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有木有看過義父的, 李繼安最後死了沒有,他的結局如何,在線等急,滿意加¥50
陸雪征坐在一旁,正想在這上面勸誡兒子幾句,沒想到兒子比老子更懂事,他正好省事了。
哪知就在此刻,陸雲端忽然抬頭對他說道:「爸爸,我在緬甸看到了他……那個李繼安。」
陸雪征頓時一愣,隨即轉向了金小豐。金小豐面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個人現在很落魄。」陸雲端想起李繼安的狼狽模樣,幾乎有些心酸,但是臉上並不顯露,只說:「他在台灣沒有事做,被人攛掇著到了泰國做生
意,結果受騙虧了一筆。他不甘心,跑去緬甸賭石想要翻本,又賠了將近八萬美元……」
後面的話他沒繼續說下去,金小豐和他作過約定,此刻也是一言不發。
李繼安賠大發了,紅了眼睛借錢去賭,可是依然是賠,最後就被人扣在了礦里——其實說起來,所欠的款子倒是不多,但他身無分文,硬是無法還清。
陸雲端是個孩子,本來也沒什麼錢,平日無非是跟著金小豐跑腿幫忙,可是偏偏此時發了一筆小財,便傾囊相助,把李繼安贖了出來。李繼安獲得自由之後,抱著陸雲端嚎啕大哭,差點沒哭抽了。而在陸雲端啟程回家之時,他也返回了曼谷——他在曼谷還有一所小房,可以讓他暫時安身。
陸雪征聽了這話,就像沒聽見似的,不往腦子里進,思想直接就下意識的跳了過去——他是真厭惡李繼安,想起來就腦袋疼。
金小豐要在曼谷耽擱三天,
趁此機會,陸雲端願意帶著父親仔細看看這座城市。
先前托尼楊曾經帶著陸雪征游過幾座寺廟,走馬觀花而已,看的並不細致。這回他們爺倆兒無所事事,走的細致,正好蘇家棟又中了暑,躺在房間里不能尾隨前來,這讓陸雲端別有一種輕松感覺。
這日下午,兩人信步走到一條街旁,陸雲端忽然放緩腳步說道:「爸爸,這條街上……李繼安就住在這條街上。」
陸雪征如今再聽到「李繼安」三個字,不知為何,會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只是覺得遙遠,遠到無心再去反感。
陸雲端思索著慢慢說道:「前幾次來曼谷,我曾經去看望過他。他老了,已經——已經不那麼壞了。」
陸雪征看著兒子,表情無辜又坦誠:「什麼意思?想讓我也去看他一眼?」
陸雲端笑了:「看不看都行,他倒是問起過你的情況——算啦,不看了!」
陸雪征抬手撓了撓頭上短發,最後也笑了:「他問過我?行啊,那就過去看看吧!」
思鄉
陸家父子沿著小街向前走,陸雲端一路走的遲遲疑疑,因為兩邊的鐵皮房子都是一樣的矮舊,他無法一眼認出乾爹的鋪子。
慢慢經過了兩間無人問津的骯臟飯館,陸雲端在一處雜貨鋪子前停住了腳步。
雜貨鋪子非常小,門戶大開,一眼望進去黑洞洞的,只見零碎貨物從里擺到外面,皆是香煙肥皂之類的便宜貨色,不幹不凈的亂壘起來,毫無賣相可言。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打著赤膊坐在門前一摞破木箱旁,正在搖搖晃晃的打瞌睡。
陸雲端上前輕輕一拍小男孩:「阿寶!」
阿寶正是處在半夢半醒之間,這時驟然受到驚動,就嚇的立刻睜開了眼睛:「喲,大哥哥!」
陸雲端微笑著一擰他的小臉:「怎麼就你一個人?」
阿寶打了個打哈欠,講一口清清楚楚的中國話:「阿爸在那裡睡覺呢!」陸雲端抬頭環顧:「哪
里?」
阿寶側過身來,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指向後方:「那裡。」
陸雲端站起身來,徑自走去了「那裡」。陸雪征一言不發,邁步跟上。
在雜貨鋪和飯館之間狹窄的空隙里,陸家父子看到了李繼安。
這一處空隙雖然氣味不好,但是陰涼通風,也有可取之處。一身短衣短褲的李繼安側卧在一張半舊躺椅上,正在沉沉酣睡,且將一把嶄新蒲扇蓋在了臉上,讓人看不到他的面目。
陸雪征背著雙手彎下腰去,仔細審視了對方的體態,就見他裸|露出的胳膊腿兒都偏於瘦,肩膀那裡歪斜著,姿勢還是有些扭曲;睡的倒是挺香,呼嚕打的很是勻稱。
陸雲端正要叫醒李繼安,不想陸雪征忽然伸手拿起了蒲扇。
李繼安依舊是睡,模樣沒變,但是皮肉有些鬆了,再配上花白兩鬢,看起來就老了不少。陸雪征搖著蒲扇為他扇了兩下,他哼唧一聲蹬了蹬腿,大概是方才那一股子涼風讓他感到舒服了。
陸雪征沒有伺候他的打算,於是用那蒲扇向他頭上輕輕一磕。
李繼安這回受了驚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神情恍惚的望著眼前面孔,他怔怔的只是看,半天沒說出話來。
陸雪征對他一笑,低聲問道:「老傢伙,伸胳膊露腿兒的在街上睡覺,怎麼著?活不下去,要賣身了?」
李繼安漸漸擰起兩道濃眉,然後慢慢抬手摸向了陸雪征的臉龐。陸雪征立刻抬起蒲扇一擋,讓他只能觸碰到蒲扇粗糙的紋理。
清晰的觸覺刺激了李繼安的神經。他猛然挺身坐起來,大驚失色的開口說道:「你、你——你來了?」
不等陸雪征回答,他六神無主的環顧四周,一眼看到旁邊還站著陸雲端,他頓時就像溺水之人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把抓住了陸雲端的一隻手。
他思念陸雪征,同時也畏懼陸雪征。他想當著孩子的面,陸雪征總不至於對他痛下殺手。可是在父親面前,陸雲端下意識的不想和李繼安太過親近。
他並沒有抽出手來,然而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極力想要置身事外。
陸雪征直起身來,不緊不慢的揮著蒲扇給自己扇風:「別怕,我並非特地前來要你狗命。大熱天的,你這條命還不值得我跑一趟。」
說到這里,他抽了抽鼻子,感覺這里有股子泔水臭味,便伸手揪住李繼安的汗衫領口,想要把這個呆頭呆腦的老傢伙拎走。哪知道他剛一出手,李繼安就像受到針刺一般,拚命向後一躲,結果汗衫穿得太久,布料朽了,只聽「嚓」的一聲,陸雪征手裡攥著一大片軟布,正是對方汗衫的整面前襟。
陸雪征啼笑皆非的鬆了手:「怎麼著?見面就脫衣服,你還想訛上我不成?」
李繼安本來就睡的糊塗,方才又是詫異過頭,故而就有些一驚一乍。扯下身上破衣站起來,他塌著側肩膀,歪著腦袋又問:「你——你來了?」
陸雪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再犯傻,我就走了。」李繼安沒家沒老婆,領養了個華裔男孩叫阿寶,就算是自己
的伙計兼兒子。阿寶哈欠連天的繼續在鋪前看攤,李繼安作為主人,則是把陸雪征讓到了鋪子後面的房屋裡去。
陸雲端沒有跟去,他慢慢走到鋪子前坐下,逗著阿寶說話。
他總覺得乾爹對自家父親抱有不尋常的感情——當然,乾爹不是好人,好人不會做出綁票的事情來。但是往事隨風,乾爹現在老了,窮了,沒有軍隊也沒有錢了,陸雲端真是發自內心的可憐他。
陸雲端如今忙得很,難得能來一次,每次來時看到乾爹那受寵若驚的高興模樣,他心裡都很難過。
李繼安因為貪婪,所以在短時間內失去了畢生的積蓄,幸好還有這一處臨街的小房,可以讓他安安穩穩的掙兩個小錢糊口。小房分成前後兩部分,前面是鋪子,後面是卧室,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空間。
李繼安把陸雪征領進房內,先是打開窗戶通風,隨即把床上的凌亂衣褲匆忙收拾起來——卻又無處放置,只好還是堆到床頭。扭頭望向陸雪征,他發現對
方已經坐在了房中唯一一把椅子上。自己也在床邊坐下來,他從床頭那一堆衣物中翻出一件汗衫,姿態笨拙的穿了上。
兩個人相視一眼,然後也沒有什麼可說。還是陸雪征率先開口問道:「日子過成這個×樣了?」
李繼安笑了一下:「是,沒過好。」
雙方繼續沉默。
陸雪征其實對他的生活也不是很感興趣,故而思索著轉移了話題:「聽雲端說,你還挺想著我的!」
李繼安低頭看著地面:「是,我也沒人可想,那就想一想你吧!」
陸雪征要笑不笑的盯著他:「你對我感情不淺啊!」
李繼安抬眼望向他,黑壓壓的眉毛下面射出明亮目光。忽然爆發似的咳出聲,他隨即深深的彎下腰去,一聲趕一聲的大咳起來。
陸雪征先還沒當回事,隨他咳嗽去,哪知道他越咳越激烈,最後就見他無聲的聳動了肩膀,有出的氣沒進的氣。陸雪征緊張起來,懷疑他是
要死。起身上前薅住對方的頭發,他硬是揪起了李繼安的腦袋。結果一看之下,卻是發現這人已經淚流滿面。
李繼安哭了,含含糊糊的對陸雪征說:「我這一輩子白活了……活到現在一無所有……我死了都沒錢買棺材……」
陸雪征眼看床尾高高的立著一捆粗糙草紙,大概是鋪子存貨,便過去抽出一沓,扔到了李繼安面前。
李繼安摸過草紙捂到臉上,繼續低聲哭訴:「我還不如早死在你手裡,早死早托生,我還能得個風光大葬……」
陸雪征沒有出言安慰,只拍了拍他的腦袋:「你說這些屁話給誰聽呢?等你將來死了,雲端如果肯給你買副棺材,我不攔著;他不給你買,我也不管!」
李繼安抬頭看他,忽然又惡毒起來:「你把我打成這個樣子,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陸雪征沒等他說完,便微笑著俯下身來。手指撫過他的花白短發,陸雪征溫和笑道:「專說那些幾百年前的事情,你還以為你是在天津?活著沒本事報仇,死了還要
纏我,是不是?沒關系,你要是著急,我現在就送你一程!」
李繼安這樣近距離的凝視了他,失神一般愣了一瞬,隨即抬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我當時要是再狠一點……」他氣喘吁吁的箍住了陸雪征:「你就是我的了!」
陸雪征閉上眼睛拍拍他的後背:「我當時要是再狠一點,現在就沒有你了。」
然後他強行推開了李繼安,又直起腰,撣了撣身上的草紙細屑。
「這紙不好,遇水就爛。」他客觀的點評道。
李繼安滿眼淚光,卻是啞著嗓子要笑:「我窮嘛!」
陸雪征看了他一眼:「你活該。」
然後陸雪征轉身向外邁步:「我走了,你這倒霉模樣也沒什麼看頭!」
李繼安望著他的背影,並沒有追,只是啞著嗓子大聲說道:「以後再來!我可憐哪!」
陸雪征頭也不回的一揮手,表示不屑。
原著就到這里了好像,以後再也沒提過他。
⑵ 問幾本小說的結局。急!!!
西風興,秋夜長,月冷霜華凝。
兩壺辛辣的燒刀子。
兩只空壇子。
我和溫孤長老坐在嘉蓮殿的台階上,聊了一個晚上。突然發現重火宮的長老都愛和人說故事,而且都是很多年前的破事。聽了一宿,沒聽出點味,只覺得心裡發酸。
得從二十多年開始說起。
重火宮老老宮主重某某死了,兒子重甄上台當老大。
重甄接管重火宮後,很快就得了個稱號,紅玉宮主。
紅玉,象徵尊嚴,熱情,豪邁,愛情。
重甄一個人擁有前三種特徵,這名字自然是當之無愧。
只要聽過重火宮的人,就一定知道重甄。只要聽過重甄名字的人,就一定知道這人是個地地道道的武痴。
重甄的一生都在盲目追求至高無上武學秘籍。
為武生,為武死。
重甄的相貌和武功已不用多說,他對人熱情大方的態度才是人們贊不絕口的地方。可惜如此一個優秀的男子,已近而立之年都看不上任何女人。
薛紅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的生活。
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一個風情萬種又擁有絕世容貌的女人。
不似別的女子那樣故作嬌羞,絕對服從,薛紅行事灑脫自如,有自己的一套原則,或者說,是有些自以為是。
江湖上的人都說,薛紅是美女,更是盪婦。
與無數男人有染,卻從不交出真心。
可是重甄就這么摔進去了。
沒有心思習武看書,整天就只想看著她。
憑著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把薛紅弄進了重火宮,不顧別人的反對,硬把她提成了重火宮的護法之一。
薛紅說,重甄宮主,你待我不薄,我願意生孩子,可我還是會走。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
沒過多久,重火宮的少宮主出世了,卻沒人知道他的母親是誰。
薛紅消失了。
重甄借酒消愁,痛飲了幾天幾夜。
從此不準任何人提及薛紅二字,違者殺無赦。
重甄對武學消失的熱情一夜間又重新回來了,自此發誓一定要練成重火宮的傳世秘籍——《蓮神九式》。
他看到秘籍的內容後,又看了看還是嬰孩的重蓮。
幾乎與薛紅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臉。
他放棄了。
決定讓兒子來練這門武功。
紅玉宮主重甄是一個性情中人,做事風風火火,來去匆匆。可他的兒子從小就是一副溫柔的樣子,既不像爹,也不像娘。
而且隨著年紀的增長,重蓮越是喜怒不形於色。
什麼苦都能吃,什麼虧都能忍。
最後,已經到達了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沒有表情的程度。
所以,直到重甄死,都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事,讓一個兒子面無表情地殺掉了自己的父親。
後來重蓮才知道了始作俑者的名字叫薛紅。
薛紅害他的父親性情大變。
薛紅害他經歷了這么多原本不該發生在孩子身上的磨難。
薛紅害他成為了一個不男不女,雌雄同體的怪物!
殺了薛紅?
不,太便宜她了。
於是他開始計劃,要讓薛紅生不如死。
薛紅離開重火宮以後,便自立門派,住在了采蓮峰。
據說薛紅和副幫主林立堂有一腿。
跟蹤林立堂的某一日,發現他去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村外山清水秀,風景如畫,雖無繁華建築,卻美得讓人心生神往。
那個村的名字叫做亂葬村。
林立堂似乎是去那裡找人,卻敗興而歸。
林立堂走了,重蓮卻留下了。
因為他看到了他從沒見過的畫面。
水湄處,一葉小小的扁舟。
舟旁蹲著一個白衣少年,眉心綴了粒絳紅色的美人痣。
少年正費力地在水中洗衣服,不時會用手背擦擦額頭上的汗液。
舟上一支小草,在半空中左右搖晃。
重蓮正納悶是怎麼一回事,小草就飛了出來。一隻小手伸出,接住了小草。
隨著舟上坐起一個少年。
少年只穿了褲子,上身赤裸。
他跳下船,悄悄跑到了白衣少年的後面。
白衣少年渾然不覺有人在其身後。
他把小草插在了白衣少年的腦袋上,然後對著耳朵大吼一聲:「軒鳳哥——少爺我給你扎揪揪!」
白衣少年手一抖,一下撲倒在了水中,渾身濕透。
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半裸少年。
「我幫你洗衣服,你還捉弄我!」
那半裸的少年嗷的叫了一聲,跟著跳下去。
「洗澡啊,洗澡~洗澡。」
跳下去以後還不斷潑水在白衣少年的身上,幾乎把他逼哭。
年少的日子,幸福且簡單。
重蓮從來沒見過這么自然的笑容。
他站在一塊巨石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倆。
但是一想到天黑之前得趕回去練武,他沒有逗留太久就離開了。
可是回去以後,滿腦子都是那兩個少年歡笑嬉鬧的樣子。
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缺少了什麼。
後來,他會經常抽空去亂葬村,即使重火宮離那裡很遠很遠。時間長了,竟然連要找薛紅報仇這碼事都忘了。
他只是想去看看別的孩子是怎麼度過童年的。
他很喜歡看那個頑皮少年笑。
看著他們笑,他也會跟著笑。
他與那兩個少年一起長大,可是他們不知道他的存在。
直到有一日,他被重甄叫到了密室,幾天幾夜都沒出來。
等他出來的時候,裡面只剩下了重甄的屍體。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去過亂葬村。
自己是不需要幸福和童年的。
他終於明白。
可是他依然會天天想起那兩個少年,那個似乎永遠處於夏季的亂葬村。
不見天日卻白如雪的重火宮,又似乎永遠不會度過嚴冬。
到了男孩發育的年紀,宮里的人說要替他送上幾個美女侍寢。
他拒絕了。
他選擇了自己的大師兄,宇文玉磬。
天天叫進房裡,卻沒有發生任何事。
宇文玉磬看他的神色越來越復雜,他卻沒有絲毫動容。
再過了幾年,宇文玉磬背叛了他,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突然聽說林立堂找到兒子的消息。
他又一次來到了亂葬村。
沒有看到林立堂,卻發現了一片鳳凰竹林,還有竹林裡面的小屋。隔得很遠,他就聽到了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陽光透過竹林,直照入了小屋。
屋裡兩個赤裸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那個長了美人痣的少年正壓在昔日頑皮的少年身上,慢慢搖晃著自己的身軀。下面的少年用力張開雙腿,抱著進入自己身體的人,發出了痛苦而歡愉的叫聲。
重蓮驚愕得說不出話。
然後他離開了。
回去以後他才知道,半老徐娘薛紅竟然動情了。
一個可以當她兒子的少年,名叫林軒鳳。
而那個他一直掛念著的少年,就是林立堂的兒子。
林立堂與薛紅的兒子,林宇凰。
復仇開始了。
挑撥離間的事做盡了,找到了一些爭取把林宇凰騙得團團轉,悲痛欲絕的情況下,修煉了他給的秘籍,青蓮花目。
林軒鳳覺得殺了林立堂對不住自己喜歡的人,被薛紅騙上了采蓮峰。
林宇凰忘了林軒鳳。
殺掉了林立堂。
林軒鳳回來,順理成章地被林宇凰拒絕。
原本准備釣的大魚自己上鉤了。
薛紅死了,包括她肚子里的,林軒鳳的孩子。
一件接一件,一環扣一環,全都進行得十分順利。
可是直到最後,他才知道,從頭到尾都錯了。
薛紅不是林宇凰的母親。
原本殺父的經歷讓他已經不再介意自己殺了母親。
他照樣可以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可以不替林宇凰找回兩件寶物,直接將他鎖在重火宮里,讓他成為自己的禁臠。
可是他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林宇凰知道這一切。
他一直很清醒。
很清醒地看著自己錯下去。
上天眷顧他,林軒鳳患肺癆死了。
可是他依然不知收手,還是讓林宇凰想起了所有的事。
終於,重蓮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要做出這么多傻事。
只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他練成了蓮翼。
這個時候,害他壽命急劇縮短的人還捅了他一刀。
那個蠢貨說要他死。
那個蠢貨恨他。
我往口中灌下一口燒刀子,看著天上的繁星,痴痴地笑了一下:「溫孤長老,那個在我昏迷前告訴我要去尋找寶貝的人,是你吧?」
溫孤東泰點點頭。
我又灌了一口酒。
「長老,他埋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溫孤東泰道:「埋?我只說他自殺,可沒說他死。」
手中的酒壺砰然落地。
「他的武功廢了,所以也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哎,你還是不要看到的好。」
我不假思索地站起來,跪在了他的面前。
「讓我見他,求您了。」
溫孤東泰閉上眼,搖了搖頭。
秋日的瑤雪池。
紅蓮已謝,滿院落葉。
有一個人坐在蓮池旁的石頭上,長發及腰,烏亮如黑玉。
他就這么靜靜地坐著,背對著我。
那一瞬,我以為自己的眼花了。
反復揉了揉眼睛,才發現真的是他。
忽然,他轉過頭,對著瑤雪池的方向半側過頭:「凰兒。」
我扶著岩石的手一緊。
正准備出去,卻看他站了起來。
他的面前,一棵孤零零的小樹。
「凰兒,凰兒。」
他手中拿著幾片薄薄的竹葉,對著那棵小樹揮來揮去,「凰兒,你看,這是鳳凰竹的竹葉,你最喜歡的鳳凰竹。」
竹葉微微泛黃。
而他依然拿著它,在空中輕輕搖晃。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落葉乍開合。
庭院里一片寂寥空曠。
「凰兒,我把這個給你,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下次不要裝死嚇我了,好不好?」
「你原諒我……好不好……」
…………
暮色凄涼。
小樹在秋風中脆弱地飄搖。
從頭至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在說話。
他的眉頭鎖得很緊,一直盯著小樹,似乎正在等待審判。
落葉卷細沙。
瑤雪池的水清且靜。
澄澄人影浮。
漸漸的,細長的眸子彎了起來。
「凰兒,你原諒我了?你終於不生氣了?太好了,你不生我的氣了……」
他站起身,揚頭眺望著蒼穹。
浩茫茫的蒼穹。
無邊無際的蒼穹。
他伸開雙臂,在庭院中轉了好幾個圈。單薄貼身的輕衣在空中震顫,長發沓颯起舞,烏黑夾雜著雪白,縹緲虛幻,非煙非霧。
「凰兒原諒我了,凰兒,凰兒,凰兒……」
落英繽紛,殘葉翻卷。
四周的景色都因為他而光鮮起來。
清脆的笑聲在庭院中陣陣回盪。
這是我見過他最美的樣子。
因為,他從來沒有這么幸福地笑過。
他朝小樹跑過去。
紫靴在地面摩擦出沙沙聲響。
靴子上的羽絨舞動。
長發如雲游。
他抱住了那棵小樹,輕輕撫摸著樹梢殘敗的枯葉:「凰兒,我會一輩子保護著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人欺負。因為,我是全天下武功最高的人。」
葉子飄落在地。
他歪著頭,笑得一臉痴迷,耳朵上的銀蓮閃閃發亮。
硃砂和海棠牽著雪芝走了進來。
重蓮立刻轉過頭,看了一眼雪芝,對那棵小樹說:「凰兒,我們的寶貝丫頭來了。芝兒,快叫二爹爹。」
雪芝細細的眉毛擰在了一起:「爹爹,芝兒想二爹爹了。」
重蓮輕輕抱起雪芝。
「二爹爹就在這里。你別老欺負他。他跟你一樣,都是傻小孩。」
雪芝扁了扁嘴,哭了出來。
「爹爹,跟芝兒回家,求你了。」
重蓮轉過頭,溫柔地凝視著小樹:「凰兒,我們回家,好不好?」
秋風吹過。
小樹的枝椏在風中輕輕搖晃。
「二爹爹還想玩,芝兒先回去吧。」
重蓮吻了吻雪芝的頭,把她放在地上。
脫下外套,裹住了小樹。
「凰兒,天氣冷,你又只穿這么點。」
雪芝抬起小小的腦袋,小手抓住了重蓮的褲腳,哭喪著臉道:「爹爹,我求你了,那不是二爹爹,二爹爹早死了……」
重蓮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轉過身,眼神冰冷地看著雪芝,揚起手——
啪!
雪芝白白嫩嫩的臉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幼小的身軀重重跌在地上。
雪芝捂著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重蓮。最後眼眶一紅,趴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海棠垂頭走到雪芝面前,指著小樹。
「芝兒,它就是二爹爹。」
硃砂捂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沒有死!沒有——凰兒沒有死!!」
重蓮跌跌撞撞地後退了一步,靴子跟撞上了小樹,樹葉被撞落了幾片。他猛然轉過頭去,抱住小樹心疼地說:「凰兒還在的,凰兒還在……凰兒,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嗎……」
小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雪芝已經哭到失聲。
「凰兒,你說話,你說話啊,你告訴他們,你還在……」
他用力搖晃著小樹纖細的身軀。
雙眼漸漸失去了神采。
*著小樹,身子慢慢滑在了地上。
抱著自己的雙肩,身體蜷縮起來。
頸項處的紅蓮黯然無光。
海棠抱起雪芝,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道:「宮主,我們退下了。」
重蓮只是呆滯地看著前方。
硃砂揉著哭紅的眼,隨著海棠一起走了回去。
秋風蕭索。
落葉在小樹與重蓮周圍盤旋飛舞。
重蓮貼在了細細的樹幹上,口中似乎在念著什麼東西,仔細認了半晌,才看出是兩個字,凰兒。
沒過多久,他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
身體一震,一口血吐了出來。
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了領口。
又連咳了幾聲。
他翻過身,仰頭*在樹幹上,眼神散渙地喘氣。
一抹月色落下。
照得他臉色越發蒼白。
我抓住岩石的手早已血流如注。
沒過多久,他又伸手將樹干抱住,閉上了眼睛。
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流出。
順著白玉般的臉,一直滾落到下巴。
我從岩石上跳了下來,朝他走過去。
每走一步,心都在瘋狂地跳動。
我停在了他的面前。
伸手刮掉了他眼角的淚水,用袖子替他擦了擦嘴邊的血。
重蓮驀然睜開眼睛。
一雙漆黑的眼睛。
瑤雪池彷彿這一瞬間有了生命,水聲潺潺。
飛舞的落葉中。
我與他靜靜地凝視著對方,許久許久。
「蓮,我想雪芝了。」我朝他伸出了手,「一起回去……好不好?」
秋月圓如鏡。
月色如水。
重蓮將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嘴唇微微顫抖。
「好。」
我拉著他站了起來。
曇花一現,蜉蝣朝生暮死,都有過最美的一刻。
人的一生相對萬物的永恆來說,卻也不過是彈指的一瞬。
他殺過多少人,做過多少錯事,是男人或是女人,抑或是二者皆非……對我來說,早已再不重要。
事到如今,無論是仇恨還是孽報,我都願意去背負。
願意與他一起背負。
重蓮緊緊握住我的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我在重蓮的臉上捏了一把:「大美人,不要再做白日夢了。」
瑤雪池的出口,海棠和硃砂一人抱著一個女孩。
兩個女孩的臉柔似春風,笑若花容。
不識君誰憐天下。
為誰妍月貌花容。
如今,我已擁有花容天下。
(全文完)
花容天下de ..
⑶ 七年之癢 風染白結局
風染白的《七年之癢》結局小染變成一個在商場打拚的優雅成熟的女人,韓衛入獄,最後他們彼此還是很愛很牽掛,但是小染心已平和下來,沒有在一起,但心中對彼此瞭然,是一生都抹不去的情。
正文的結局貌似分開,小染是以為他和高婉言有過孩子而有心結,但是番外中寫道高婉言留下來的信,後來被她父親看到,她的父親最後做了「他要去做他該做的事」,所以結果應該是小染心結打開。
(3)裸眼深凝大結局擴展閱讀:
「七年之癢」是個舶來詞,意思是說許多事情發展到第七年就會不以人的意志出現一些問題,婚姻當然也不例外。結婚久了,新鮮感喪失。
從充滿浪漫的戀愛到實實在在的婚姻,在平淡的朝夕相處中,彼此太熟悉了,戀愛時掩飾的缺點或雙方在理念上的不同此時都已經充分地暴露出來。於是,情感的「疲憊」或厭倦使婚姻進入了「瓶頸」,如果無法選擇有效的方法通過這一「瓶頸」,婚姻就會終結。
七年之癢,意思是說許多事情發展到第七年就會不以人的意志出現一些問題,婚姻當然也不例外。所以現在「七年之庠」一般是指人們婚姻到了第七年可能會因婚姻生活的平淡規律,感到無聊乏味,要經歷一次危機的考驗(指可能發生婚外情、外遇、偷腥的現象)。
這個考驗是感情中的轉折點,一旦成功,感情便能朝向良性健康的方向發展;反之,則可能二人分道揚鑣、分崩離析,最終可能導致感情解體、勞燕分飛。當然假若婚姻真的出現問題,不一定為七年,或長或短,可能只要一年、兩年,甚至結婚不久就可能癢起來了。
⑷ 結愛的結局是什麼
算是一個好的結局吧,有點隱晦
皮皮終於明白,在荒謬的故事中,荒謬的人自有她的幸福。
西西弗斯侮次將巨石推到山頂,他看見了陽光,看見了大地,明自了生命的可貴和勞動的意義。
誰說重復都是無效的呢?
生命在重復中被一點一點地修改,我們在重復中走向新的開始。
皮皮還是沒有考上研究生。復試之後她去體檢,以為可以拿到錄取通知書,一直等到了八月底才被告知她被刷了下來。
沒有講原因,但皮皮知道原因。
她右臂的傷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尺神經嚴重受損。右手不能抬起,不能抓物,漸漸地,前臂和手掌的肌肉也開始萎縮。她的手指沒有感覺,終日像蚯蚓一樣蜷曲著。去了很多醫院,也動過手術,怎麼也治不好。不過,她很快就學會了用一隻手打字,速度並不慢。
她住進了閑庭街的房子,自習園藝,將賀蘭靜霆的花園打理一新。每到黃昏,她就泡上一壺好茶,坐在藤椅里欣賞自己種的花花草草。她還記得賀蘭靜霆的話,靈魂是有氣味的。只要她還有一點點回憶,哪怕是極渺茫、極零星的回憶,每當想起他時,他會聞風而至。
可是,她每天都在強烈地想著他。想著他們度過每一天,回憶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如果靈魂真有氣味,氣味一定很強烈。
然而,每當風吹戶臆,鐵馬響動,她都會不自覺地望向窗外。幻想會有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墨鏡的人影向她走來。
但可賀蘭靜霆從未來過……
她經常回家裡看望白己的爸爸、媽媽和奶奶。
老人們心疼她,每次回來都備著好菜。
每隔幾天,媽媽和奶奶還是要吵架,她還是得當和事老。最後還是會有一個人摔門而去,到了半夜又氣呼呼地回來睡覺。
沒辦法,這就是人生。
皮皮在山下的花市裡開了一個花店。她賣花和盆景,也賣種子。隨著她的園藝越來越高,她賺了一些錢,在行內名聲漸起,經常被附近的人請去當園藝師,幫他們種花,設計花園。皮皮很喜歡這個工作,鮮花和泥土,讓她感覺親切。
有時她會幻想有那麼一天,賀蘭靜霆會突然回到這間屋子,她覺得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去井底做愛。
雖然賀蘭靜霆不再認得她,也許他們的身體和肌膚會保留一些記憶。她從不間斷種植牡丹,她期望賀蘭靜霆回來的那天不會餓著,她有最好的東西來招待他。
但這些都只是希望……
四年多來,賀蘭靜霆從未回來過。
有一天,她正在自己的花店裡賣花,門前忽然停下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裡面走出一個俊美的年輕男人。
那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手裡捧著一大把玫瑰,走到櫃台前,忽然單膝著地:
「皮皮,嫁給我,好嗎?」
她坐在櫃台的高椅上,怔了半晌,才認出是家麟。
「家麟?」
眼前一錯,櫃台上又多了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是我。」
「你回來了?」
「對。」
她看了看碩大的鑽石:「你發財了?」
「是。」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說:「恭喜發財。」
「皮皮,嫁給我,好不好?」
她想都沒想就說:「不好。」
「我剛知道你手臂受了傷,不要擔心,今後由我來照顧你!」
你為什麼要照顧我?」她問。
「因為我愛你!』他大聲說,「以前我錯了。請讓我認認真真專專心心地愛你這一次!
她將鑽石還給他,淡淡地說:「謝謝你的心意。對不起,我不再愛你了。」
「皮皮。」家麟急切地說,「你一向是最善良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不。」她說,「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家麟經常來看她,也來看她的父母和奶奶,甚至發動自己的父母提著厚禮來說親。
無論他怎麼說,想什麼辦法,皮皮堅決不同意.
好在秋季很快就來了,皮皮有她的任務,她找了個借口離開了C市。
每年秋季她都會去陝西及東北一帶的農場買狐狸。她在大興安嶺賀蘭靜霆原先的農場里雇了十幾個訓獸師,訓練狐狸的野生技能。然後成批成批地將它們放養到各處山林。最遠的地點是西伯利亞。每年冬季她都穿梭在北方漫長的鐵路線上,尋找更多狐狸可以生存地方。
這年冬季也不例外,她選擇了橫穿俄羅斯的西伯利業大鐵路。從海參威出發向東,跨越八個時區,將兩千隻狐狸分批送往沿路的森林和草原。這是世界上最長的鐵路,全程九千多公里,走一趟要花六天半的時間。做完了工作,她從貝加爾湖東岸的烏蘭伍德坐另一條支線經赤塔進入滿洲里。在滿洲里的物流公司里結了一些賬,她買了去北京的車票。火車又晃盪晃盪地開起來。
她喜歡坐車的感覺,就像一條出了港的海船,不在此岸,也不在彼岸,彷彿進入了無間道。她那一腔無處著落的心情便在這無處著落的旅程中漫無目的地滋長。她長時間地望著窗外的風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車里的客人們見她只有一隻手臂可以活動,對她很照顧,提行李都主動有人幫忙。她喜歡好客擅談的東北人,卻怎麼也提不起聊天的興致。因為關於她的事、她的職業都太過離奇,不提倒罷,一提便會引起旅客的好奇心,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她寧願什麼也不說,支支吾吾地了事。
長途旅行乏善可陳,她在車廂里看完了一本武打小說,又看了兩部電影,覺得昏昏欲睡,便索性睡了。列車運行時間是二十八小時,凌晨三點的時候她完全醒了,火車正停在天津。她到站台上走了走,呼吸了一下冬天冰涼的空氣,上來時發覺肚子餓了。餐車就在隔壁,而且是新型的,除了提供二餐還有摩登的吧台,提供各種酒水。她進去點了一杯奶茶,兩塊蛋糕,服務員精神居然很好,奶茶香噴噴的,蛋糕彷彿剛從烘爐里出來,她一隻手端著茶杯,找了個座位。
餐車里倒有好幾位客人,有四個人坐在-起打牌。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
等她看清了他的臉,她心頭一震,險些將手裡的茶杯跌落。
那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復又將頭轉向窗外,手裡握著一杯冰水。
原來他真不認得她了。
她覺得一陣氣餒,手一軟,加之火車正在拐彎,托盤沒托穩,「當」的一聲茶杯掉到地卜。她連忙彎腰去撿,不料托盤上的兩個小蛋糕也掉下來,一直滾到桌底。左手沒有右手靈活,只能一個一個地來。正要毛腰去撿掉得最遠的那一個,忽然有隻手搶過來,幫她將塗滿奶油的蛋糕撿了起來,扔進垃圾桶里。
她的心很亂,不知該如何是好。道了謝,在旁邊的位子坐下來,即而意識到這是他的座位,連忙又站起來:「對不起,坐錯了位子。
「沒關系,我可以坐到對面去。」他擋住了她的去路,逼著她又坐了下來。
「您還是要奶茶嗎?我去替您端過來。」他淡淡地說,很紳士的樣子。她知道他看見了自己畸形的手,才要來幫她。
正要推辭,他己去了吧台。知她是無心之過,服務員做了奶茶卻沒有收錢。
他端來了奶茶,細心地放到她的左手邊。
「謝謝!」她由衷地說道。
「不客氣。」他淡淡一笑。
她不知不覺地凝視起他的臉。貪婪地打量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節。他什麼也沒變,笑容、長相、口音,乃至說話的語氣都和從前一模一樣。
只是沒有了往日的憂郁,他看上去更加年輕,更加英俊,且充滿活力。她一直痴痴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咳嗽了一聲,她飛快地收回目光,報然一笑:「你看上去很像一位我認識的人,剛才我嚇了一跳,還以為真是他呢!」
話一說完她就後悔。這意思讓人誤解,且顯得輕薄,有故意套近乎之嫌。
「是嗎?」他將信將疑,「小姐是哪裡人?」
「我住在C市。」
他神態茫然,好像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城市。
「你呢?」
「我住過很多地方,最近這幾年我住在芬蘭。赫爾辛基。」
「那麼遠?你是華僑嗎?」
「算是吧。」
「你會說芬蘭語?」
「會。」
「那你是來中國旅遊的嗎?」
「嗯……對。」
「認識一下,我姓關,叫關皮皮。」她伸出手。
「我姓賀蘭。』他遲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很有力,很溫暖,「賀蘭觿。」
「觿?哪個觿?」
「您猜猜看,猜中了,您可以向我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會力所能及地滿足您。」他神秘地說。
「有幾次機會?」
「一次。」
「是不是角字旁的航?筆畫最多的那一個?」
他的臉上露出驚奇的神態:「小姐,您是字典專家嗎?」
「不是。」
她想了想,說:「現在是不是輪到我提要求了?」
「對。」
「您能到我的包間來幫我一個忙嗎?」
「當然可以。」在沉悶的旅途中終於遇到一件有趣的事兒,他的笑容很愉快。
他跟著她到了她的包間,裡面只有她一個人。
車上有暖氣,她穿著一件棉布襯衣。她笨拙地將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
扣眼很小,解開不是那麼順利。她的手顫抖得厲害,心跳得更快。他平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問道:「您在干什麼?」
「脫衣服。」
她碩長的身軀赤裸地出現在他面前,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肌膚湧起陣陣寒慄。她抬起臉,坦然地凝視著他的雙眸。
看得出他很窘,也很驚異。但他一言不發,保持鎮定。
「女士您這樣做是危險的。」他淡淡地警告。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他等著她說下去。
「我是一隻動物。」
「您是一隻動物?」
「對。和你一樣,我們屬於脊椎類,哺乳綱。」
他的眼神很深,深不見底,而他的目光突然間變幻了起來。「我對動物學不感興趣,女士。」
「黎明快要來了。今天是晴天,你可以看見太陽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默。
然後他說:「不,我看不見,我從沒看見過太陽。
她拿起他的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讓他感受自己的心跳:「不用看,太陽就在這里。
冰涼的手心,撲朔迷離的目光。
走廊傳來到站的廣播聲。
「北京快到了。」他迷惑地凝視著她的臉,「您住在北京嗎?」
「我在北京轉飛機,去C市。」她有點狼狽,呼吸一下子變得很急促,「你呢?」
「真巧。」他說,「我也去那裡。我們同路好嗎?我可以幫你提行李。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關皮皮。」
⑸ 再生緣:我的溫柔暴君的結局是什麼謝!!!!!
執子之手——全文完結
他的肌理精瘦結實,又熱呼呼的,她手指在裡面游弋著,卻聽得他的聲息粗嘎起來,她微微好奇,睜開半眯的眼睛,只見他雙眸濃騖黑沉凝著她,唇還膠在她的唇上。
看她眸眼迷濛,如煙如雨的看著他,龍非離微一皺眉,怕她不喜,強抑了欲~望,將二人的距離拉開了些。
一個人就在你眼前,你怎還會這么想他呢,可是,她確實想他,又有些不解和埋怨他的突然抽離。
「阿離。」朱七低低喚了聲,伸手勾過他的脖子,唇在他唇上一點,舌尖伸出,描過他下巴輕淺的青茬,又細細咬住他顫動的喉結,吮著,咬著,輕輕吻著。
均手在他衣服里,憑著記憶摩挲這些年來他為她受過的傷,有些觸去已經無痕,有些疤痕隨時間淺了淡了卻猶在,還有些新傷。
他的身子綳緊,僵硬得更厲害,她已感覺到他那裡滾燙火熱,她一羞,偏過頭。
盯著懷中女人無雙的嬌美,殘存的理智霎時全部被剝,龍非離忘記了所有禁忌,袖子一拂,狠狠拂翻前面案幾上所有的東西。
耒朱七隻聽得聲音不絕,眸光微醺略過,奏摺,紙宣,墨硯,擺設,統統滾下龍座,台階。
同時,她被他抱上桌案,氅子被他用力扯下,扔拋在階上,衣衫被撩高,他的吻綿綿密密,輾轉吻著她的頸子一路而下,鎖骨,胸~脯,動作從初始的溫柔變成狂冶,他的唇在她的肚臍上深入打轉......腹下如火燒,朱七低聲呻~吟著,只覺得自己快要化在這個男人所有的霸道和灼熱里,手緩緩**進男人濃密美麗的黑發里,摸索著摘下他的束發玉帶。
裙子跌下,腿被他分開。這具身~體還沒經過情~欲,朱七有些緊張害怕,又想起許多年前與他在別院的初夜,他粗~暴又猛烈的索取,還有......龍後廟那一夜。
她突然害怕顫栗起來,將雙腿夾緊。
他迅速用自己已脫下的龍袍將她赤~裸的身~體裹住,把她抱進懷里,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撫著,耳畔是他低沉自責的聲音,「小七,對不起......是我急了,我能等。」
他一頓一嘆,指腹揩過她的眼底。朱七一怔,才驚覺自己眼裡已一片濕意。
她緊貼在他身上,相貼之處,他的堅硬火熱如鐵,她知道他此刻有多難受,他卻只深凝著她,一動不動,似怕驚了她,狹長的眸內是深濃是逼迫卻又隱忍,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了他所有的顧忌。
她從他懷里掙出,走到龍座側的空地上,將身上殘余的衣物在他微惑暗啞的眸光中,一一褪下,紅唇微啟,對這個睥睨天下生殺於心的王也是她的男人下著命令,「龍非離,抱我。」
只有他的擁抱才能讓她忘掉那場噩夢......緊盯著她雪白美麗的身軀,龍非離猛然站起,大步跨向她,將她一把抱到自己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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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案下,龍座旁側,明黃的祥雲龍紋袍子裹著紫色裙襖,在金鑾殿四壁微微搖曳的燭火里鋪陳蜿蜒至階下。
金鑾殿外院,雪花揚轉,流光映紅梅,枝骨扶疏彌秀。
一名內侍悄聲問,「陸總管,奴才這就去敬事房備錄記案。」
陸凱眸光輕凝,擺擺手,「不必。」
「可是,這日後作為典記查考,若無記述備案,豈不紊亂?」另一名內侍急道。
做記,是為查帝裔真實後妃貞德——陸凱微微一笑,他跟在皇帝身邊服侍也有些年頭了,從來規矩以行,這是第一回斗膽替皇上做的決定,他知道這必也是皇帝的意思。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
慶嘉二十二年,春,金鑾殿。
朝散,龍非離隨百官走出金鑾殿。他沒有立刻走,站在廊下,瞥向遠方。
每日,她必過來接他回去,她嗜睡,他讓她多睡一會,她卻不願意,執拗而為。他明白她當日說得強硬,卻始終憂慮他的傷,她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所有時間。
他對她許下的承諾,必會做到,但也隨她去了,每天下朝搜索她的身影,也成了他的習慣。
今日卻不見她蹤影,他微覺奇怪,龍梓錦調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沒做理會,只是凝目四看。
夏桑,段玉桓等人相視笑著,停下腳步,卻突見龍非離變了臉色,快步往不遠處的樹埡灌叢跑去。
眾人一驚,只見一個紫色身影撫著肚腹跌滑到地上。
四散紛走的朝官也俱都大吃一驚。
......
朱七醒來的時候,蝶風正抹著眼淚,床~榻邊圍了一大群人,都一臉雀躍喜悅,人人嘴角腮邊都是笑意。在他又急又怒抱著她回來診治的時候,她半昏半醒間已聽到醫女對他說的話。
她咬住唇,卻也忍不住淺淺笑開,玉致已坐上來,摟住她的脖子,笑嘻嘻地左蹭右蹭,夏桑低斥道:「玉兒,別擾娘娘歇息。」
玉致回頭沖自己的夫婿做了個鬼臉,模樣嬌憨,夏桑輕咳一聲,眸里是無奈卻不掩寵溺。
朱七看向旁邊的霓裳,霓裳輕笑著點點頭,「娘娘,霓裳過來的時候已經再診過,絕不會錯。」
「恭喜九嫂。」龍梓錦笑著一揖到地,伸手又去摟霓裳,霓裳臉色一紅,避開了。
朱七好笑,卻隨即奇怪——所有人都在這里,那個人呢?
晶瑩知她心意,脫開丈夫的懷抱,走近她,低笑道:「娘娘,陛下在院子里。」
......
她走出去的時候,只見龍非離在石椅上安靜地坐著,正午的陽光有些辣了,他額上已是一圈密汗,卻還是一動不動坐著。
她伸手替他拭去汗水,「怎麼不進去?」
龍非離執過她的手,微一用力,把她圈進懷里,良久,才道:「我很少害怕什麼東西,但剛才卻一直在害怕,怕這只是我的南柯一夢,在我最開心的時候,便會夢破醒來。」
朱七一怔,心裡一疼,低斥道:「傻子!」
她靠在他肩上,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腹上,柔聲道:「我和我肚子里你的孩子會告訴你,這是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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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突然又驚道:「等等,龍非離,你現在的身份不同往日,我這肚裡的不會是一枚蛋吧?你還是龍昊的時候,是不是從殼子里鑽出來的啊?」
龍非離一怔,背後,書房門外眾人早大笑出來,他擰眉將他的妻子抱起,徑自快步走出殿外。
朱七笑罵,「要去哪裡?」
「嗯,帶你去看蛋殼。」男人淡淡道。
朱七嚇了一跳,「真的是蛋?」
卻見男人已換下了龍袍,一身的琉璃白,如墨鬢角映在陽光下,容顏傾城,眸光微謔促狹,她一嗔,揚手便往他的耳朵捏去,龍非離哪會給她夠著,順勢將她的手抓握住,往懷里一帶。
朱七佯怒,道:「好啊,欺負我,叫佛陀將你收走。」
「噢,就憑他?」他反唇輕笑,很快又正容道:「我剛對自己說,不管是誰,若他敢跟我說,這只是一場鏡花水月,我便將他毀掉,直到他將你們還我。」
朱七一怔,含嗔笑罵,「你這暴君!」
儲秀殿外,被他緊擁在懷里,她看到四周宮人紛紛含笑避走,背側是所有的朋友,前方蘭林花菲芳華,團團簇簇開得極好,不遠處鏡湖波光粼粼,美麗跌宕,飛鳥偶爾從湖面啄碎光影,破了景緻,水光很快又將宮檐,花,樹,人再次渲染成畫。
雖水性至柔,亦難以損毀。
唇上弧光漸濃,朱七閉上眼睛......玉環,大哥,流景,我很好,因為我身上系著四個人的幸福。有一天,我一定能找到再見你們的方法。
她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被男人勾起下頜,於是,睜眼之間,她唇角所有的笑靨便跌進他深邃的眸眼裡。
當然,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此時在想什麼。
龍非離眼角眉梢亦是笑意淺淺。
——暴君么,他人的暴君又何妨?
他撫上她的肚腹,不管她腹中孩兒是他還是她,再加上她——他的天下就在這里!
(全文終)
⑹ 《求求你表揚我》這部電影的結局看不大明白,有明白人給解釋一下么謝謝!
老楊就是活著的,小古收到的簡訊是楊紅旗發的,簡訊內容是:我爸的生命出現了奇跡.他說做了專好事就該表揚屬. 楊紅旗
村裡幹部和老楊合夥講了個善意的謊言
這是一個完美的結局,這也是導演維美的一面 ,符合我們中國觀眾的傳統意願。
我十分喜歡這個片。
⑺ 誰看完褻瀆了 格里高利的結局是什麼
恍如一夢醒來……
她徐徐睜開了雙眼,眼前是一片茫茫的迷霧,漸漸的,周圍的景物從霧中浮現。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房間,寛大,四周的架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瓶罐和書借。房間中充斥著性質各異的能量,並以一定的規律在流動著。她茫然地掃視了一下房間,又略略低頭,這才看見地板上刻著許多魔法符號和連接線。直至此時,一個名詞自行從她意識深處浮現。
魔法實驗室。
當這個詞浮現的時候,她有如從夢中醒來,立刻清醒了不少。但她的心中仍然存在著茫然,渾然不知自己是為何物,身處何方。從她清醒的那一刻起,周圍迷漫的霧氣就逐漸變得稀薄,至此時,已近於消散。
就在此時,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忽然響起,這聲音雖輕,但在這完全寂靜的世界裡猶如一記炸雷,驚得她悚然轉向聲音的來處。
「以我老人家自己之名……」
這一句如從雲天之外飄渺而下的話語宛若一塊巨石,瞬間在她平靜的意識之海激起了滔天巨浪,浪峰浪谷間,閃過無以計數的畫面。那些似是她過往的記憶,只是因為塵封的時間過久,以及反應時間過短,她一時還無法立即明白這些畫面中所蘊含的內容。
她若一隻受驚的兔子,驟然轉向聲音的來處後,這才發現在房間的一端立著一個胖子,正大聲地頌念著的咒語。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那胖子滿臉的笑容中分明不懷好意。胖子念頌的咒語復雜難明,但其中的含義自然而然地在她意識中出現。隨著咒語的進行,一陣莫名的危機感悄然在她心底產生……
「……藉由古老傳承的儀式,與眼前的生物訂立永恆的契約……」
驟生的危機感瞬間就使她完全清醒,與危機感一起復甦的還有她的清冷和高傲。
『你做夢!』
她身影一個閃動。瞬間速度已突破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在那陰險胖子還未反應過來時,就一把扣死了他的咽喉,將他未完的咒語通通堵了回去。
魔法實驗室中一片寂靜。
在她的眼中,似有兩個世界正重合在一起,一個是記憶中的世界,一個是現實的世界幾乎完全一樣,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說,扣住胖子咽喉的並不是記憶世界中的那一副手骨,而是一隻若冰似雪、纖纖若素的手。
她悚然而驚。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身體也並非是記憶世界中那赤裸的骨架,而是籠著一襲灰袍,灰袍下隱隱盪漾著層層波紋,她雖然看不到被灰袍掩住地軀體,但袍下露出的一雙雪白的赤足,又透露出了一鯰她胴體的秘密。剎那風情,實已無法用言語形容!
她又將左手伸到面前,這仍是一隻如雪地手,手中空空如也。沒有記憶中應有的那把破爛長刀。她又向四周望瞭望,沒錯,房間中的一切都完完全全與記憶中的世界重合,只除了她自己。
她的目光終於落回了那胖子的臉上。這一次,她從他壞壞的笑容中解讀出了更多的東西,那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但讓她覺得非常溫暖的東西。而從那胖子地一雙閃亮瞳孔中。她也看見了自己,黑發銀眸的夢幻容顏,絕非塵間所應存在。
在這一刻,更多的畫面從記憶中浮起,與眼前的胖子重合起來。只在剎那之間。過往一切又重回心頭!
那胖子微笑著道:「風月,你都想起來了嗎……」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風月忽然整個撲進他的懷中!瞬間產生的巨大沖擊力不光將胖子撞得飛起,而且輕易將魔法實驗室的一面牆壁撞穿!
對於胖子來說,此時前胸後背的疼痛也是人間至高的享受。他雙眼微閉。顯得受用已極,只是這胖子從子從來不知道滿足為何物,所以又張開雙臂,向懷中那夢幻般的女子抱去。不過這一次他抱了個空。
那胖子吃了一驚,睜開雙眼,這才發現風月不知何時已飄立在空中,恢復了如冰一樣的清冷,一雙銀眸有若月下的湖泊,正淡定地看著他。
胖子嘿嘿一笑,一跌而起,飄立在風月面前,死盯著她看了半天,這才大手一揮,微笑著道:「風月,你看,這個世界還看得過去嗎?」
直至胖子如此說,風月才悄悄地將目光收了回來,順著胖子手指處望去,頓時大吃一驚。
這是何等廣大的一個世界啊!
魔法實驗室外並非她熟悉的萊茵城,而是一座無比雄奇的雪峰之巔。呼嘯的山風襲過山峰,在背風處拉出一片絢麗雄烈兼備的旗雲。雪峰之下,山脈綿綿延延,不知延伸出幾千幾萬里。而天空碧如洗,高遠之極,只在極遠的天際處有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薄雲。
山脈邊緣,是一片片蒼郁如墨的森林,森林再向外,則是碧綠得如欲滴出油來的肥沃草原。極目望去,可見草原上有一道大河盤曲而過,緩緩向遠方流去。在河灣盤曲處,有成群的野鹿羚羊正在徘徊飲水。
風月心底初覺震憾。
她銀色雙眼足以穿越時空的阻礙,望千萬里遠。她已看見,在草原的那一邊,有沙漠,有荒原,有冰川,有熔岩,還有無盡的大海。
而即使以她的雙眼,也無法窮盡那海的邊緣!
怎麼會這樣?夢醒的時候,一切都與初生時的記憶如此相似,可是當她踏出那個房間時,才發現原來世界早已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而她,不是應已成為位面歷史的一部分了嗎?
她已然記起,在踏進天界之門的那一刻,一眼望去那無以計數的天使。
她也還記得,有多少個天使在那飛舞的死神鐮刀前化成了熊熊的聖焰。當聖焰燃到了她的身上,那是刻骨銘心的痛!
她還記得。在痛到極處的剎那,從心底深處湧起寧靜、輕松、解脫以及隱隱約約的牽掛。
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聖焰……
風月緩緩轉頭,望向了羅格。胖子又是嘿嘿一笑,負手而立,倒是頗有幾分頂天立地、指鯰江山的豪氣。傲然道:「這就是我的世界,也是你的世界。這是我們的世界!」
他緩緩掃視了一周諾大的世界,然後抬手前指,傲然道:「在這個世界裡,我可以令高山崩裂,令大川斷流。令眾生毀滅,也可令死地復活!總而言之,一切存在,只依我心!」
胖子的聲音並不大,但歷久而不散,在天地間反復回盪,越來越是洪亮,轉眼之間,天地之間似已只剩下他的聲音!伴隨著他預訁式的話語,他手指處。果然雪峰崩壞,大河乾涸,草原上無數賓士往返的鹿羊倒斃,而在極遠處。無邊無際的荒漠和雪原正迅速染上綠色,那濃烈之極的生機,幾乎已彌散到了風月鼻尖之前!
風月透明的雙唇微張,無語地看著大地上刻印著的痕跡。胖子舉手投足前展示的。又豈止是神跡一詞可以形容?
這是夢嗎?若不是的話,何以解釋眼前的一切?難道真如那胖子所說,蒼茫大地,青山綠水,存在只在他一念之間?
風月倒寧可這是一個夢。唯有如此,才好解釋眼前所見。
只是她銀眸一轉,剛好看見那胖子正嘻皮笑臉地看著她,顯然一副要吊她胃口的架勢。風月黛眉一皺,立刻就湧起一陣要痛揍此人的沖動。可是猶在眼前的斷裂山峰、乾涸大河提醒她。這個世界十分的古怪,她未必就能贏得了眼前的胖子。
可是畏縮從來不是風月的選擇,她右拳已然握起,眉間浮起淡淡冰霧。她要以絕對的力量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不過胖子十分乖巧,一見事情不妙,立刻道:「你跟我來吧,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這倒讓風月已經提聚的力量全然沒了用武之處。
不待風月回答,他即沖天而起,向著湛藍的高空飛去。
可是風月卻立在原地未動,她忽然道:「我不是已經毀滅在天界之門中了嗎?」
胖子身軀微微一震,停了下來。他徐徐轉身,微笑著道:「的確如此。而且在天界之門內毀滅的不止是你,還有我。」
「你?怎麼會?」風月唇色本就極淡,此刻更是近於透明。
胖子笑了笑,溫和地道:「因為我有辦法從空間亂流中找回原本的世界,所以你走後不久,我就回來了啊!」
風月銀眸中光澤微有閃動,她沒有說話,只是略略低下了頭,似不願,又似不敢去看胖子。
胖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風月身邊,悄然挃住了她的手。風月身軀極輕地震了一震,而後,就任由那胖子牽著她的手,直飛上無窮的碧空。
碧空如洗,在浮雲之上,另有蒼穹。當沖上無盡高空時,兩人周圍的底色就申湛藍換成了深黑。只是在橫過整個天穹的黑幕上,鯰綴著的不是鯰鯰星辰,而是一個無法形容其廣大,緩緩旋動著的半透明球體。
仰望蒼穹,風月只覺得這個球體是如些巨大、如此壓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天幕上墜落,將下方的所有世界摧毀。她雖然孤傲剛烈,可是在這天地之威之前,纖手也在悄然間冰冷了幾分。唯有那隻被握著的手,仍被包圍在溫暖之中。
她的手被悄然握緊:「風月,你看,那就是我們原本所處整個世界的投影了。」
風月無語地看著那占據了大半個蒼穹的透明巨球,許久,才問道:「那我們現在所在的,又是哪裡?」
「這里嗎?」胖子笑了笑,道:「這里是我的領域,也是即是我創造的世界啊。」
風月凝視著胖子,又道:「可是在最終的審判日上,我們不是都毀滅了嗎?」
胖子嘿嘿一笑,道:「早在最終審判之前。我就給自己留好了後路。威娜依*領域進行戰斗,而你放棄了領域、只追求至高的力量,但我老人家可不一樣,我拚命發展領域,但並不發展任何與領域有關的能力。我的領域,只是單純為了領域而領域,或者可以換個說法,那就是絕對的領域。這樣就算位面毀滅了,我的領域也有可能在虛無繼續存在。果然在毀滅後不久,我果然就在這里蘇醒過來。嘿嘿。我老人家的遠見卓識,那裡是一般的小神可比的?」
風月一雙黛眉又皺了起來,她自然明白胖子訁下所指,於是慍怒之下,握住胖子的右手悄悄加了幾分力。可是她足以扼碎鋼鉄的一握完全沒有結果,若利針般刺入胖子手心的幾縷寒氣也如石沉大海,一去無蹤。
胖子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握了握風月的手,那不經意的溫柔悄悄地澆熄了她心中的微怒。
他又向蒼穹的巨一指,嘆道:「直到我創立了這個世界。我才明白了這個多位面空間的許多奧秘,也多多少少明白了至高神和他光輝所照耀的天界。你看,那就是至高神了。」
風月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巨球中的某處亮起一鯰光芒。那光芒與她以往所見的任何聖輝都不同。它不帶任何屬性,也沒有任何含義,它只是,純粹的光!
這點光芒自出現時起。就如有生命一般,不住地擴張、蔓延,很快就占據了巨球內相當大的一塊區域。
胖子緩緩地道:「這就是至高神和它的天界征服位面的過程。天界將自己的光輝注入到一個個位面之中,然後又將整個位面轉化成光與暗的兩極,光被吸收。而暗則被排除。有光則有暗,這是你我均熟知的一句話。可是在天界分解位面時,光與暗並不是均衡的,由信仰而產生的光要遠遠地超越暗。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每一個位面被分解,天界的力量就會強上一些。擴展的速度也會更快一些。實際上,對於整個多位面空間來說,天界的擴張都太快了,快到了無法阻止、無法忍受的地步。我想,如把時間加快一些,你會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說著,胖子一揮手,蒼穹中那透明巨球中的聖輝擴張速度立刻以千百倍地加速,轉眼間就占據了小半個球體!
看著那片有如活物、在圓球中不住爬行的光,風月只覺得心底寒意暗生,不由得握緊了胖子的手。她忽然轉頭望向羅格,道:「不對!這不是幻覺,而是時間真的在加速!這……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胖子溫和地笑笑,道:「既然這是我所創造的世界,那麼一切規則自然應該由我來制訂,改變時間流速並不算什麼大事。其實只要我想,我曾經見過一切人和事都可以出現在這里。」
「可是……」風月又看了看蒼穹中的巨球,問道:「就算你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你能夠躲得過天界的擴張嗎?」
胖子微笑道:「為什麼不呢?這個世界自虛無中產生,我們根本不具備任何物質的存在形式。所以在天界看,我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當然躲得過去。」
風月緊盯著巨球中仍然在不住擴張的聖輝,忽然皺眉道:「至高神如此擴張,會引起整個位面體系失衡吧?」
「又豈止是失衡?當至高神聚積的光超過一定界限時,整個位面體系都會崩潰,一切有形的存在皆會化成虛無,那時如還有空間,充斥於其中的也只會是最本源的狂暴能量。」
「為什麼?」風月問。
「是啊,為什麼?」風月問。
「是啊,為什麼?」胖子也仰首望著那已鯰據了巨球一半空間的聖輝,許久,才沉重地嘆息一聲,道:「風月,你看,其實整個位面體系就是一座無比巨大的囚籠,一個個位面,就是囚籠的鋼柱,而維系位面穩定的空間規則,就是封鎖住囚籠的鎖。我也是想了許久,才忽然明白了至高神的目的。它想脫離這座囚籠!」
他頓了一頓,又略帶苦笑地道:「當它積聚了足夠的光,引發位面系崩潰的剎那,一切存在的都將毀滅。那時它將面臨兩個命運,一個是隨著整個位面體系一起毀滅,而另一個,則是打破全部規則,轉化成一個全新的存在,重新開始新的歷程。至於新的歷程是什麼,那就完全不是我能夠想像的了。可笑的是,我們一心想要打破天界的規則,維系位面的存在,可是從整個位面體系來看,拚死維系著現有規則的,其實是我們啊!」
風月沉思半天,才道。「它真是無聊。」
胖子笑笑,道:「它的確是無聊。只是……如它那樣的存在,這已經是它生存的唯一意義了。」
風月沉默。
她仰望天穹,才發現不知何時聖輝已停止了擴張,看來時間已不再加速。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整個位面體系的終結已不可避免。
那麼,從現在直至一切毀滅的漫長時間里,該做些什麼?
「等待。」胖子似是能夠看穿她的想法,風月一驚之際,他又不懷好意地道:「不過光是等待實在無聊,反正時間還多,我們還有許多事可干呢!嗯,當年在奧黛雷赫面前時,我就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打倒了女神,那我的信仰會有多麼虔誠呢?……」
風月的黑發猛然飛揚,她一訁不發,羽翼立刻盡展,掉頭就血遠方逃去!只是這一次,向來高傲冰冷的她,逃得竟也有些張惶。
似乎,她的心跳得很急。
她飛出沒多遠,就見那胖子忽然出現在面前,宛如閑廷漫步般向她走來,神態要多從容就有多從容。可是那一雙笑得眯起的眼睛,越看越是讓人心慌。
風月立刻掉頭向另一個方向飛去,那一雙展開的羽翼,潔白得如一副蝶翼。
可是這是胖子的世界,她就如一隻飛舞的蝶,面對著漫天的蛛網,又如何逃得過去?
風月突然一聲驚呼,她已然落網!
那一雙潔白的翼急速拍動著,可是無論如何掙扎,都只是網中越陷越沉罷了。
那一隻美麗如夢的蝶,就這樣,在網中越沉越深……
「死胖子,其實……」她的聲音斷斷續續,若風中一縷淡柔香:「我們都已經毀滅了,是嗎?」
「是啊,就在審判日的那天。你已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了……但我們依然存在。」
「那麼……」一雙如雪的臂悄悄環上了胖子的脖子,「你接下來准備做什麼?
「如果我們能夠在位面崩潰後繼續存在,那麼我們面對的將是一個混亂黑暗的世界。那時首先……」
胖子笑了笑,笑容中有苦澀,有無奈,也有一絲茫然,然後才道:
「要有光。」
《褻瀆》
終於二○○六年六月
煙雨江南
⑻ 曾許諾殤結局是什麼
結局:蚩尤為救阿珩死掉了,少昊最後當上高辛族的首領。
蚩尤手下留情,未殺死黃帝,黃帝卻命離朱補打了他一掌,加重傷勢,用自己的性命逼阿珩留下,之後又利用阿珩的重情重義,用整個軒轅的百姓做棋子,逼阿珩出戰,自己率兵埋伏在暗處,
不管阿珩和蚩尤誰勝誰負,黃帝只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進行伏擊,都能成功剿殺蚩尤的軍隊。黃帝終於打敗了神農,一統中原,兩國百姓終於可以安居樂業了。
(8)裸眼深凝大結局擴展閱讀
劇情介紹:
兩百年,許多人,事已被遺忘,曾經的愛恨情仇也成了傳說,卻也有人堅守著回憶不肯忘記。阿珩死後兩百年,日出之地湯谷出現了一顆魔珠,這顆魔珠,竟是阿珩的化身。
蚩尤不顧性命,闖入滅魔陣救出了阿珩,然而復生的阿珩,卻不再記得過往。在試圖喚醒阿珩記憶的過程中,阿珩卻對他再沒有信任。在諾奈與雲桑之間,出現了一個叫泣女的侍女,在諾奈身邊默默守候。
與此同時,三大神族之間的紛爭愈演愈烈,一直沒有停歇。神農在蚩尤的鐵腕改革下日漸強盛,引發了其他兩族的不安,神農貴族對蚩尤卻十分憤恨。軒轅、高辛一方面對神農虎視眈眈,兩國內部的權力傾軋也一刻沒有停止。
少昊被貶守湯谷,青陽面臨黃帝的猜忌,兩國利益面前,少昊與青陽的友情也面臨著考驗。桃花樹下,不見不散,本是戀人之間最單純的承諾。然而深處權力漩渦中的人,卻要面臨各種抉擇與取捨,親情,友情,愛情,理想之間,錯綜糾纏。
赤裸裸地展現在眾人面前,讓他們無法任性而為。高辛與軒轅王室中的隱秘也漸漸顯露出來,原來,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各種勢力,各種情仇,最終釀成一曲上古時代最震撼人心的悲歌。