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丑將 飛魔幻 短篇小說 全文
丑將
更新日期:2014-08-11 10:46:00 閱讀次數 303 次
楔子、
「目無君上,藐視皇權,無臣下之禮,殺。」
「濫用私權,擁兵自重,抗旨不遵,殺。」
「武將參政,功高蓋欺主,擾亂朝綱,殺。」
「私結朋黨,囤積錢糧,意圖犯上,殺。」
「……」
大約念了一盞茶的工功夫,黃帛上那些讓人不寒而慄的罪狀才終於念完,太監厲聲質問:「罪將林湘,還不速速跪下認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身上雪白的盔甲血跡未乾,來人說他病危,她便不顧重傷之軀依舊披甲上陣,平穩了戰事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可,這又是什麼?
抬眼,譏誚地看著面色蒼白的太監,林湘揚唇冷笑:「除非是陛下親口所說,否則這上面的字,我一個也不會相信。」
在朝廷,她為他背了一世的罵名。
在戰場,她為他背了滿身的刀傷。
在其他女子都風光出嫁,相夫教子的時候,她無怨無悔地的蹉跎青春,為他征戰沙場,為他鞏固地位。
可最後,她又得到了什麼?
「這是陛下親手所書,由不得你不信。」太監一見林湘表情不對,立馬便一溜煙地的跑到了御林軍的身後,:「大膽林湘,死到臨頭你居然還執迷不悟。」
天上驚雷驟起,林間狂風大作。
林湘面無表情地握著劍,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堅定而執著地往前:「擋我者,殺無赦!」
執迷不悟也好,自不量力也罷。
如今她只是想去皇城,再見他一面。
問他,為什麼?
第一章 初遇
中秋節,皇帝賜宴,皇子皇妃陪同,正四品以上官員可攜家眷入宮。
這樣的機會,對於男人而言,是加官進爵平步青雲最好的起步階;對於女人而言,則是展示美麗挑選良婿最好的展示台。
可對於林湘而言,這場宮宴卻是比老虎猛獸更恐怖的存在。
只因林丞相之女,虎背熊腰,貌丑無鹽的話,早就傳遍了皇城內外。
雖說她當時只是個孩子,卻也懂得分辨美醜好壞,因此一般來說林湘寧可待在家裡跟護院學打拳,絕不會輕易露面,就算迫不得已露面,她也一定不會忘記給自己臉上蒙一塊面紗。
一則是因為她爹的權勢,二則因為她的武功跟她的容貌在京中一樣十分出名好,因此這些個鶯鶯燕燕當著她的面並不敢說什麼。
但卻也絕不會跟她過分親近,就怕跟她在一起久了,會折損自己的貌美如花美貌。
因此,這一次的入宮她也如往常的許多次那樣,被不出意外地的排擠了。
所有人都三三兩兩四四地的坐在一塊兒親密地的說笑,就連她娘也加入了那些誥浩命夫人的陣營,唯有她一人戴帶著面紗望著明月舉著月餅傻傻地站在一旁,悲從中來。
她本意是想她娘發現她的怨念然後過來安撫她,誰知不管她怎麼暗示她娘都沒任何反應之後,林湘只好撇撇嘴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卻不曾想剛走沒多遠,便瞧見有不少打扮貴氣的少年聚在一起,似乎合著伙在欺負人。
若是往常林湘恐怕還會因為自己的容貌自卑而選擇繞道前行,可恰好今天她心裡也憋了半口邪火半口怨念,因此想也未想,便掄圓了胳膊,沖了過去。
若這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林湘絕對毫無懸念地的獲勝,但偏偏這是一群年紀雖小但卻孔武有力的少年,再加上她又沒有惹人憐惜的美貌,因此救人不成,反倒和那個倒霉蛋一起被揍了個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等那群少年出夠了氣心滿意足地的走了,兩人抬起頭看見對方眼裡慘不忍睹的自己,都忍不住哇的地一聲抱頭大哭了起來。
彼時她還不是位高權重的三軍將領,而他也不是君臨天下的少年帝王。
彼時她是大家閨秀中最強壯的奇葩,而他卻是皇子之中最羸弱的可憐蟲。
彼時林湘八歲,秦子言十歲。
兩人因一同挨打,同樣的不受歡迎,手拉手建立起了人生最牢不可破的友情。
至此,他再也不用擔心被皇兄們欺負,因為她會幫他還擊。
至此,她再也不用擔心被鶯鶯燕燕嘲笑,因為他會替她解圍。
第二章 政變
次年冬,除夕前,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覆蓋了京城。
可人們還來不急感嘆瑞雪兆冬年,敵國四十萬大軍突然舉兵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路攻城略地直逼京城,而與此同時,皇帝突然重病,其弟瑞王舉兵造反的消息也一並傳了出來。
她爹是當朝丞相,她林家是三朝重臣。
所以不管朝中的天怎麼變,只要他爹不直接參與謀反,最終不管誰做天子,對她家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秦子言不同,若是瑞王真的造反成功,首先要鏟除的對象,應當就是他們這些皇室血脈。
秦子言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同齡人中唯一肯跟她玩,對她真誠相待的人,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她爹不讓她出門蹚趟這攤灘渾水,四處布滿了看緊她的下人,她便夜半無人翻牆而出。饒是摔折了腿,也不管不顧地往皇宮跑。
她到宮里的時候,秦子言已經睡下,彼時年少也不太懂男女之別,她便一把從床上將他拉了出來。
「湘兒,怎麼了?」他先是睡眼蒙矓朦朧地任由她拉著自己跑了一段路程,緊接著低頭看了看自己雪白的中衣,這才臉上一紅開始掙扎著要回去穿衣裳。
「還穿屁的衣裳,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因事態緊急,所以林湘也顧不得跟他客套,:「如果命都沒有了,那還要臉來做什麼?」
說完再不管秦子言的嘟囔嚷,直接一腳把秦子言踹進了她來時走的密道。
又因秦子言素日里便鮮少在盛大的宮中場合出現,而他生母又只是個普通宮女,生下他便撒手歸西,就連皇帝也想不起有他這個兒子,所以林湘帶他出逃後才一時沒有被人發現。但如若她現在帶著秦子言回家的話,秦子言性命不保不說,她林家幾百口男女老少的日子怕也要到頭了。
而緊接著發生的事實也正好印證了林湘的猜測,瑞王攻入了皇宮,但上要逼皇帝禪位,下要讓百官臣服,所以諸皇子便成了最好的動刀對象。
因此,林湘咬咬牙,決定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和秦子言給藏起來。
又古語有雲有古語言: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林湘想遍了這京中她所知道的所有地方,最後毅然決定帶著秦子言去魚龍混雜窮人遍地的燕子街先躲一陣子。
她豪情萬丈地想,總歸自己是有功夫的人,再不濟也還能上街表演胸口碎大石什麼的,反正她一定不能讓秦子言跟著她受苦。
可她想了那麼多,卻唯獨忘記了自己始終是個連續奔波了一天一夜不曾合過眼的女孩子。
因此她剛剛把秦子言帶到燕子街,自己便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從來不曾生病的人,一旦病起來便是天崩地裂般的難受。
那段時間她家裡始終沒有派出人來找她他,唯有秦子言不離不棄地照顧她。本來應該在朝堂之上受萬人叩拜的皇子,卻為了她整天起早摸黑地的尋吃食尋葯草,遭人白眼,受人欺凌。每每看見秦子言曾經白玉般的臉布滿傷痕,她都恨不得立馬咬舌自盡才不會拖累他,但後者卻總是眼神明亮地告訴她,只有她好好地的活著,他才覺得人生還有無限的希望。
那段時間,他們被所有的世人所遺忘,在最殘酷最骯臟的燕子街,相依為命。
由於皇帝的堅強隱忍,由於她他爹的運籌帷幄,敵軍終敗,瑞王終亡,他們終於在大地春回的時候,迎來了曙光。
唯一存活的皇子,毫無懸念地的成為了太子。
原本對他和她,都只會冷眼相待的人,突然間便見他們如見會走動的銀票,時時刻刻笑若春花。
那年,林湘九歲,秦子言十一歲。
有什麼東西,峰迴路轉,終究不一樣了。
第三章 大婚
事後,他也曾問她,當時不過稚齡,又是如何能想得這般周全的?
林湘先是莫測高深莫測地一笑,又隔了良久,才從袖中緩緩掏出了一大堆書籍模樣的東西,挑眉看著他:,「摺子戲裡面有關亂臣賊子的戲,不都這么寫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秦子言撲哧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你總是能讓我驚喜。」
此時天正晴,風正好,秦子言穿著錦袍站在晨光中,俊秀的眉眼好看得一塌糊塗。
林湘看著他,想著他說的話,心跳驀地加快,突然便忍不住紅了臉。
「丫頭,怎麼了?臉這么紅?是不是病了?」他卻恍然不知女兒家的異樣,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肌膚相觸的瞬間,林湘覺得,自己彷彿聽見了萬千桃花競相開放的聲音。
而對於林湘近日時不時臉紅,以往五碗的飯量生生破天荒地的少到了三碗,等等一系列反常行為,自是逃不過林丞相的火眼金睛。再聯想到早朝時一臉擔憂地的問自己,林湘是不是近日是不是身體不大好所以總對他避而不見的太子,一切便早就在心中有了定義。
正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再加上自家女兒又沒有那傾國傾城的相貌,縱使她與秦子言有青梅竹馬的情誼,恐怕最後也抵不過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而彷彿也為了印證姜還是老的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那些話。
來年春,當城東桃花全部綻放的時候,秦子言遇見了蘇婉儀。
那天日頭正好,她與秦子言帶足了花雕在桃花開得最旺的凈雲寺下棋玩耍。
微風輕拂,桃花紛紛揚揚地的落,一襲白衣的蘇婉儀便攙著她娘,顰顰婷婷地的從他們身旁走過。
眉目如煙,烏發如墨,美好得恍若午夜酣睡時,最珍貴的夢境。
饒是身為女子,林湘都忍不住怦然心動,更別提原本就為男兒身的秦子言。
輸給蘇婉儀那樣的姑娘,林湘心服口服。
可轉身看著他們倆親密交談的身影,胸口卻依舊死去活來般得疼。
秦子言說,蘇婉儀是他的劫,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與她攜手相伴。
他的顧慮她懂,畢竟蘇婉儀再美,也終究出身平凡,他若想與她在一起,且不說朝中那些大臣會怎麼淚灑金鑾殿地的控訴,單單是讓他父皇曉得,那蘇婉儀興許就會有性命之憂。
如今之際,唯有找一重臣之家,更改蘇婉儀的身份,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初夏太子妃的大選。
而她林家,便恰好分得了這樣的機會。
而恰好,秦子言在此時對她開了這個口。
深吸一口氣,林湘握著拳努力按捺住心中排山倒海般的地疼痛,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對著秦子言擠出了一抹笑:「早些年我二娘曾給我生了一個妹妹,可惜早夭,我爹恐我二娘擔憂成疾,便對外說這個妹妹身子弱一直在道觀將養身子,如今算算時間,應當也可以回來了。」見秦子言眼神一亮,她心裡越發苦澀,頓了一下頓才接著道,:「回去我同我爹說說,談妥了,你就抽個時間把蘇婉儀送過來吧。」
眼角眉梢眼角溢滿了喜色,秦子言彎著嘴唇角,終是忍不住將林湘抱在懷里狠狠地轉了幾圈:「我就知道,天上地下,就唯有湘兒待我最好。」
她閉著眼,心如刀割,那句其實我也想去參選,被她生生咬碎,咽回了喉。
那年,她十五歲,剛及笄。在人生最美的年華,成全了她的所愛,新娘不是她。
那年,他十七歲,剛長大。在人生最好的年華,得到了他的所愛,媒人是她。
料想是誰也沒有想到,林湘會放棄參選,而林家居然冒出來一個美若天仙的二小姐。
人人都道林丞相偏心,林湘痴傻。
卻不知,這樣的結果,卻是她一手促成。
次日,秦子言攜了新婚夫人來林府道謝,問她及笄之後看中了哪家少年郎,他們必不遺餘力地幫她達成所願。
而她只是別開了眼,輕輕淺淺地笑:,「殿下目前剛剛大婚,各地手握重兵的藩王卻都蠢蠢欲動,殿下一直和儒家文官交好,卻一直沒有兵權支撐。陛下昨兒個和林湘談過了,明日我便赴邊關征戰沙場,為殿下的以後鋪路。」
他怔怔地看著她,心中一片復雜。
那是她第一次那樣恭敬地喚他,殿下。
第四章 驚變
壬戌年,驚蟄。
享年五十八歲的皇帝,因操勞過度,殯天。
太子秦子言登基掌權,原太子妃林婉儀,封皇後,入住鳳儀宮,林家風頭達到鼎盛巔峰。
天子大赦天下,百姓載歌載舞,不管從哪方面看上去都極是一幅副國泰民安的景象。
可偏偏卻有府里下人馬不停蹄地趕來,道她爹身中劇毒,恐命不久矣。
她又驚又怒,眼下戰事稍平,正想隨那下人回京。
緊接著卻又有宦官匆忙而來,稱有陛下口諭,說是一早得到密保,這幾日敵軍准備暗度渡陳倉,只待她一走便要殺得邊關措手不及。
同一天里,突然來了兩道讓她意想不到的消息,再聯想到近日竟連邊關都有不少孩子在傳唱,要投就投林家胎,常伴君王一世安。要做就做林家女,從此六宮無人及,至此一切明了。
從古至今但凡開國名將,元老重臣,只要一到太平盛世,無一不是君王胸口最大的一根錐心刺,為王者恨不能除之,為臣者恨不能替之。
算算年頭,林家從開國之初便一直處在榮寵的最高峰,門生遍布天下,經林家舉薦提拔的官員更是數不勝數。更何況……現如今皇後的真實身份,也唯有她林家幾個當權者才知道真假。
她相信秦子言會顧及,但她卻始終不相信,那個同她一同攜手長大的少年,會真的置她的林家,置她所有的親人於死地。
得知她的決定,林家老僕終是忍不住淚灑帥帳,止不住地叩頭,鮮紅的血蜿蜒留下,染紅了塵灰:「小姐,算是小的求求您了。老爺自知死期已到,就盼著見小姐最後一面。小的知道小姐忠君為民,可事到如今卻是陛下對我們林家不公啊……」見林湘始終面色麻木,老僕咬咬牙,終是忍不住將一切說穿,:「小姐,你可知老爺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什麼毒?」她回頭看他,原本清澈的得眼,此刻在跳躍的燭火下卻是朦朧的灰,看得人無比心酸。
「千機。」老僕咬牙切齒,每一個字似乎都充滿了無盡的哀怨,:「老爺就是從宮中赴完皇後娘娘的宴回來,便中了此毒。若小姐不信,老僕願以死明志!」
話音一落,林湘還未來得及出手,這個一手把他爹照料長大,又看著她成長至今,如今已經年過七旬的老人,就這樣,在她面前,咬舌自盡。
由不得她不信,由不得她懷疑。
他用他的生命,表達了對林家最後的忠貞。
林湘抱著他的屍體掩面而泣,可終究還是不能離開。
只因她爹說過,為人臣者,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恍惚中,林湘好像聽到外面有號角吹響敵軍突襲的警告聲,她含淚葬下老僕,披上盔甲出戰。
那一戰,敵軍精銳盡出,她打得十分辛苦,胸腹和背上整整被砍了六刀左右,幾乎是戰爭一結束,她便從馬上昏迷而落。
然而,現實卻並沒有給她昏睡的時間。
大約第三天的時候,她在一片哭聲中艱難地睜開了眼。但是她問話,卻沒有人回答。
直到她眼尖,發現一個快要哭暈過去的他爹的舊部,這才得知,就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朝臣聯名舉報她爹位極人臣,卻不忠君之事,大有挾天子以令天下之心,因此集體跪在金鑾殿前,請求皇帝下旨降林丞相之罪,抄林家滿門。
「那他可是准了?」林湘強撐起傷體,含淚看向那人。
「陛下沒有準,是丞相自己認罪伏誅,只請求放過林家無辜的男女老幼。」
「那我的家人呢?為什麼一個都沒有看見?。」
「可是林家人剛烈,除了皇後娘娘和昏迷的將軍以外,其餘人等皆在老爺伏誅的當天服毒自盡,以死亡的代價,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林湘靜靜地聽他說完,好半晌,才嘔出一大口血,一字一頓地凄然道:「我皇英明……」
接著眼前一黑,便再聽不見這世間種種讓她傷心之事。
那年,林湘二九年華,剛好十八歲,替秦子言保家衛國,身上盡是傷疤。
那年,秦子言雙十年華,剛好親政,打盡外戚,除盡奸佞,英名滿天下。
再醒來之時,身下一片柔軟,周圍盡是亮麗得傷眼的明黃紗幔。
秦子言站在她面前,眼圈青黑,瘦得出奇,一雙眼裡竟是說不出的擔憂害怕。
見她醒來,眼神驀地放了光,竟是不顧御醫當前,皇後當前,亦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聲音哽咽語帶哭腔:「你整整睡了一個月,他們都不說你不會醒了。林湘,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傷你,你別丟下我,我一個人害怕……」
話里竟是道不盡的恐懼,說不出的驚惶。
她透過他,看見所有人微微變色的臉,突然便輕輕地笑了起來:「你不用自責,若我是你,我也會那樣做的。」
功高蓋主,權大當誅。
這些她都明白。
可死在他手裡的人,終究是她的父親,是那些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縱使如今他抱著她,兩人親密無間,可介懷的種子終究還是在心底最深處,紮下了根。
他對她內疚,因此更害怕她的背叛。
她對他忠誠,卻再也無法將他與記憶之中,雪白的羸弱少年看作一人。
他傷了她的心。
她埋葬了他的魂。
第五章 訣別
饒是沒有林家的事橫在前面,憑她的姿色,和她如今的地位,終其一生也再沒有可能陪他紅袖添香喝茶解悶,她清楚她明白,可是她卻不能控制自己依舊飲鴆止渴般喜的歡喜他。
再加上此時尚且國泰民安,所以林湘並沒有馬上返回邊關,一是為著養傷,二是趁著上朝的機會,也好多看看秦子言。
可她還未來得的及多享受這樣平靜的日子,便聽宮里傳來皇後娘娘病重的消息,與此同時秦子言的急召招也到了她手中,於情於理,她都必須得去看看她那世人皆知的「『妹妹」。』
絕色佳人半癱在床,縱使生病也別有一番楚楚可憐人的韻味。
「怎的會病得那樣重?」她蹙眉上前,:「可有喚太醫來看過?」
兩人聽見聲音皆齊齊回頭,蘇婉儀叫了聲姐姐便想掙扎著起床,但秦子言卻握著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見外,然後回頭看著她道:「前些日子宮里混入了敵國奸細,雖說如今我已經處理了,可婉儀卻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她看著兩人緊緊相握的手,突然間胸口的傷便越發疼痛了起來,她臉色雪白,大顆大顆的汗順著她的額角滑下,可秦子言卻仿若什麼都沒發覺,只是看著她的眼輕輕道:「聽說燕國的皇宮有一種名叫月草的靈葯,可解天下奇毒。」
燕國皇宮,傳說中藏盡天下至寶的地方,卻也是這世上最危險的地方。這些年,她聽說過不少當世有名的武林高手前去盜寶,可最後都莫不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殿內燈火灼灼,她勾起嘴唇角微微一笑:「陛下的意思可是要林湘去燕國盜葯?」
「你若不願,我也……」他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遲疑,可蘇婉儀不過一聲輕咳,他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如你所願。」
他愛的人,和愛她的人,這樣的選擇,她並不意外。
此後,整整一個月,再沒有任何林湘的消息,所有人都當她是凶多吉少一去無回。
可一個月後,她不但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月草。
只是那原本挽弓射箭,上陣殺敵的右手,卻是從肩膀到手指,整個的沒了。
皇後得月草大好,可林湘卻在次日早朝,捧著帥印對著秦子言無比恭敬地跪了下去:「臣自知身已殘疾,恐日後統領三軍不力,請陛下允許臣卸甲歸田,閑雲野鶴了卻餘生。」
秦子言抬起頭看她,晃盪的冕旒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的陰影,叫人看不清情緒。
直到身邊的宦官連續咳嗽了好幾聲,秦子言這才抿了抿嘴唇角,聲音無比艱澀地開口:「朕,准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誰的呼聲,響徹雲霄。
誰的眼淚,滑落嘴角。
誰在高興,誰又在悲傷?
那年,林湘雙十正滿,在百官殷切喜悅的目光下,挺直了脊背,步履艱難地走出了金鑾殿。
那年,秦子言二十二歲,在滿朝文武的殷切期盼下,卸了林湘的兵權,內心澎湃著說不出的凄然。
第六章 抗敵
林湘走了。
林家最後這片籠罩在群臣頭頂的陰霾,終於消散了。
畢竟當年林丞相的死,他們人人都有份參與。
雖然明知道林湘對他們沒有惡意,可誰也不能保證她是不是在心底醞釀著復仇。倘若繼續放任她在朝中兵權壯大,他們這里的每一個應當都會夜不能寐。
除去林湘,他們喜不自勝。
可任憑他們誰也不會想到,林湘這才剛把兵權交出,各地藩王,敵國軍將便統統開始蠢蠢欲動。
這些年,三軍統帥的位置一直被林湘占著,如今她讓出了這塊香餑餑肥饃饃,不論是誰都想要一口吞下。
一個,兩個,三個……
無數的將士擁湧向這個位置,可無論是誰,最終都只落得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滿朝文武這場驚覺醒悟,原來不是誰都可以坐牢那個位置,亦不是誰都有本事坐那個位置。
滿朝文武悔不當初,在生死攸關之際,這才惦念著林湘的好。想著,若是有這個女子在,他們必可高枕無憂,繼續坐擁繁華。
於是也不知由誰開始,滿朝文武又開始逐一跪在金鑾殿前,勸秦子言三思,勸秦子言國難當頭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勸全秦子言一定要將林湘挽回,重掌三軍。
秦子言看著他們的丑態,聽著他們的哀泣,覺得自己看了一出無比荒謬的戲。
若是可以,他亦很想就在王座上冷笑著看他們的哭喊。
但他是皇帝,他的足下是萬千需要他保護的無辜子民。
可想到林湘,想到那個總是默默為他她付出,被自己傷到千瘡百孔的林湘,他的胸口便是萬箭穿心似的疼。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戰死沙場,也絕不想要她再為他受到一點傷害。
那日,他在金鑾殿上坐了良久。
終是決定,自己親自去前方督戰。
然而,就在他不顧群臣反對,准備帶軍前去的時候。
披著鮮紅盔甲的林湘,卻再次虔誠地跪在了他面前。
「國難當頭,請陛下不計前嫌,允許草民帶兵出征。」
「湘兒……」
可他這廂剛剛一開口,那廂滿朝文武便齊齊高呼:「吾皇英明,將軍驍勇,必讓犯我朝天威者有去無回。」
他騎虎難下,只得親手再度將帥印親手交到她手上。
朝陽微露,給整裝待發的大軍都染上一層悲壯的光。
秦子言看著林湘利落地翻身上馬,終是忍不住道了句:「湘兒,你放心殺敵,朝中一切有我。將在外君令有所授有所不授,千萬不要有所顧忌。」
這是他能給予她,最後的所有。
亦是唯一的承諾。
林湘拉著馬鞍,在晨光中仰著臉看他,眼中皆是不可撼動的地堅定。
白馬嘶鳴,戰鼓激昂。
她對他說:「秦子言,我一定替你守護好江山。」
時隔多年,她再一次叫起他的名字,卻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年,林湘二十三歲,在他手裡接過帥印,鮮衣怒馬,為他勇往直前。
那年,秦子言二十五歲,看著她的背影,暗暗發誓,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她。
回到宮中,正准備批改奏摺,卻不曾想,卻在燈火闌珊處看見憑燈而立的蘇婉儀。
她沒有穿往日象徵身份的皇後服飾服侍,甚至連發也未曾綰挽,白衣烏發一如當初他們相見的時候,美得驚心動魄。
而如今她仰揚著她美麗的臉,神色哀戚地問他:「既然你愛的是她,當初為何要選擇我?還是說,你選擇我,就是為了不讓她蹚趟後宮這攤灘渾水?」
腳步一頓,秦子言彎了彎眉眼,對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朕看皇後近日心神不寧總是胡言亂語,想來應當是後宮諸事操勞所致,既然這樣,不如就讓簫貴妃替皇後暫且分擔好了。」
蘇婉儀聞言,腳步一軟,終是忍不住暈倒在地。
第七章 謝幕
林湘一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只因憋著一口怨氣,才不曾從這間斷不停的廝殺中倒下。
直到她進了金鑾殿,看到了她曾經日思夜想的人,這才漸漸地收斂了殺氣。
一路上她想了許多想同他說的話,可真真看見他人,她卻仍是忍不住先紅了眼眶。
「為什麼?」
她開口問他,目光熾烈,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凄然。
他露於袖外的手,顫了顫,良久,才別開眼,艱難地開口:「因為,我保護不了你了。」
自從他登基以後,林湘便很少見他在人前露出過什麼表情,更別說是那般無可奈何的地語氣。
無論何時他總是挺直了脊背,好似天底下再沒有任何事能讓他皺一下眉頭。
可如今,就是這樣一個世人歌頌的明君,史官稱贊的明帝,卻紅著眼眶,告訴她,他保護不了她了。
要用盡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曉得,可他曾經的痛苦和掙扎她卻能無比清晰地感覺到。
「你在,他們擔憂;你不在,他們惶恐。你出征在外,每一仗應當耗盡了血淚,每一仗都應當無比艱難。你為了我,一直咬著牙地的在堅持,為了在這片土地生存的百姓,你舍棄了自我。你漸漸地重振軍心,漸漸地讓敵軍潰不成軍,國難時,他們覺得你應當灑熱血,但太平時,他們卻覺得你應當拋頭顱。」他緩緩抬手,指向金鑾殿的虛空,:「他們喜歡動不動就上演忠臣良民的感人戲碼,總以為自己是在為江山社稷著想,卻從來沒有想過,是靠著誰拋灑過的熱血,他們才能站在這里大放厥詞。我知道,他們不過就是擔心你重新掌權之後會不會對他們進行報復,他們總是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都還振振有詞地的覺得自己堅持的是正義。我砍了一個,還有一個在說,我砍了兩個,就有成群的在說。最後,母後拉著我的手,對我說,要麼我就把你召招回來賜死,要麼她就立馬死在我面前,否則朝廷大亂之時,她亦無顏再去見父皇。湘兒……咳咳喀喀……--他們每個都逼我殺了你,咳喀……--他們每個都逼我殺了你……咳咳咳喀喀喀……」--「
話到最後,秦子言連忙捂嘴,卻仍有鮮血噴濺在地,映著金碧輝煌的大殿,悲傷而絕望。
眼淚不住地往下落,她想走過去,像幼時那樣抱抱他。
可剛走至他面前,四面八方便有無數利箭劃破長空的聲音,一一向她襲來。
若她閃躲閃,秦子言則必死無疑。
所以,她只是在離他一步的位置,微笑而立,任憑所有傷害齊聚一身,萬箭穿心。
可僅僅緊緊只有那麼一步。
就只差那麼一點。
她就可以擁抱他了啊……
「湘兒!!快讓開!!」
在合上眼瞼眼臉前的最後一刻,她落入了秦子言的懷抱。
他的淚,落滿了她的臉。
她卻再沒有力氣,如童年時那樣,抬手替他一一拭去。
那年,自發參與暗殺任務的所有大臣,都一夜暴斃於家中。
那年,大雪覆蓋了京城,年輕的帝王一夜白頭。
那年,林湘二十六歲,於金鑾殿前,被一早埋伏好的御林軍萬箭穿心,死於秦子言懷中。
那年,秦子言二十八歲,眼睜睜地看著林湘,死在了他懷中。
從此碧落黃泉,再無相見。
親,是這個吧。
② 飛魔幻的一篇短篇小說 《防火防盜防岳笙》
字數限制,只能發一部分。另,此小說貌似有傳抄襲。以下是正文:
小仙很快活
岳笙路過。
四個工工整整的墨寫大字,襯著素白的絹帕,粘在紫 色的爐壁上 ,黑、白、紫煞是分明,令看者一目瞭然,讀者心曠神怡。此情此景,再配上空空如也的爐膛,上曇老祖也不知調用了幾千年的功力才沒有讓自己氣急敗壞,元神出竅。
」紅色,綠衣,給為師出來!"
"喵---"先現身的,是一隻花色貓兒,從爐子底下鑽出來,張著無辜的大眼睛,向師尊叫了一聲。上曇老祖胡須抖著,眼角抽著,問;"那兩個呢?躲到哪裡去了?"
「喵---"
"思過室?他們這一會倒自覺,以為自個兒跑到思過室為師就不治他們的罪了嗎?"
"喵喵---」
「什麼?他們......他們......岳笙和蓬萊老祖化成他們的摸樣......"師尊一跳老高,"你是說為師小睡之前搖扇子看爐子而且告訴為師岳笙正在偷紅葉仙子家人參果的紅衣綠衣兩僮兒是過那師徒變化的真正的紅衣綠衣早早就被關到思過室里?」
「喵喵----」師尊好厲害,後話的話一氣呵成連個停頓也沒有呢。
「你就認他們為所欲為?怎麼也不然告訴為師一聲?」
「喵喵喵---"連為師都沒有把他們認出來,它一隻道行淺薄的貓能做什麼?再說咧,紅衣、綠衣突然變身,而後瘋狂地向乾坤袋裡扔丹葯的時候,它也是很受驚嚇的啊。
「你你你......你也給為師到思過室裡面面壁思過!"
"喵-----」貓兒抗議地長長的尾巴搖了搖,踩著優雅的小步,去也。
在它身後,上曇老祖仰首大叫:「岳笙------」這聲滿滿悲憤控訴的吶喊,直透上下九重天。於是,九重天里所有耳聰目明的神仙都曉得,岳笙又一次得手了。這時,藏在某處的岳笙扯到身邊兩團雲屑塞住耳朵,兩排小牙「咯嘣咯嘣"嚼得格外勤勞,分外快活。
防火防盜防岳笙。此乃近來天界諸神的共識。岳笙出門,大家迴避哪。
沒有躲得掉的上曇老祖,到月老宮找好友控訴。聽罷他宛若黃河水的抱怨,月老同病相憐地抹了把眼淚、指了指頭頂的枯枝老樹:「這顆情樹本該今年結果,岳笙一個路過,清芽被洗劫一空,使我月老宮來年無情果可用,打亂了小神的鴛鴦譜啊......"兩位老神四目相對,無語凝噎。
紅娘掩口一笑,道:「師尊何不給岳笙繫上一個姻緣?挑一個脾氣夠硬耐性夠好韌性也夠強的戰神從旁煩著管著限著,她也就不能那麼逍遙自在了不是?」
「好!好!好!」上曇老祖連聲拍案叫好,「月老兄,事不宜遲,越快越好,是時候讓那隻無法無天的小月季安分守己了!」
在好友與愛徒的力挺之下,月老設宴相邀。岳笙欣然前往。月老用以待客的百花酒醇厚美味,不一時就使得小仙雙眼迷離,醉笑不止。正是行事時候,月老默念口訣,一抹紅光當即化出指間,繞向小仙小指。看著那條飄拂招搖的紅色光線,月老不由得意浮上心頭。須知道,這條他月老專有的紅線,可是經由紅塵男女的煩惱織就,三昧真火毀它不滅,神兵利器斷它不掉的呢,真個是宇宙洪荒內的神奇造化之一......嗯?紅線緩緩脫落,湮沒無跡。
「取通天鏡!"月老呆怔過後,命紅娘拿來鎮宮法寶,然後,師徒二人驚愕。
過了五六日,上曇老祖率著兩個又遭洗劫的仙友前來興師問罪:「月老兄你到底有沒有給岳笙牽上紅線?怎麼她依然到處招搖撞騙?」月老正酩酊大醉:「牽不了.....牽不了......岳笙她沒有情根......通天鏡里,她已把情根在幾萬年前連根除去.....」
「哪有這種事?」
「事實就是如此.....岳笙沒有情根,沒有情根,生不了情絲,沒有情絲,系不住紅線.....呵呵呵.......」
「當真?!」
九重天上天,天宮置雲間。凌霄有寶殿,九五至尊嚴。天帝陽昊今兒心情頗佳,招手喚來侍者衛從講一些六界近來發生的趣事。衛從興沖沖地講了月老的酒後失言,料想中天帝那涵蓋了世間萬物的清風淺笑非但沒有出現,他卻被突然薅來的一隻手差點捏斷脖子,好在那隻手僅僅只停留了一個眨眼的時間,在他咳嗽換氣的當兒,天帝的聲音已經恢復了那四平八穩的腔調兒。
「月老當真這么說了?」
「說.....」
「說那個叫岳笙的小仙沒有情根?」
「是的,這話不止微臣聽到了,當時路過的都聽得一清二楚......」
「准備一下」
「啊?」
「出門。」
「天帝欲往何處?」
「蓬萊山。」
二 天帝要小仙
天帝駕臨蓬萊山。
蓬萊老祖初聞弟子報訊,嚇了大大的一跳。天帝執掌天界,自有一套規則與忠勇追隨的文武仙臣,但與不在仙界內的蓬萊山,向來少有來往。他領著愛徒招搖撞騙,也不過在那些仙友間來來去去,從未想招惹到這位頭上,今日突然上門討人,實在納罕。
「天帝想要我家岳笙?」
「如果『她』的全名是岳笙那就沒錯。」
「天帝確定?」
「非常確定?」
「天帝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對。」
「好吧,不妨一試。」蓬萊老祖拈著拂地長須,樂呵呵道,「他日因,今日果,天帝既然這么想看那個果,小神願意割愛。」岳笙彷彿習慣了隨遇而安,除了借機揪了師尊幾根長須聊做紀念外,別無二話,乖乖順順地隨天帝走進了紫寰宮。從此後蓬萊小仙搖身一變,做了天帝的貼身侍女。貼身侍女要做什麼?
岳笙為此悶頭苦惱了一日,第二日在紫寰宮的寢榻上醒來,一溜煙地出去上下幾重天逛了一頓,搜羅回無數的仙花仙果仙丹仙葯美美飽食一頓,再跳進溫暖泡泡的天池內泡了一個時辰,蒙頭大睡。
陽昊來時,只能立在床前,戀視天蠶絲被外那張不知睡到幾重天的酣酣小臉。聽衛從說自家不見了一日的小仙回來了,他將修界與魔界聯事派來的談判代表撂下,為的是聽她說上一句話.......
不知道,他的小仙子會不會說夢話?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仙丹來!」他一怔。
「荷花仙子不要小氣嘛,你家花房最好睡......不給睡?」小臉虎虎一狠,小嘴夢話繼續,「給我睡,我只佔一間。不給我睡,我放火全燒了!這帳你會不會算哈....."
他莞爾,抬手以手背在瓷片般的頰上緩緩撫過。這張小臉很精緻,她若是下到凡間,應該是禍國殃民的大美人,但比起以前還是遜色太多,就連性子也徹底改變......但,只要是她,只要是她的靈魂,不管以什麼樣的外在出現,他都要,要得甘之如飴。原本在碧落黃泉,修羅魔域皆尋她不見的漫長水月里,他早已經絕望,時間無窮盡,絕望也無窮盡,此乃天譴,他欠了她,合該如此。如今,是天譴過了嗎,才將她送回他身邊?
這一回,他再不放手。
三 天帝很護短
一大早,紫寰宮里來了一大群的不速之客,而且個個身份不全,來頭不小。掌管花果的凡卉仙子,主管人間農作物的五穀神使,負責四季更迭的輪盤使者......同心同氣,請求天帝主持公道。
「小神的無花果.....」
「小神的延壽米.....」
「小神的寒玉杵.....」
諸神你一言我一語,說來說去,都不外乎自家的田園收成或者寶物被小仙竊取的那點事,天帝聽得恁是無聊無趣。
「天帝,請為小神們主持公道啊!岳笙之前是蓬萊老祖的徒弟這位蓬萊老祖是出了名的護短,而且.....」為虎作倀。不敢妄語上神,只得含混帶過。
「如今既然岳笙已由天帝您來調教,就請....."
「 蓬萊老 祖護短不好惹,你們不敢惹,所以....."天帝細長的眼睛版眯半睜,似乎尚氤氳著初離床榻的蒙蒙霧氣,「你們來惹本尊?」
".....」
"本尊很好惹?」
"....."這時候誰敢應上半聲?
」本尊的小仙子樂意從你們那裡拿些東西來用,你們的東西能套她喜歡,你們大可不必覺得那是莫大的殊榮,但在本尊看來,確實是如此沒錯。」
"....."有沒天理了?
」本尊一向執法嚴明,護短的事向來不屑為之,小笙兒那邊本尊自會叮囑她兩句,以後若是看中了什麼,直接向你們開口就是,以各位神仙的雅量和慷慨,誰也不會藏私不給不是嗎?」
「....."讓不讓神仙活了?!
蓬萊老祖是開天闢地之始即成真神之身的五大上神之一,所謂與天同壽,盡管為老不尊,但有那樣一大神罩著他們委實不敢去惹岳笙,本以為天帝把那個無法無天的小仙要到跟前是為了嚴加管教,哪想到.....
這位的護短情結居然比蓬萊老祖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這位,他們是更加惹不起。所以,容他們在腹吼一句;還讓不讓神活了?!屏風後,岳笙咬著飯前開胃的仙芋果,兩腮鼓鼓,腦瓜里納悶不已;為什麼咧?
這個問題,午膳的時候被提了出來;「天帝您老人家為何要縱容小仙呢?"其實,陽昊正在慢條斯理地喝一盅湯,聽過這句話,湯嗆到氣道,咳聲驚天動地。
「你叫我什麼?」
「天帝呀。」
「後面呢!」
「嗯?"她細彎的眉兒困惑鎖起,「老人家?」.....
對哦,天帝是神,怎麼能稱「老人家」.....
"我很老嗎?」
「這...."感覺天帝老人家嘴裡的字似乎是一個一個向外狠狠蹦出來一般,岳笙很識時務地縮了縮脖子,「仙女姐姐們都說天帝是六界第一美男,看起來,自然是一點也不老。」
「嗯。」他才滿意頷首,極不順耳的三個字又讓兩道眉間的立紋深了下去,「為什麼是『看起來』?」
"這個.....不是嗎?」她小心翼翼,「您與天同生,活了有幾萬年了呢。」
天帝臉黑了一半;「此乃本尊的真身,再過幾萬年還會是如今的摸樣!」
「但『老』就是老了啊,就算您神老心不老,也還是老....."
"本尊哪裡老了?」天帝將玉箸一擲,聲音高得直沖殿頂,嚇跑了那隻在紫玉檀瓦上面仰肚大睡的花色小貓。
"好吧,您不老,您豐神如玉,,您光彩照人,您青春永駐。」原來,堂堂的天帝老爺也在意這凡夫俗子最在意的事哪,嘖嘖,要不得.....
「你這是什麼表情?」天帝又一嗓子吼了出來,駭住了托盤奉飫來的一干侍女。
她諂媚一笑,杏核狀的大眼內星光浮動;「心悅誠服、膜頂崇拜、高山仰止的表情。」
「我不需要!"
"那您需要什麼?」
他眸光一沉;「我需要什麼你都會給?」
「當然﹗」她仰直細頸,「師尊叮囑小仙如何侍師尊就如何侍天帝,師尊在小仙的心中是爹爹,小仙也會將天帝當成....."
天帝另一半的臉也黑了下去;「我不是你爹!」
「小仙知道啊,但小仙
會把天帝當爹一樣尊....."
"誰讓你把我當爹!」
"小仙高攀呀?」
"你你你.....""你」良久之後,天帝拂袖而去。膳桌前,岳笙茫然地啃了會指甲,然後-----
大快朵頤。
縱然小仙沒心沒肺,天帝的護短仍是氣壯山河。由此,小仙出門,九重天里更是雞飛狗跳,神哭仙驚。
「我回來了!」大包小包滿載而歸,岳笙一蹦一跳地進了紫 宮的大門。門口神衛對此早就熟視無睹,誰不知這位是天帝的心尖尖,他們縱算不必畢恭畢敬,也要小心伺候。何況這位小仙子大方得令人咂舌,隨手就能將從各仙家搜羅來的東西贈予他們,也不管那樣東西是不是修仙修道者夢寐以求的寶物。
「小笙兒啊。」左相蘊初語笑晏晏迎了上來,「今兒個可有什麼好玩的玩意兒嗎?」
「有也不給你玩!」
「為什麼?」
「你笑得假惺惺,小仙不喜歡!」
蘊初俊雅的麵皮抽了抽:「我說小笙兒.....」
「蘊初。」天帝文威嚴的嗓音響起。
「拜見天帝。」蘊初回身作揖。
陽昊將自家小仙子拉到臂彎:「你若閑來無事就到陽間走上幾遭,跑到紫寰宮來做什麼?」
「每月的今天不是微臣陪您對弈的日子嗎?」
「不需要了。」
「咦?」
「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
「微臣告退。」
「還有一件事。」
「請天帝明示。」
「不準叫他小笙兒。」
「......」
左相大人離開的腳步才邁了不到十步,宮門外隱隱透來嘈雜之聲。門口神衛隱身遁入:「稟天帝,西重天諸神求見天帝。」
這景象近來屢見不鮮,但來者的來頭讓左相止步,天帝眉峰鎖起:「西重天?」
「對,西重天各宮的宮主都到了,言說岳笙小仙竊了西重天天主精心培養了兩千年的仙草.....」
陽昊瞅向身旁的小仙子:「你跑到西重天拿仙草了?」
後者大眼睛忽閃忽閃,恍惚道:原來那是西重天呀,難怪結界結的比其他幾重天的要堅實咧。蓬萊的月季花要開了嘛,我收服了兩株仙草的仙靈為我的月季守花期去了啊。」她居然能在西重天與這邊的結界間自由穿梭毫發無損?陽昊將她周身上下打量了一邊回,心下一寬,向蘊初道:「仙靈已被收服,拿回去也無效了,你替我問問門外諸神想要什麼樣的補償,但凡紫寰宮有的,本尊概不吝嗇。」
「如今仙草已是無法歸還,如果他們要的是把岳笙交出去,你待如何?」
陽昊目色凜冽:「你認為呢?」
四 小仙要雙修
西重天天主焉姒來訪。
那兩株仙草乃焉娰天主耗時千年,日日以心頭精氣加以灌注養成,昨日正是成熟之期,不想看守仙草的僮兒打瞌睡的當兒,仙草易主。
「那兩株仙草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天宴准備,如今突然沒了,不能不說可惜,但既然是天帝跟前的小仙子要的,焉姒就權當獻給天帝,不做計較了。焉姒此來只是想看看,能讓天帝如此無條件維護的小仙子到底是何模。」西重天主焉姒,有稱「天界第一美仙」,裙裾飄拂,纖腰一握,雪肌烏發,著實美冠天宇。
天帝隨和淺笑;「尋常小仙子一個,與跟隨在焉姒身邊的小仙們沒甚不同。」
「尋常小仙子能得天帝如此眷顧?」
「她的確是頑劣了一些,本尊會嚴加管教焉姒天主既然來了,這紫寰宮的物件若有看得上眼的盡管開口....」
「若焉姒想要向天帝討那位小仙....」
「她不是物件。」
冷硬冰寒的聲音將焉姒天主臉上的微笑凍得僵住,繼而苦澀凋零。
「天帝以為焉姒是在與天帝爭搶嗎?焉姒想討的只是與那位小仙見上一面。如此,天帝也不允嗎?」
「我問過她再說。」良久,天帝道。
焉姒驀地立起,顫聲問:「『她』是『她』吧?」他不語。
「是『她』對不對?」初初只是猜想,天帝的神色卻證實了她的猜想,焉姒嬌軀晃了一晃,強強將自己穩住,「你還是將她找到了....也唯有他,才能讓你一味的寵愛縱容....」
「一味地寵愛縱容....」陽昊自嘲一笑,「若我當真如你所說,她怎麼會....怎麼會....我去問她願不願意見你。我想你該明白見了面,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言罷,他起身離去。焉姒頹然歸座,雙手掩面。不多時,低泣聲由指間溢出。
那廂,小仙仍然快活。
「花花,你不要只知在上面睡懶覺,下來陪我聊聊天嘛。」泡了個美美的澡,仰躺在鋪滿了月季花瓣的紫竹軟榻上,向頭頂瓦片上的某隻懶貓邀請。
「喵喵喵——」你什麼時候修成了目能透視的真力了?
「不曉得哎,也不知道幾時就到了這一層。」
「喵喵喵——」是不是那些仙丹的效果?
「不能確定啊,我吃進肚子里的東西那麼多,誰知道是哪個在發揮效果。倒是你,我餵了你那麼多靈丹妙葯。你怎麼還不成人身?」
「喵喵喵喵喵——」人家也很苦惱的好不好?所以草借睡消愁。
岳笙嗤之以鼻:「怎麼不說是你太懶,吃下去之後也不知道打坐運化.....」
「喵....喵喵——」人家才沒....天帝來了!
花色貓兒躍上飄在最近的一朵雲隱了身,陽昊恰恰推門進來:「小笙兒。」
岳笙在軟榻上翻了個身,懶懶招呼道:「天帝老爺好。」
「你很喜歡這張軟榻?"
本來頗計較她嘴裡的「老」字,卻看到她嬌小身軀所躺的那張紫竹榻時心口怦動,忘了所來的目的,卸了足上絲履,也一並躺了上去。
岳笙瞳眸大睜,看著將自己攏進懷抱的天帝老爺:「這...於禮不合....」她失笑,將她的小小腦瓜放進自己的肩窩:「你何時計較過禮數?」
「那那那.....」
「那什麼?」小仙子舌頭打結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天帝要娶我做天後嗎?」
他愣了愣:「你想做天後?」她眼尾狠狠一甩:「天帝不想?」
「只要你想.....」他薄薄的嘴唇落在她靈黠的眉睫間,「我就給你做。」
「哈哈——」,她得意地咧了嘴兒大笑,「我才不想!」他一僵,「你不想?」
「當然不想,小仙的腦子又沒有壞掉!」
當他的天後是腦子壞掉?陽昊又氣又怒,翻身將她狠狠壓住:「你倒說說看,做我的天後...."
「焉姒天主,您容小神稟一聲.....哎,焉姒天主!」侍女們的驚呼中,寢殿的門砰地大開,於是,纖美飄逸的焉姒天主連同隨她之後的諸多侍女,將天帝與小仙曖昧親近的糾纏盡收眼底,小仙給出一句很有力的解釋——
「諸位別誤會哈,小仙和天帝不是在雙修,以天帝的修為已經不需要雙修了嘛,雖然小仙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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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話不說給了他一腳,然後命地逃回家,將接小叔的任務拋到九霄雲外。
可當那個美男竟然提著行李微笑著出現在她家門口,對著媽咪嘻哈笑道,「Hello老姐,好久不見」接著,還不忘拋給她一個迷人的媚眼,「接下來的三個月,還要麻煩侄女照顧啦」
……天,這到底上演的是哪一出戲!
《香水女王(出版名《聞香識女人》)》文 / 攜愛再漂流
花朵賦予了香水奇跡與震撼,
香水給愛情帶來安寧或是激情,沉醉或是清醒。
愛情賦予了花朵種種的寓意:傷感或是摯愛,永恆或是幻滅。
阿蘭諾,深情款款,卻總是露出花花* 公子的樣子;
君邵陽,心機重重,卻總是陽光男孩的親和樣子;
隋馨,職場霹靂嬌娃,卻被迫捲入一場陰謀,不得不另闢蹊徑,成為調香師。她是驕傲的黑天鵝,永遠不會期待王子的救贖,她只用自己的智慧和行動來構建自己的王國,做真正的女王!
他們邂逅在格拉斯,重逢在花都巴黎,從而演繹出帶著芬芳、淚水、仇恨的浪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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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不離家,他們依然住在一個屋檐下蝸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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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山vs火焰時,她是繼續做不化的頑冰還是繞指柔的水?
當黑道vs白道時,她最終的選擇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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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個溫暖柔和的小說,告誡人們要在又或面前學會抉擇,這樣絢爛的人生才是飽滿的、踏實的。其實在現實生活里,身為草根的我們,都有著一顆善良的心靈,但往往在潛意識里渴望名利美色。
《蘇蘇的危險情人》文 / 冰藍紗X
有沒有搞錯?!她只不過是想「離婚療傷七日游」,卻好巧不巧與「一隻」腹黑如狐狸的男人同一個航班,同一間賓館,同一個房間——額……的隔壁。
為什麼他他他,臉色那麼白,生病了?身體有隱疾?哎,看著他那麼痛苦,只好勉為其難犧牲旅遊時間,陪他在醫院渡過。
回到熟悉傷心的城市,她以為一切都只是美麗累人的邂逅,卻沒想到他開著名貴車子,搖下車窗對她微微一笑。於是,她的生活從此改變。
當她以為兩人感情漸漸走近,一切將修成正果的時候,他忽然一身是血地撲到了她家門口。
啊啊啊,她要尖叫。為什麼她的命那麼苦哇.
《微笑深愛》文 / 微若潔茹
莎士比亞說,相愛過的人分手後,不可以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也不可以做敵人,因為彼此相愛過。
可是,依然深愛著的兩個人分手之後,該如何呢?
你恨他嗎?那個承諾給你幸福的男子,曾經你以為會給你幸福的男子,忽然冷了面容,硬了心腸,說,對不起,我不愛你。
你還愛著他嗎,在你被傷害以後?
如果,再見到他,你會怎樣。
我會微笑。
微笑,深愛。
微笑,然後深愛。
《給愛情加點鹽:好愛情是算計出來的》文 / 趙格羽1
愛情往往是天下女人的穴。無法想像沒有鹽的人生,也無法想像沒有愛的女人。對於女人來說,愛情就是我們生命中的鹽。與其做剩女,像只敗犬在遠吠,不如從一開始就像經營生活一樣經營愛情,像理科生一樣去算計。
完美之前,先給愛情加點鹽,這絕對是個好主意。鹽出五味,五味雜陳才是天下最真的味道,也就是愛情的味道。也許這對愛情有點殘忍,但總好過愛情對自己的殘忍。
本書是獻給愛情的,也是獻給女人的。作者是倡導「索斯比女人」的教母,所謂「索斯比女人」,就是生為女人,最寶貴的不是容顏和青春,也不是男人的愛和承諾,而是自己對自己的經營!她們就像索斯比拍賣行的拍品一樣,即使幾經易手,依然存在升值空間;即使青春不再,照樣美麗依舊,照樣有人追,有人疼,有人愛。
《淑女也瘋狂》文 / 淡若秋水0627
婚前的最後一次單身旅行,蘇淺荷遭遇浪漫唯美的一頁情,與一個天使和惡魔的結合體男人---林暗夜。
一頁情後兩人卻都有些不舍,在歸程飛機上相約:寫好一張50元的鈔票,下機後由蘇淺荷花出去,若在大婚前林暗夜拿到這張鈔票他就可以與蘇淺荷聯系,蘇淺荷亦會答應做他的女人。
就當林暗夜快忘記這段風/流往事時,一張似曾相識的鈔票落入他手中。那一刻,他開始覺得這是個有趣的故事。只是,那個曾經答應會做他女人的蘇淺荷因為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而迴避。
作為S城黑白通吃的風雲人物,林暗夜能接受自己有興趣的故事中斷落入別人手中么?
作為G城陽光產業太子爺李慕風的未婚妻,一頁情後蘇淺荷將面臨什麼樣的風波?
前塵往事漸漸在糾結中顯山露水,當發現自己搶來的女人竟是害自己父母以及令姐姐出賣禸體不得善終的仇家,林暗夜會如何實施報復?
從小給自己錦衣玉食對自己照顧有加的未婚夫一家竟是令自家破產倒閉家破人亡的兇手,她又該怎麼決斷恩仇?
愛,恨,痴,嗔,塵世中的人總會經歷,有人走出來,卻依然有大群人的前仆後繼的進去。
深沉冷峻的林暗夜,因愛生恨的李慕風,赤子情懷的楊至誠,純凈溫柔的蘇淺荷,活潑仗義的蔡小雪,婀娜拜金的秦朵朵,淡定寡言的莫亦蘭,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兩城間上演一出纏綿糾結的欲/望都市。
請注意,欲/望都市中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愛恨情仇,你,我,他,誰也不曾逃過!
《無端惹桃花:尾戒》文 / 微若潔茹
她遭遇了劈腿——
當被好友拉去,找那個狐狸精說個清楚的時候,卻惹上了狐狸精的未婚夫——尹氏財團的少爺,還被他一把摟進懷著,大庭廣眾之下強行奪取她的一個吻,還當眾宣布:要用自己來彌補她受到的傷害。
有沒有搞錯——
十七歲的天王巨星,居然像三歲小兒一般拉住了她的衣角,甜甜地喊她——姐姐。
明明失戀是件悲慘的事情,她卻因此無端惹上了這兩朵大桃花?
《十年花開》文 / 葉萱
故事從高中畢業後開始,再次跨越4年,挾一段真實的成長。
如果說上一本書與苦難有關,那麼這一本,則與抉擇有關——抉擇一條路,抉擇一個人,抉擇一種生活。
所以,我把這個故事叫做《十年花開》——或許,需要10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我們才能悟懂:使自己完美,使別人幸福,尋找快樂的路上,才能看見處處花開。
《逃婚俏伴娘》文 / 涅槃灰
【ANNY屠】絕色清純小伴娘被朋友稱作為伴娘專業戶,因為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做伴娘,只因為那一條條美麗的伴娘禮服裙。一次為姐妹做伴娘的過程中新娘竟然落跑,因為是兩個顯赫家族的政策婚姻,事關重大,所以新郎讓小伴娘臨危冒充一下新娘過關,ANNY開始心軟答應了,但是最後還是在踏入禮堂後發生心理障礙踩著七寸跟轉身在眾目睽睽下逃走了。
【陳少】跨國集團的少帥,這場婚禮的新郎,新娘伴娘在同一天上演兩次落跑戲碼,他卻只想找ANNY的麻煩,故意收購她所在的公司,只為了控制她俘虜她欺負她。因為,在看見anny穿上婚紗冒充新娘踏入禮堂走向他的那刻,他已經不自覺的淪陷---------
【魏恆星】五星級酒店的總經理,在前往恭賀新人的時候,無意中英雄救美護住了逃婚的小伴娘,撿到了一份特殊的禮物,從此陷入了愛情海
⑨ 飛魔幻裡面的虐心短篇小說
夢回江南聽綠綺
宮女試嫁
綰娘成後
挑燈弄影醉流光
君心遙遙
寄書幾回夏
紅顏手札
皇家阿姐慕白櫻
長門怨
⑩ 飛魔幻短篇小說,越多越好啦……
胭脂痣 文/小狐女
風塵記•鞦韆舞 文/語笑嫣然
七情訣 文/語笑嫣然
長門怨 文/喬夕
一斛珠.梅香記 文/語笑嫣然
錦瑟無端 文/楊千紫
為君唱首扶搖墜 文/七日霜飛
鳳凰船 文/語笑嫣然
月下煙雨 文/楊千紫
今我夢昔著蝶衣 文/綠里寂寞
發如雪 文 / 凌九九
絕色 文 / 花之痕
無色薔薇 文 / 楊千紫
青蛇賭坊 文/雲中羽衣子
彼岸和一場相愛的契機 文/語笑嫣然
錦玲瓏 文/弦月
相思灰燼 文/七日霜飛
泅渡 文/語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