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像《第七個新娘》一樣的小說
謀殺現場(1-2),吸血新娘,近身保鏢,學生特工,
『貳』 求一部小說!!!!! 是說男主克妻,剋死好幾任妻子女主嫁給他之後揭穿一系列陰謀,這個男主其中的一個
應該叫《第七任新娘》
『叄』 求第七任新娘小說全本!
小說還在連載中,作者還沒寫完呢~~現在才寫到204章而已,發布在若初文學網上
『肆』 第七任新娘小說,190章. 什麼時候可以看呢!
第190章 巧遇 鑽滿加更~~
喬封張了張嘴,試圖解釋道:「我主要是怕小挽晴太出風頭會被人販子盯上,或者遭人綁架。zIyouGe.cOm你看咱們小挽晴那麼可愛,是不是很危險?。」他另一隻手將小挽晴拉了過來。摸著她的發絲道。
白慕晴想了想,點頭:「你說的對,是我考慮欠周了,我一會就去跟方老師說別讓挽晴當什麼形象天使了。」
「那我也不要穿漂亮的裙子了。」小挽晴扯著身上的紅裙子說。
白慕晴笑著理了理被她扯亂的裙擺:「為什麼啊?你湊什麼熱鬧?」
「因為我不想被人販子拐走,不想跟爸爸媽媽分開。」她說得一臉認真。
「不會的,小挽晴不會被人販子拐走的。」喬封摟著她安慰道:「爸爸媽媽會好好保護小挽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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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晴牽著小挽晴進入幼兒園,遠遠便看到方老師像往常一樣站在教室門口迎接孩子們的到來,小挽晴歡快地和她打起了招呼:「方老師早上好!」
「小挽晴早上好。」方老師牽過她的小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進去把書包放下。」
「嗯。」小挽晴跟白慕晴道了聲再見便進教室去了。
白慕晴看著她走進教室卻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方老師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如是開口問道:「喬太太您有什麼事么?」
「是這樣的,方老師.......。」白慕晴有些難以啟齒道:「那天那幅畫.......挽晴的爸爸不希望園里拿去少年宮出展。他想把畫取回去,真是抱歉.......他主要是擔心孩子太出風頭不安全。」
方老師聽到她這么說。臉上立刻浮起一抹尷尬的神情,同樣的有些難以啟齒:「對不起啊,喬太太,小挽晴的畫相昨天在送去少年宮的路上丟失了,我們也想找回來,可是問了一圈那些工人也不知道畫丟哪了。」
「啊?丟了?」
「是的,真是抱歉.......。」方老師忙道:「不過負責人聲稱願意賠錢,喬太太您開個價,我們會盡全力幫您討回來的。」
雖然覺得很忱惜,不過賠償的話白慕晴還是覺得沒有必要,畢竟又不是什麼名畫。
「賠償就不用了。」她說道:「挽晴的爸爸主要是不希望挽晴太過出風頭。也不是非要那幅畫。」
當初因為方老師想要多方位地了解一下孩子的成長環境,家庭成員,並讓每位父母發揮自己的專長為孩子做一件兒童節禮物。她如是把畫交給了方老師。當時給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拿回來的。
反正都是她自己畫著玩的,丟了大不了再畫一張就是。
白慕晴回到車上將畫不見了的事情告訴喬封後,喬封沉默了。
白慕晴看著他的表情,安撫著說道:「封,你別擔心,方老師已經過會把挽晴形象大使的身份取消掉了。」
喬封輕吸口氣,點頭:「嗯,取消掉了就好。」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些什麼,南宮宸從來就沒有見過挽晴,也根本不知道他有個女兒流落在外頭,即便是跟挽晴面對面也半必就能認得出來。可他還是有些莫明的擔心。
難道是因為小挽晴長得跟南宮宸有那麼幾分相似的緣故么?他不知道。
車子啟動後,白慕晴側頭問了句:「你接下來打算去哪?餐廳么?」
喬封看了她一眼,淺笑道:「今天不去餐廳了,陪你去選車。」
「真的要去多買一部車嗎?」
「必須的,這部留著我用,你用新的,畢竟每天要你送我出行不太方便。」
白慕晴想想也是,平日里她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每天都陪著喬封。
兩人來到某品牌車的4S店,銷售人員一看到兩人是開豪車過來的立馬熱情地迎上來問他們想要什麼款式和價位的車子。
「琳,你有自己喜歡的款式么?」喬封問白慕晴。
白慕晴搖頭:「其實我對車子沒有什麼概念,買個質量好點,不那麼貴的就好了。」
喬封當然也支持她買不那麼貴的,銷售員忙給兩人推薦了資料冊上的其中一款道:「如果想要低調點的,那就這款吧,這款車比較適合女人開。」
喬封拿過冊子看了一眼,臉色微凝,隨即搖頭:「還是換一款吧。」
白慕晴卻說道:「我覺得這款挺好的呀,身車看起來不錯。」
「琳,這只是圖冊,真車沒那麼好看。」喬封的臉色依然有些不太輕松。
「我們這里有現車,可以先去那邊參觀一下樣車的。」銷售人員從沙發上站起:「二位請跟我到這邊來。」
喬封並不想去,可是白慕晴卻興趣挺大的樣子,推著他往新車展區的方向走去。
銷售人員帶著二位來到樣車前,指著樣車說道:「這款車一共有五個顏色,不過只有白色和黑色有樣車並且可以直接提車的,如果是伊小姐開的話,白色和紅色都很合適。」
白慕晴看著眼前這輛白色的車子,她明明沒有接觸過這款車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感覺就好像她開過似的,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知道是不是太新太亮的緣故,她突然有種暈乎乎的感覺,緊接著是腦海似有什麼東西在絞著自己一般,越來越疼,越來越暈.......。
「琳,你怎麼了?」細心的喬封感覺到她的臉色在一點點地泛白,表情也漸漸地變得痛苦,忙扶住她的身體。
「我.......我的頭突然好疼.......。」白慕晴一手撐著疼得快要爆炸的頭,一手撐著喬封的輪椅一點一點地蹲下去。她閉上眼,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藍色的汪洋,還有那陡俏的崖坡,而她就這么硬生生地從高處墜落下去。
「啊——!」她突然尖叫一聲,趴在喬封的腿上緊緊地抱住他。
那種驚險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重復盤旋,彷彿要將她硬生生地拽進去一般。
「琳,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頭疼?」喬封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撫摸著她的腦袋在她耳邊柔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不會有事的.......。」
他的安撫果然很有效果,白慕晴漸漸地平靜下來了,腦海中的劇痛也在他溫柔的安撫下一點一點地消失。
銷售人員也被她莫明其妙的行為嚇著了,趕緊走回前廳給她倒了杯水過來:「伊小姐,先喝杯水。」
喬封從銷售人員手中接過水杯,溫柔地喂到白慕晴的嘴邊:「乖,喝點溫水緩一緩。」
白慕晴張嘴喝了半杯白開水。
喬封將水杯交還給銷售人員,撫摸著白慕晴的腦袋道:「今天先不看了,我陪你回家休息。」
白慕晴點點頭,一臉歉疚地望著他道:「對不起啊,剛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就頭疼得像被刀絞一般。」
「幹嘛跟我說對不起,應該是我對你說對不起才對。」喬封心疼道。
剛剛她選定這個品牌店的時候,他就應該阻止的,當初她就是駕這個款式這個顏色的車子遭遇車禍的。他居然還陪她到這里來了,還陪她過來看了樣車。
「幹嘛要跟我說對不起啊?」白慕晴不解地問道。
「因為.......。」喬封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一下:「因為我沒有好好陪你把病治好。」他頓了頓,語氣嚴肅了些:「我看我們還是別看車了,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看看你為什麼會頭疼。」
「不用了吧,只是今天疼了一下,以後都沒有疼過的。」
「萬一越來越嚴重了呢?」喬封捧住她的小臉,心疼道:「萬一你不好了,誰來照顧我和小挽晴?你說是么?」
此話一出,白慕晴便再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對啊,如果她不好了誰來照顧他們父女倆?小挽晴還那麼小,喬封本身又是個需要被照顧的人。
她笑著點了點頭:「好,我們去醫院。」
兩人一起離開4S店,驅車前往喬氏醫院。
白慕晴曾經的主治醫生專門為白慕晴做了全身的詳細檢查,所有的檢查結果出來後,主治醫生開始細細地研究上面的數據,而坐在他對面的白慕晴和喬封不自覺得捏緊了一把汗。
喬封害怕白慕晴會有車禍後遺症,害怕失去她。
白慕晴同樣害怕自己會有後遺症,害怕自己出事了沒有人幫她照顧小挽晴和喬封。
好在主治醫生將所有的檢查看完後笑著鬆了口氣,道:「二少爺請放心吧,少夫人她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
對面的二人同時鬆了口氣,相視一眼笑了。
身體沒事就好。
喬封隨即又問:「那她為什麼會突然頭痛?而且還是很劇烈的痛。」
主治醫生打量著白慕晴,深思了一下道:「少夫人之前不是失憶過么,頭痛之前是不是接觸到一些熟悉的人事物呢?」
喬封看了白慕晴一眼,遲疑著點了一下頭:「嗯.......。」
他轉身對白慕晴道:「琳,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我想跟醫生聊幾句。」
白慕晴微訝,雖然不解,但她還是點頭離開醫生的辦公室。
她當然知道喬封為什麼要將自己支出去,因為喬封從不讓她知道過去的事情,她曾經無數次地問過喬封她出事的事情,可是喬封總是以過去的傷心事不要提為理由拒絕回答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燒傷的,怎麼失憶的。
她知道喬封這么做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即便是對過去再好奇她也沒有想過去問,也沒有必要問了不是么?
白慕晴離開後,喬封才對主治醫生道:「今天我們去4S店看車,琳她看到了當初她遭遇車禍的那款車,當場就頭痛得站立不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主治醫生想了想,輕笑了一下:「這很正常,少夫人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過去的那一場噩夢依舊潛藏在她的心底,今天她看到的那款車子剛好刺激到了她那份刻意潛藏的記憶,所以才會產生頭痛的感覺。」
「那以後會不會還這樣子頭痛?」
「也許會的。」醫生停了一下,淺笑:「不過二少爺您別著急,這也許是好事,證明少夫人有恢復記憶的可能性。」
喬封握住紙杯的手掌突然一緊,水珠從杯里漫了出來.......。
醫生依舊笑盈盈道:「讓失憶的人恢復記憶,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帶她到她熟悉的地方走走,見見熟悉的人,讓她重復去做她之前喜歡做的事。時間久了,記憶也許就慢慢回來了。」
主治醫生說完,發現喬封愣然地坐在那裡,如是小心翼翼地喚了聲:「二少爺,您怎麼了?」
喬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那麼以你的經驗看,琳她恢復記憶的機會有多少?」
「這個.......。」主治醫生搖搖頭:「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主要得靠你們這些家人朋友去引導她,配合她,如果效果引導得好效果就好。」
醫生緊接著又說:「二少爺,要不我給少夫人開點幫助恢復記憶的葯物輔助一下,這樣效果也許會好很多。」
「不,不用了。」喬封想也不想地拒絕,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忙添了一句:「是葯三分毒,這兩年她打的針吃的葯太多了,我不想讓她再繼續吃葯。」
「噢,好的。」主治醫生點點頭:「那就不開了。」
喬封從醫生辦公室裡面出來,遠遠便看到白慕晴在走廊另一頭的露台上百無聊賴地晃為晃去,一會踢踢地面上的小石仔,一會又在瓷磚的小方格上跳過來邁過去。
此時的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憂無虛,輕鬆快樂的痕跡,和過去他見到她時的樣子相差天壤之別!
過去他自從她嫁給南宮宸後,他一共見過她三回,第一回是在喬家,她和南宮宸貌合神離地一起出席喬夫人的生日宴。第二次是在南宮家附近,她半夜穿著睡衣跑出家門,走投無路。第三次是在西餐廳,她和南宮宸因為第三者鬧離家出走。
一共才三回,每一回的她都是痛苦難過的時候。
那樣的她,那樣的過去,為什麼要讓她憶起?
那樣的男人,那樣的家庭,為什麼要讓她憶起?
她開心的樣子,才是最動人的。
所以,哪怕是為了她好,他也不能讓她再想起過去,不能再讓她回到那危機重重的大家庭里。
他輕吸口氣,搖動輪椅往她行去。
白慕晴看到他出來,臉上立刻綻放出一抹笑意,走過來在他面前蹲下,雙手扶著他的膝蓋問道:「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喬封將自己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將她的小手裹入掌心:「剛剛你不是聽見醫生說的了沒,身體指標一切正常。」
「真的?」
「當然是真的。」喬封想了想,盯著她說:「後來我咨詢了一下醫生恢復記憶的方法,他教了我一些。」
「醫生說有希望么?」白慕晴問道。
喬封搖了一下頭。
白慕晴心裡滑過一抹小小的失望,但她並沒有將臉上的失望表現出來。畢竟是自己的記憶,哪怕再不好也總比現在一片空白好,如果能找回來那自然是最理想的。
不想讓喬封知道自己的失落,她反過來安慰他說:「沒關系,找不回來就算了。」
「琳,你是不是很想要過去的記憶?」喬封盯著她問道。
白慕晴搖搖頭:「也不是很想,只是偶爾會很想知道自己過去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她笑了笑:「如是.......我們倆是怎麼認識的,是怎麼結婚的,又是怎麼懷上小挽情的,怎麼生下她的。」
「不是跟你說過了么,我們是同一間大學念書的,後來我暗戀上你了,並且把你追到手了,結婚後便人工受孕懷上了小挽晴,生小挽晴的時候也很順利,一下子就生出來了。」
白慕晴點頭,這個過程她聽喬封講過,只是這么美好的過程她希望能留存在自己的記憶中罷了!
*************
顏助理敲門走進南宮宸的辦公室時,南宮宸的辦公桌面上正擺放著那幅童真畫象,手裡拿著那張泛黃的照片細細地端祥著。
顏助理掃了一眼桌面上的畫象道:「宸少,我已經調查過了,愛寶幼兒園裡面確實有這么一位小女孩,名叫喬挽晴,今年三周歲。」
「你見到她了么?」
「見到了,和畫上一模一樣,長得水靈靈的特別可愛。」說起那個小女孩,顏助理唇角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笑意。
今天她只是隔著窗戶看了片刻,便被小挽晴那可愛的模樣吸引住了。
「跟她呢?」南宮宸舉起手中的泛黃相片。
顏助理看著他手中的相片,點頭:「很像。」
很像?南宮宸捏著相片沉思起來。
顏助理沉默了片刻,盯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宸少,您為什麼對那個孩子那麼上心?是不是.......在懷疑她跟現在的少夫人有關系?」
南宮宸抬眸望著她:「你覺得不可能?」
「是這樣的宸少,幼兒園雖然不願意透露喬挽晴父母的情況,但她明確告訴我喬挽晴是有親生父母的,而且從小陪著她一起長大,最近剛從國外回來。」南宮宸心裡在想什麼,她當然明白,所以她除了打聽喬挽晴的情況外還順道了解了她的父母。
只是幼兒園有規定不能多透露孩子的家庭情況,就連喬挽晴父母健在這個訊息也是她好不容易才套出來的。
她開門見山道:「如果您懷疑她是少夫人生的,那還真有點說不通。」
「三年前朱朱也是在國外,如果生完沒多久就回國的話時間剛好吻合。」南宮宸道。
這么一想似乎還真是,都是在國外,這個小女娃也是從國外回來的。
顏助理不說話了。
南宮宸將畫和相片收起,顏助理便立刻走上去將畫接過去放在書櫃上,然後轉身盯著他說:「宸少,或者您應該去查一下當年少夫人在國外是的生活,調查一下她有沒有跟別的男人生過小孩。」
南宮宸沉吟片刻,才點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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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南宮宸加完班回到家,聽到動靜的朱朱立刻從卧室裡面走出來,微笑著喚道:「宸,你回來了。」
南宮宸點點頭,打量著她問了句:「怎麼這么晚還不睡?」
她身上穿著性感的絲質睡裙,胸前的豐滿若隱若現,修長的雙腿勾人地展露在裙子外頭。如此勁爆的裝扮,對男人應該是極具的誘惑力的,可是南宮宸卻無心欣賞她的美麗,因為腦子里全是那個小女娃的影象。狀女廣圾。
「我等你回來啊,你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上來。」朱朱溫柔地說道。
「不用了,我不餓。」南宮宸叮囑道:「早點休息吧,我先進去洗澡了。」
「那你也早點休息。」朱朱有些失落地說。
雖然南宮宸對她還算不錯,態度也還算溫和,可她還是可以感覺到他溫和下的抗拒。結婚兩年多了,他對她的態度始終都是相敬如賓的,根本不像真正的夫妻。
而這僅有的溫和與尊敬,大概也是因為小時候的救命之恩吧!
南宮宸推開門正要入屋,突然停住手中的動作,回頭沖她說了句:「朱朱,你進來一下,我們聊幾句。」
聽到他邀請自己進他的卧室,朱朱心裡立馬湧起一抹欣喜,她按奈著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欣喜,只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好。」
南宮宸推門率先往屋裡走去。
兩人剛在沙發上坐下,門口便傳來一陣敲門聲,是何姐准時送葯上來了。
朱朱看著桌面上的葯,有些心疼道:「宸,這些葯一定很苦吧?」
「還好,已經習慣了。」南宮宸端起葯碗仰頭咕嘟咕嘟地喝完,然後將碗放回桌面上。
以前有白慕晴在身邊哄著勸著的時候,他總是推三阻四對她各種為難,非逗得她也喝上一口才甘心。如今白慕晴不在了,他反而把葯喝得准時了,也不再推三阻四。
每次喝葯的時候他就彷彿可以看到白慕晴站在自己跟前,看著他,監督著不準他推遲一分一秒。
「宸,你想跟我聊什麼?」朱朱盯著他問道。
南宮宸輕吸口氣,道:「我想了解一下你當年在國外的生活。」
當年在國外的生活?朱朱愣了一愣,心裡瞬間染上一抹擔憂。兩年多來他都不找她談心,不找她談過去,為何偏偏今晚突然想跟她聊國外的那段時光了?難道他發現什麼了嗎?千萬不要啊!
「國外?」她故作疑惑道:「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么遙遠的事情?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了解一下。」南宮宸沖她微笑了一下。
「之前我不是跟你講過了么?就是我媽把我抓到國外去,到了國外就把我的護照收走了,然後.......。」
「朱朱,生活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過.......。」南宮宸又是淺笑:「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跟我講過你的感情生活,在國外那麼多年,你不可能從來沒有戀愛過吧?」
朱朱被得他得又是心頭一跳,南宮宸會突然這么問她肯定有原因的!
她慌忙搖頭:「沒有,我從小就不喜歡外國人,在國外認識的華人不多,最主要的是.......。」她黯然地笑了:「你應該知道的,我的心裡一刻都沒有忘記過你,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愛上別人,和別人談戀愛呢?」
南宮宸沉默了。
其實他不應該這樣當面問的,問了朱朱也未必會跟她說實話不是么?
「怎麼了?宸,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朱朱盯著他小心翼翼道。
南宮宸搖了一下頭:「沒什麼,就是剛剛回來的時候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過問過你的感情生活。」
朱朱知道這不會是真正的原因,不過既然南宮宸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況且這么好的機會,她不能白白放棄了,如是臉上的黯然一掃而光,微笑道:「不過現在好了,終於回來了,也終於如願以嘗地嫁給了你。」
「宸。」她突然繞到他身測的沙發上坐下,挽著他的手臂放柔音量:「我知道你現在還掛念著慕晴,你放心,我會像現在一樣慢慢地等著你的,不管多少年,一直等到你忘記她為止。」
「我說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慕晴。」南宮宸說,他的聲線平淡,聽不出是不是發怒或者不耐煩。
朱朱沉默了一下,壯著膽子點頭:「好,你不想聽我就不提了,不過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朱朱看著他,眼底浮起一抹哀怨:「我可不可以請求你把我當成你真正的妻子?不僅僅是空有名頭,相處的時候也不那麼冷淡,就像我們當年在一起時那樣,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南宮宸看著她,輕吸口氣,道:「你似乎忘了當年我們的約定?」
「我沒忘,我只是.......。」朱朱的淚水流了下來:「我只是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我一個人好孤單啊。」
兩年前老夫人逼迫南宮宸娶她的時候,南宮宸曾明確告訴過她,他愛的人是白慕晴,也許這一輩子都會愛著。甚至還告訴她,即便是跟她結婚了這輩子也無法改變他早已經不愛她的事實,他說他可以給她婚姻,給她財富地位,但不會給她愛情!
那個時候的她只想能夠嫁給他,根本不在乎愛不愛。
可是結了婚才發現,原來獨守空閨的感覺是那麼的寂寞,沒有被愛的日子是那麼的孤單。她也是女人,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正常女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種有老公等於沒老公的日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哪怕他心裡愛著別人,哪怕他已經不愛她了,可畢竟已經跟她結婚了不是么?為什麼結了婚的兩人卻彷彿一對外人般樣疏遠陌生?
其實她心裡明白,南宮宸對白慕晴的死至今仍是耿耿於懷,仍然認為白慕晴的死跟她有關,所以才會對她如此的疏離。
他的心裡已經認定了,她想改變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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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客戶公司出來後,南宮宸獨自駕著車子行走在馬路上。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要忙了,也不需要再回公司去。如果換成是以往和白慕晴在一起時,他必定是連想都不想就直接將車子往老宅的方向駛去的。可是今天,他沒有半點回家的慾望。
那個家.......在他心裡早就已經冷卻了,早已經空洞。
如今的他就像是那個家的守護神,僅僅是守護罷了。
他將車子停在分岔路口,看了一眼時間正是學校下課的時候,方向一轉,他將車子往愛寶幼兒園的方向駛去。
愛寶幼兒園內,白慕晴牽著小挽晴往幼兒園門口走去。
小挽晴一邊和小朋友們道別一邊開心地跟白慕晴講今天幼兒園內的開心事情,白慕晴微笑著應和著。
走出幼兒園,白慕晴被一位寶媽叫住,她狐疑地轉過身去,那位寶媽笑孕孕地走過來道:「喬太太,是這樣的,我家甜甜看到你給你女兒畫的畫像特別喜歡,天天吵著要我也給她畫一幅,可是我不會啊,所以我想請你幫忙畫一幅,我會付錢給你的。」
白慕晴低頭掃了一眼身側正在跟小挽晴追逐嘻戲的小女孩,她記得這位小女孩跟小挽晴感情挺不錯,如是笑笑道:「沒問題。」
「真的嗎?」寶媽欣喜地問道:「那一幅畫多少錢,你給我個數,我現在把錢給你。」
「不用了,就當是我送給孩子的吧。」
「那多不好意思。」
「沒事,就一幅畫而已。」
「那我要准備什麼,我應該上哪買畫紙和畫筆?還有.......。」
在白慕晴和那位寶媽交流的當兒,兩位正在追逐嘻戲的小朋友越跑越遠,一不小心居然跑到大馬路上去了。
南宮宸第一次到愛寶幼兒園這邊,對這邊的路況一點都不熟,為了找個地方停車他在周圍已經轉了好幾圈了。
他雖然已經放慢了車速,可是當一位小女孩突然橫出馬路的時候他還是被嚇了一跳,慌亂中一腳踩在剎車上。
「唉約.......!」小女孩被他的車了颳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南宮宸驚了一驚,目光落在小女孩的臉蛋上,好巧,正是那位他一直想見一面的小女孩。
他迅速地回過神來,然後推門下車,快步走到小挽晴面前蹲下,一邊將他從地上扶起一邊打量著她關切道:「小朋友,對不起,你沒事吧?」
小挽晴一邊拍拭著身上的裙子一邊說道:「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她低垂著頭拍拭自己的裙子,頭上依然扎著可愛的羊角辮,膚質白嫩,五官精緻,果然和畫中的她一模一樣,果然和小時候的朱朱有七分相似!
如此相似的兩張臉,怎麼可能沒有關系?怎麼可能!
「叔叔,我不怪你了,不過你下次開車的時候小心點了好嗎?」小挽晴拍拭乾凈自己的裙子後抬起小臉盯著他一本正經道。
「好。」南宮宸不由自主地應了聲。
「挽晴。」身後傳來白慕晴的呼喚聲。
小挽晴忙俯身在南宮宸的耳邊小聲說:「還有噢,不可以告訴媽媽我被車撞了,媽媽最不喜歡我調皮了,知道後肯定會打我屁屁的。」
她的話音剛落,白慕晴便已經快步走上來了,她一把將小挽晴從南宮宸身上拉了過來,氣急敗壞道:「你怎麼跑路中間來了?不要命了是嗎?」
小挽晴的小嘴一翹,心虛地瑟縮了一下身體。
白慕晴俯身打量著她情急道:「撞傷了沒有?疼不疼?」
剛剛她聽到甜甜說小挽晴被車撞了時,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撇下羅嗦的甜甜媽四處張望,然後往這邊跑過來。
「媽媽我就被這位叔叔的車碰了一下,沒事的啦。」小挽晴安撫道。
白慕晴將小挽晴好一番打量,直到察看到小挽晴是真的沒事後,她才終於鬆了口氣,改為轉向南宮宸抱歉道:「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了,孩子太調皮了。」
她低著頭,等待著對方回應,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動靜。
她不禁在心裡想,難道對方生氣了?
她疑惑地抬起頭來,卻發現對方正在用一種驚愕以及探究的目光盯著自己,久久沒有眨眼。也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刺,還是他帥氣的臉色太亮眼,白慕晴居然有了那麼一瞬間的閃神。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她不是沒有見過長得帥氣的男人,但還是頭一回被一個男人閃了神,彷彿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麼特別的魔力般!
不過她很快便回過神來,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的她尷尬地笑了笑:「先生,我看您的車子也沒有什麼損傷,那我就先走了。」
她說完沖南宮宸低了一下頭,拉過小挽晴便要轉身離開。
她不敢多留,不敢多想,似在特意逃避這種奇怪的感覺!
「等一下。」同樣失神的南宮宸突然開口喚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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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不行,這回件事我絕答不同意!」金陵城內裴家堡的議事廳里,響起了裴三夫人清昂激越的叫聲。議事廳中共坐了七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坐在上座的卻是位年紀青青、容顏冷漠的美麗少女。少女聽聞此言後,黑黑的眼瞳往裴三夫人的臉上轉了一轉,裴三夫人碰觸到她的目光,態度頓時軟了下來,放低了聲音道:「難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們裴家非要藉助依羅島的勢力才能抗拒無痕宮么?」
立在少女身邊的,是個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他是裴家堡的管家葉添。只見他輕嘆了口氣,道:「這個辦法不是惟一的,卻是最好的。這幾年來,無痕宮在其三公子的帶領下,越來越強大,我們裴府,卻逐漸落沒,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吞並。如果我們能和依羅島結上親,有這武林第一聖地做靠山,諒無痕宮也不敢亂來。」
裴三夫人急道:「可是,可是我聽說依羅島的少主羅傲,是個極其兇殘暴烈的人!他已經娶過六個新娘了,全都過門未滿一個月就死的死、瘋的瘋!那麼可怕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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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小說第七任新娘的大結局會是怎麼樣的
我正在看,這部小說真的很好看,大結局我猜是南宮宸和白慕晴在一起了,當然還有他們的女兒挽晴,再等一段時間吧!反正很好看
『玖』 找一部小說,女主叫白暮晴,男主叫南宮宸,文本最懸疑的地方就是一副"靜夫人"的畫,還有一個叫朱朱的
《第七任新娘》文/月光煮雨
男主:南宮宸
女主:白慕晴
文案:
白慕晴從小就聽說過一個傳言,版C城最有名權望的南宮家富可敵國,可惜大少爺南宮宸身患惡疾,是預測活不過三十歲的病怏子。白慕晴還聽說,南宮宸幾乎每年都會娶一任妻子,但沒有一位妻子能夠活下來的,娶妻的原因不詳,新娘離世的原因更不祥。
當南宮家將聘禮下到白家時,白慕晴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會為了保姐姐的性命,殘忍地將她推入這扇地獄之門,逼迫她代替姐姐成為了南宮宸的第七任新娘。
一入豪門深似海,白慕晴自過殺,翹過家,最終卻抵不過命運的安排。被迫日日應付魔鬼丈夫的同時,還要分心應對身邊的各種陰謀和陷井,將日子過得水深又火熱。
而最讓她惶恐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南宮宸娶她的真正目的……
『拾』 大家從騰訊網上看過《第七個新娘》沒有沒有人能告訴我故事情節是什麼最後結局是什麼
裴傾在那樣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史明明見她點頭,便輕笑了一下,繼續道:「那個晚上,小女兒摒退了所有的下人們,然後開始收拾細軟包袱,准備逃走。在收拾的過程中,每碰到一件依羅島主人送給她的禮物,她都會猶豫好半天,心中覺得對不起依羅島主人,可是每次想起那個男子燦爛的眼睛和溫潤的笑容,心就會一次次地堅定回來。就在她快收拾好東西時,突然有人敲門……
「像是做賊被人抓住了似的,她緊張得手一松,包袱就掉到了地上,金銀細軟散了一地。她手忙腳亂地把包袱一收塞到被子底下,然後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依羅島的主人。小女兒不知道他是否聽見了剛才細軟散落在地的聲音,但是卻看見了依羅島主人臉上的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平和,平和到深沉,像海水一樣的深沉,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依羅島的主人問了她幾個問題,都是些很平常的問題,她慌慌張張地回答,畢竟心虛,所以答話就非常不自然,那主人卻似乎沒有發現她的不安和異常,擺開了棋盤,對她說我們來下盤棋吧。
「此時此刻,小女兒她哪有心情下棋,所以就推託說自己不太舒服,想早點休息,請他明天再來對弈。誰料那依羅島主人注視了她半晌,堅持非要立刻下,並說:『如果你能贏我,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如果你輸了,那麼換你告訴我一件事情。』小女兒沒有辦法,只好坐下陪他下棋,她的心很亂,因此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連輸了三盤,最後她實在心亂如麻,伸手想拿棋子時,衣袖卻勾住了棋盤的角,一帶,整盤棋都掉到了地上,棋子滾了一地,那聲音響了一片,每一下都似乎是掉在了她的心頭上!」
裴傾咬著唇,問:「他肯定知道了那小女兒的私情。想必就是借著下棋想要她親自招供出來,是嗎?」
史明明目光飄忽、彷彿完全沒有聽到她的發問,講了下去:「小女兒惶恐地去撿棋子,依羅島主人卻把她拉了起來,對她說:『好了,現在該你告訴我一件事情了。,小女兒心怦怦地跳得厲害,卻仍是裝傻說:『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啊。』依羅島主人說:『你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想要告訴我嗎?』小女兒說:『沒有。』然後依羅島主人就望著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小女兒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說話時,他卻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掀起了被子,一個字一個字地道:『那麼,這是什麼?』小女兒嚇得臉都白了,可心中還是存著僥幸,認為也許他並不知道自己要私奔的事情,就說了謊話:『我只是無聊之極,把東西收拾一下,打發時間而已……』話說了一半,瞧見了依羅島主人的眼神,驀然間就講不下去了。
「如果說那男子在答應帶她離島時的那種表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那麼此刻依羅島主人的眼神,她也一輩子忘不了!因為,那完全是一種表情,一模一樣!融合了無所謂、悲哀、自嘲,還有冷漠……」史明明說到此處又動了起來,抓著裴傾的手也一下子緊了起來,抓得裴傾覺得吃痛,不禁「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史明明聽得她叫,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便連忙把手鬆了開去,臉上的哀色卻更濃,嘶啞著聲音道:「我忘不了!一輩子都忘不了!直到現在想起來,那目光,似乎就停留在我的面前,那樣直直地看著我,看進我的眼睛裡,看進我的心底里,像要把我燒掉!姐姐,你知道嗎,我那時才十五歲,我真的真的是太年輕,年輕得不懂很多東西,不懂很多感情,不然,我應該看得出那樣的神情所代表的真實含義,也應該能領悟到他話語中給我的種種暗示!他給了我機會,如果我不隱瞞,不欺騙,把實情說出來的話,他會原諒我的!一定會的!他其實就是那樣在期待著……可是,我沒有,我自欺欺人地以為不會有人知道,結果,既騙了他,也同時騙了我自己!」
裴傾抱住了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想勸慰幾句:「明明,人都會犯錯的,真的,都會……」話說到此,卻再也勸不下去了。
我這樣勸她,其實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我也背叛了羅傲,背叛了這個我生命中本該將忠誠交付予他的男人,因為我自己的私慾與情感,我甚至還想殺了他……老天!我究竟在幹些什麼呀!
史明明大聲哭道:「姐姐,我瘋了,那一夜,我真正是瘋了!我現在之所以全記得這些,是因為晶樓里的那股迷煙,刺了我的神經,讓我又恢復了清醒!可是,你知道嗎?我寧願我瘋掉,一直瘋下去!因為那樣記不得我所做的一切,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寬恕!不過上天不憐惜我,它認為我做錯了事,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所以讓我僥幸地過了幾年可謂幸福快樂的瘋子生活後,又將我的記憶喚醒!我受不了了!我真的真的受不了!」
裴傾聽得心一酸,眼淚也流了下來,擁著史明明一起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天漸漸亮了,晨曦的陽光透過紙窗映進來.遠遠的海岸那邊傳來了號角聲。
裴傾心裡一震——羅傲……他回來了!
史明明離開她的懷抱,臉上淚痕斑斑,道:「是他回來了么?」
「好像……是的。」裴傾低聲道。
「姐姐,我要走了,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史明明緊緊握住裴傾的手,急切地道。
「好,什麼事,你說。」
史明明搖著頭,表情嚴肅:「你慎重地答應我,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不能那樣隨便!」
裴傾摸了摸她的臉,嘆道:「我答應你,一定慎重,不隨便,好不好?」
「嗯。」史明明站起身,走了幾步,回過頭,一字字地道,「答應我,不要讓自己一輩子都背負著錯誤,好么?」
裴傾注視著眼前關切的容顏,思索著她話里的含義,一時間,怔住了。
「答應我啊:答應我啊!快!」史明明搖著她的肩膀,裴傾覺得腦袋陷入了一片沉迷之中,被她搖了幾搖,更是迷茫。
「姐姐,答應我,我要走了,快答應我!」
牙縫中應出一個「好」字,放逐於空氣中時,卻顯得那樣的虛幻與不可信任。但是史明明聽了後卻立刻放下了心,微微笑了一笑,道:「好姐姐,你一直對我好,我記得的,所以,我也希望你幸福。我走了,姐姐保重啊。」她湊上前去,在裴傾額際輕輕一吻,然後又凝視著她,像是想把她的相貌完完全全地記在腦海中。
「我走了。」低聲道出這三個字,史明明臉上就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變得輕松和俏皮起來,這一刻,好像和裴傾第一次見到那個躲在岩石後的那個白衣少女的身影完全重疊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分開,記憶模糊地散去,而真實的人踩著悠悠的步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裴傾坐在床上,直到那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見了,才緩緩地回過神來,右手觸及處,硬硬冷冷的東西,掏出來一看,赫然是楊素給她的那包毒葯!
殺了他!然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姐姐,答應我,不要讓自己一輩子都背負著錯誤———
難道,你真的要去嫁給那個怪物嗎——
孩子,有的錯一旦犯下了,就一輩子都完了——
殺了他,我們就有真正的幸福了——
幸福……幸福……幸福……
你漂浮在遙不可及的地方,而我卻不知該如何靠近……誰來教我,究竟該怎麼做?究竟該怎麼做——
裴傾疲乏地躺回到枕頭上,兩滴晶瑩的淚珠自眼角輕輕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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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長長的走廊盡頭,一個人默默地立著,也不知站了多久。
史明明向他慢慢地走了過去。
「我答應你,給你一夜的時間去辦你要辦的事情。」
史明明笑,有點雲淡風輕的味道:「我已經辦完了,天剛亮,我沒超出你給的時間范圍,而且,我沒有違背對你的承諾,那件事情,我終歸還是沒有說。」
「你知道,事情到這一步了,關鍵就在那,如果你說了,一切就會不同。不過,如果你說了的話,那我會馬上殺了她,毫不留情。所以你不說,她反而還有機會。」冷漠的語音絕對不是在恐嚇。
史明明凝視著那個人,眼神凄楚,緩緩道:「我要走了。」
「嗯。」那人點了點頭,沒有什麼表情。
史明明苦笑了一下,穿過那人身邊,繼續前行,她的白衣在風中飄著,靈動得像片捉摸不著的雲,輕得沒有任何重量。那人望著她的背影,眼珠轉了漆黑色。
正午時分,裴傾在碧兒的伺候下吃午餐時,翠兒忽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滿臉震驚。
裴傾問道:「出什麼事了?怎麼如此驚慌?」
翠兒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面對著她,輕輕地道:「夫人,三夫人死了。」
裴傾手中的烏木筷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她是吞金自盡的,躺在明棋小築的床上,臉色上的神情祥和。」
裴傾的目光慢慢地向窗口看去,庭院中,梅花依舊,而岩石後的那個美麗少女,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姐姐,答應我,不要讓自己一輩子都背負著錯誤!答應我——」
「我走了,姐姐,保重阿——」
走了,原來真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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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髻細細梳就,鉛華淡淡妝。
凝視著巨大的鏡子,裡面的容顏竟是出奇地嬌艷。眉毛被描得又細又長,眉心點上了梅花妝,在額頭上璀璨地散發著嫵媚與容光。粉色的衣袍製作得極是復雜,裙擺寬大,長長地拖在地上,卻襯得整個人風姿更雅。
想必依羅島的女主人,就該是鏡中這副高貴冷漠的模樣吧?
翠兒輕輕地為裴傾插上最後一支金步搖,長長的流穗垂下來,輕輕搖動,金光流轉間,刺得眼睛生生地疼,裴傾不禁閉了閉眼睛。
翠兒討好地笑道:「夫人今天真是漂亮!這套盛裝和首飾穿戴在夫人身上,真是相得益彰啊。」
裴傾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碧兒走進來對著翠兒耳語了幾句,翠兒點點頭,恭聲道:「夫人,我們先出去了,等會自有人會來迎夫人去見少主。」說罷便輕步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房間里又恢復了寧靜,沙漏里的沙子「沙沙沙沙」地往下墜落。窗外的天空是陰沉的,沒有陽光,也沒有雪花,灰濛蒙一片,因此整個房間里也顯得黯淡無光。裴傾凝視著鏡子,慢慢地抬起了她的右手。右手的指甲上塗著鮮艷的鳳仙花汁,紅潤欲滴,而食指的指甲較其他手指都要來得亮澤,楊素給她的毒葯,就藏在指甲裡面。
「把這個藏一點在指甲里,趁他不注意時撒到你的酒杯里,然後交杯的時候喂他喝下……」
楊素的話在耳邊回響著,在這空曠的房間里回盪著,竟有種陰森森的恐怖味道……裴傾望著自己的手,默默地出神。突然間,房門推了開來,嚇得她一下於把手握緊,回眸看去,見四個藍衣婢女走了進來,拜倒在地:「夫人,少主讓我們來請夫人移駕。」
纖瘦的身軀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采,便有婢女走上前扶住了兩只胳膊,輕輕地襯托出依羅島女主所擁有的權威,裙擺拖在地上,如水波般從地面上拂過,猶如她此刻復雜不安的心情。
一路走過去,但見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今天是大年初一,也是依羅島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今天過後,自己就是真正的女主人了……女主人……
裴傾垂下了眼皮,盡量不去打量周道的事物,但依舊能感覺到一路上都有人,每每見到她便拜了下去,非常恭敬地叫道:「夫人。」
夫人——多麼尊耀的稱呼!依羅島,天下聖地,能為此地的女主人,只怕是許多姑娘都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選擇,裴傾寧可自己永遠和這里沒有關系。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不重要,除了……楊素。
路在腳下彷彿怎麼也走不完,但終歸是走盡了,抬頭看去,已經到了依羅島的重地——「祭祖堂」。
羅做站在台階上,一身金衣,臉上竟露出了幾分溫情,此時的他看起來全無那夜凶神惡煞的模樣。
裴傾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開始加速,跳得很快。緊藏在寬大的袖子里的右手輕輕握緊,長長的食指指甲觸到了手心。
毒葯……指甲里暗藏的毒葯——用來在合巹酒里毒死羅傲的毒葯!
那個雖然如同魔鬼般醜陋、暴躁,但是卻是她丈夫的羅傲!
裴傾垂著頭走得很慢,她看見自己的腳在玉石鋪制而的地面上一步步地移動著,腳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對腳,自己就被身側的兩個侍女攙扶著,向前慢行。
周圍人的腳步都是輕得奇怪,只有她的步伐,清楚地叩響在長長的玉石板上。
也許是過於忐忑不安,也許是精神恍惚,雖是那樣緩慢地走著,腳尖還是踩到了裙擺,一個踉蹌,幾欲摔倒。
完了,我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出醜了……裴傾暗嘆了一聲,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但是身體卻沒有摔下去,一股溫和卻又強壯的力量來自左臂,恰到好處地扶住了她。
幸好,幸好有侍女們在一旁扶著。裴傾睜開眼睛看去,卻呆住了——只見羅傲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到了她的身邊,雙手輕輕扶住了她的左臂。
啊!原來剛才扶住我的是他?
對於丈夫忽然間不經意的關懷,裴傾的身子陡然劇烈地一震!
羅傲看了她一眼,松開了手,不以為然地道:「祭祀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上去吧。」
「嗯。」裴傾輕點了一下頭,跟隨他一步步地踏上了台階。台階共有十級,上面就是祭祀的地方了,望將下去,隱隱可見遠處的海岸。海浪輕拍若岸岩,傳來陣陣海鷗聲,在這陰沉的冬日黃昏里,聽起來就像是在哭。
「依羅島拜祭海神大典現在開始——」隨著長長的拖音,號角聲一齊奏起,裴傾不禁把身子縮了一縮。像是感覺到她的無助,羅傲瞥了她一眼,伸手暗暗牽住了她的左手。
裴傾凝昨向他望去,羅傲醜陋的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似乎這個舉動只是出自禮節。
他的手很暖啊——裴傾暗暗地想道:跟楊素的手一樣,溫暖而乾燥。
忽然間想起了楊素,緊跟著心就跳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將手從羅傲手中輕輕地掙了出來,縮回袖中。
羅傲的眼睛望向遠方,唇角抿得更緊了。
「……依羅島少主請向海神敬酒——」祀禮官莊嚴肅穆地喊道,整個祭祀的過程一絲不苟。
羅傲拿起前方桌上擺好的酒杯,拜倒,對空一舉,然後灑到了地上。
「請依羅島少主夫人向海神敬酒——」
裴傾伸出手去拿杯子,竟感覺指尖在輕輕地顫抖 著。
他為什麼一直看著我,他在看我的手嗎?難道他從我的指甲上看出了什麼端倪嗎?裴傾將食指往手心裡縮了縮,把酒灑下,將空杯放回了祭桌之上,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沒出什麼紕漏!裴傾心中長吁了口氣,跟著羅傲盈盈站起。
「第二禮,祭拜祖先。請少主與夫人共為祖先敬酒——」
羅做取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裴傾,裴傾慢慢地伸手接過,拜了一拜,將酒灑在地上。這第二禮也算是安全完。
「第三禮,請夫人為少主敬酒,以表示妻子臣服之意——」
裴傾看了看羅傲,羅傲雖然長得難看,但眼睛裡流露出的目光卻是異常明亮與清澈,就像……就像楊素!
她只覺自己的嘴唇發干,便輕舔了舔唇,取過酒杯,向羅傲拜了下去,將酒杯舉到了他的面前。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一直低著頭,卻能分明地感覺到羅傲的視線一刻不離地緊盯在她身上,那股炙熱與直接。這代表了什麼?裴傾不敢去想。
羅傲伸手自她手上取過了那杯酒,一口飲干,不拿杯的手伸過來把她一把拉了起來,動作自然之極,彷彿事先已經排練過了許多遍一樣,然後就一直拉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裴傾的心咚咚咚咚地跳著,臉色發白,因為羅傲拉住的那隻手,恰恰是她的右手、右手的食指指甲上就藏著毒粉!他會不會發現?他是不是發現了,故意這樣做的?老天,保佑我!保佑我!求求你,保佑我!
「禮——」把禮官高允的聲音悠揚地響起,漫長得如同幾百年的儀式終於到了尾聲,裴傾垂著頭、幾不可聞地長長吸了一口氣。
真正的行動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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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傲拉著她慢慢地走下了台階,她不敢抬頭去看他,只能盯著地上的道路,是怎樣婉婉蜒蜒地向前伸展,一直蔓延到金樓處。
金樓——羅傲的住處……
今天——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前面就是門檻……小心了。」耳邊,忽然傳來羅傲嘶啞的聲音,同時她被攙了一下,跨了過去。裴傾的心微微一顛——為什麼今天的羅傲,如此溫柔?與那夜所見的惡魔全然不同了?
門輕輕地在身後台上,關起——這里,獨屬於二人的天地。
裴傾覺得自己的唇更幹了,喉嚨處像有把火,在慢慢地燃燒著,煎熬著,將自己的神魂如蠶食桑葉一般一點點吞噬掉!
「很好……終於只剩我們兩個人了,我的夫人。」羅做嘶啞的聲音在咫尺的地方響起,終於放開了她的手。手裡一下子變得空盪盪的,倒讓她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坐到這來,我們來喝杯合歡酒……我美麗的新夫人!」
順著一拉之勢,裴傾跌坐在一把軟軟的座椅上,然後,耳邊就聽到酒水汩汩倒出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音樂。
到最後了嗎?
今夜,就在今夜,為了能和楊素在一起……必須殺了這個人!必須殺了這個人!
那些個銷魂的夜晚,那生死的盟約——一想起楊素,她的手就漸漸握緊,褐色的眼珠轉了濃黑色。
想……想要和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那麼,就要殺了這個人!
但是……除了醜陋和暴躁,他有必須死的理由嗎?
他有做過什麼,讓她非要奪去他的命嗎?
「殺了他!殺了那個怪物!我們才能永遠在一起!」
「我們逃不掉的,多少人曾經想過逃跑,你知道他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嗎?」
「傾兒,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楊素——裴傾心中吶喊了一聲,禁不住閉上了眼睛,她的睫毛在燈光下不住地顫抖,像朵風中快要凋謝的梅花,柔弱無依。
「喏,這杯是給你的……」一個碧玉瓷杯遞到了她面前,映著明亮的燈光閃爍著柔和的濕潤之色。
裴傾咬了咬唇,伸出右手接了,遲疑了一下,拿過來,在袖子的遮擋下,食指暗暗地伸到了酒杯上方。
「請。」羅傲粗啞著聲音說道,手中的那杯酒送到了她唇邊,已經容不得再遲疑了!——裴傾的手終於顫抖著抬起,把自己手裡那一杯酒交替著遞了過去。
輕啜了一口對方遞過來的酒,同時,她所見自己手中那杯酒也被汩汩地咽入了對方的咽啪,裴傾忽然無法控制地戰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