?你很快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到那個時候,」艾塔兒收住笑聲,語氣森寒怨毒,「你可千萬不要激怒母親,免得連你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話音落下,艾塔兒冷冷掃過蘭花,很快消失在洞穴里。
重重一聲嘆息,嘆出了矛盾,憂郁,無力和濃濃的悲傷。
男子緩緩轉過身子,眼睛落在了蘭花的身上。
眼神中帶著長輩對後輩的疼愛和關切,男子的聲音溫和了很多,「你叫楊蘭花,是楊宗武和,」男子的聲音頓了頓,「伊然的女兒?」
伊然二字,彷彿凝聚著莫大的情感和思念。
蘭花望著男子,想到方才艾塔兒說的話,心裡有了很多疑惑和猜想。
男子對她的善意是顯而易見的。蘭花輕呼一口氣,看了看閉目凝神的雲梓焱,方才點頭道:「是的,前輩。」
頓了頓,蘭花抬眸正對男子,輕聲問了一句:「前輩認識我母親?」
「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一樣的善良和勇敢。」雖然沒有直接應是,男子的話卻證實了蘭花的猜測。
蘭花的心裡一顫。母親二字對她,就是一個字面上的稱呼。不管是楊宗武,還是肥姨,都從未仔仔細細告訴過她母親的長相,性格,來歷。如今見到一個似乎相當熟悉母親的人,蘭花的心裡湧起了濃濃的求知慾,渴望從男人的嘴裡,獲悉母親的一切。
「我母親,她。」
蘭花的話還沒說完,男子就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般接了下去:「你的母親,叫伊然,也是瑪羅族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看著蘭花希冀的目光還有她如今狼狽的處境,男子反而有些難以啟口,「說起來,你的母親和將你擄到這里的女人,也就是艾塔兒的母親,是雙胞姐妹。」
一語驚起千層浪,男子的這句話,不僅讓蘭花瞪圓了雙眼,也讓閉目養神的雲魔神緩緩睜開了雙眸。
從男子的話中,再綜合艾塔兒言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雲魔神無奈地搖搖頭。
加上自己未來的老丈人楊宗武,真是好一出相愛相殺的四角生死戀。
「伊然和伊戀,是當年我們瑪羅族未來族長的候選人,而我,則是瑪羅族的祭司。」帶著一絲緬懷之色,男子的話里有著說不出的苦澀,「伊然一直沒變,伊戀卻變了,在獸魂蘇醒的那一刻變了。」
手指在蘭花身上的鎖鏈用力一擰,鎖鏈應聲而斷。
男子上下細細看了看,方才點頭道:「沒事就好。」
「這里你不能待下去,必須找個機會將你送走。」男子輕聲道:「不單單是為了你的性命,也是為了我瑪羅族的延續,為了這天下不至於再度掀起腥風血雨。」
看著眼裡透著疑問的蘭花,男子耐心地解釋道:「噬魂獸的可怕,不是我們能夠想像到的。現在的它也僅僅是幼獸的雛形,如果讓伊戀准備妥當,噬魂獸吸取了你身上的生機之力,那它將再一度加速進化。若讓噬魂獸到達成年期的實力,」男子停下,雙眉皺得越發厲害,聲音也多了幾分忐忑不安,「很有可能他會反客為主,伊戀必定會反之被其所控。而噬魂獸如果大成又無人能夠控制,這個天下,定會因此大亂。」
男子憂心忡忡地侃侃而談,蘭花卻被他言語中的幾個字深深震住,「吸取了我的生機之力,它便能再一度加速進化。」蘭花的聲音很輕,「再一度,前輩,在我之前,是我的母親么?」
蘭花的話讓男子全身一震,雙拳緊握,半晌才艱難地說了一個字:「是。」
蘭花秀眉緊蹙,「無論是艾塔兒的話,還是伊戀方才說的,似乎我的母親還活著。而且他們確定了她的位置,已經遣人趕往我母親所在的地方,准備一舉擒獲。」
「雖然這僅僅是一個猜測,」蘭花正視著男子的雙眸,「可否請前輩,看在你曾是我母親舊識的份上,幫幫她?」
男子僵住,隨即雙肩一垂,眼中多了一些無奈:「我比任何人都不願意她受到傷害。可是如今我不能走。我必須確保你的無恙,從而確保噬魂獸不會獲得本不屬於它的力量。」
「前輩,我不會走的。」看著幾步之遙的雲魔神,蘭花的眼神堅定而固執:「他在這,我絕不離開。」
看著蘭花緩緩走近雲梓焱,眼裡的深情濃得猶如化不開的墨。蘭花小心翼翼地將雙手環在雲梓焱的腰間,踮起腳尖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低下頭,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男子的眼色莫名復雜。
細細檢查著雲魔神的傷口,男子漸漸被震撼得久久無法言語。
原本他以為伊戀只是將玄寒鐵鏈打入了他的肩胛骨,只要將鐵鏈擰斷,雲梓焱雖然重傷之下恢復不了往日的戰力,但起碼性命可保。
可如今看來,情況卻遠遠比他想像的復雜得多。
且不論眼前這名年輕男子之前受過的深可見骨的匕傷,且不論寒鐵透肉穿骨的疼痛和殘忍,最最叫祭司大人瞠目結舌的是鎖住雲魔神骨肉的鐵鏈,氤氳的紅色血氣流轉,顯然是噬魂獸的氣息。
由始至今,只要沾上一點一滴噬魂獸的血氣,不管是功力,精氣,亦或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神智,都會被它漸漸吞噬干凈。
眼前的男子,從被擄到現在,怕已有近十個小時不止。他看起來雖然因受傷而顯得略微萎靡乏力,但他的生命力卻依舊那般旺盛,他的功力還未恢復卻依舊生機勃勃,他的精神沒有絲毫瘋狂痴傻的跡象,反而神智清明,眼光依舊睿智而戾氣十足。
這一切,都顛覆了祭司大人的認知和想像。易地而處,祭司大人覺得自己若經歷了這一切,就算死不了,也會成為活死人。
這種變態至極的戰鬥力,生命力和忍耐力簡直叫人嘆為觀止。
「你?」祭司大人慾言又止。
低下頭,下巴在蘭花的頭頂蹭了蹭,雲魔神的眼神柔化了不少,「不瞞閣下,雲某的功法恰好有些克制的作用。」
「這兩條玄寒鐵鏈,有了噬魂血氣的溫養,我弄不斷。」祭司大人艾普無可奈何一笑。
「無妨。」雲魔神的雙眸灼灼生輝,「前輩能否暫時保得蘭花安全無虞?」
蘭花猛地抬頭,卻聽到雲魔神的哼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夫人,繼續靠著我,這種感覺,再舒服不過。」
蘭花質詢的眼神終究還是淡了些,聽話地再度將臉貼進了雲魔神的胸口處,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所有緊綳著的心緒和情感,在這一刻漸漸放鬆了下來。
「你,」艾普心裡所想的與蘭花無異,想當然雲魔神希望他能夠將蘭花帶離此處。
雲魔神的眼神在周圍巡過一圈,閃了閃,「你將蘭花帶走的想法不怎麼靠譜。」笑了笑:「「我只希望前輩一會能替我拖延一點時間,只消一刻鍾,我便能脫離鐵鏈的禁錮。」
「你想帶走蘭花?這樣的想法,以你如今的狀態,似乎比我帶走她更不靠譜。」祭司大人並不在意,笑了笑。
對於眼前這個深陷困境,卻依然這般器宇軒昂,有著凌然傲氣的男子,即便沒有蘭花這層關系,艾普對雲梓焱,同樣欣賞不已。
「不,」雲魔神輕輕搖頭,勾唇一笑,「遇強則強,百折不彎才是我雲家人的本色。逃兵二字,從未出現在我雲家的典籍里。」頓了頓,雲魔神的眼中多了一抹凝重之色,「噬魂血池,才是我想去的地方。」
話音一落,別說靠在他懷里的蘭花身子一抖,就連艾普亦目瞪口呆,一時愣住。
「我休息夠了,主動權自然應該由我來掌握。」雲魔神咧唇一笑,「留著噬魂獸,即便控制它的不是那個老妖婆,換成其他人,也有可能會對蘭花兒的能力覬覦貪心不止。所以,最徹底的做法,就是抹去它的存在。」挑眉看了看艾普,「這不正是閣下希望看到的?」
艾普想開口問你可有信心,話到嘴邊還是吞了下去。且不論雲梓焱獲勝的幾率有多大,單單與噬魂獸放手一搏的勇氣和自信,就足以讓他汗顏。
艾普道:「若是要將蘭花獻祭給噬魂獸,便一點錯也出不得。如果你沖進了噬魂池,只要你和噬魂獸的決斗一天沒有結果,蘭花都會是安全的,伊戀不會冒然動她。」艾普眼神懇切:「當然,我也不會讓她受欺負。」這一句指的自然是艾塔兒。
艾普的回答無疑讓雲魔神極為滿意。沒有信口雌黃,而是分清了利弊輕緩,顯然是一個極為實在之人。
「多謝!」雲魔神言辭懇切。
體內的噬魂匕越發的蠢蠢欲動,對噬魂血氣的吞噬速度越來越快。雲魔神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噬魂匕對噬魂獸氣息的渴望和喜歡。
噬魂匕與噬魂獸之間必然有某種他還未能解釋理清的關系。隱隱中有一個感覺,唯有一探噬魂血池,才能弄清楚,也唯有一探噬魂血池,才能最終解決這個隱患,一勞永逸。
雲魔神的眼神漸漸暗沉了下來,和緩的聲音在蘭花的耳邊響起:「莫怕,等我。」
「好!」蘭花的聲音輕輕在他胸腔處響起,和他一般堅定而信心十足,「我等你。」
「有勞閣下了。」雲魔神綳緊的身體一松,眼神一閃。
艾普身子一肅,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
猶如水泡被戳破的一聲輕響,蘭花這才察覺原來祭司大人在他們周圍布下了禁制。
幾乎在禁制消失的那一剎那,伊戀的聲音響起,帶著詫異和壓抑著的一絲歡喜。
「你竟然還在這?」因為泄露了消息,她劈頭蓋臉訓斥了艾塔兒一頓,原以為艾普已經快馬加鞭地趕往營救,沒有想到他卻還呆在這里。
「嗯?」看到被釋放自由的蘭花,伊戀臉一沉,素手一揮。
艾普踏前一步,站在蘭花身側,長袍一鼓。
兩股勁氣在空中碰撞。
「故人之子,還請族長手下留情。」艾普正兒八經的聲音響起。
「艾普,你知道你保不住她的。她的命運,註定和伊然一樣。」伊戀冷冷的聲音傳來。
「保得一時是一時。」艾普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蘭花松開攬在雲魔神腰間的手,站在艾普的身邊,神色淡然,似乎完全沒有將漸行漸近的伊戀和艾塔兒放在眼裡。
艾普和蘭花反常的反應,幾乎吸引了伊戀所有的注意力。
而一直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的雲魔神,自然而然被她忽略了。
艾普與伊戀爭鋒相對的交談中,伊戀雙眸猛地一怔,隨即轉向雲魔神的方向。
嘭的一聲,銀蛇亂舞,玄寒鐵鏈斷了。
在伊戀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個偌大的拳頭,在她的瞳孔處急速放大。
伊戀飄身而退,站定。
長袍隨風而起,一聲嬌斥,噬魂血池裡血漿翻湧而起,再一次凝成一個猙獰的獸首。
未等她反擊,雲魔神的身子在空中一轉,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血池邊緣。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停駐,伊戀眼睜睜看著雲魔神的身子猛地懸高,在與翻滾而起的獸首平行時頓身而立,下一刻便一躍而入翻滾的血池。
伊戀幾乎可以清晰地看到雲魔神嘴角那一絲自信而灑然的微笑。
他不是被噬魂獸吸入血池,而是甘願投身而下。
伊戀的心裡,莫名地湧起一絲不安。
整個地洞里,頓時鴉雀無聲。
「雲梓焱,你瘋了!」艾塔兒跑向前,卻在看到那咆哮得越加瘋狂的血漿時停步不前,臉有悸色。
艾普站在蘭花的身側,全神戒備。
而蘭花,依舊如同一株玉蘭,靜謐而倔強地站在那。在這充滿暴戾和絕望的地洞里,唯有她,散發著屬於生命的活力和希望。
與此同時,大漠里,索瑪道上,一個部落的族人正在艱難地行走。
十幾頭駱駝,馱著老人,婦女和兒童,二十幾個青壯年男子,身上卻也有著輕重不等的傷口。
「伊阿姨,」一個小孩踉踉蹌蹌地跑來,一臉驚慌失措,「前面又有一人攔著隊伍,看樣子,好像跟那些沖進我們部落里的人一樣。他的背上背著一把好長好大的刀。」
大漠密藏之爭,給在大漠里生存的部落帶來了很多無妄之災。
異能隊伍的爭斗,還有一些兇殘而不守規矩的異能隊伍物資不足時對部落的劫掠,都讓整個大漠生存著的部落,漸漸舉步維艱。
如今行走在索瑪道上的部落,就是受到劫掠而倖存下來的部落。他們要趕往大漠的邊緣安頓下來,等密藏之爭結束後再做打算。
聽著小孩的叫聲,正和最後一頭駱駝上馱著的老婦人輕聲交談的女子轉過頭來。
大漠的風沙仿若沒有在女子的臉上留下任何粗糙的痕跡。不若其他大漠女子黝黑的皮膚和顯老的容顏,女子有著白皙的小臉,眼角微微有著歲月的痕跡。柔和的臉上掛著暖人心脾的笑容。頭巾挽住了她軟軟柔柔的長發,一身粗布衣衫,卻顯得那般恬淡而素潔。
不是一個特別美麗的女子,卻是一個讓人看到覺得特別舒服的女子。
「不要慌,小牛仔。」女子彎下腰,輕輕捏了捏小孩子的肉肉的臉頰,「帶伊阿姨去看看。」
女子拉著小孩的手,腳步輕快地往隊伍前面走去。
隊伍的前頭,幾個青年男子一臉警惕地圍成一圈,圈裡高大的男子有些無奈地皺著眉頭。
楊宗武有些無語,他刀也沒拔,甚至連話都沒說,這群人就如臨大敵般把他圍住。
他在大漠游盪了許久,也找過大大小小很多部落。
聽聞聖光廷和西方異能組將對東華一行採取行動時,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東華行走的方向。
還未趕到與女兒一行匯合,便聽到了聖光廷和西方異能組在東華手下覆滅的消息,生生將他震住了好一會。
一想到那個魔神般的未來女婿,楊宗武搖搖頭,輕笑一聲,奇跡在那小子身上,似乎從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聖光廷和西方異能組的覆滅,讓小型的異能隊伍越加的活躍起來。他們行事手段更加的肆無忌憚,很多部落都遭到了嚴重不等的騷擾和損失。
楊宗武的心裡越加的著急,著急如果他的女人還活著,如果他的女人也在其中的某一個部落,若是收到襲擊,她該如何保護自己。
他攔住隊伍,也僅僅因為他迷失了方向,想要問個路而已。
思想間,楊宗武的情緒越發地不耐。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閣下的。」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楊宗武全身無法受控地輕輕顫抖,一顆心如萬鼓齊錘,轟然作響。
微垂的雙眸緩緩抬起,在觸及眼前的容顏時猛地一頓,再也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